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凤和他的冤种儿子》ll离

140、第 140 章

　　眼看什么都问不出来，承乾明显的厌倦，李世民也不好继续待下去，只得暂时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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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不眠，翌日起了个大早，熟悉过后，到太安宫、立政殿磕了个头，刚好赶在父亲上朝之前到甘露殿向父亲辞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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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魏王回京一事，朝上掀起了不小的风浪，首先就藩的藩王回京必须有皇帝手诏，要么就是按照朝廷仪制，三年一次回来述职觐见，再或者有国丧，需要藩王回京奔丧，显然，魏王哪一个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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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日一番试探，李世民一颗心也沉到了湖底，李泰之凶险，前世今生，一点儿都不曾改变。再多的不舍，如今也都不得不割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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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王李泰，贬为东莱郡王，迁均州郧乡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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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判决以下，罚的不可谓不重，朝臣们一时也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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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日来诸多变数，李世民身心俱疲，在立政殿，更是不住地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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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和从前一样，宁折不弯，哪怕跌落在尘埃里，也仍旧昂首挺胸，死都不低头。我记得很久之前，他离开长安，素来标榜仁善的雉奴给他送盘缠，他谢过雉奴，却是没接盘缠，头也不回的离开。我远远的看着他，我想他也是知道我去送他了，可他自始至终，都没有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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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孙道：“很多时候，越是骄傲的人，越是在乎，越在乎，就越不想宣之于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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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恨我的，是我因私留了青雀在长安，才生了那许多是非。以房玄龄为首暗里为青雀算计，无忌遵循你的意愿支持承乾，那个时候又雪藏在府，他的太子太师，左右庶子，又是群沽名钓誉的文人，他和我关系也不好，出了事儿我也不怎么护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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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孙心下绞痛，强忍眼泪，道：“那这一次，我们好好护着他，别让他和从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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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道：“我将青雀贬了东莱郡王，安置到郧乡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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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孙顿了顿，连贬两级，遂道：“藩王无诏不得回京，当是给他一个教训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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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李世民摇头，道：“父母兄弟都在这里，实在想念回来看看也无妨。我昨日问他，若是他做了太子，如何处置承乾和雉奴。他说他可以保证废太子承乾衣食无忧，百年之后，还会杀了自己的儿子，立雉奴为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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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长孙倒吸了口凉气，这话前世李泰也说过，可当她以血肉之躯再闻此言，震撼与恐惧交加，是难言的。“他，他竟然……自知因果，咱们已经尽量教导，不成想他还是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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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李世民苦笑摇头，道：“你说他这颗野心是什么时候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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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孙道：“或许，从二郎登基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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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愣了片刻，道：“是啊！父亲登基，父亲膝下子嗣都有了为皇的可能。我登基为皇，就说明我的子嗣也是这般。九五之尊，又有几个能真的心静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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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孙轻笑，道：“水，可以静，也可以动。泛滥了，还是要治理。早些治理，才能将损失降到最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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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揽过妻子，道：“是啊！就像承乾去河南府一样，早了一年治理，就少了万千流离之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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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要不要去江南道看看乾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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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一愣，低头定定的看向妻子，不像是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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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承乾又要在外头半年多，咱们七八月的时候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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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主意！”李世民捋着胡子，道：“咱们去接他回来，顺道去瞧瞧叶家姑娘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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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孙笑道：“我看承乾在婚事上，是不会遵循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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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道：“昨天探他口风，他又不想成亲了，还是那句话，害怕活不过贞观十八年。这辈子又不想身败名裂，留下儿女难得善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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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说的长孙头都疼了，道：“这孩子心思敏感，稍微一点儿风吹草动，他都能胡思八道一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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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道：“要不是他胡思乱想，也不至于闹出那么大的事儿。我宠着青雀，也没想过把青雀立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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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没想过，大臣们替你想。再说了，承乾做太子和雉奴做太子，你的态度，莫说承乾，我看着我都心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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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道：“前头承乾弄成那样，再立雉奴，我哪里敢还磋磨？废了一个再废一个吗？承乾刚强，尚且折损，更何况我认为仁弱的雉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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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孙摇了摇头，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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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明糊涂，惠褒狠辣，为善阴损，不明，不惠，不善。你说咱们这几个孩子，都是怎么回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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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想继续这个话题，长孙道：“太上皇身子见好，过一段时间热了，二郎叫人带太上皇去九成宫住一段时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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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点了点头，今世不同前世，他和父亲之间的关系没那么糟，他的示好父亲也不是全然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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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养儿方知父母恩，我也是废黜承乾时，才知道父亲的苦。才彻底明白玄武门当日，父亲说是他害了大兄和元吉是什么意思。承乾和青雀，最后的结局，也是我害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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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许再想了！”长孙拉着李世民起身，道：“跟我出去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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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摇头，道：“我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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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不去，坐在这里胡思乱想，你得出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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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音未落，长孙再次使力拉人，奈何她的力气在李世民看来，实在是不值一提。李世民只轻轻一个回拽，长孙整个身子失衡，只往前扑，李世民一把接住来人，抱坐在自己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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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孙白了一眼李世民，抬手朝李世民拍了一下，扶着案子要起身，却被牢牢抱住，半点儿挣脱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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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老不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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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笑道：“抱自己娘子，怎么就是为老不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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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拿你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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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枕在妻子肩头，道：“民间夫妻私下，都唤郎君娘子，我家娘子从未唤我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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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是叫你二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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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笑道：“娘子把二去了，唤我李郎或者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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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郎君，可否放开？郎君抱的太紧，我都喘不过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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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言，李世民赶紧松开，手忙脚乱的小模样，成功逗得长孙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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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斜倚着身子，看妻子被自己逗笑，遂道：“幽王烽火戏诸侯，得褒姒一笑，今日我也做一回昏君，叫娘子逗弄，得娘子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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