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瑾怀瑜》那无那么

7、吾妻正年少

　　第七章01你们不是炊事班的吗？
　　清早，瑾瑜是闻着香味儿醒来的，顺着香喷喷的气息走到厨房，悄悄地站在闻磊的后面，故意大声说：“哇，哥哥，你做的这是东北酸菜啊，大清早的咋做这么荤的？”
　　闻磊笑道：“你不是说早上要吃的像皇帝，吃个酸菜粉儿，有啥大不了的？”
　　小瑜：“嗯，冬天吃这个特美，五花肉起码要炖一个小时，你几点起来的？”
　　“六点，这有啥的，咱当兵的人，以前在部队都是五点起来跑步拉练。”
　　小瑜咽了下口水道：“快让我尝尝。”
　　闻磊小心地用勺子喂了一口汤，“怎么样？火候到了吗？”
　　“就是这个味儿，我爷爷就是做这样的酸菜，过年我们一起吃，好吃极了。哥哥，你咋这么会做饭，还会做酸菜？你在部队不会是炊事班的吧？”小瑜故意逗他。
　　“你咋又知道了，我就是啊。”
　　“骗人，哥哥骗人。”小瑜娇骂着，她坚信她的闻磊哥哥在部队定是个人物，
　　“真的，你可别小看炊事班，这业务对人的一生都有帮助。”闻磊坦然道。
　　瑾瑜笑了，明媚的大眼睛笑地弯弯的。
　　早上吃的暖暖和和的，工作起来精力充沛，中午来不及回去，瑾瑜就在公司楼下买了个便当，尝了一口，嫌弃地想扔了。
　　下午五点，闻磊的电话就来了。
　　“小瑜，你几点下班？今天我来接你。我在本市的几个战友晚上约我见面，你能不能跟我一起去？如果你有工作或不想去，我就带你找个地方先吃饭，再送你回去，我自己去参加聚会。”
　　瑾瑜：“你战友我都不认识，我去合适吗？”
　　闻磊：“合适呀，他们也带了家属，陪我去吧，不然要喝很多酒。”
　　小瑜：“那好，你五点半来接我。我处理完手上的工作就下楼。”
　　“好的。”闻磊满意地挂了电话，把车停在小瑜公司楼下比较显眼的地方，乖乖地等着老婆下班。
　　小瑜下楼就看到了闻磊，被拉着上了车，小瑜问：“这谁的车，你回家了？”
　　“没有，这我以前买的，停在公司楼下的车库很久了。”帮小瑜仔细系上安全带，闻磊元气满满地朝着跟战友约好的酒店驶去。
　　林涛：“你小子终于露面了，这谁啊，也不介绍介绍。”
　　闻磊：“这我媳妇儿吴瑾瑜。瑾瑜，这是我最好的战友，路飞、林涛、大个儿、顺风耳”介绍着就来了外号儿了。
　　林涛：“行，你小子，约你一回可真不容易，我说咋回事儿，赛道也不上了，约酒也不灵了，游戏也不见人，这是憋着干大事儿了。”
　　大个儿：“是啊，来，哥几个把他摁住了，专门给你定制了个礼物，本来是要恭贺你公司开了大单，这回恭贺你双喜临门。”闻磊并没看到礼物，只看见大个儿手里拿了个章就过来摁他，麻溜儿一躲，再仔细看，这回可看清楚了，红章上刻了两个标准的宋体：作废！更过分的是：除了路飞，他们仨就要过来逮他，“来，哥几个给他盖在要害上！”哈哈哈，一阵大笑。
　　“滚，要脸不要了，这还有女同志。”闻磊心想，老子这杆枪还没真正上过战场，要是盖上这章可还行？
　　老战友亲的不得了，总是这样胡闹。路飞看着瑾瑜，文静清雅，羡慕地说：“磊哥，你真有福气。”大家终于不闹了。
　　“嫂子好！”
　　“弟妹好！”
　　“嫂子好！”
　　瑾瑜礼貌地回应：“你们好！”除了她，没见到一个家属，不免有些害羞。
