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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8、第 14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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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宫中如何，叶家兄妹两个，注定一夜无眠。
“圣人有情，高明仁厚，为社稷之福。” 叶安终于后知后觉，想到了“高明”二字在何处听过。“那日长孙国舅与左右仆射闲谈，我该听出来的，怎么就没反应过来呢？”
“阿兄不必自恼，太子的字号，大抵也只有亲近人才知道，知道是一回事儿，又有几人会公然称呼太子字号？”
叶安道：“知道那人的身份，妹妹你还打算……”
“我和太子止步于知己之交了，再说了，一直以来，都是我单相思，人家太子也没看上我啊！阿兄你担心的太多了。阿耶和阿娘那里，阿兄可一定要守口如瓶啊！”
叶安道：“我守口如瓶就行了吗？阿耶和阿娘上终南山拜会老友，再有三日就回来了，回来之后，宫里头再来人接你进宫看诊，我就是哑巴，阿耶和阿娘也能看出端倪来。”
“今夜已经过了子时，还有两天，两天，阿耶和阿娘就回来了。阿兄早点儿歇息，明日你还要上朝。”
叶安点了点头，转身出门儿，实则这一夜兄妹两个，谁都合眼。
翌日起了大早，叶安和往常一样步行去上朝，一路上心事重重，心不在焉，两三次险些被马车给撞了。
“叶拾遗，一起？”
叶安循声看过去，国舅长孙无忌，此刻正撩着帘子笑呵呵的同他打招呼。
“见过长孙司空。”
长孙无忌微微拱手，算是回礼，道：“上车，我载你一程。”
叶安笑道：“蒙厚爱不胜欣喜，司空先请，太极殿见。”
长孙无忌笑笑，遂放下帘子不再多言。
不多时，太极殿临朝，礼毕，李世民看向末排的叶安道：“叶卿家，我听国舅说你是走路来上朝的？”
叶安道：“回陛下，是！”
“为何？”
叶安道：“臣的俸禄是一万六千文，就是十六两白银，长安价贵，维持家用还可以，其余的就不行了。”
李世民笑道：“国舅和左右仆射，都说过载你一程，你从没给人家面子啊！”
叶安道：“天上落下一块无主的宝玉，有人拾得，陛下以为是福还是祸？”
李世民道：“这怎么都算不上是祸吧？”
叶安继续道：“得了宝玉，想着如何佩戴才堪匹配，必要华服美裘，待有了华服美裘，怎能不要豪宅别墅？有了豪宅别墅，是不是又要仆婢成群？富足之后又要尊荣，不择手段位极人臣，会不会又要贪图其他什么东西？陛下还觉得，捡到这一块无主之宝，是福吗？”
李世民捋着胡子点头，道：“如此看来，还真不一定是福啊！这就是你拒绝人家载你一程的理由？”
叶安道：“是，臣现在只是拾遗，行事忠于本职，用度不僭越这个身份。守住了这份底线，这一身官袍就是臣的福，若守不住，贪念起，必生祸害。”
李世民欣然点头，道：“年纪轻轻，见识不俗。”
叶安听得浑身起鸡皮疙瘩，道：“陛下说笑了，家训而已，哪里就成了见识。”
李世民道：“听左仆射说，你这半年干的很是不错。年轻有为，朕很是欣慰。”
叶安道：“职责所在，陛下谬赞，臣惶恐。”
“左仆射已经将你的考核递上来了，朕也看过了，做个拾遗有些大材小用了。”
话音刚落，司礼内官出列，高声道：“左拾遗叶安接旨。”
叶安撩着袍子跪下，只听上头人道：“大唐皇帝敕命：左拾遗叶安，品性贵重，才德卓尔，政绩斐然，晋朝议郎，正六品上，钦此。”
“谢陛下。”
看叶安接了诏书，李世民命人继续宣读诏书，根据政绩安排了升迁贬谪，又听各州刺史述职。
述职过后，不得不讨论冬至祭天相关，原本冬至祭天，准备甩给承乾，奈何如今承乾病了，只能他自己上了，大冷天的，滴水成冰，穿着一身并不保暖的冕服，从太庙一路磕头，想想都觉得难受。
党弘仁贪赃枉法，好在这一次发现的早，就是认真论罪，也不至于一死。李世民稍稍松了口气，抬头扫了一眼殿上曾经陪他出身入死的文武大臣，他是真的不愿意做鸟尽弓藏，兔死狗烹之事。
凉州今日送来的急报，房玄龄上奏，道：“数月前陛下拒绝了与吐蕃的和亲，那吐蕃使者说是吐谷浑从中挑拨，吐蕃出兵吐谷浑，慕容顺降而复叛，在吐蕃的支持下，再次作乱。吐蕃扬言，婚事不成，就要攻入长安。好在李大亮早有防备，已经压下去了，慕容顺活捉，吐蕃退出吐谷浑境内，李大亮上表朝廷，请示裁决。”
李世民扶着眉心，道：“年前吐谷浑作乱，投降之后朕叫他们管好自己，不要生事，既然他们管不好自己，那咱们来管就是了。慕容顺赐死，吐谷浑归入陇右道，暂由凉州管辖。至于吐蕃，告诉李大亮，严阵以待，不说犯边，只要他军队敢到边界来，不必问及缘由，就一个字，打。”
长孙无忌和房杜等人相视一笑，吐蕃气候条件特殊，唐军太难适应，不好出兵，这要是突厥或者西域哪个国家，估计李世民这个时候已经叫人提刀子上门干人了。
“年中说设武举，吏部那边儿统计的怎么样？参与考试的人多不？”
李靖道：“相比文举，武举并不多。”
李世民垂眸不语，太平年间，培养像李靖和李绩这样的将才一样重要，光有文举是不够的。文事长治，武事久安，二者若不能与并重，帝国的繁华便不堪一击。
“陛下，可以两个都报考吗？”
李世民循着声音看过去，笑呵呵道：“慎微要报考武举吗？”
叶安道：“臣早年习得剑术枪法，后来跟随师父游历山南海北，拳脚功夫也算颇有心得，如果可以，当然想试一试。”
李世民若有所思，这么一号文武全才，为何上辈子一点儿消息都没有？
“慎微十五岁才报考的，朝廷的定的规矩，十二岁就能参与文武制考的。”
叶安道：“臣妹出世，师父曾掐算，臣十五岁这一年，倘若家中人口少了谁，就是大凶，万万不能出仕，否则即便清正一身，也迟早为奸佞所害，蒙冤而去，还会落得一个满门抄斩的下场。师父他老人家占卜之术，从未出错，臣不敢违逆了。”
李世民顿了顿，承乾和叶宁相遇，就是承乾救下了险些淹死的叶宁。那就是说，前世叶宁没躲过一死，所以在叶安十五岁这一年，家中少了一口人，遵照占卜，大凶不能入仕，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慎微若是想行武事，不必去报武举。”李世民缓步下了陛阶，指了指一旁的右仆射兼兵部尚书李靖，道：“三尺青峰，李大将军当世无双，弯弓搭箭，朕能挽两米巨阙弓。长枪策马，叔宝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正史记载，人家叔宝的枪法最好）。兵法谋略，朝中都是随朕征战天下的名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