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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儿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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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一寻等人下了地道,先是到了一个类似房间的空地,四周都有出口通向别处,共计八个。
“分头行动!一个时辰后回来!”
“是!”
李一寻话落,十几人便两三人一组,分别向八个出口搜索。
李一寻领着鸦青进了其中一个,那通道宽度只方便一人通过,两人一前一后走着。通道中每隔十步间壁上挂有一盏灯,昏暗中只听到两人的脚步声和呼吸声。
走了两刻钟,两人发觉通道口越来越宽,只到最后又出现了一开始的空地,空地上只摆着一张床,墙壁上挂着一盏灯。
“这是死路?”
鸦青扫过四周,却不见有其他的出口。
李一寻看了看四周的墙壁,突然发觉有一处墙壁有一些裂缝,裂缝规整,一节一节延伸到顶部。他抬头看向顶部,一片光滑,并无不妥。
鸦青走到那张床前,伸手摸了摸床板,又看了看那盏灯,并未发现不妥。
李一寻见鸦青的动作,带着几分猜测道:“看来只有在外面才能打开这一处的出口。”
鸦青摸了摸方才李一寻看见的裂缝,问道:“这是台阶吧!”。
李一寻点了点头,“但应该是从外面进来时才能打开!”。
沈府。
沈怀汐带着人再一次来到福叔的屋子,福叔所住的院子里嘉喜居不远,不过十几步路,嘉喜居喊一声,这院子里都能听见。
沈怀汐带人翻找福叔的东西,却并未发现不妥。福叔一辈子都陪在沈清风身边,屋子陈设却很是简陋。沈清风不是抠门苛刻的人,除了月银,还赏赐了好些东西给福叔,不至于过得这般清贫。
正当沈怀汐一筹莫展之际,柳嬷嬷匆匆而来。
柳嬷嬷被沈怀汐派给袁潇,协助暗中查询府中一应侍从的底细。
“小姐!”
柳嬷嬷走到沈怀汐身边,小声道:“舅夫人查到,福叔有个儿子!就在咱们府里!是个负责日常采买的小厮”。
闻言,沈怀汐一惊,她记得福叔一辈子都没结婚,也没有个喜欢的人,“哪里来的儿子?可是养子?”。
柳嬷嬷摇了摇头,“是亲生儿子!”。
袁潇在查看府里侍从时,发现有一个叫阿镇的小厮房间里有冥钱类的东西,原以为是阿镇家里有人去世,却不想阿镇是烧给福叔的。
沈怀汐自昨晚就让人封锁何处门户,也严令各个侍从不可外出,也就是说阿镇一早就买好了冥钱类的东西。
“他一早便知福叔要死?”,沈怀汐看着一旁盖着白布的福叔的尸首问道。
“你且去把那小厮阿镇提来!既然是儿子买了冥钱,便让他来送福叔一程吧!”
“是!”,柳嬷嬷点了点头。
不一会儿,柳嬷嬷便带了阿镇来。阿镇一脸悲伤,见着福叔的尸首,即刻跪到在地,哭着爬了过去。
“爹!”
沈怀汐瞧着这场景,鼻尖一酸,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出了屋子,来到了院子里。
“大小姐!”
一刻钟后,阿镇走出屋子,跪倒在沈怀汐面前,哭着道:“求您帮帮我!帮我找出杀害我父亲的凶手!”。
闻言,沈怀汐惊讶道:“福叔是自缢的!何来杀害的凶手?”。
阿镇摇了摇头,哭诉道:“我爹前日来找过我!说他命不久矣!有人要他死!让我替他买些冥钱,好送他一程!”。
“我爹不敢背叛老太爷的!更不敢对老太爷下毒!”
“他一定是冤枉的!大小姐!求求您了!”
沈怀汐听着阿镇的话,示意一旁的侍从将他拉起来,随即沉声道:“那我问你几个问题吧!”。
阿镇点了点头。
“你当真是福叔的亲生儿子?你有何证据证明?”,沈怀汐冷静地看向阿镇,问道。
阿镇面色一缰,思索了片刻才道:“我娘可以证明!”。
“你娘?你娘是谁?”,沈怀汐有问道。
“我娘是红香坊的绣娘!她叫素珍!”
闻言,沈怀汐摇了摇头,“福叔与我祖父常居京都城!如今不过回扬州大半年,如何会识得你母亲,生下你?”。
阿镇听着沈怀汐的话,突然面露几分狰狞,厉声道:“他是个负心汉!为了自己的前途,将我们娘俩扔在扬州不管不顾!”。
沈怀汐见阿镇那义愤填膺的模样,说出的话像是有那么几分真。又看向一旁的柳嬷嬷问道:“嬷嬷!您来府里久,你可知道这么一场薄情事?” 。
柳嬷嬷面露几分难色道:“阿镇此话不假,福叔他确实曾与一绣娘相识,当年他奉老太爷的命来扬州查一桩案件,不知怎么就与那绣娘有了一夜情。”
“事后老太爷想让福叔娶了那绣娘!但福叔不愿意!后来也就不了了之了!”
“所以,此次福叔随祖父回扬州来,你和你母亲便寻了他,你也得以认祖归宗?”,沈怀汐看向阿镇,沉声问道。
阿镇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和我娘并没有来找他,是他寻的我们,还将我带进府里,给我安排了差事!”。
“我是恨他的,是不愿意无他有关系的!我娘为了抚养我长大,熬坏了眼睛,如今又是缠绵病榻中,我只得出来做工挣些银两回去给他治病!何况他时常接济我们,我与娘的日子也过得好些!”
沈怀汐听着阿镇的话,说不出哪里有问题,但真真假假间,似乎指向福叔是个薄情郎回头,却天命不佑。
“福叔可曾与你说,是谁暗中威胁他?要他的命?”,沈怀汐看着阿镇神色哀恸又问道。
阿镇摇了摇头,忽然他又看向沈怀汐,眼露几分热烈,“他时常去陪我娘,前日我便是在我娘那遇到他的!也许我娘知道!”。
闻言,沈怀汐朝柳嬷嬷示意,柳嬷嬷便跟着阿镇去了他娘居住的焦人巷。
阿镇引着柳嬷嬷等人进入焦人巷深处的一宅子里,柳嬷嬷看着面前的大宅子不禁暗叹:福叔是将所有的身家都给了阿镇娘俩。
入了厅堂,阿镇唤来一女子,招呼她为柳嬷嬷等人上茶,自己则去后院请他母亲。
柳嬷嬷看着面前面容姣好的女子,穿着虽不富贵,却整齐干净,举止有礼。柳嬷嬷浅笑着问道:“你是阿镇的媳妇儿?”。
那女子浅笑着摇了摇头,随即伸手比划了几下。
柳嬷嬷这才发现这女子是哑女,她看不懂手语,便值得作罢。伸手端起茶水,轻抿了一口,却突然发现,这茶叶是扬州最近时兴的春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