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原神]提瓦特番外集合》天之方兮望美人

6、2.留云×阿褪（下）

　　璃月港内，褪色者正坐在自家的院子里对月独酌，她的面前摆了满满一桌下酒菜，杯子也备好了两个。
　　然后她就眼睁睁地看着某个老朋友大半夜狗狗祟祟地爬墙跳进来，随后方才松了口气。
　　“漱玉呢？”
　　“半个时辰前洗漱后已经睡下去了。”留云借风真君说，“到底是孩子，多睡些总没坏处。”
　　褪色者表示赞成：“确实。”

　　“还有……臭阿褪，你怎么先前不说清楚自己隔壁住的是帝君？！”
　　留云真君用手掌轻抚胸口，压住因为过于紧张而有些急促的心跳。
　　要不是她清楚每个院子都有着不同的隔绝结界，现在恐怕也不敢高声语，恐惊隔壁龙。

　　褪色者一脸无辜：“你之前也没问我的邻居是谁啊。”
　　随后，她开始报菜名一样地报出隔壁邻居们的名字——帝君，归终，赫乌莉亚，若陀龙王……
　　听到这些名字，这位扎着高马尾的仙人女子一顿，表情顿时僵硬了。
　　但来都来了，不喝杯酒再走总感觉对不起这一夜提心吊胆地来见混蛋朋友这件事。

　　留云怒气冲冲地坐下，拿起酒壶给自己斟满一杯，也没仔细看，就往嘴里看，旋即眉头就皱起来了。
　　“这是何物？”
　　“蔬菜汁。”褪色者浑不在意地也给自己倒一杯，“减肥的。”
　　留云：！！！
　　一时间，她很难分清楚到底是“酒壶里装满了蔬菜汁”还是“阿褪在时隔几千年后突然决定要减肥”这件事更加震撼一些。
　　她犹犹豫豫了几秒，忍不住吐槽道：“感觉……不像你的作风。”
　　“留云你说什么呢？”阿褪立刻变脸，用力一拍桌子，“蔬菜汁很健康的！不许你瞧不起蔬菜汁，快点给我向健身减肥人士道歉！”
　　“你到底在胡说八道什么？”留云同样冷笑，“本仙分明是瞧不起你。”
　　“哼哼……”
　　褪色者顿时露出了猫猫生气的表情。

　　今晚这顿“酒席”还要从前几日的奥藏山后续事件说起。
　　在送走了重新化为野鹤的远黛后，留云借风真君询问对方的孙女漱玉是否愿意拜自己为师，成为自己的新徒弟。
　　漱玉没有怎么犹豫便答应了这件事，擦干眼泪后便表示自己也要好好修行，争取早日与奶奶重逢。
　　虽然当时留云表现得较为平静，不过根据褪色者的观察，这个女人的内心恐怕早就高兴得恨不得跳下奥藏山飞两圈了。毕竟前面几个徒弟不是忙着儿女情长以至于最后修行散尽重归大自然，就是忙着加班加点的工作事务，所以留云如今有了新的玩具……啊不是，是新徒弟，自然是会重振旗鼓、好好教孩子。
　　既然收了徒弟，这回留云忽然宣布自己要搬去璃月港定居一段时间。
　　大家都认为她此举是为了照顾人类徒弟，但仙人本人坚决不承认此事。

　　无论如何，留云还是头也不回地抛下了璃月群山里的那群麻将朋友们，入世玩去了。
　　她入住的新宅邸自然是仙家和魔神们的自留地“隐仙巷”，说实话，这条路的名字太过直白，以至于璃月人根本没怀疑这儿确实是住着一堆老家伙……

　　璃月的亲友们得知了留云搬家外加收了个新徒弟，纷纷撺掇着她摆个酒席，庆贺一下。
　　褪色者也自告奋勇，跑去当帮厨——至于能在阿褪面前成为主厨的唯一人选，当然是某只闻讯提前赶回来的黄色熊熊。
　　……时隔那么多年，能再次品尝到两位厨神的联手手艺，感动得就连已经退休的帝君摩拉克斯都不住地点头。
　　是的，钟离先生是来蹭饭的。大家认为他当前这个马甲的一大乐趣之一就是走街串巷地到处去蹭饭……

