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
-
结果回家的时候，你还是熬不过越前龙马的软磨硬泡，在越前家的客房住了一个晚上。他似乎终于消了些气，在吃过晚饭后还邀请你一起打你当做赔罪礼物的游戏。
坐了几个小时的飞机，熬夜熬又的太晚，以至于你早上起床的时候，他已经出发去新入学的学校了。
“青春学院啊…”
你将行礼放回位于东京的家里之后，龙崎教练打来了电话邀请你来学校参观。如果你没有记错的话，她似乎就是任职在这所学院里当顾问？
那么这通电话的意义就很明显了
她在邀请你
现在才刚刚打下放学的铃声，就算是社团活动也得等上好一会，你漫无目的走在学校里，两个穿着制服的女孩儿拉着手从你身边跑过，其中一个似乎想到了什么，回过头来多看了你一眼，嘴里还小声说着什么。
“那个…”
“您好，请问你们也是要去网球部吗？”在两个穿着制服的女孩儿凑上前来的时候，身后一个女人也轻轻拍了拍你的肩膀。
“鄙姓芝，我是网球周刊的记者，今天是来这里取材的，只是不知道这里的网球部该怎么去…”那女人说着，还冲你亮了亮挂在脖子上的相机。
“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一起去！”小坂田朋香拽着还有些不好意思的龙崎樱乃凑过来，颇为热情的和那个姓芝的记者打着招呼。
“您好，又见面了。”不好意思的小姑娘红着脸冲你点点头，几乎是瞬间让你回想起了她在龙马受伤时焦急慌张的样子。
龙崎教练的孙女啊…
你笑着跟她打了个招呼，反正也不知道网球部在什么地方，不如就这么跟着她们一起去。倒是旁边这个姓芝的女人，自从看见你的脸过后，总是时不时的看过来。
那种上下打量的眼神让你觉得颇为有些不适。
网球部的活动开始的比你预料的要早上很多，你们到达网球场边的时候，里面除了正在进行基础训练的球员外，只有一个球场正在比赛。
其中一个还是龙马
龙崎教练不妙的预感在看见你出现在视野里的时候到达顶峰，她急匆匆的告别楼上的还在思考排名赛的手冢赶下来凑到你身边。
“哈哈，我们的球员怎么样？”龙崎教练拍了拍你的肩膀，故作轻松的向你询问。
“您要听实话吗？”你转过头看了她一眼，脸上的表情明明没有太大的变化，但是她就是觉得你已经在生气了。
“他才刚入部，这些也是在所难免的事。”她试图为这场闹剧一般的比赛寻找借口，但依旧无法撼动你对这里不好的第一印象。
没品的球员，严苛的前后辈关系。
越前龙马的包里平时都会带着三副球拍，他拍子你一眼就能看的出来，球拍下方还有名字缩写的标识。至少绝不是他现在手里拿着的这个，看上去破破烂烂，连网线都断了的东西。
欺负新人这种事情，不论是在学校还是职场似乎早就已经成为了一种默认的习惯。越前龙马骨子里是个极其传统的日本人，不怎么敏感的神经让他一般情况下不会在意这种事情，但是被触碰到红线的时候，他自然也不会软弱。
就算是锻炼，也不至于用这样的方式。
更何况是身为“家长”的你，怎么也见不得自己看着长大的弟弟在外面受这种委屈。
不过说起来，这些事情也不能够怪到龙崎教练头上，毕竟她只是教练兼顾问，再怎么也管不到球员之间的关系上。
要说真正没有做好这些工作的，应该是队长和副队才对。
你倒是不担心越前龙马会输的事情，于是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打算跟着龙崎教练去一旁交流接下来的事情。
“不好意思，冒昧打扰一下。”一个男人抿着唇站在你面前，身旁还跟着刚才那个女记者。
他的脸你倒是很熟悉，网球周刊的记者。以前你还在比赛、偶尔路过网球场的时候倒是常常看见他在采访一些明星选手。
他怎么会拦住你？
“请问你是…”他顿了顿，像是在回忆和打量。
你伸手扯了扯龙崎教练的袖子，她几乎是立刻反应过来推着你的肩膀，一边和两位记者打哈哈，一边带着你向网球部旁边的林道走去。
“哈，那些记者还真是眼尖。”看见那两个人没有再跟上来，龙崎教练无奈的摊了摊手。
明明已经退役快一年了，头发也比以前参加比赛的时候长了许多，没想到还是有人能看着你那张脸嗅出些什么味道。
“只能说我的名气还不小，是吧？”你将贩卖机里买的水递一瓶给她，玩笑一般叙述着以前的光辉事迹。
“哼，你还好意思说。”龙崎教练打趣着轻轻推了推你的肩膀，喝水的时候看你依旧望着网球场的方向，心里早就蠢蠢欲动的想法再次冒了出来。
“我说，真的不考虑一下来青学任职吗？毕竟龙马也在这里上学。”说完第一句后，这个老奸巨猾的女人还刻意加上了龙马这个筹码。
