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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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是早春，但是空气中免不了还是带着些寒意，宫城县位于日本的东北部，温度似乎比起东京那边还要冷上一些。
从新干线上下来的时候，原本被车上暖气包裹的温热的皮肤温度迅速下降，较大的温度差让你忍不住搓搓双臂打了个寒颤。你无比庆幸今天出发来宫城的时候听了某人的提醒，自己穿的足够厚实。
虽然还是保持着以前比赛时的锻炼习惯，但受过重创的身体到底还是大不如前了。
你搭乘的是快要中午出发的列车，手机上line的消息界面还留着越前龙马一大早发来的天气预报。下滑的最后一句的时候，毫不意外是他刚刚发来的询问。
【龙马】：到了没有？
时间是在五分钟之前，应该是算好了时间才给你发来的询问。你回了消息后等了好一会他也没有回复，看样子应该是在上最后一节课了。
那位姓武田的老师在昨天晚上给你发来了一份乌野的地址，虽然有些不容易看懂，但是在这个不大的地方找一个学校，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才对。
不过…听武田老师说今天是要出去和其它学校一起打比赛，还是得快点赶过去才行。虽然不一定以后也会在一起相处，但是第一次见面就迟到，未免也太没有礼貌了一些。
“您好，请问您知道乌野要怎么走吗？”
出了车站后跟附近的居民一路打听，好不容易走到这里，在第三次被无数的岔路绕晕后，你终于还是选择了妥协。只能走进一家开在坡道下面的商店买水暂做休息，顺便问问老板认不认识路。
“哈…”那个染着黄头发，又带着发网的男人虽然看上去一脸凶相，但还是在你走过来准备结账的时候将自己手里的香烟拿到远处放好。
他没有看你手机上显示的地址，只是随手往自己身后一指“沿着这个坡道上去一直走就是乌野了。”
见你接过自己手里的东西和零钱，乌养系心还想说些什么，只是看着你推门离开的背影，他只是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能出口。
他拿起刚刚放在一旁已经燃烧掉一半的香烟放进嘴里，心不在焉的看起眼前的报纸。这个时间点还要去乌野，难不成是某个学生的家长吗？
烟嘴被牙齿用力挤压咬到变形，他有些烦躁的看向烟雾飘走的方向。不知道怎么回事，刚刚那张脸总是给他一种很熟悉的感觉，现在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难道是在哪本杂志上见过的模特？
不对，如果是这样的话，自己刚刚的反应绝不会是下意识的想要皱眉。
“哈，管他的。”乌养系心坐一屁股在椅子上，伸手熄掉已经快要燃尽的香烟，将报纸盖在自己脑袋脸上。
听武田打电话来说昨天带那群看起来就不让人省心的家伙去和青叶打比赛说了半个多小时已经够让他头疼了，哪儿还有别的心思去想其它东西。
都跟自己没关系。
不过乌野，看起来还真是和青春学院完全不一样的氛围啊。
和青学布满樱花的校道不同，或许是因为今天是阴天的原因，你还不时还能听见几声乌鸦的叫声。
武田老师大概是提前就和保安室的人员打好了招呼，在你提出进校的时候也只是登记了一下名字。
“同学，你知道排球部怎么走吗？”
你进学校的时候恰好赶上放学，一部分学生三三两两结伴离开，也有还需要留下参加社团活动的人。
小心躲避着放学时拥挤的人潮，你却不知道自己逛到了什么地方。一般来说，排球是在体育馆内活动吧？
