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凤和他的冤种儿子》ll离

12、12

　　齐王府送来请帖，李世民一时踌躇，多年交锋，他和李建成，李元吉连年节都不走动，此番突然送请帖过来，只怕是来者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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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乾捧着新抄录的《大学》过来父亲书房，他也不知父亲为何突然要他抄录《大学》，不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父亲让抄，他别说话抄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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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字，好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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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不止一次感叹，承乾东西送到，多一刻都不想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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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耶，若无旁的事儿，我就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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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急着走啊！”李世民伸手拉住承乾，到自己书案前，指着一支毛笔道：“我新的了一支湖笔，你试试，看喜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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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乾看着父亲若有所思，见承乾不动，李世民将砚台往前推了推，道：“写来看看，这笔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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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完了就能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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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耶，写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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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笑道：“想写什么就写什么，试笔而已，不拘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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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乾踌躇片刻，提笔以隶书默写《五柳先生传》，李世民不住地点头，十分欣赏宝贝儿子的书法。老实说，除了脾气又臭又硬不讨喜，承乾各方面他都十分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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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父亲待在一处实在难受，承乾只觉得如芒在背，写了两段下来，便欲停笔，可他的小身子突然父亲伟岸的身躯罩住，小手被大手捉住，一笔一划，手把手，父子二人将那一篇《五柳先生传》写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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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开蒙时，我在外头征战，都没机会教你，等我闲下来，你的字写的都和我一般好了，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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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乾微微挑眉，这是他最惯常的隶书，上辈子写的也是这般，可没见父亲夸过，父亲只说他不思进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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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次那些话以后不许再胡说了，好在是你翁翁没有追究。可素来天心诡谲，便是亲子也不能去揣测。承乾，你翁翁不止你一个孙儿，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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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乾默了默，天心诡谲，再简单不过的道理，父亲也是天子，从他想求父亲真心爱护，求父亲的肯定他的那一刻，就已经输得彻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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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孩儿谨遵阿耶教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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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点了点头，转身吩咐人进来将承乾方才用过的湖笔清洗干净用匣子装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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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耶，我先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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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点点头，他今日要赴宴齐王府，再晚时间就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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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惊诧于父亲今日这般轻飘飘放过他，承乾兀自回到静心苑，命人将笔墨纸砚都搬到后头莲湖假山的亭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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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王府的最高处，站在这里能够眺望连绵的群山，若隐若现，风急天高，突然两声悲雁哀鸣，叫的承乾心头一阵胆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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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阿耶当真是还是宠着你。”长孙提着裙摆上了亭子，笑盈盈道：“前几日你四叔过来，不是说过要你去齐王府玩儿，大前天就下了帖子。我还以为你阿耶要带着你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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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乾心中顿时一片恶寒，前世父亲曾被齐王下毒，事发时他年纪尚小并不知道此事。后来从旁人口耳相传中听说，大概知道时间差不多就在武德八年的年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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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乾，你去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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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做什么，进宫拉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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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孙急忙追出去，道：“承乾，你等等阿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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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母亲在身后呼唤，承乾突然停下，回头看向母亲，道：“阿娘可信我，前几天四叔过来，我在他眼底看到了杀意，不经意间，就那么一次，可我绝对没有看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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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儿子早慧，长孙当然知道，她心知承乾只怕已然有了应对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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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心手背都是肉，赌一把翁翁。”