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瑾怀瑜》那无那么

5、“咔”地一声

　　番外小剧01小狼狗（儿时回忆篇）
　　闻磊：“多诺，去。”用力向前方扔了一个沙包，多诺飞快地去捡，叼起沙包返回。闻磊抚摸多诺的头，“多诺真棒！”
　　小瑜：“哥哥，跟你说过好几次了，多诺是警犬的孩子，很高冷的，它不喜欢玩什么扔沙包之类的。”
　　闻磊一本正经地解释道：“警犬的宝宝才要训练呢，再高冷也得执行任务呀！”小瑜嘟着嘴巴，“还有，你总是喜欢把它脖子上的链子去掉，让它撒欢儿，它跑丢了怎么办？”
　　闻磊：“警犬都是认路的，哪儿会跑丢啊！你来，让你见识见识我们这几天的训练成果。”闻磊带着小瑜来到院子的一个角落，指着已经圈好的一小块地方，得意地说：“你家院子这处以后就是多诺上厕所的地方，我带它去过几次了，它一定记住了，这样它就不会随地大小便，多文明。”
　　小瑜：“那好吧，我得上楼写作业了，你再遛遛，奶奶说，不完成作业，就不能和多诺玩儿。”
　　几天后，闻磊接到了吴奶奶的电话，“小磊，我是奶奶，你作业写完没？能来奶奶家一趟吗？是这样的，奶奶怕影响小瑜学习，就把多诺送走了，这小瑜哭了一个多小时了，说什么也听不进去，你能不能帮奶奶劝劝啊？”
　　闻磊：“好，奶奶，你送走多诺是不是没提前跟她说？”
　　吴奶奶：“是啊，是我欠考虑了，我是怕提前说了就送不走了呀。”
　　闻磊：“好的，奶奶，我就来。”挂了电话，闻磊就在自己的鱼缸里捞出一条粉红色的小鱼，放在一个洗干净的罐头瓶里，就急奔小瑜家了。
　　“小瑜，你把门开一下，我带了礼物给你。”
　　“哥哥，我知道是奶奶打电话给你了，我不想开门，不想听。”
　　闻磊：“小瑜，你听话，打开门，我把礼物递给你就走，绝不为奶奶当说客。”
　　门慢慢地开了，渐渐露出小瑜沾满泪渍的小脸和哭红的眼睛。闻磊把小金鱼送到她面前，看到那罐子里的小生命，小瑜本能地接住，仔细看看那条小粉鱼，调皮地游来游去，嘴里还吐了一串小泡泡，很是可爱。
　　闻磊：“好看吧，我知道你每次去我家都要喂它，我经常忘记喂，忘记换水，这只就归你养了，等周末我们去鱼市场，再给它换个缸，加个小氧气泵，它游的会更快。”
　　小瑜：“谢谢哥哥。可我还是特别想多诺，想找回它。”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
　　闻磊：“小瑜，奶奶送走多诺是怕影响你学习，当然，她没经过你同意就送走多诺，确实不对，但是已经送给别人了，现在要回来就是没有诚信了。你想想，你为什么给你的小狼狗起名叫多诺，是多多承诺的意思吧，承诺了就要做到的，是不是？”
　　小瑜：“不完全对，多诺的名字还有一个意思：你叫它的时候，它会发出喏喏的声音。”
　　闻磊：“好，那是我理解的不全面了，那你为啥喜欢多诺？”
　　小瑜：“它能跟我玩儿，它听我的话，它陪我写作业，它就是很好很好的……”委屈的眼泪又涌了出来。
　　闻磊：“好，好，你听我说，你看，哥哥是不是也经常陪你玩儿，你打电话我是不是马上就来了？你不会的作业题我是不是给你解答？最重要一点，我认得回家的路，和多诺是不是一模一样？”
　　小瑜：“那怎么能一样？你是人，它是动物。”
　　闻磊：“对啊，我还高级动物呢，是不是很好很好的，要不哥哥当你的小狼狗，你看行吗？最关键一点，我很省事儿的，不用你遛。”
　　“哥哥讨厌，又不正经了。”小瑜破涕而笑。
　　第五章01“咔”地一声
　　回到家，瑾瑜觉得又累又饿，吵架真是消耗精气神儿。打开冰箱，想看看有什么吃的，惊奇地发现很多零食跟水果：草莓，果冻、牛奶、巧克力。冰箱旁边的小篮子里还有整包的虾条和薯片，什么情况？我从来没买过？“磊哥，冰箱里这么多吃的，是你买的吗？对了，我记得你离家出走也没带啥，怎么会有钱？你回家了？”