　　入了席，大家畅所欲言，林涛说：“嫂子，你是不知道，磊哥在我们连可是响当当的人物，能文能武，文化、射击、体能哪儿哪儿都样样精通，我们军区首长欣赏地不得了，好几个首长都想把闺女介绍给他，可他总说自己早就有未婚妻了，我们一直没见过，还以为他是吹牛。”
　　“你们不是炊事班的吗？怎么还有文化课和射击课？”瑾瑜故意道。
　　“炊事班！”一秒后就炸开了，笑声震天。“哈哈哈，嫂子，他就一骗子，你别跟他好了，哈哈哈……。”闻磊看着瑾瑜，眼中的宠溺到了极致。
　　战友们总有聊不完的话题，一直到酒店打烊了才各自回家。闻磊温柔地对瑾瑜说：“我们都喝了酒，我叫了代驾，我去把车钥匙给他，你在这里等我，别乱跑啊。”
　　路飞见状，走过来，小声对瑾瑜说：“嫂子，你对他好点儿，他很不容易的，在部队的时候，他总跟我提你，说你小时候的事儿，他笔记本里夹着你小时候的照片，还穿着校服，他总是看得出神。”
　　“谢谢你。”瑾瑜轻轻地回应，心里却沉甸甸的。
　　第七章02吾妻正年少
　　战友聚会结束的晚，下了车，一阵冷风吹进小瑜的脖子，小瑜冷地打了个哆嗦，闻磊温热的手抓住了她凉凉的小手，一种干涸池塘接受汩汩而来的清流般满足，虚漂的身体渐渐有了活力，发冷的四肢开始变得温暖幸福。
　　洗完澡，换上睡衣，瑾瑜干干净净地在客厅走，宽松的睡袍被她穿的仙气飘飘。
　　厨房里，闻磊套着围裙，动作娴熟地把花生、绿豆、百合、薏米各放在一只小碗里，用温水泡着，为明天的早餐做准备。小瑜躲在外面看，她想起路飞说的话，心里难受，又说不出来，哽在嗓子眼。
　　“干嘛又偷看我？”很快就被哥哥发现了。闻磊解下围裙，手指在她鼻梁上划过，小心翼翼道：“你怎么了？吃饭地时候还好好的。”他总能精准地察觉她的情绪，抬手捏了捏她微红的小脸儿。
　　“到底怎么了？”闻磊追问。
　　瑾瑜憋在嗓子眼的难受一下子涌了上来，眼角潮红却硬着声音说：“没什么，就有点冷。”鼻尖浅红，嘴唇湿润，看上去楚楚可怜又十分诱人。
　　闻磊倾身吻在她的额头。“想说了再说。”
　　瑾瑜不管不顾，张开双臂，挂在他的身上：“哥哥，你跟我讲讲你在部队的事情好不好？”略微沙哑的声音带着撒娇。
　　圈着她的细腰。闻磊柔软的嘴唇抚上她的唇，又抚掉她眼角的湿润。
　　“在部队的时候，就是……就是每天都很想你。”
　　闻磊在部队八年，除了前两年在军校完成理论课的时候，能按照固定的假期回家探亲。从第三年开始强化训练，不但要完成战术格斗、武装攀登、射击等多项实践科目，还要参加各类演习和军事大比武，休假的时间就不靠谱了。有几次辛苦赶了回来，还没去找小瑜，就又接到命令要返回部队。因为看不得小瑜眼巴巴地送他，就没忍心告诉她他回来了。有一回，演习受了伤，部队领导批准他回家休息个把星期。他怕家里人担心，又怕小瑜知道了在他面前掉眼泪，就在寝室躺了几天，没有回家。一个人躺在部队的硬板儿床上，他又拿出小瑾瑜的照片，一直看，一直看，也不嫌腻。看着她高高扎起的马尾，让他想起小瑜在他面前耍小脾气的画面。她不是很娇气的女生，待人有礼貌，却也不会八面玲珑地哄人开心。他怎么能不挂心呢，吾妻正年少，正在经历什么呢？
　　第七章番外小剧：酸甜儿
