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归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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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告诉你一件事！”
“我也是！”
斯拉文卡和杰罗米张着嘴，脸上洋溢着无比惊喜的笑容。
“伏地魔死了！战争结束了！”这句是斯拉文卡说的，酒吧里听见这个名字的人朝她不满地看了看。有那么一瞬间，斯拉文卡脑海里划过作为魂器的挂坠盒，但那个担忧距离胜利的喜悦太过遥远，斯拉文卡马上便用“克利切早已将其摧毁”使之抛掷脑后。
“他消失了，我简直不敢相信！”斯拉文卡咯咯笑起来，拉住杰罗米的手，像个小女孩一样转起圈来，仿佛她这辈子从来都没这么开心过。
“战争结束了……战争结束了……”她嘻嘻哈哈地重复道，杰罗米抱住她，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斯拉文卡一秒找回理智。
“我……我很抱歉，我只是……”他手足无措地解释道，斯拉文卡停滞几秒，又笑起来。
“你这个傻瓜——我们俩都是傻瓜，我们就这么苦哈哈地过了两个月，这不是在做梦吧？”斯拉文卡高兴道。
“绝对不是梦——”他一字一句道。
“你们俩收到信息可真够迟的，”一旁喝酒的男巫说道，“都过去三天了，你们才知道。”
“我们刚回到伦敦，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斯拉文卡问，她只顾着看报纸的标题，高兴的都没来得及看后面的内容。
“就是那么一回事儿呗……”
“波特家的孩子打败了他。”另一桌的女巫解说道。
波特？哪个波特？
“波特是指……”杰罗米不确定地问。
“哈利·波特。”酒吧老板威尔补充道，斯拉文卡惊讶地消化着这个信息。
“哈利·波特？”她又问了一遍。
“是啊，真是个了不起的男孩，大名鼎鼎的哈利·波特，”一位老太太道，“那孩子到底怎么做到的？真是个奇迹！”
“噢梅林——”斯拉文卡来了个大喘气，杰罗米低声问她，“你认识？”
“是啊，这是莉莉和詹姆的孩子……”
“可怜的波特夫妇。”不知道是谁语气哀伤的提了一句，酒吧里开始传来此起彼伏的遗憾。
“波特夫妇怎么了？”斯拉文卡问威尔，他一副沉痛的表情，“她们死了。”
“什么？”
“死了——两个人都死了，真是可惜，那个连名字也不能说的人杀了她们，”一个肥胖的男巫说道，“他来到了戈德里克山谷，先是在楼下杀死了波特先生，接着来到婴儿房杀死了波特夫人，当他准备杀死小哈利时，那孩子竟然扛下了索命咒！”
人群又开始惊呼，赞叹这个厉害的孩子。
“我要去戈德里克山谷，”斯拉文卡对杰罗米小声道，他点点头，随她一起离开了。
天灰蒙蒙地又下起了小雨，斯拉文卡以为暗淡的光线让她产生了错觉。波特家的房子像是一具尸体，很多人慕名前来，在门前堆上花束、玩具、食物，各种在一个事物消亡以后才会有的，那些富有纪念意义的物品。
