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番外·孔明灯、春天与情书 ...
-
自从卡维的情书被发现后，艾尔海森隔三差五就要翻出来重新认认真真看一遍。
这天早上卡维走出卧室门时，艾尔海森正坐在客厅里，靠在沙发上，手上是那张他熟悉的纸。艾尔海森身前的茶几上摆着一杯咖啡和一个相框，艾尔海森看过情书，又拿起相框捣鼓起来。
“艾尔海森，你怎么又看……”他一眯眼，“你拿相框干什么？你不会是要把这玩意裱进相框里吧？！”
艾尔海森随意道：“嗯。”
“不行！”卡维急匆匆道，“不行！不要不要！！”
艾尔海森不解地看他一眼。
卡维道：“真的别，我多尴尬啊。”
“……”艾尔海森暂时把相框放下，然后抓住了卡维的手：“……行，我大概能理解你的意思。”
他站起身来：“既然你会这么觉得，那我也应当让你理解我的心情。”
卡维跟着站起来：“什么啊？”
艾尔海森把他拉到餐桌前：“先吃饭吧，我去做点事。”
卡维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回身去收起情书，拿起相框，进了房间。
“？”
卡维暂时不想探究，吃完早饭，打开静音一晚上的手机，屏保上的消息满满当当。
【超了我的老婆们：元宵节快乐！！今天和海哥幸♂福了吗？】
【一日三餐：……】
【早安大森林：元宵节快乐，我大学同学做了几种样式新奇的烟花，等下来我这里拿？】
烟花？
【一日三餐：A市让放吗？】
【早安大森林：[链接：关于元宵节期间烟花爆竹燃放禁止与开放事宜……]】
【早安大森林：今晚中心广场有烟花会，可以把烟花带过去让工作人员放】
【早安大森林：好像还可以放孔明灯】
卡维咬着勺子，眼睛一亮。
【一日三餐：行，我等下去找你】
他懒得看其他人的群发祝福和群消息，冲房间叫道：“艾尔海森！我等下去提纳里那里一趟。”
艾尔海森应道：“嗯，开车慢点。”
卡维吃过饭，收拾收拾就出了门。提纳里也搬了家，这个新地址他只来过一次，对着导航找了半天，最后还是提纳里来小区门口接他。
“不行了，这地方也太难找了。”卡维抱怨道。
提纳里：“认清现实，是你路痴，别怪小区。”
“我不信。”卡维四处看看，“这花好好看。”
“只是普通的品种，园丁剪的造型好看而已。”
“不信。”
提纳里白他一眼：“艾尔海森真是把你宠得越来越废话连篇了。”
“不信！”
“呵呵。”提纳里不予置评，两人一齐到了提纳里家，柯莱正坐在沙发上，茶几上堆着一大堆竹条和油纸。
柯莱见到卡维，向他点了点头：“元宵节快乐。”
提纳里：“你坐会，我去拿东西。”
“嗯。”卡维坐下了，回了一句，“元宵节快乐……”他好奇地看着柯莱糊油纸：“这是在做孔明灯？”
柯莱闷头捣鼓：“嗯。”
提纳里拿着一个小纸箱出来，接过话头：“她同学送的……”
柯莱插话：“是安柏。”
“哦，安柏。”桌子放不下了，提纳里就把小纸箱放在空着的沙发上，自己也找个位置坐了，“那小姑娘我见过好几次，特别活泼，动手能力也很强。”
提纳里：“你要不要自己做几个，挺简单的……”
话音没落，柯莱把纸戳破了。
“……吧。”提纳里捻起那张碎纸，“哎呀，怎么弄坏了。”
这姑娘怎么连这都弄不好。提纳里在心里默默想，准备亲自动手示范一下。
柯莱收手了，眼巴巴看着他。
十分钟后，竹条裂了。
卡维两只手指夹起那根竹条，拎起来仔细打量：“啧啧啧，神奇，这到底是怎么会裂开的。”