说着，承乾拿出玉符，道：“翁翁最爱热闹了，齐王府有他三个儿子，我这就进宫请他去凑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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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走儿子，长孙也没闲着，先命尉迟恭先往齐王府去贴身保护李世民，旋即让人去请长安城里最好的郎中到府上，又命秦王府府兵盯着齐王府一切动向，监视所有进出人员，随时做好拼杀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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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乾在侯君集的护卫，一路疾驰到含光门下马，只觉得整个身子都要散架，可他深知绝不能耽搁。那一日不经意的杀心泛滥，今日悲雁哀鸣，他心中不安便又深了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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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侯君集是外臣，无诏不得入宫，只能在含光门等着承乾，走的急，突然被宫人撞了一遭，才走出几步，迎面过来一队卫兵揽住承乾去路，承乾正要拿出玉符，玉符却不见踪影。想到方才那个撞他的宫人，故意的，是有备而来，更加说明父亲今日凶多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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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乾抬眸扫了一眼揽在他面前的禁卫，是常何，父亲的旧部，问题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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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子，您不能跪臣啊！”常何很是为难，他是秦王旧部，却在太子手下任职，见常何上前搀扶，承乾心下一横，迅速扒了常何腰间匕首，打个滚儿抽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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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禁卫配剑携短兵，短兵被下，场面瞬间变得凝重起来，承乾将匕首横在脖子上，浸染丝丝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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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给我让开，我倒要看看你们谁有胆子让秦王世子血溅内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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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秦王世子血溅宫门，莫说是他们不敢，就是大唐天子也不敢，众人再不敢拦着承乾，由着承乾一步步逼近太极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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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渊接到消息，赶紧从太极宫出来，承乾一见祖父，当即上前跪倒，道：“我阿耶命在旦夕之间，求翁翁救我阿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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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说什么？你阿耶怎么可能命在旦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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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王府中鸿门宴，翁翁若不信，现在就随孙儿去齐王府。”见祖父似是踌躇，承乾将匕首往脖子上又重了一分。“翁翁，还请翁翁随我驾马至齐王府，救我阿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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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渊眉峰凌厉，道：“李承乾，你在威胁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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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何为何拦我？因为我没有玉符，翁翁送我的玉符，方才进宫突然被人撞了下，没了。我想，应该是有人吩咐他们说什么也要揽住秦王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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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威胁的确是威胁，不过现下他赌的也只是祖父想要各方都保全。秦王世子血溅内宫是奇耻大辱，不管父亲对他有无情意，他倒在这里，李建成、李元吉同父亲之间就绝对没有和解的机会。他了解这位祖父，今日的事只能将人拎到齐王府，请，也能请的过去，可一通掰扯完，黄花儿菜都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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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陛下往齐王府一探究竟，若齐王府查不出什么，承乾愿受处分。若查出什么，请翁翁救我阿耶于水火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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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备马，宣太医，去齐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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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齐王府这边，见尉迟恭过来，李世民心知不好，席间建成元吉挨个灌酒，好在长孙无忌挡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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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李世民喝的差不多，李元吉使了个眼色命杨妃上前敬酒，杨妃眉目转盼多情，李世民有些尴尬，只得笑着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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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背对着李元吉，杨妃神色突然大变，道：“秦王海量，不过我这杯才是好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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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识到不妥，众人的心皆提到了嗓子眼儿，正在李世民思索之间，突然见常何带人冲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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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建成拍案而起，道：“放肆，你这是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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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敕令，所有人等不得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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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音刚落，常何向李世民投过去一个佩服的目光：你家世子真勇！旋即命人搜齐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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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犹自懵逼状，他能确定酒有问题，可常何过来，还带着陛下敕令，又是哪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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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唐皇帝陛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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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渊黑着脸，身侧还跟着承乾，承乾三步并作两步上前，走到父亲身边，转身吩咐道：“我有礼物送给齐王世子，四叔可否请承业出来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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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看见承乾脖子上的血迹，一颗心仿佛被人凌迟，拉着儿子到身边，一字一句道：“是谁伤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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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来话长，回去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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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乾目光落在父亲没喝完的酒水上，端起来查看，杨妃以为承乾要喝，提醒道：“世子，你还小喝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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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乾感激了一把杨妃，心疼了一把李元吉，刀斧手可以狡辩说是府兵，父亲前世真的中毒了，席间一定会有毒酒，这一杯究竟是不是？