好不容易看见一个手里抱着排球的人走在前面，你瞬间就追了上去。
“遥？”黑发蓝眼，这个身高，遥是跑来打排球了吗？
“哈？”原本以为是问路，被人拍了肩膀的影山飞雄刚刚转身，就听见了身后的人叫了别人的名字。
认错人了吗？
“抱、抱歉。”你松开自己放在别人肩膀上的手，不好意思的后退几步。
吓到是有被吓到，毕竟这张脸确实和遥长的很像。就连不笑这一点，都一模一样啊…但是仔细看的话，还是会发现一些不同的地方。
比如说，面前这个人，眼睛是微微上挑的。
“您是外校的人吧，要去排球部吗？”留在肩膀上的重量消失了，只有些许温度还残存在外套上。
“男排，还是女排？”
哈…虽然看上去有点凶，但意外的是个好孩子。
“我是受邀来男排观摩的…”
“影山！！！！”
身后一阵清亮拉长的吼声，一个橘色的身影便带着灰尘从你身边飞速掠过。你发现在看见他的瞬间，面前这个少年脸上的表情就变得有些不对劲起来。
他看了看你，又看了看已经飞奔远去的身影似乎在纠结，最后还是选择在前面那个少年一声声略显粗矿的笑里追了上去。
“排球部就在前面，你跟上来就好！”他冲到你面前来留下这么一句，便头也不回地追了上去。
好像还给了那个橙色头发的男孩儿一脚。
“哈，原来您已经到了。”早就打电话来的武田匆匆忙忙赶过来，身后还带着一个慢悠悠晃着的男人。
看起来跑了相当一段路啊，穿着室内鞋喘成这个样子。
“刚刚的商店老板？”
“啊、你也在啊？”乌养系心有些惊讶，看着一旁微笑着的武田发出询问。
“我还想介绍一下来着，不过看来两位已经认识了。”
“勉强算我单方面认识吧…”他露出一个笑容，像是有些无奈。没想到武田为了这群学生，居然连你都找过来了。
你离开坂下商店后，那一点残缺的记忆就像根毛刺一样，不痛不痒的扎在心里，让他怎么都舒服不起来。
后来忍不住上网去调查一下，还真让他发现了不得了的东西。现役训练师，以前居然是职业运动员。
“先别说那些了，武田老师。”
“您的学生，挺有活力的。”明明是一句无心的夸奖，这句话却不免让他开始胡思乱想起来。毕竟今年新入部的一年级到底有多跳脱，他已经在几天前见识过了。
“如果他们冲撞到您，那真的是非常抱歉！！”
面前的男人显然想错了什么，还没来得及等你开口解释，他已经一个九十度鞠躬弯下腰来道歉。
反而让你有些不知所措。
“要习惯才行，这家伙就是这样的性格。”在武田来找他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个男人的性格了。
乌养系心轻轻一拉这个还弯着腰的人的后领便把人带了起来，远处的熟悉的体育馆里传来排球击打的声音，他也无奈的叹了口气。
才见面就这样，以后还有的是磨合。
“各位，麻烦过来一下！”
武田老师推开体育馆的铁门冲里面正在训练的学生喊了一声，而你和乌养，则是跟在他后面。
刚刚乌养似乎还和什么人打了电话，应该还有人要过来才对。
“这位是今天开始担任教练的乌养先生。”
常常去坂下商店买东西的少年们显然不敢相信这件事，一阵恍惚过后，还是先前那个橙色头发的小男孩儿先跳到你身边。
他眨了眨眼睛看着你“啊，影山的女朋友。”
？
日向翔阳这句话仿佛投入死水里的石子一样掀起一层层波澜，平时几个好事的少年都是满脸的悲愤。
“什么！！影山居然有女朋友！”
“这小子才上高中多久啊！居然有那么漂亮的女朋友！”
“一看就知道不是吧，白痴。”从后面走来的影山显然不在意，他一甩手，啪的一声一巴掌打到日向翔阳的后脑勺。
“抱歉给您添麻烦了。”影山飞雄压着刚刚语出惊人的少年道歉，乖巧的不像是你先前从别人口中听到所描述的那种狂妄自大的人。
“好了好了”武田老师适时的将你们隔开，重新做介绍。
“这位是今天来观摩的训练员。”
