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凤和他的冤种儿子》ll离

139、第 139 章

　　“实在想念孩子，就写信叫青雀将欣儿带回来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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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李世民将孩子递给一侧的李泰，李泰大大的松了口气，他是私自回来的。藩王无故不得擅自离开封地，到底，父亲心中也不是完全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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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义贞没为难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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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知节会不会为难小老板，大老板该是最清楚的不是？当着李泰的面儿，承乾不想同父亲斗嘴，没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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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王难得回来，我就不打扰父亲和魏王叙旧了，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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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乾，承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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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追了出去，最后在院子里将人拦住，道：“怎么这般小气？太子好歹有点儿容人之量吧？青雀又待不了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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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乾笑了，李泰待多久他一点儿都不在乎，只是看李泰口蜜腹剑恶心的慌。再者，究竟是父亲写信叫李泰回来，还是李泰自作主张回来，真当他瞧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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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欣儿是我现在唯一的孙儿，我自然会想，若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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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儿子的注视下，李世民说不下去了，前世承乾膝下的李象和李厥，其实他也没怎么宠，反而是李泰膝下的李欣，他一直养在宫中，时长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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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会影响到你什么的，你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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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乾笑道：“父亲这话说的见外了，儿臣堂堂太子，又有什么能够轻易影响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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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罢，承乾微微一拱手，转身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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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承乾离去的背影，李世民下意识伸手挽回，可一如前世父审子，承乾走的决绝，他挽回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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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耶，怎么在这里站着晒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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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避开李泰的搀扶，转身进殿，李泰紧随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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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都下去，朕和魏王单独待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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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揉着眉心，面上满是疲态，道：“你说，承乾他怎么就这般忤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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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泰顿了顿，凑近父亲，道：“慈母多败儿，慈父多逆子。承乾自幼就受母亲疼爱，父亲也极其爱护，他难免恃宠生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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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眸子微动，眼角含泪，将李泰拉着又近了自己些，道：“青雀，你说阿耶该怎么做，才能叫承乾听话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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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翁翁当年立了息国公为太子，也不忘栽培阿耶以磨砺息国公，息国公不成气候，枉顾皇恩，最后二者取贤，翁翁择了阿耶为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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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叹了口气，泪水不断，道：“我百年之后，也不知承乾会不会善待他这些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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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泰也哭作一团，道：“承乾会如何待他这些兄弟，阿耶难道看不出来？他还没坐上皇位，对我是如何态度？还是当着阿耶的面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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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突然一把手抓住李泰的手，道：“若是你为太子，你将来如何安置承乾和雉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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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言，李泰扑到父亲怀里，哭的哽咽不止，道：“若是我能做太子，承乾衣食无忧，安泰一生。至于雉奴，等我百年之后，我一定杀了我自己的儿子，传位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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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眼底泪水不断，却不是感动的，人心，哪怕是亲骨肉，也是不能试探的。心存侥幸，只能痛的愈发撕心裂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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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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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泰抬头看向父亲，朦胧的双眸中，读取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他试探的喊了一句：“阿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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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撑着案几起身，李泰赶紧去搀扶，却被父亲抬手打断，李泰又道：“阿耶，您可是给承乾气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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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来四五天了，你好像只去拜见了你母亲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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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泰顿了顿，知子莫若母，母亲面前，他如同一湾小溪，被一眼看到底。他不明白，他和承乾都是母亲的儿子，他做太子或者承乾做太子，母亲将来都是太后，为何母亲总叫他知足常乐，明里暗里都是叫他不要想着谋嫡，安安分分做一个藩王。凭什么？就因为他晚生于承乾？因为他和承乾是骨肉兄弟？难道父亲不是晚生于李建成？父亲和李建成不是骨肉兄弟？母亲辅佐父亲夺取皇位之时，可没想那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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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鉴于上次谈及母亲被父亲驳斥，李泰这一次明显长了记性，只道：“承乾这个时候估计在立政殿，我晚些时候再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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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拙劣的转移话题，李世民懒得去揭穿，只道：“天色已晚，你快些出宫吧！再晚些，宫门就该下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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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泰不想出去，可一看父亲此刻神色衰靡，也怕继续纠缠下去，叫父亲生了厌恶，遂道：“那儿子出去了，明日再来拜见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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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耳根子总算清净，李世民却像是脱了力一般，静坐了半个时辰左右，他方才从座上爬起来，喊了宫人进来伺候洗漱，换了一身干净衣服往东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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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乾并不在东宫，不日就要往江南道，此去少则一月，多则半年，甚至时间更长，能抽出时间，他自然想要多陪陪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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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亥时之后，承乾才从立政殿回宫，到宫门口，一见里头灯火通明，他心下就有了几分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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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了门，果然见父亲在堂，承乾心底不由得生了几分厌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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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拜见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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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上前去扶，却被承乾避开，一时间多了几分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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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就那么厌恶青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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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乾道：“是厌恶，更是厌倦，疲于应付的厌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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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道：“他在这里待不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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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乾没说话，待得久，待不久问题不大，李泰在京，他可以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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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哭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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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尴尬转身，避开承乾的目光，又道：“徽州府就在江南道，那位叶娘子，你这一次去，还是应该去探探口风。咱们李家，许久没有喜事儿热闹一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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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乾笑道：“青雀大婚不过一年多，丽质婚期定下，怎会没有热闹？父亲知道我的，素来是个不喜欢热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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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时不同往日，我不会再信青雀的伪装，你不会疯魔，雉奴自然也不会是下一任大唐帝君。就算是你真的英年早逝，雉奴上位。算阿耶求你，成家立业，留下子嗣，阿耶一定会保他们无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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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乾道：“盛唐转衰之后，唐人最爱哭昭陵，父亲知道几许？换言之，我今世没能身败名裂，雉奴清理宗室，我的子孙被屠戮，父亲又能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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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道：“盛唐因何由盛转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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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亲就是知道了又能改变什么？一个人的力量终究有限，哪怕是帝王，也无法掌控整个时代的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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