斯拉文卡只是睁着不敢相信的眼睛，怔怔地望着。杰罗米握住了她的手，他的魔杖送来一个百合花圈。
“预言都是真的，神秘人将迎来他此生的宿敌，那个人确实是个孩子，所有的都是真的。”杰罗米的话回响在雨幕中，裹着一声轻轻的叹息。“她们可能已经下葬了。”他说，扭头朝四周看去。
这附近有块墓地，但她打消了要去哀悼的念头，她想到艾达的尸体还在外面。
“塞尔温庄园现在已经不可能有食死徒了，我们去把人找回来吧。”斯拉文卡对他说。
她们来到了对她而言的另一座坟场。
塞尔温庄园没什么变化，杰罗米走在前面，魔杖放出的光照亮杂乱的屋子，看起来，似乎自她们走以后这就没人了。
艾达倒下的位置只有破碎的玻璃、落地的尘灰和烂的不成形的地毯，她走过去，蹲在她曾躺过的地方，沉默地抚摸着那块区域。
杰罗米的脚步声忽近忽远，半晌，他走过来，递给斯拉文卡一封信函。
她们俩复杂的目光对视几秒，斯拉文卡接过那封信。
“我焚烧了尸体，骨灰在我那，若有需要，过来找我。”斯拉文卡念道，这不是巴蒂的字，她没想过她会这么希望这是他写的，这样她便有一个去找他的合理理由。可惜这不是。
“这跟你最开始收到的那封信的笔记一样吗？”她问道，杰罗米接过信纸，仔细看了好一会说，“不是，这是凯撒·巴比什的字迹。”
“什么？巴比什？他怎么会来这？”斯拉文卡扯过信纸又看了一遍。
“可能他是食死徒，可能他跟赫希拉串通好的，或者跟你前男友。”杰罗米说道，斯拉文卡觉得那个称呼很刺耳。
“他让我们去哪找他？”这上面有关地址的一个字也没写。杰罗米耸耸肩说道，“他家吧，我之前去过，我觉得他可能料到了我会跟你在一起。”
“巴比什怎么会又扯进这件事。”斯拉文卡烦躁道，她们只顾着考虑对付赫希拉·塞尔温和罗齐尔，突然加进一个巴比什，把整件事又盖上了一层迷雾。
“最开始他去联系了食死徒，为了把你交给你的前男友，”杰罗米复盘道，“他可能一直跟他们保持着联系。”
“赫希拉的目标是你，巴蒂的目标是我，”斯拉文卡说，“但是那天，他没有过来。我对付塞尔温的时候，你说过楼下也几乎在同一时刻传来了打斗的响声。”
“是的，他们来的很迅速，赫希拉肯定早就设计好了。”杰罗米说，“一直都是她，斯拉文卡，肯定是她寄给我的信，她想把我引过来，但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她没动手。”
“我觉得是她杀死的埃隆·塞尔温和忒提斯·塞尔温，她应该想到我们会回来找尸体，所以找来巴比什，好让我们更容易上钩。”斯拉文卡将信揉成一团，“在她心中我们俩就这么蠢吗？”
“或者是一个信号，‘想要人，就过来，跟我决一死战。’”
“不管了，我们还照原计划行事。”斯拉文卡说。
这段时间，斯拉文卡联系了WUG的傲罗米拉，之前对她进行过审讯。她在信中告诉了她这些天的大致经过，并跟她表明了自己的立场。最后，她们达成了合作关系，米拉在她们之间制定了一种附着召唤咒的暗语，只要有人念出来，WUG就会收到出动信号。
原本，她们计划先找回尸体，再对塞尔温进行围捕，最后处理罗齐尔这个小人物。杰罗米充当诱饵，逼迫塞尔温现身，斯拉文卡会跟她周旋一段时间，等杰罗米呼叫的傲罗赶到前控制住塞尔温，确保她不会逃脱。
现在，倘若真是塞尔温发出的死亡邀请，那么正免去她们放出诱饵的时间，不过直接跳到最终战斗的那一步罢了。