“训练员！！好帅！那不是一般打职业才会有的配置吗！乌野好帅！！”两个看起来不太高的小孩儿是最兴奋的人。其余少年似乎多多少少也觉得有训练员出现在这里有些不可思议，颇为好奇的看向你们这边。
“哈，观摩，你在说什么啊。”一旁的乌养系心以为自己听错了，想要再次跟武田老师确认。
“原来是还没搞到手啊”他苦恼的抓了抓头发，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满脸都是苦笑的武田。
“所以今天才会邀请来看训练赛啊…”如果事情顺利的话，乌野校医那个残缺的职位会暂时由你补上。
平时有了你和乌养系心在这里的话，他也不必担心以后这些孩子无法进行较为专业的训练了。
毕竟好不容易才把人大老远从东京那边叫过来，他对于这些孩子能够打动你，也存有一定的信心。
“那个，老师您…”
“叫我名字就好。您是渚的同事，比我们还要年长几岁。”武田一铁似乎还有些烦恼该如何称呼，见你如此随意，便也不再过多纠结。
“排球的话，我还是稍微懂一些。”高中的时候虽然常混在田径和篮球队里，但偶尔也会被丽子和五月拉去体育馆看看其它类型比赛。
但不管怎么说，对于排球，你始终也只是个门外汉。
“武田老师，就像我们说好的。即便是真的来了乌野，我也只能帮他们进行一些身体上的系统训练。”
到底不是职业的排球选手，你能帮上他们的，其实算不上太多。
“没关系！那些就已经很足够了！”他兴奋的将手握成拳头，仿佛你已经答应了这件事。他相信，只要你能迈出这一步，那这群孩子在比赛场上的胜算也会多出一分。
被乌养系心叫来的町内会队员们也如期而至，他们各自熟练的打着招呼，看起来应该是以前就认识的玩伴。
某个姗姗来迟的队员站在门口，被趴在窗口上的日向翔阳发现后也被乌养系心大吼着拎了进来。
“武田老师，这只队伍，该不会是临时凑起来的吧？”
身为经理清水和没有上场的缘下负责这场比赛的记分和记录，而你、武田和乌养系心则是站在场外观看。
或许是在外围的人能够看的更清楚的关系，虽然场上的实力参差不齐，但更为怪异的，是队伍的气氛。
刚刚被拉进来的那个副攻手，从开始打球的时候，总会给你一种畏畏缩缩的感觉。
像是…在害怕
“啊…这个，他们是才磨合不久没错…”甚至最近还有些矛盾没能解决。
武田不好意思的摸摸脑袋，没有把这些剩下的话说出口，求救一般看向站在你旁边的乌养系心。
“别担心，小孩子的事小孩子才能解决。”看出问题的显然不知你一个人。他拍了拍你的肩膀示意你不要担心，接着又往球场上指去。
“看吧。”强烈的发球落在对方的场地里，一方的少年们欢呼着拥上重拾信心的主将。
气氛的改变似乎就在一瞬间
不像你还在读高中时的那群家伙，吵起架来的时候总是动手动脚，一句话就可能惹得对方拽领口挥拳头，仿佛下一秒就要打起来。
和町内会的比赛结束的比你想象中要长了很多，也让你发现了许多问题。技术不够成熟，体力跟不上，下盘不够稳实，甚至现在连接球除了二三年的人以外都是个问题。
“怎么样，这群学生？”
快要到八点的时候乌养和学生们送几位准备回家的大人们出体育馆，只有武田跟你慢慢走在后面。
“现在看来，还不错。”
“那您的意思是…”
你刚想开口，先前放在包里的手机便响了起来。原本到嘴边的话此时也只好咽了下去，你拿起包里不断响震的手机晃晃，示意自己先去接个电话。
路过门口的时候，你还看见正因为自己先前喊出的话而觉得害羞的两个少年正僵硬的站在一起，笑着准备离开的几个人还不忘冲你挥手道别。
“好久不见了。”
“什么啊…原来是渚你，我还说是谁这个时间给我打电话呢…”对面已经明显已经成熟许多的声音还带着些许笑意，简短的寒暄之后，他单刀直入的切进了今天的话题。
“你觉得怎么样，乌野的排球？”