说实话，很诱人。毕竟这一次你回国，就是为了龙马，在他入学的的学校就职，似乎也是不二的选择。
只是…
“如果是我的话，在看到今天这一幕…”
“我会直接让他转学。”你深吸一口气，看向旁边几乎快要石化裂开的龙崎教练。
龙马平时话就不怎么多，回到家里也是个闷葫芦，只要别人不问，他就一定不会把这些事情告诉家里人。
伦子平日里操持整个家的家务就足够忙碌了，偏偏南次郎又是个神经大条的家伙。要是和他说这些事的话，估计非但不会站在你这一边，还会说些什么是男子汉就是要经历磨难这种话。
一点都没有个当父亲要照看好孩子心理的自觉。
你一想起他逗小时候的龙马的场景，就觉得头开始痛起来。一旁的龙崎教练还在灵魂出窍，嘴里念叨着你不打算来青学入职这个事实又不想承认，还是一通电话，将你们从各自的痛苦里解救了出来。
是个不认识的号码啊…
这个私人用手机里，你只储存了年少时期和现在依旧在往来的一些好友，这个陌生电话是怎么找到你的。
“您好？”你指了指手里的电话，示意龙崎教练自己接一下，然后毫不避讳的按下了通话键。
“您！您好！”对面的男人似乎有些慌张，在接通电话的瞬间，你发誓至少听到了四种不同东西掉落在地的声音。
“鄙、鄙姓武田！目前于宫城县乌野高中任职！”那边的男人似乎终于缓过来了，从语气里都明显可以听出他松了一口气。
“这位老师，我想您是打错电话了吧？”
“不、不是，还请您不要挂断电话，我是渚介绍过来的！”你准备按下切断键的手在听到某一个熟悉的名字时赫然顿住。
渚，你有多久没有听到过这个名字了？你记得在出发去国外前，大家还一起见过一面来着。当时那个水蓝色头发的少年也喝了些酒，眼睛蒙着一层水雾，亮亮的看着你，说他想成为和杀老师一样的人。
原来真的跑去当老师了啊，那个家伙…
“虽然很突然，但是我有件事想要拜托您！渚说是您的话，一定可以帮上忙的，拜托了！”见你没有要挂断电话的迹象，那头的武田乘胜追击，一股脑的将自己所想的内容倾倒出口。
那边的的男人一边说一边道谢，听的你都有几分不好意思。毕竟是渚介绍过来的同事，自己又什么都还没做就得到了一连串的夸奖和郑重的拜托。
“所以，下次的练习赛，有时间的话请您务必前来参观一下。”
“有时间的话，我会去的。”
明明只是答应了去看训练赛而已，对面那位武田老师却是异常的兴奋，连连道谢好几声后才挂断了电话。
“看样子，是来抢人的电话？”龙崎教练离你不算远，但从你的回答里，她还是隐隐约约猜到了什么。
“…龙崎教练”你有些无奈，看着这个孙女都有了的女人还鼓着脸颊跟你赌气。
“我回来只是因为南次郎拜托我帮忙照看龙马而已。”
“有什么关系嘛，一个人也是记录，一队人也是记录，一周更新一次数据就好，对你来说肯定不难的对吧？”
“你肯帮南次郎那个臭小子，就不肯帮我这个孤苦无依老太婆。”…您的孙女都和龙马一样大了，到底是哪里孤苦无依了啊教练。
“我只是答应了去看比赛，还没有答应入职。”看着龙崎教练一副你不答应她就不搭理你的样子，你也只好答应下来。
毕竟平时的数据记录都是队员和她在做，自己再怎么帮忙分析定制计划，也只能提供给她作为参考罢了。
“你要去哪里入职？”
已经打完比赛的龙马顺着你们刚刚进来的路线跟了过来，他早就注意到站在场边的你了，只是没想到刚刚到这里，就听到你说要去其它地方入职的话。
“哈…暂时还没确定，只是后天要去一趟宫城县而已。”
“为什么要去那么远的地方？”越前龙马撇了撇嘴，脸上露出有些不满的神色。从东京这里去宫城县的话，坐新干线都要两个小时吧？
而且，家里那个混账老爹在你回来的那个晚上就和他说过，你有很大的概率会到青学入职。虽然得知这个消息后的兴奋被看出来免不了他要嘲笑奚落一番，说成是没有断奶的小屁孩，但还是不能阻止越前龙马当时的好心情。
但是现在，先前他的心情有多好，现在他的心情就可以说有多糟糕。如果你真的要去宫城县上班的话，那么大概率会在那里租房子定居。且不说周末和假日，平时他就会像以前一样，会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办法见到你。
“嘛，以前好友拜托的事情，怎么也得要去一趟才行。”
“…随你。”原本是来找你一起回家的少年又说了违心的话，他张了张嘴，那句能不能不要去和我跟你一起去在心里交替着，最后说出口的却只有这两个字。
他把球拍架在肩膀上，拉低自己的帽子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一旁的龙崎教练还在幸灾乐祸，看着少年远去的背影，她原本失落的表情顿时换成了笑容。