“带路吧。”斯拉文卡做好准备，对杰罗米说道。
巴比什的住所在一块宽广的平原，周围一户人家都没有，只有漫山遍野的绿草。
杰罗米按响门铃，斯拉文卡忐忑地在门边等待，等巴比什打开门，她的缴械咒飞快冲过去，为她拿到了魔杖。杰罗米在一旁打配合，用禁锢咒绑好巴比什。
她们俩踏进屋子，杰罗米放出两只小鸟，很快，鸟儿回来了，带来一切安全的信息。
“骨灰在哪？”斯拉文卡开门见山，巴比什眯着眼睛，下巴长满胡渣，身上一副落魄样。
“地下室的架子上。”巴比什阴着脸说道。
杰罗米把花瓶里枯萎的花拽出一支，他念动咒语，花变成了一只大狗，在巫师的指令下嗅着气味跑出她们的视线。
巴比什扬起一边的眉毛，脸色有几分意外。
“不赖嘛，斯拉文卡把你训得可真好。”他阴阳怪气道，斯拉文卡冷哼一声，给巴比什的鼻子来了一拳。
“现在怎么样，凯撒，能跟我们好好说话吗？”斯拉文卡讥笑道，“告诉我，你跟赫希拉·塞尔温做了什么勾当。”
“我想想，她说她不想浪费尸体，就把我召了过去……”
“你从一开始联系的就不是巴蒂，而是塞尔温。”斯拉文卡断定道，巴比什摇摇头，“我联系了他，我们只是达成了协议，刚好叛徒的姐姐也在找人，一箭双雕的好买卖。”
“这么说，她确实想让我死。”杰罗米插道，巴比什说，“是的，你猜的不错，杰罗米，要怪就怪你跟错了人。”
狗咬着一个小黑盒子跑回来，斯拉文卡接过去，巴比什阴森森地低笑起来，斯拉文卡警铃大作，尽管她知道这本身就是个圈套，她还是惴惴不安。
她把魔杖放在盖子上念道，“超感先知。”
魔杖顶端变成了红色，斯拉文卡看见里面的骨灰，她对杰罗米点点头，将盒子放进他随身的袋子里。
巴比什开口道，“你知道吗，你总是喜欢把同一个错误犯两次。”
“我猜你肯定要说塞尔温一会要来了对吧。”斯拉文卡嘲弄道，肌肉在衣服里跃跃欲试。
“你们上次在塞尔温老宅打开的保险柜就是一个信号指示器，而这个骨灰盒也是，只要有人动它，对方就会收到信号。”
“很好——”斯拉文卡说完，狗凶狠地叫起来，塞尔温悄声无息地出现了。
斯拉文卡对这次见面早有准备，但她没有准备的是，赫希拉·塞尔温太平静了，仿佛事情的所有发展都会在她掌控之内。
她上前一步，斯拉文卡想让杰罗米先走，但她要确保塞尔温不会逃掉，她和杰罗米交换了一个眼神。
战斗开始了。
塞尔温的三条火蛇朝斯拉文卡冲过来，她用清水咒放出一面巨大的水幕，两头火蛇熄灭在水幕里，留下一只身体迅速膨大，融化了头顶的天花板，直接让屋子漏了空，但周围的空间还是开始急速升温。杰罗米拖着巴比什向后退，火蛇接连吐出数不清的小型火球，杰罗米在后面不断发射盔甲咒来为斯拉文卡抵挡攻击。
在同一时刻，斯拉文卡连试几次正面进攻都被塞尔温挡下了，她接住斯拉文卡咒语攻击的反应看上去既不轻松，也不吃力。她们的实力依然持平。
斯拉文卡以为自己准备的足够充分，或者至少也能够为她争取到一些战斗方面的优势，但她低估了赫希拉·塞尔温的主动性，她不是唯一一个能变强的人，她能做的准备，塞尔温也可以。她们两个对彼此来说，都是需要敬畏、严肃对待的对手。
