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戎》粟梓

3、第二章 灵测，泽漆现身

　　林间，古木参天，遮天翳日。高耸入云的参天大树，密密层层，枝丫交错。

　　清景，瞭望川林，云雾缭绕，林深清幽，丝萝悬挂似美飘逸。

　　三人行，进川林，草木簌簌，花香四溢，柳叶苏苏，木槿初绽。好一片良辰美景。

　　“哼。你俩倒是姊妹情深，一路而行，欢声笑语，洽谈风生。”芃萸愤愤，牢骚满腹。

　　“谁叫你非得跟着我们？”清浅比划，“来时岔路如此之多，你何不去选他路，偏跟着我们。非要跟来吧，这一路偏有这许多话说。”

　　“清浅。现如今我们皆是一路而行，就少些口角吧。”采薇扯了扯她的衣角，示意她就此为止。

　　“姊姊，从今儿起，你就唤我采词吧，这样才不让旁人轻视我俩的姊妹情。”言到“旁人”俩字时，故意拉长音，偏头瞟瞟芃萸。

　　“哼。”芃萸双手环扣，不予理会。

　　采薇眸光中凝重，一股暖流涌上心头，眸光中丝丝缕缕泪光似珠玑。睫羽颤动，鼻头阵阵酸楚。

　　林中窜出密密麻麻的似红线虫尔，相继袭来，还好清浅手疾眼快，左手挽采薇，右手拽着芃萸，一跃而起，居于上空。

　　“此乃何物啊？如此之多？”采薇心有余悸，惊魂未定喘着粗气。

　　“这谁知道？”芃萸悻悻地伏头瞥见地上那群蠕动地红线虫，顿时一阵厌弃。

　　“姊姊，芃萸，你们看，这些红线虫是从附近大树中钻出来的。”言语之际，手指向一棵大树根部，“估计呀，我们过会儿就要寻得一颗樱珠了。”

　　采薇她俩顺她指向望之，瞥见一群群红线虫正密密麻麻相继从树中钻出，一眼而望，瘆人十足。

　　清浅撇嘴一笑，一个箭步飞下去，踏入那些红线虫之上。

　　“清浅……哦，不，小词……”采薇欲上前阻拦，却毫无反应，没拽住。

　　“采词。”芃萸脸间些许怜惜的眸光闪过。

　　却见清浅踏过之地烈焰殷红，灼烧那些红线虫，它们即刻焚成灰烬。她即刻悠然的彳亍，所到之处，烈焰虫烬。

　　稍作片刻，许是被清浅那炎原力震慑，而红线虫不再钻出，地上之虫而烬之。

　　采薇她俩相视而过后，相继纵身飞下。

　　清浅环顾四周，惊愕：“情形不对，快闪开！”见两条树干向采薇她俩身后袭击，她訇然纵身，驰向她俩身后，拂袖而去，烈焰横扫而过，灼烧其树干，这才退而远之。

　　她立足之后，回眸一笑：“姊姊，你俩不要紧吧？”

　　她俩也回眸，齐声：“无事。多谢。”

　　“第一次听芃萸说出感谢的话，还真是难得。再来句听听？”她有些调侃的笑意。

　　“别得寸进尺。”只瞥见她一眼，再无更多言辞。

　　四周树木的枝干相继袭来，黑烟之气不容小觑，将他们团团围住。

　　清浅见势不妙，忙伸展兰花指掌心朝上，殷红光止于手间，飘飘然。簌簌焰火由散而聚，一柄绛红罗伞现身，悬于手上。见那伞柄乃红玉所制，镶上凝夜紫琉璃羽翼，伞骨似利刃胭紫，炎羽伞面，镶上霞光红琉璃印记，形如菡萏。一道霞光。

　　忙手向上一抬，那伞升上，訇然中开，烈焰炎炎，立于她们之巅。

　　以伞沿撒下熊熊烈火，将她们护在其下，她们互相背靠着背，映入她们眼帘的是一条条枝干向她们袭来，却被那烈焰灼烧而阻，缓缓缩回。却似乎不死心，再次袭来，后果依旧如此。

　　“虽然有茯仙伞护着我们，但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姊姊，芃萸，我们杀出重围。”清浅兰花指捻，她指尖炎炎，灵力运转，殷红菡萏之焰前方穿行，灼灼其枝。

　　采薇也不甘示弱，捻兰花指合于腹前，碧蓝光聚于她手间，似水清冽。缓缓展开，一柄淡蓝短剑现之，剑柄乃淡蓝玛瑙所制，镶刻着一朵挼蓝琉璃印记，形如菡萏。剑身稍作弯折，镶刻着天青色玛瑙石。一道蓝光。