　　“看你说的，除了我们家的公司，我就不能有自己的公司了？你每天上班，我也去挣钱了好吗？说走就走地离家出走，那是十七八岁才干的事，我也是有计划的人。”闻磊故作骄傲状，“等我洗洗菜，晚上吃火锅，你别吃太多零食了。”
　　瑾瑜愕然，是不是他也经历了许多，努力了许多年？从小养尊处优的小少爷，为啥要自立门户？创业，自己单干，不是个简单舒坦的活儿。她的磊哥哥是不是像她一样，也曾经很受伤，很痛苦，很坚强又很坚持？为了等待她吗？为了能被自己左右吗？为了证明自己吗？
　　冬天的夜晚，天空十分干净。星星淡淡的，月亮有一些透着蓝色。天空高远，晴朗的夜空仿佛轻盈了许多。晚饭后，闻磊就想坐在小院的椅子上抽根烟，平时怕小瑜闻不惯烟味儿，不敢抽。
　　他和小瑜的娃娃亲是自家爷爷和吴爷爷共同商议后定的。闻吴两家祖籍山东，吴爷爷和闻爷爷一同参军，一同离休，在部队执行任务，相互合作，彼此信赖。两人离休后常常一起去钓鱼，吴爷爷总是到哪儿都喜欢带着他的小孙女。把小瑾瑜疼的跟眼珠子似的，教他钓小鱼，挂鱼饵；教他练毛笔字，教他学习英文……小瑾瑜又是爷爷的开心果，总是逗得爷爷哈哈大笑。闻爷爷自然看着眼热，心想：我也是有孙子的人好吧，于是也带着小闻磊出来。闻磊比瑾瑜大四岁，虽说淘气了些，毕竟是哥哥，玩儿在一起的时候，经常让着小妹妹。闻爷爷每次去吴家，小瑾瑜都落落大方地向爷爷问好，不会躲躲闪闪，乌溜溜的大眼睛闪动着灵气，小手端着茶，恭恭敬敬地请闻爷爷品尝。渐渐地闻爷爷的心也热透了。试探地问：“老吴，你看小瑜和小磊年纪相仿，咱两家知根知底儿的，不如让这两个孩子定个亲，长大了他们互相照顾，我们不在了，也放心，你说呢？”吴爷爷想了想说：“先说好也行，不过将来孩子长大了，要是互相不愿意就再说。”
　　闻爷爷可当了正事儿，按照家乡的习俗，除了闻奶奶准备的礼物外，特意用红布包了一碗大米，选了吉日，送去吴家，意思是：家里添一口人儿。那一年小瑾瑜九岁，闻磊十三岁。十三岁的少年毕竟是叛逆的灵魂，觉得荒唐，就不吃不喝的抗议。闻爷爷说，我是问了你的，你当时不说不同意，现在又抗议，你去房间跪想清楚再来找我。
　　跪着就跪着，年轻人的倔强，你看到我在跪着，却收不到我发自内心的膝盖。“哥哥。”小瑾瑜打开房门，探出一个小脑袋，“我进来了啊。”手里拿着一个小袋子，来到闻磊身旁，和他一同跪在地上，白白嫩嫩的小手伸进袋子，掏出一颗虾条，递到闻磊的嘴边：“哥哥张嘴。”
　　闻磊：“不吃。”
　　小瑾瑜：“哥哥吃嘛，吃嘛，不吃东西会肚子疼的。”
　　“你自己吃，我不想吃。”也许是让小妹妹看到自己受罚的样子没了颜面，所以闻磊低着脑袋也不看眼前的小人儿。
　　小瑾瑜：“哥哥受罚，生气啦？”
　　闻磊抬起头，“那你说我为什么受罚？”
　　小瑾瑜：“知道。”
　　闻磊：“为什么？”
　　小瑾瑜：“哥哥不喜欢小瑜。”婴儿肥的小脸蛋一掐就能出水儿，委屈地撅着小嘴巴，让人看着就十分不忍。
　　闻磊：“也，也不是。”
　　小瑾瑜：“哥哥吃虾条。”
　　这回哥哥终于张开嘴吃进一颗虾条，嚼吧两下就咽了。
　　小瑾瑜：“哥哥，你吃的不对，你看我。”拿出一颗，放在嘴里，“咔”的一声，露出洁白的小牙，粉嫩的小嘴唇上还有些调料的残留，让人禁不住想帮她擦去。“一定要听见‘咔’地一声。”小瑾瑜强调。接着，又拿了一颗放在闻磊嘴里。谁也无法想象这神奇的“咔”的一声，有多大的魔法，不但让闻磊收回了执念而且至今也无法忘记当初那排洁白的小牙和粉嫩的小嘴唇。
　　确定了是哥哥的人，哥哥的心就偏了，以后的日子就总是明里暗里地护着。
　　在瑾瑜离开的那七年，闻磊的内心是孤独的，是那种在万里天空中翱翔，却失去内心的孤独。在空阔的世界，苍苍茫茫，无边无际。自从和瑾瑜重新在一起后，时间仿佛慢了下来，日子一天一天的流淌着，像是情意绵绵的絮语，又像是风与云朵的纠缠，一副耳鬓厮磨的样子。