火蛇持续膨大，斯拉文卡攻击塞尔温顺手做出的阻挡对历火的作用太小，周围热的快要把人烧化了，她不得不回过头，在杰罗米他们面前筑出一堵冰墙。塞尔温不停朝她发出细碎普通咒语加快攻击，斯拉文卡感觉到了自己的力不从心，她飞快跑到屋子斜对面，同火蛇拉开距离，塞尔温追上前，斯拉文卡的魔杖发出一抹耀眼蓝光，她对准火蛇，在塞尔温过来阻止她之前大声喊道：“极寒冷焰！”
蓝光急速射出，穿进火蛇的身躯，很快，周围气温降了下来，火蛇僵硬地摆动身体，直到越来越多的蓝色从它尾尖延申至头颅——火焰熄灭了，火蛇变为一条冰蛇。
塞尔温短暂停下几秒，她眯眼打量斯拉文卡冰系咒语生成的杰作，斯拉文卡找准时机对她连发两回缴械咒，塞尔温迅速回归到战斗姿态。她化掉一个，将另一发除你武器用盔甲咒弹到相反方向，斯拉文卡震惊于她能控制咒语经过防护咒反弹后的路径，只见那束红光擦着冰柱刚好钻进重叠保护后的杰罗米的位置。
斯拉文卡用魔杖甩出牵引勾住塞尔温的身体，她身体后退，试图把她们俩都带出屋子。塞尔温跟她的距离缩的更短了，她的火焰咒接连朝她冲过来，斯拉文卡不得不中断牵引，用清水咒挡住火焰。
在这短暂的应对时刻，塞尔温不见了。斯拉文卡惊慌地以为她移形逃掉了，但从右侧冰柱后面传来杰罗米的惊叫，让斯拉文卡意识到塞尔温在做什么。
她解掉冰阵，清除视角盲区，但没看见塞尔温，只有杰罗米在地上痛苦翻滚，巴比什手握杰罗米的魔杖，将一道红色咒语飞冲到她眼前，斯拉文卡愤怒地甩开了，可下一秒，她的右侧肩胛骨位置传来一阵剧痛，那感觉就像是谁紧紧拽着她的骨头往外拔。
斯拉文卡死命咬紧下唇，侧身朝后面的塞尔温推出无数块尖细冰锥，塞尔温的钻心咒由此终止，可这只是在她身上的。杰罗米还在痛苦的尖叫，巴比什踩着他的头，朝他身上不断输送可怕的绿光。
斯拉文卡当即朝他发射咒语想要中断钻心咒的攻击，但塞尔温永远都在离她不远不近的距离附近扰乱她对巴比什的进攻，她来回移形，每次都出现在斯拉文卡预料之外的地方。杰罗米的尖叫让她几乎无法呼吸，最后一次显形，塞尔温结束了中场耗费体力的捉弄，朝斯拉文卡的额头重重击了一道紫色咒语。
血流下来，覆上她的睫毛，斯拉文卡用力抹了抹，脑袋却开始有种迷迷蒙蒙的失重感。塞尔温显形到她跟前，斯拉文卡朝她射出一道闪光咒，趁着塞尔温被强光刺激到的那几秒，她顺势抛出一道缴械咒。
斯拉文卡成功了，尽管头晕的不像话，塞尔温从强光中回过神，斯拉文卡接着朝她抛禁锢咒。可她的魔咒速度比先前慢了太多，塞尔温弯腰灵巧躲过，她伸出胳膊，魔杖又飞回她的手中。紧接着，她朝斯拉文卡射来一道绿光。
她差点被那道骇人的光击中，斯拉文卡凭借脑中最后的清醒显形到了塞尔温身后，不过这已经是她的极限了，塞尔温转身抛出一道红光，打飞斯拉文卡的魔杖。她输了。
塞尔温禁锢着她的身体，杰罗米不知道什么时候不叫了，斯拉文卡看见他像具尸体那样瘫在地上。巴比什得意地说着什么话，斯拉文卡听不清，她只记得塞尔温拽住她的头发，把她从地上硬拉起来，然后伸出拇指狠狠按进她额头上那个正流血的伤口。
斯拉文卡吃痛地高声尖叫，她摇晃身体，想要把塞尔温撞到，后者用力拽住她的头发，把她拽到自己跟前，斯拉文卡听见塞尔温对她耳语道：“结束了，你失败了。”
“你杀了你父母……和你的兄弟，都是、都是你干的没错吧？”她语气含混道，焦急地拖延时间，战斗开始之初杰罗米就已经用了那个暗语警报，为什么现在她们还没有赶来？