“还不错，有好苗子。”那个叫影山飞雄的少年，你曾经在球类周刊和运动周刊里见过几次，亲自接触后也不像别人口中描述那般狂妄自大。
就是真的跟小遥长的很像啊，见过本人后更加这么觉得了。
那个叫日向的孩子也是，明明在打排球的人里身高完全排不上号，自己却能够跳的那么高。其他人也是，各自有着自己的长处。
说是这么说，但依旧不能够改变这支队伍任然存在着致命弱点这件事。
“是吗，看起来你对他们的印象还不错。”
“那你呢？”话锋突然一转，对面的潮田渚将苗头指向了你“你接下来打算做什么？”
“我还以为你要劝我留在这里。”
“我是有这个意思没错，不然也不可能一接到业说你回来的消息就打过来了。”
“不过还是要看你的意思不是吗？”
已经这个时间了，电话那头还留在学校办公室里加班的潮田渚一时间有些恍惚。他捏了捏鼻梁，拿起自己放在办公桌上曾经E班的合照，原本里面靠他最近的那几个人，已经有好些时间都没见到过了。
大家都在忙着自己的事，好久没能见面了。
果然是赤羽业那个家伙。你回来的消息明明只通知了几个人，正疑惑他是从哪里得知的，渚就自己暴露了。
就他们两人的关系，你退役这件事的原因，他十有八九也一并告诉渚了，不然渚怎么可能在跟你说话的时候都这么小心翼翼。之后有机会，你一定要狠狠敲上那个让人火大的家伙一笔。
“我啊…暂时还不知道，不过乌野可能会是个好去处不是吗？”
不远处的少年们送完比赛对象也慢慢走回体育馆内，影山飞雄见你在外面打电话，还站在原地挥了挥手示意自己先进去。
“渚，谢谢你。”虽然不知道业那个家伙到底和他说了些什么，但是渚为你推荐乌野的这份工作，对于刚刚回国不知道该做些什么的你，确实提供了很大的帮助。
“我们是朋友不是吗？”他笑了笑，将整个身体都瘫软进椅子里放松。
不管是以前、现在、还是未来。就算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联系，潮田渚依旧相信，你们的关系永远不会改变。他还是和国中时一样，会将自己隐藏的好好的，等到你回头寻找的时候，还是一眼就能发现他。
“虽然知道你大部分时间都在东京活动，宫城那边找房子需要帮忙的话，你随时可以找我或者武田老师。”
像是想起了什么，对面原本轻飘飘、已经弱下去的声音突然又大了起来。不是时还会传来翻阅什么声音，不知道他是不是连宫城这边的住房信息都帮你看好了。
“那你可真的是小看我了。”你笑了笑，像是无奈一般摊手。
“还在比赛的时候，我可是有好好敲诈那个把我当做赌注的混账一笔钱哦。”
赤羽业不做亏本买卖，但当初会在你身上压下那些钱，属实是让你也被吓到。毕竟光是他分给你的那些红利，就已经足够让你在东京买下一套公寓了。
在宫城租一套还不错的房子，根本不算什么难事。
你慢慢往体育馆走，快要挂掉手里的电话时，那头的潮田渚还不忘提醒一句。
“不要跟业吵架啊，他可是很关心你的。”
“是是是，我知道了。”你无奈的叹了口气，听见对面轻轻传来一声嗯后才挂断了手里的电话。
明明以前每次都是赤羽那个家伙率先说些不好听的话你们才会吵起来，怎么到了他这里，倒感觉像你在单方面挑事一样了。
你拉开体育馆的门，已经结束活动和事后训话的少年们正在打扫卫生，武田和乌养站在一起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见你进来，两人也都抿紧了唇。
那么紧张？
见你露出一个笑容，两人也跟着放松下来。
“以后还要拜托你们了。”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 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