　　闻磊所在的特训连是各单位挑选的全军大比武的尖子，军校没毕业就被挑去的人可不多，国家培养出来是要带兵的人。特训连顾名思义：特殊特种训练的连队。清一色纯爷们儿，夜晚寝室里的蚊子都是公的。唯一的景色是旁边村落给炊事班送猪肉的胖姐。说是景色，其实不然，只不过她是他们整个连里唯一出没的女人。胖姐小四十岁了，家里一直养猪，是全村的养猪大户。她身材微胖，圆脸盘儿，老家是东北的，性格泼辣，当家的料。特训基地购买的猪肉都是由她送来。毕竟是个女人，一个人骑着三轮车送一车肉确实沉了点儿。三轮车在路上行驶还好，卸货就顾前不顾后了。炊事班战士们都会帮胖姐。有一回，一次送了三天的货，赶上炊事班要备菜，人手不够，连长就安排几个刚训练完的学员来帮忙。别看大姐一直待在农村，眼光一点儿也不差，看着闻磊这细致的轮廓，就想跟他搭话，“这小伙儿，真白，你们白人一晒，小脸儿就红了，退了红，还是个小白孩儿，不像我们，越晒越黑。”
　　闻磊笑而不语。
　　胖姐：“咋还不理人了？人民群众问话也不理。”
　　这不能装蒜了，“谢谢姐的夸奖。”闻磊心想，别又拿我打哈哈了。
　　怕啥来啥，“你叫啥呀，小白孩儿，姐给你介绍个对象呗。”
　　闻磊：“不用了，姐，我有媳妇儿了。”边搬货边坦然地说。
　　胖姐：“你咋也骗人？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学员儿将来是要当干部的，结婚得组织上批准，你够年龄吗？”
　　闻磊：“我二十二了，家里媳妇儿长大了就回去娶。”
　　胖姐：“长大了？你媳妇儿多大？”
　　闻磊：“十八了，过完年十九了。”
　　“长得好看吗？”胖姐略显失落，
　　闻磊：“好看呀。”
　　胖姐：“有多好看，比你还好看？”胖姐追问。
　　“比我好看。”虽然是浅浅的笑，闻磊眼睛里却闪闪的。
　　“来，吃个橘子。”胖姐在车上的包包里拿出一个大个儿的橘子。“我们自己家种的，尝尝，可甜了。”
　　闻磊：“我不能吃，谢谢姐。”
　　“呀，客气啥？”一半儿橘子已经塞进闻磊的嘴里，“我这橘子有毒？”
　　闻磊：“不是，我们有纪律。”微皱了一下眉，“姐，您这橘子真酸！”
　　“酸吗？其实是酸甜儿，酸甜儿哈！”
　　吃酸甜儿不打紧，却让来检查炊事班伙食的连长看到了，
　　连长：“闻磊！”
　　闻磊：“到！”
　　连长：“三大纪律，八大注意，背一遍！”
　　闻磊：“报告，三大纪律：一切行动听指挥，不拿群众一针一线，一切缴获要归功。八项注意：说话和气，买卖公平，借东西要还，损坏东西要赔偿，不打人，不骂人，不损坏庄稼，不调戏妇女，不虐待俘虏。”
　　连长：“嘴里吃的什么？”
　　闻磊：“报告，酸甜儿！”
　　悔不该为了这口酸甜儿，被罚了为炊事班帮厨半个月。
　　训练完已经很累了，提着劲儿来到炊事班报到。班长郑重地丢给他一筐土豆，“把这都削好了，放水里泡着。”
　　闻磊削过土豆皮，剥了一盆大蒜，又去切香菜。班长看这个城里来的大学生挺能干呀，就跟他说话了，“你在家干过这些活儿吗？”
　　“没干过。”闻磊回答，
　　炊事班长：“那在哪儿学的？这土豆儿削的还挺圆溜儿。”
　　闻磊：“跟您呀，您不刚教的吗？回头您再教我炒俩菜。”
　　炊事班长：“臭小子，我告诉你，你可别小看炊事班，这业务干好了对你一生都有帮助。”
　　闻磊：“是，保证完成任务。”
　　炊事班长：“上回听你跟胖姐说，你媳妇十八了，是真事吗？”
　　“是啊，马上十九了，就爱吃红烧肉，您得空了教教我。”闻磊一脸的谄媚。
　　炊事班长：“说说，你那媳妇长啥样？”
　　闻磊：“那还能啥样，好看就完了，爱吃糖，爱吃巧克力，吃起东西小嘴巴嚼啊嚼的，像个小宝宝。”
　　炊事班长：“——（黑线）我看你是不想回去正常训练了，不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