“我没杀死她。”塞尔温用她死板的语气说道。从她魔杖顶端亮起一道绿光，斯拉文卡终于体会到害怕的滋味了，她惊恐的发觉原来自己离死亡是这么这么的近，近到只要塞尔温稍微偏斜方向，她就要葬身于此。
但那不是道阿瓦达索命。
塞尔温把她推给巴比什，她则将魔杖对准远处倒下的杰罗米。
红发男巫又开始尖叫起来，斯拉文卡的太阳穴突突跳动，她的头又晕又疼，同伴痛苦的叫喊到达她忍耐的顶峰，最终超越了她对死亡的恐惧。
“塞尔温！塞尔温快停下吧求求你！”巴比什拽着她的头发往后拉，斯拉文卡疯狂哀求塞尔温，“他是你弟弟塞尔温——赫希拉！不管你父亲……你兄弟做过什么，杰罗米都是无辜的……”
“无辜？”塞尔温停了下来，头一回声音有些尖刻的变调，“她把他带走了，当懦夫并不意味着不用还自己的债。”
“他那时只有三岁，他、他不知道留下来……还是离开意味着什么……他只是不想失去妈妈……赫希拉，求你停手吧，伏地魔不在了，你还有机会过更好的人生。”斯拉文卡哭着喊道，塞尔温面无表情地听完，又开始了折磨。
杰罗米在地上不断抽搐扭动，斯拉文卡的眼泪让她看不清那个画面，她只能抽噎着，被迫听着那些触目惊心的叫喊，每一声都尖锐的能划开她的神经，加深她的头痛，她感觉自己的脑袋快要炸开了。
“就算、就算你把他折磨死，过去的事也不可能再重来了！”
塞尔温冷冷扫了一眼，巴比什使劲向后拽住她的头发，低吼道，“闭嘴，加兰，不用着急，你的那份随后就到。”
斯拉文卡憎恶地瞪着他，当然无济于事，巴比什的目光里只有讥笑，“加兰，放弃吧，没人会来救你的。”
斯拉文卡，没人会来救你。
那句话回荡在她疼的快要爆炸的脑子里，不断循环往复，她吞咽着绝望，绝望过后只剩阵阵无力感。杰罗米似乎变小的叫喊预示着厄运即将降到她的头上，等塞尔温折磨完她憎恨的另一个塞尔温，他就会失去提供复仇快感的价值，痛苦的被索命咒送走。而那之后，便是她死亡的倒计时。
斯拉文卡闭上了眼睛，一些过往画面冲进脑海，快速划过。
“你想去白索兰巫伯住吗？”
几个月前，巴蒂曾经这么问她。斯拉文卡当时没给回答，因为她觉得不可能，她觉得她们不会有那么美好的未来，现在看来她是对的。
尽管如此，她还是迟迟地感到难过。
因为我想去。她沉默地又流下了眼泪。因为我还想跟你在一起。
因为我也很爱你。
“哭吧——你就配这种结局。”巴比什说。
如果你在我身边就好了。
周边似乎卷起一阵风，杰罗米不叫了，斯拉文卡以为该她了。但巴比什说了一个不可能出现在这的名字——
“克劳奇？”
斯拉文卡猛地睁开眼，她呆住了，巴蒂竟然真的做梦般地出现了。他穿着一件黑色长风衣，头发不是很服帖，斯拉文卡看着他依旧很瘦削的脸庞，他苍白的皮肤，那双金色眼睛似乎压抑着隐隐的震怒。
塞尔温眯起眼盯着巴蒂，一时间，她们所有人都没动，也没再发出任何声响。但这种怪异的僵持只持续了几秒，几秒过后，塞尔温接着对杰罗米放出了钻心咒，红发男孩再次尖叫出声。
斯拉文卡望着巴蒂，又看向蜷曲着身体的杰罗米，她惊慌地喊道，“巴蒂——巴蒂！求求你救救杰罗米吧……求你了……巴蒂，在这样下去他会死的，求你了巴蒂……”
巴蒂看向她，他还是没有动，也没说话。巴比什拽她头发的手似乎松了点，他尖酸的话在她耳膜边击打，“克劳奇，我照着你的话让你们进入石楠会的集会点，之后你也看见了，你的女友可是跟那小子一块跑了。她们消失了两个多月，谁知道中间去了哪，又干了什么……”