柯莱把头扭到一边闷笑
“……”
卡维笑道：“要不还是我来吧？”
提纳里捂着脸：“……靠你了，大工程师。”
柯莱给他挪了个更方便的位置，认认真真看着他的操作。
又一个十分钟后，一盏完美的孔明灯诞生了。
“不可能，”提纳里把灯小心翼翼拿起来翻来覆去地看，“为什么你这么成功？我的步骤明明没错啊。”
卡维揶揄道：“可能因为你不是‘大工程师’吧。”
提纳里把灯放下：“既然只有你能做出来，那就把这些做完再走吧。”
卡维不干，只好心地给他们一人做了一盏，顺便还捞了点材料，带着烟花一起回家了。
刚进门，艾尔海森就迎了上来，帮他拿走手上的东西。
卡维跟着进去：“纸箱里是烟花，晚上中心广场有烟花会……你会和我一起去的吧？”
明知故问。艾尔海森瞥他一眼，卡维向他眨眨眼。
艾尔海森：“嗯。”
艾尔海森把烟花放好，卡维拿过孔明灯材料，“这是孔明灯材料……给我半小时，做好它。”
卡维进了书房。艾尔海森没跟着，拿起手机给那些教授和领导回节日祝福。
半小时后，卡维出现在书房门口向他招招手。
艾尔海森走向他。
桌上摆着墨水和毛笔，以及摊在桌上的孔明灯。卡维道：“快来，写下你的愿望。”
艾尔海森依言拿起笔，又转头去问他：“你的愿望呢。”
“我？”卡维从另一边拿出一盏灯，“我写过了。”
毛笔字笔锋利落，字迹清晰，清清楚楚写着几个字：希望我能每天都和艾尔海森在一起。
他笑着：“怎么样，我毛笔字没退步吧？”
艾尔海森静静看了看，半晌转回头去：“嗯。”
他开始在纸上写着什么。
卡维放下灯过去看。
艾尔海森一笔一划写道：希望卡维天天开心。
卡维不知心头一热，不知为什么眼圈也跟着一热。他偏头去看艾尔海森，艾尔海森也看着他，静静的，不说话。
卡维笑了笑，眼眶莫名湿润了，凑过去吻他。
艾尔海森轻轻抚着他后脑上不安分的头发，一吻末了才问他：“哭什么。”
卡维不回答，只说：“艾尔海森，你不给自己许个愿，很亏的。”
“不亏。”艾尔海森道。
愿望是无所谓的东西，我只要你开心就好。
——
夜晚时分，卡维收到了艾尔海森递过来的信封。
此时卡维正坐在中心广场的长椅上，白炽灯和霓虹灯一齐辉映，人群熙熙攘攘，艾尔海森坐在他身边。
卡维看了艾尔海森一眼，他的表情和平时一样平静，目光落在卡维身上。
卡维将信打开。
那是一封情书。
『昨天在书上读到一种花，花开时纯白如雪，却生于南方，开在春天。
花名“流苏”，南方人为它起一俗名，名为“四月雪”。
我总觉得那花像你。
像你一样美好。
其实我并不喜欢情书，但我会喜欢你的。喜欢你把爱写在纸上送给我，所以我会把它好好珍藏。
哪怕有一天你忘了，情书也会替你记得。
现在，我也把爱写在纸上了。
不论多久以后，我都会告诉你，我爱你。
卡维，我永远爱你。』
烟花升上天空，到达最高处绽放开，闪着金光的尾巴像满天的流星坠落。
艾尔海森抬头看着天空。
卡维忽然笑了。他抿唇，伸出手去牵艾尔海森的手。
“艾尔海森，”卡维道，“……我们把它也一起裱在相框里吧？”
艾尔海森欣然点头：“嗯。”
“还有一件事。”卡维眼里闪着光，微微笑着。
“艾尔海森，我爱你。”
下一个春天，我依旧会在你的身边。
情书不用替我记得爱，有我就够了。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番外·孔明灯、春天与情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