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凤和他的冤种儿子》ll离

149、第 149 章

　　说干就干，一点儿不拖拉，一问叶安用的是三尺青峰而非弓箭，李世民很失落，这要是弓箭，他也能活动活动筋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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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小子不错，实在是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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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孙无忌笑而不语，道：“太子怎么会跌湖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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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道：“雪天路滑，脚下一个不小心就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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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孙无忌道：“原来如此，臣实在惭愧，身为太子少师，这么久了，都没去看过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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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道：“辅机去瞧瞧也是应该的，承乾一向爱重你这个阿舅，朕这个阿耶都要靠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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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在李靖大将军手下走六十个回合，这小子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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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满眼都是欣赏，道：“有时间，朕要去见一见叶家二老，能教出这样的儿女，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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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孙无忌没接那个话茬子，李靖下场，叶安也暂时在一旁歇息，等待下一场和秦琼比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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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教出这样的儿女，叶家二老，必然是不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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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言，李世民看向魏征，道：“玄成，你说如果他能在叔宝手上，不说多的，过三十回合，朕是不是该升他的官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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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征道：“臣跟陛下打个赌，他会拒绝陛下的升官，除非平级调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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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赌一样的算什么赌？你换一个下注，朕赌叶安不会接受升迁，除非平级调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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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征给整无语了，赖皮啊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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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官场这个大染缸，这份初心，他的家训，他恪守的为人为官的底线，也不知道他能守住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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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孙无忌道：“看人恶斗实在没意思，臣想去瞧瞧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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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看了一眼长孙无忌，总觉得长孙无忌变了，却又说不出变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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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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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孙无忌转身往内廷，李世民沉默片刻，最终还是将目光落在了持枪严阵以待的叶安和秦琼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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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乾已经从甘露殿挪回东宫，长孙无忌过来时，承乾正披着厚厚的斗篷，坐在院子里晒太阳，脚下的胖狐狸，软乎乎的蜷成一团，怀里窝着的是一只肉团子胖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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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长孙无忌，拜见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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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言，承乾起身相迎，见长孙无忌只着了官服，没有披斗篷，承乾赶紧拉了人进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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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舅的手也太冰了，烤烤火，很快就暖和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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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孙无忌道：“好好儿的，怎么就扑水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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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有失足。”宫人端来茶水，承乾接过去，奉与长孙无忌，道：“这个时候，不是在上朝吗？阿舅怎么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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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孙无忌道：“就是来看看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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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乾点了点头，私心自己这个舅舅无利断断不起早，遂道：“年关了，一品香生意应该不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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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孙无忌道：“殿下又有新花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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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乾拍拍手，马上就有宫人进来，他道：“去将刚做出来的水晶糕、豆沙松糕、牛乳菱粉香糕、玉露糕拿来给国舅尝尝。再备一碗热热的杏仁儿酪，浇了桂花蜜端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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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孙无忌笑道：“我这是有口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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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乾笑笑，许是交集甚多，长孙无忌这辈子对他还算不错，舅甥两个往来明显比从前密切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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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殿下在读《孟子》，老生常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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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乾道：“我读《孟子-寡人之于国也》，有一段倒是感慨良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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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孙无忌道：“哪一段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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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乾笑道：“狗彘食人食而不知检，途有饿莩而不知发；人死，则曰‘非我也，岁也’，是何异于刺人而杀之，曰‘非我也，兵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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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孙无忌抿了口茶水，宫人将茶点摆上案头，又奉了一盏桂花蜜杏仁儿酪上去，众人皆是恭敬退下，独留舅甥二人在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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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舅一路过来吹了冷风，吃一口惹得东西，去去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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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孙无忌谢过，承乾继续说道：“我感慨最深的就是那一句：是何异于刺人而杀之，曰‘非我也，兵也’。古今多少帝王，利用臣下做刀，暗箱操作，排除异己。等到怨气沸腾，也是这一句‘非我也，兵也’。那替君上做刀的大臣，被上位者退出去平了怨愤，自己落了个身死魂灭，家破人亡。上位者装腔作势，干干净净一身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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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殿下身为储君，读这些书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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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乾道：“我看那晁错，不禁感叹‘非我也，兵也’此言，先贤诚不欺我。还有武帝一朝的窦婴，也是上位者卸磨杀驴的典范。凉薄的君上，从前很多，将来也不少。所以说，为臣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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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孙无忌叹了口气，起身走到承乾身边，微微躬了身子，伸手摸了摸承乾毫无血色的小脸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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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如其来的亲昵，承乾下意识躲开，道：“阿舅，这……这是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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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孙无忌笑道：“你阿娘也总是劝我，叫我不要涉足朝局太深，承乾放心，阿舅在一日，定保你一日。若是承乾一语成谶，天命难永，阿舅也会如你和你母亲所愿，抽身早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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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乾顿了片刻，心下暗道：如此甚好，贞观十八年退出朝局，也还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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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和阿舅多年情分，必然不会负了阿舅。我只是感慨历史，阿舅以史为鉴，也莫要和陛下生分了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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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孙无忌点了点头，道：“承乾放心，阿舅有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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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样茶点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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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分可口，添置到一品香，必能惹来长安贵人追捧。”长孙无忌尤爱豆沙松糕，一会儿的功夫，两块儿已经下肚。“陛下虽然下旨取消了你的府库出入限制，可承乾你心里也要有数，莫要拿的过分了，绝对不可以超过国朝规定太子的俸禄，别给言官以口实。真要是缺钱花了，知会一声，我给你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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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乾默了默，总觉得哪里怪怪的，舅父爱重母亲是真，毕竟兄妹两个相依为命多年，对他们三个外甥，情义有，却不多。今日又是亲昵，又是破财，倒着实叫他有些看不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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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舅，如果有一天，我跑了，陛下要阿舅追捕我，阿舅会不会睁只眼闭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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