《李二凤和他的冤种儿子》ll离

15、第 15 章

　　发生这样的事，宴会是无论如何都继续不下去了，涉及家丑，李渊的意思很明确，众大臣也都识趣，相继退场。
　　?
　　甚少见父亲这般失态，承乾冷硬的心竟有了几分松动，或许在做太子之前，父亲也爱过他吧？只是后来，父子中夹杂着君臣，太多的权衡利弊，本就浅淡的父子情愈发的疏远淡泊。
　　?
　　浑身无力，他好累，如果不是生在帝王之家，他此刻一定要扑倒父亲怀里大哭一场，可生在帝王之家，注定许多情绪都要被压抑。
　　?
　　长孙接到消息匆匆进宫，一见承乾躺在榻上，她只觉得脚下一软，若非长孙无忌扶着，必是站不住的。
　　?
　　“阿娘......”
　　?
　　看到母亲，承乾抑制不住心中苦痛，扑倒母亲怀里哭了起来，他也无法拒绝母亲的温柔，拒绝这个两世都爱护。看承乾一直等到母亲来，才在母亲怀里放声大哭，倾诉委屈，李世民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
　　“我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生了你这么个东西出来？”
　　?
　　言罢，李世民一pg坐下，双手抱着脑袋，整个人散发着阴郁的气息，完全不似他平日里挥斥方遒，大气爽快的样子。
　　?
　　见李世民这般失态，长孙无忌忍不住摇头，他跟随李世民多年，也是甚少见李世民窘态，不过近来因为承乾，李世民已经不止一次这般挫败无助。他想，这或许就是儿女债吧！
　　?
　　“殿下，是非之地咱们还是先回去吧！”
　　?
　　长孙无忌并不觉得陷害承乾能比上一次李世民在齐王府险些被毒害要严重，上次的事情都能轻飘飘放过，这一次估摸着也是这个结果。
　　?
　　李世民缓缓抬头，心头的情绪稍稍平复，承乾也哭的差不多，只能听见小声抽噎啜泣。
　　?
　　“走吧！我也不想就在这里，只是宫里头有好的太医，这才留下的。”
　　?
　　方起身，就听见外头有人道：“我这一进来就听承乾哭，怎么见了母亲就那么委屈？”
　　?
　　李渊从外头进来，李世民等人起身迎驾，李渊微微抬手示意众人不必多礼。
　　?
　　“承乾，今日可吓坏了？”
　　?
　　承乾眨巴眨巴眼睛，不至于吓坏，都是些小场面，更大的场面他都见过，只是见了母亲就觉得委屈而已。
　　?
　　“看这样子没吓坏，摔得有些傻乎乎的。”
　　?
　　“那匹马为什么突然发狂，翁翁查出来了吗？”
　　?
　　李渊顿了顿，没摔傻，还是和以前一样难缠。
　　?
　　“天色都暗下了，承乾先同你母亲舅舅回秦王府，翁翁明日带着礼物去看你。”
　　?
　　他和母亲先回府，那就是留下父亲，承乾不知道翁翁会和父亲说什么，但能猜到大致，肯定有让父亲息事宁人这一条，经历过被李泰坑害的心酸，承乾看着父亲的目光不觉多了一丝同病相怜的怜悯与伤痛。
　　?
　　父子对视默了默，刹那间的失神，承乾在怜悯他，是同病相怜的共鸣。李世民不由得反思自己，他的确爱重李泰，可这份偏爱，已经伤到承乾了吗？
　　?
　　送走孙子和儿媳，眼瞎殿中便只剩下李渊和李世民父子二人，先是意图毒杀李世民，现在又是给马下药谋害承乾，李渊脑袋都疼了。这几个孩子，真是没一个省心的，
　　?
　　“陛下，查的如何？”
　　?
　　李渊揉揉着眉心，他知道李世民必定要个说法，以承乾之聪慧，将来前途不可限量，不独李世民，连他也是极其看重的。对承乾动手，完全触碰到李世民的底线，这次毒害李世民还叫李世民生气。
　　?
　　“听太医令说，承乾只是受了惊吓，胳膊上有点儿擦伤，不碍事儿的。”
　　?
　　李世民轻笑，道：“陛下这话臣听不懂，杀人未遂也是功？”
　　?
　　李渊无奈一叹，道：“二郎、大郎、四郎都是我的孩儿啊！手心手背，哪哪儿都是肉啊！”
　　?
　　尽管做足了准备，李世民心中仍是免不了苍凉，事情发展至这般境地，父亲竟然还是不打算处理李元吉。
　　?
　　“二郎，你说我要怎么做，你们三兄弟才能平安共处？”
　　?
　　李世民道：“或许，只有陛下罢黜我这个秦王、尚书令、天策上将，一切才能安静。”
　　?
　　李渊瘫软在椅子上，道：“定国大唐你有不世之功，没有由头就废了你，你叫天下人如何议论我，又叫天下人如何看待朝廷？”
　　?
　　李世民心中冷笑，不废了他只是因为无过废了他，会让天下人诟病皇帝，会让天下人质疑朝廷公信？
　　?
　　“建成做了九年太子，从无大过，你叫我如何忍心废了他？”
　　?
　　李世民抿唇不语，心下更是一片寒冷，不废了建成和元吉是因为不忍心，不废他是因没理由。
　　?
　　看李世民面色寒霜，半晌，李渊终于下定决心，说出了他踌躇许久的决定。
　　?
　　“破国安家，你去洛阳建天子旌旗，陕东地区归你统领。你们三兄弟不在一起，应该就不会有那么多的是非了吧？”
　　?
　　“父亲！”李世民突然抬头看向父亲，声音重了几分，为个人私情将国家一分为二，使天下再次陷入分裂，这简直就是胡闹。“您这样做，会彻底毁了我和太子。”
　　?
　　“那你叫我怎么办？”听到李世民驳斥他，李渊十分焦躁，在殿内来回踱步，道：“你说，你说怎么办？你说怎么办？不这么做，你要我如何？废了你还是废了建成？你去洛阳，建成在长安，又不远，我想你了去洛阳，想建成了住长安。”
　　?
　　“行！”心力交瘁，他无力和父亲掰扯的，左右他和建成元吉迟早一战，在长安在洛阳不影响结局，只是父亲看不透，先应下，以后再做决断。“臣听陛下的。”
　　?
　　看李世民松口，李渊也终于松了口气，双手搭在李世民肩膀上，道：“你迟早有一天会明白我今日的为难。”
　　?
　　李世民顿了顿，脑海里不觉想到承乾，承乾那么聪明，将来做他的继承人一定没问题的，而他也不会像父亲这般左右摇摆，将自己置入两难之境。
　　?
　　“臣告退。”
　　?
　　闹到这般地步，再留下去只是徒增愁绪，李渊便也没留，目送李世民出去。
　　?
　　长孙和承乾母子在宫门口等着，李世民远远的看见秦王府的马车，心里头一片暖意升腾，不觉间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
　　“承乾！”李世民一把将儿子抱在怀里，任凭泪水打湿双眸。“我们回家吧！回去把静心苑的东西搬到济安斋，以后我们父子也能常见。”
　　?
　　同父亲住在一起？承乾顿觉五雷轰顶，父亲突然吃错药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