“看吧看吧，果然生气了。你不到青学来上班，龙马可是会很伤心的。”说着，她还不忘用手肘怼向你的腰间。
“那孩子也十二岁了，总不可能一直赖着我。”
“说是这么说，到时候哄人的还不是你自己。”龙崎教练换了一个姿势看着你，她极力想用手挡住上扬的嘴角，说话的语调里却是难以掩饰的兴奋。
“那些就等之后再说吧…”
你苦恼的摸着已经长的很长的头发，跟着龙崎教练从小道里走出来。网球部里除了还在收拾打扫的一年级之外，几乎全部人都已经走光了。
你四处环顾许久也没看见龙马的身影，还是从和他同年的几个孩子们那里得知，他早就已经换好衣服和鞋子离开了这件事。
又在闹别扭了吗？
走到校门口的时候，你赫然发现某个人还靠在墙上，他闭着眼睛小憩，不知道的人恐怕以为他早就睡着了。
听到有人在自己面前站定的脚步声，越前龙马也睁开了眼睛。
“走了。”他拉住了快要滑下肩膀的背包，只说了这么一句话便朝着回家的方向慢吞吞的走去。
所以，他是一直在等你出来吗？
回家的途中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你只是背着手，不紧不慢的跟在他身后保持着两三步的距离。
你身高高了越前龙马将近二十公分，哪怕是他平时走路的速度很快，在小时候有时也会跟不上你的步子，现在也养成了走路很快这个毛病。反倒是像现在这样，悠闲散步的时间可谓是少之又少。
“龙马，你走的太快了。”春天的夕阳洒在回家的路上，你慢吞吞的走着，看见走在前面越来越远的越前龙马还不忘叫他放缓脚步。
“我在提前适应。”他的手攥紧了胸前的背包袋子，回过头来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他背对着光，模糊的夕阳照亮少年大致的身形和轮廓。只有那双琥珀色的猫眼看上去比平时更加深沉，在一片被光照雾化的环境里显得格外清晰。
“适应什么？”
“没有你。”
……？
你在心底默默打上一个问号，努力想要维持着脸上有些僵硬的笑容。
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路过的学生看你的眼神都不对劲了！！龙马，你好歹也要注意一下四周的氛围吧！！
“龙马，我只是有可能要去那边工作。”而且八字都还没有一撇的事情，现在怎么可能说得准。
“那为什么不留在青学？”
总不可能说是今天看见你被没品的高年级学生欺负的场景，连带着对整个球队都没什么大的好感了吧。
你随便找了一个理由糊弄过去，见越前龙马脸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还以为终于混过去了，只是没想到他下一句话一开口就是语出惊人。
“那我和你一起去。”
“龙马，宫城县的学校里可没有像青学这样的网球强校”你板着脸跟他分析转学的坏处。
“我当然知道。”他停下脚步，像是有些迷惑。“我只是说后天跟你一起去看看而已”
能够让你不留在那里自然是最好的事情。
他撇了撇嘴，没有把这一句话说出来。见你脸上出现有些尴尬的表情，越前龙马压低帽子遮住自己脸上出现的笑容。他的脚步又放缓了一些，刻意等着你走到他身边并肩而行。
“那边打的是排球。”他这个打网球的和人家八竿子打不着一块儿去，跟着你一起去是要做什么啊。
“哦，今天晚上要吃什么？”突然意识到后天还要上学，没有办法跟着你一起去的少年不满的撇撇嘴，极其顺当的转移了话题。
“我想想，汉堡排吧…”送龙马到前面的时候你还要顺带去一趟商店街，才刚刚回日本，家里很久没有用过的冰箱比你脸都要干净许多。
“知道了，老妈说她会做的。”他不知道在手机上打着什么，只是听他说完，你有一瞬间的呆滞。
等等…你好像，没有说过今天晚上要去龙马家做客吧？
“龙马！不要随便让伦子多做东西！”
“有什么关系，反正她也很欢迎你去的不是吗？”
伦子是伦子，南次郎是南次郎。
你无数次怀疑，越前伦子到底是是怎么忍受那个大叔烦人的个性的。每到龙马家去，你觉得自己的寿命都至少会减少两年。
偶尔和伦子太太聊起以前的他们刚刚恋爱的事情，你怎么也没有办法把她口中那个既黏人又占有欲强烈的男人和现在这个成天半躺在家里的大叔联系到一起。
一旁的少年看见你脸上不断变换的表情，有些不解的眨了眨眼睛。某一个瞬间，居然和越前南次郎的脸重合到了一起。
父子俩的黏人倒真的是如出一撤。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