“巴蒂！听我、听我说巴蒂……艾达死了，我们在塞尔温庄园……遭受到了她们的袭击，那之后我去了绿岛……”她的头疼的不像话，“我准备了两个月就、就为了回来抓住塞尔温……那之后……那之后……”她张着嘴，无声尖叫着。
“求求你救救杰罗米吧，巴蒂……求求你……”
“可怜的克劳奇，看来你也被背叛了……”
巴蒂飞快扔出一道咒语，快的斯拉文卡都没看清发生了什么，巴比什就倒下了。塞尔温冲他抛出两道绿光，他躲闪着，顺手解开了斯拉文卡身上的禁锢咒。
斯拉文卡拼劲所有的力气拿回自己的魔杖，她又叫了一次跟傲罗定下的呼叫暗语，乞求她们赶过来。但更多的，她做好了她们永远都不会再过来的准备。
头痛持续摧残着她的精神，斯拉文卡咬着牙继续了这场战斗。
她朝塞尔温不管不顾地抛出几道咒语，不过都不起作用。斯拉文卡知道她受的伤影响了她的魔咒水平，她的速度下降很多，不适合再跟塞尔温继续这么正面周旋。她停歇下来，巴蒂顶上塞尔温的持续攻击，他不占什么上风，尚且还能应付一段时间。
斯拉文卡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观察着眼前的战斗，发觉塞尔温的躲闪速度已经不如起先了，中间高强度的显形和持续使用钻心咒让她损耗了不少的体力，如果有更好的对策，巴蒂或许能在最后击败她。
可如果没有，正如眼下这样，斯拉文卡只能耗尽自己最后的力气，用她能使出的强度最大的咒语阻止这一切。
她一瘸一拐地远离两人的主战场，等退出足够距离时，斯拉文卡紧握魔杖，驱使体内的魔法力量汇聚起来，涌到握着魔杖的手上。她回想曾经她和巴蒂在学校有求必应屋创造的魔咒，她们俩天真幼稚的畅想未来，她在脑海中找回过去她人生中那些美好的瞬间中——她的感觉。
然后，她挥动魔咒。从屋子另一头喷涌出一股巨浪，巨浪幻化出无数匹模糊马型，它们践踏着地面朝塞尔温踏去，与此同时，巴蒂飞快甩出十几道缴械咒，赶在塞尔温显形之前击飞了她的魔杖。
房屋轰轰隆隆地发出快要倒塌的声音，巴蒂显形到她面前，拽住她的胳膊把她带了出去。
斯拉文卡惊讶地望见她们身后的那片废墟传来阵阵亮光，她以为塞尔温还没倒下，她还没放弃杀死杰罗米的计划。斯拉文卡的脚定在了原地。
“是傲罗——”巴蒂低声道，“她们来了。”
“傲罗？”斯拉文卡不知所措道。
“到了有一会儿。”
“为什么她们没进去？”
“想从我这捡便宜吧，”他语气不悦道，“赫希拉·塞尔温是条大鱼。”
“但是……”
“我要移形了，你现在这样，一定会分体。”
“别丢下我——”斯拉文卡脱口而出，她以为他要走，“我不想跟你分开，别离开我，巴蒂。”
斯拉文卡又开始流眼泪，比起身体上的疼痛，他要离开她似乎更让斯拉文卡痛苦。巴蒂松开了她胳膊上的手，但下一秒，他捧住她的脸，她们俩额头抵着额头，目光交错着目光。
“我不离开你，我只是想说，分体有点疼。”
作者有话说第93章 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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