　　她执剑朝其扔去，那短剑割断那一条条枝干，与之击杀，数数蓝光横七竖八闪过。

　　芃萸伸手拿出一柄蓝羽长鞭，此鞭柄形如蓝色羽翼，鞭身偶有羽翼妆点。蓝光耀。她执鞭抽去，击断枝干，并与其缠过来的枝干击杀。

　　清浅纵身一跃，越出护炎外，与之击杀。一道道焰火灼烧枝干。

　　“采词……”她俩纷纷忧心忡忡地仰视也，收回各自的法器。

　　片刻之后，附近树木皆焚尽而灰飞烟灭，之后化作两颗苍葭色琉璃珠，晶莹剔透，珠内镶着一朵樱花。

　　清浅接住琉璃珠，平稳落地。拿给她俩，“姊姊，芃萸，你们看，是樱珠。送给你俩了。”语罢，她将其塞入她们手中。

　　“我才不要你的施舍。”芃萸忙又塞回清浅手中。

　　“切。爱要不要。”撇她一眼，收入囊中。

　　“收了茯仙伞吧？”采薇仰视之。

　　在清浅举手欲收回茯仙伞之际，一道缟羽之光勾走了茯仙伞，茯仙伞逢入云间，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不见。

　　“谁？谁收了我的茯仙伞？”清浅环顾四周，怒不可遏，厉声呵斥，“敢做不敢出来啊？”

　　采薇拿出她的短剑，警惕的四下打量，芃萸同上。

　　片刻之后，簌簌树叶疾风而来，采薇眼疾手快，将短剑扔出，短剑横扫而去，一道挼蓝光一洒而过，击散那些树叶，其灰飞烟灭。

　　短剑疾风而去，一白袍少年现身，腰间还别着一柄刻着“赤云令”仨字的月白色长剑。只见短剑迅至他之际，他掌心向下平至面前，那短剑至他手下即止，雪白光束横七竖八杂乱地将其绕至其中，无止境地转动，之后他携手一挥，短剑驰回采薇，采薇收回短剑。

　　少年轻蔑一笑：“雕虫小技，还敢出来丢人现眼！”

　　“我看丢人现眼的是某个小偷吧？”芃萸双手环抱，凝重的目光瞪之。

　　“就是，小偷。把我的茯仙伞还给我。”

　　“无知宵小，说谁小偷呢？”

　　“盗我茯仙伞，非小偷而何？”清浅实在气不过，夺过芃萸的长鞭，疾速而去，抽他，他一个箭步闪开了。

　　“喂，小贼，拿我珞痕鞭干什么？你怎么不拿采薇的采瀛剑呀。”此举引得芃萸极度不满。

　　“一会儿就还你了，我用不惯剑器。”撂下一句话，再抽他一鞭，他依旧躲闪而过。

　　“还我茯仙伞。”

　　“我可没拿，只是无意间手滑了一下。至于你那什么破伞，我就不知道飞哪儿去了。”冲她歪了一下头，一脸无辜的表情。

　　“无耻小贼。”冲过去与他激战，银白光束与殷红之光交相错杂，他们地上天上对打，大战十分激烈……

　　采薇与芃萸则只能焦急不安的注视他俩，却无计可施。

　　他们大战了五百回合，愈打愈激烈，结果显而易见是未分胜负。

　　俄尔，一团黑气拟空中盘旋瞬息后，朝清浅身后袭来。

　　“采词，小心啊。”

　　“小心——”见那团黑气冲清浅袭来，而后一手推开清浅，一手掏出腰间赤云剑向其砍去，那团黑气破裂，银白光芒从裂缝中钻出。一颗晶莹剔透的琉璃珠现出，珠内镶上一朵樱花。

　　“樱珠。”清浅伸手接着珠子。

　　“把珠子给我。”他伸手要。

　　清浅则无视他，把樱珠扔给芃萸。“芃萸，接着。小偷赠的，不要白不要。”芃萸接住。

　　“我何时说过？！”握着赤云剑双手环抱。

　　“小偷不许说话。”

　　“什么小偷，在下泽漆。赤云令令主。”把赤云剑别在腰间。

　　“泽漆？不是棵草的名字吗？”

　　“什么草。泽漆是药材名。”

　　“那不还是草嘛。草籽。草籽儿，把我茯仙伞还我。”

　　泽漆睫羽微微颤动，眸光凝重。

　　“随你怎么说好了，我可没拿你那破伞。”

　　清浅上下打量泽漆，一个健步溜过去，取下他腰间赤云剑，来到采薇她俩身旁。

　　“姊姊。”

　　他凑上来，欲夺赤云剑，却被清浅稍快一步闪躲，他扑了个空。

　　“还我赤云剑。”

　　“那你先还我茯仙伞。”

　　“没了。”

　　清浅拂袖，赤云剑消失不见。她耸耸肩，斜斜头，无所谓地模样。“那我这也……没了。”故意停顿一下。

　　“算了。赤云剑你愿拿就拿去好了。”泽漆一脸无所谓的模样，转身离去。

　　采薇她们仨面面相觑，百思不得其解。

　　“真是个怪人。”清浅不禁感慨。

　　“我们还是先找茯仙伞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