　　第五章02哥哥，你能不能别抽烟了？
　　“磊哥，晚上冷，你进来。”瑾瑜温柔地叫着闻磊。
　　“好。”熄灭了手里的烟，关好院门，闻磊进了房间。
　　“磊哥，我想问你一件事。”瑾瑜坐在沙发上，放下平日里箍紧的马尾，黑棕色的长发散在胸前，白色圆领的睡袍露出修长的天鹅颈，让人看了就觉得是一种艳遇。
　　“你又不穿袜子，别感冒了，去穿上。”很显然，一双粉嫩的脚丫先一步得到关爱。
　　“等会儿去，你先坐下，我真的有正经事问你。”
　　“你问。”闻磊坐在她的身旁。
　　“今天上午我爸说让你别忘了答应他的事，你又答应他什么了？”瑾瑜直奔主题。
　　“这事儿啊，还以为啥正经事儿？以为你要盘问我这些年找过多少女朋友，相过多少亲？”闻磊玩笑道。
　　“哥哥，你回答我，正经的。”看来这玩笑不好使。
　　“没啥，就之前我们一起喝个酒，我问他你啥时候回来？让他一有你的消息就通知我。”
　　瑾瑜：“还有呢？”
　　“还有，还有就是我向他保证，你一回来就再也不乱跑了，去找你一起生活。”
　　瑾瑜：“还有呢？”
　　“再有就，就怕你不接受我，我这不晚回来了几年，你每次有事我都不在。我这不心里没底吗？就找吴叔出出主意。”
　　瑾瑜：“出的啥主意？”
　　“也没啥，就一不做二不休，净身出户，赖着你一起住啥啥的。”
　　瑾瑜：————（眼前黑线）
　　原来如此，我说一个大好青年怎么就裸追了呢？原来是拜错了码头取错了经。
　　“磊哥，你以后别听他的了，他跟我关系不大，你别认贼做师傅了。”
　　“小瑜，他年纪大了，有时候我们一起喝酒，他总是提起你小时候的事，对你，他是有愧疚的，我不是让你原谅他，至少你别再跟他置气了。”
　　“他愧疚？你天真了，哥哥。他是卖了我一次不过瘾，看到你又和我在一起想再卖一次吧，你永远在我身边出现，他就永远觉得有商机。当初，闻奶奶为啥要给他三十万，然后又退了你我的娃娃亲，一是看在爷爷的面子上帮他还外债，二则是怕他贪得无厌，以后吴家会是个无底洞。缠上你，他就又得逞了。闻奶奶是对的，哥哥，你想想清楚，早想明白了，就回家吧，不会有更好的结局的。”瑾瑜一口气说完这许多的话，又红了眼角。
　　“小瑜，你冷静一下，怎么又要赶我走了？”闻磊明显有些着急了。
　　“哪有你说的这样严重，我以后不去找吴叔喝酒了，你别激动了，好吗？”闻磊伸出双臂，把小瑜圈在怀里哄。“以后都听你的，你说怎样就怎样，好不好？明早我给你做鸡蛋羹吃，好不好？”
　　鸡蛋羹，一道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家常早餐，却是吴瑾瑜一生的痛爱。
　　那一年，瑾瑜十四岁，读初二。每天早上上学，奶奶都会给她做各种各样的早餐。奶奶常说，早上要吃的像皇帝，中午要吃的像平民，晚上要吃的像乞丐。瑾瑜花朵一样的年纪，无忧无虑地大口吃着……。突然有一段时间，瑾瑜发现奶奶早餐做的种类少了许多，再后来越来越少……，直到一天早晨，小瑜起来只看到一碗热腾腾金黄色的鸡蛋羹。瑾瑜是理解的，因为这段期间奶奶总是咳，去了不少医院治疗。但让瑾瑜万万想不到的是，一向硬朗爱笑的奶奶竟然得了喉癌。奶奶一直不告诉瑾瑜，是怕她难过，影响学习，直到住院，再也瞒不住了。瑾瑜才知道，每天早上的鸡蛋羹是得了喉癌的奶奶撑着身体的病痛给她做的，一想到这些，心就像是被硫酸浇过。
　　很显然，鸡蛋羹是哄住了，闻磊如释重负地呼了口气，瑾瑜趴在闻磊的肩上，清晰又肯定地说：“哥哥，你怎么抽烟了？你以后别抽烟了，好不好？”
　　“好，你回来了，我不用再抽了。”他们额头抵在了一起，四目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