　　不管怎么说，白天的喧闹过去，留给深夜的就只有减肥蔬菜汁了。
　　“真是受不了你……”留云随口抱怨着，用筷子夹起一块“下酒菜”塞进口中，一吃顿时惊了，“这个是切片番茄？”
　　借着月光，仙人看清楚面前的下酒菜们真面目，原来都是些番茄，生菜，洋葱之类的东西，连鱼肉这种优质蛋白质都没有！

　　“减肥的。”褪色者笑容可掬道。
　　蔬果对于仙鹤来说倒不是不能吃，只是留云本以为今晚的酒席会有更多好吃的东西……
　　留云抬起头，仔细打量眼前之人的面孔，憋了几秒才说：“可你看起来最近也没消瘦多少？”
　　“是啊。”褪色者从袖中的“袖里乾坤”空间里摸出了一个热气腾腾的卤水肘子，开心地啃了一口那宛若果冻般的深色胶质外皮，吃得满嘴油光，“因为是专门给你准备的呀。”
　　“合着是本仙要减肥啊！？”
　　留云借风真君闻言顿时瞠目结舌，几欲打人。

　　一番打闹后，不堪其扰的褪色者还是一挥袖子，从减肥大餐换成了正常的罪恶宵夜美食系列，这才让留云没有继续仙鹤骂人。

　　“好了好了，不要生气了嘛。”褪色者收起卤水肘子，脸上也重新变得干净整洁，赔笑着脸给对方重新倒了一杯正常的佳酿，“实在不行我把那半个肘子拿出来……”
　　留云双手抱胸，冷然道：“谁要吃沾满你口水的半个猪肘？”
　　嗯……
　　褪色者一愣，眼神游离，开始细细思索起来这个答案。
　　仙人受不了这憨批的脑回路了，连忙阻止阿褪的行为：“其实本仙也没指望你给一个答案。”
　　“哦。”褪色者高兴地放弃思考。

　　看着这家伙似乎永远都是这幅天塌下来也能保持傻乎乎又高高兴兴的样子，留云一时间也不想跟她吵架了，她用带着几分炫耀又掺杂着几分酒气的语调关切道：“说起来，你就从来没考虑过也收个徒弟来玩玩吗？”
　　“留云你突然这么说——难道是要向我拜师吗？”褪色者兴奋地问。
　　对此，仙人只是抬手推了推红色镜框，铿锵有力地说了一个字：“滚。”

　　“……好吧。”阿褪从善如流地点点头，“其实荧可以算是我的徒弟啦。”
　　“啊？她不算是你的眷者吗？”留云疑惑地反问。
　　“眷者不比徒弟更亲切？”
　　留云真君讥笑她：“什么？我还以为旅行者是你的饲主呢。”
　　“也没错啊！”褪色者突然叉腰，得意起来，“不管是眷者还是饲主，反正我吃软饭我骄傲！”
　　主打的就是一个不要脸。
　　这话要是让已经去枫丹继续开展冒险的荧妹儿听到了，大概会感动到跑回来撸撸褪色者的头毛吧。

　　留云借风真君摇摇头，想着这个笨蛋一辈子估计也就这样了，永远不开窍，永远保持开心快乐……也没什么不好。
　　但不知为何，仙人心里有点酸酸的。

　　“不过呢……”
　　留云听见好友忽然这么开口。
　　“你能来璃月定居，我其实还挺高兴的。”

　　留云惊愕地抬起头看向桌子对面的她，恰好褪色者也笑眯眯地看向自己，那双黯淡的淡蓝色眼眸里闪烁着温暖的色彩。
　　不过下一秒，阿褪就扭过头去，不再看她了。
　　“为什么高兴？”留云有点摸不准这家伙的真实意图，当即语气有点古怪地问，“如果只是因为我来了璃月以后，这儿打麻将可以多一个更换人选这种理由……”
　　褪色者绷不住了，扭头瞪了她一眼：“你这个人很奇怪诶！老朋友搬来一起住，难道不是件高兴的事情吗？”
　　“……是啊。”
　　仙人叹息着。
　　她镜片后的那双眼睛始终长久地凝视着眼前之人，而褪色者并没有看她，而是依旧执着地望着天边的那轮弯月。
　　但是留云借风真君知道，以阿褪的敏锐程度一定知道自己在看她。
　　……真是一个让人捉摸不透，但又没法不喜欢的笨蛋呀。
　　“其实，”留云轻声回答，“……我也很高兴，阿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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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你在看风景，而你是别人眼里的风景……
这两个人的走向应该是那种细水长流又掺杂着欢喜冤家吧，毕竟掉色人也不是对谁都一见面就玩上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