杨妃显然给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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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乾踌躇间，李渊已经在主位坐下，承乾现在就是拖时间，方才余光不见长孙无忌和尉迟恭，必然是请承业了。相信这二位的办事效率，绝对能把人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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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驾临齐王府门庭生辉，可带兵来搜查不知是何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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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渊现下很不爽，十分闹心，事情到这般地步，十分不好处置。手心手背都是肉，不能定承乾诬告之罪，那等于和李世民翻脸。也不能真的彻查，若没什么，断不会发生盗玉符的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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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耶，是翁翁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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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业的声音，承乾唇角微勾，长孙无忌就是靠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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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渊头更疼了，瞪了一眼长孙无忌和尉迟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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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乾端起父亲案上没喝完的酒水迎上去拦住承业，道：“承业，这里有好喝的东西，你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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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业懵懂尚不知什么情况，便要接承乾的酒，李元吉当然知道酒里有什么，大步上前，呵退承业抬手就要打承乾，却被李世民死死攥住手腕，捏的他升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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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杯酒而已，喝不得？承乾纵有过失，也还有我教训，不劳四弟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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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李元吉被父亲辖制，承乾再次将酒给承业，道：“很好喝的东西，你阿耶专门用来招待我阿耶的，平日里是喝不到的，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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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许喝，谁叫你来的？滚回去，滚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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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母保护儿女的本能，这架势，李渊心知肚明，李世民那杯酒一定有问题，根本不用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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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秦王、齐王、长孙无忌、尉迟恭、常何及一众禁卫留下，其余人等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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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子发话，李世民一把甩开李元吉，蹲下身子揉了揉承乾脑袋，道：“乾儿乖，去外头等阿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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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称呼，承乾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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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同侯大人先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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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儿子“逃离”的背影，李世民心中失落制止，眼看再没什么其他闲杂人等，李渊清了清嗓子，道：“常何，你给秦王说说，秦王世子今日都干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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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何上前施了礼数，一字不落将承乾进宫种种说完，李元吉神色瞬间得意起来，道：“陛下，秦王世子这般胆大妄为，还请陛下重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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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渊听得都无语了，治罪？治罪承乾那李世民能轻飘飘放过今日下毒之事？太子和齐王给秦王下毒闹得满朝风雨，太子还能不废？齐王能不废？秦王真的上位，能放过曾经毒害自己的人？至于承乾，将来秦王还能亏待这个一心护着自己的儿子？没脑子，偏偏喜欢搞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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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把二郎那杯酒喝了，我现在就赐承乾鸩酒自裁，敢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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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元吉哑然，李渊旋即看向李世民，道：“二郎，承乾护父我心中甚是感动，不过闯宫已然是大罪，赐死也是可以的。还有长孙无忌和尉迟恭，齐王世子怎么过来的，不必我查了吧？若真的论罪，也是不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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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心中冷笑，赐死？《唐律》规定八岁以下孩童是不参与论罪的，可你能和君王论法吗？父亲这话明显就是想要息事宁人，拿承乾做筹码威胁他。至于长孙无忌和尉迟恭，眼下都是他的臂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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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陛下不治罪承乾、无忌、敬德，臣也就不追究这毒酒的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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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负责搜查的禁卫来报，齐王府二门院子两侧，六十刀斧手已经拿下，李渊想都没想，直接下了杀无赦的旨意，算是给了李世民一个交代，旋即起身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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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跟着李渊一起出来时，承乾早蜷缩在秦王府马车里睡着了，侯君集陪在一侧，皇帝起驾依礼送驾行叩拜之礼，李世民上前去叫承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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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必叫醒他了，七岁半的小身子，来回纵马疾驰又那么一通折腾，谁受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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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音落，李渊上马回宫，李建成随驾一起，李元吉禁闭齐王府了没能出来，李世民目送父亲远去，心中十分不是滋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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