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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爱、眼泪与尊严 ...

  •   “巴蒂,我……”
      “没关系,”他揩去她脸上的泪,“这都是我自愿的……你想对我说什么来着?”
      斯拉文卡把哽咽咽下去,她拉着他的左手,指尖掠过那枚银戒。“说……我爱你,不管过多少年,我都爱你。”
      他笑了起来,是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斯拉文卡抱着他,不知道过了多久,巴蒂晃着身体挣开了她,他脸颊有种不太正常的红晕,眼睛也眨的很是疲惫。
      “我困了我想去睡觉……”他可能没意识到自己在撒娇,斯拉文卡把巴蒂重新揽到怀里,她打开了房门,巴蒂几乎整个人都要倒在她身上。
      斯拉文卡内心不安起来,她让巴蒂先坐在床上,但当她弄来一些温水后,巴蒂双眼紧闭蜷缩在床上。
      “巴蒂!宝贝,你身体不舒服吗?”斯拉文卡摸了摸他的额头,巴蒂在发烧,她不知道他是怎么了,也许是那个所谓的戒指导致的?
      恐惧蔓延过来,斯拉文卡的心全揪在了一起。她当机立断要带他去圣芒戈,但被巴蒂阻止了。他拉着斯拉文卡的手任性的拒绝她的决定。
      “我没事……我只是有点发烧,我不想去圣芒戈,我不想离开这,我想要你陪在我身边,好吗?”
      “但是巴蒂……”
      “好吗?”
      斯拉文卡无可奈何,只好答应他的请求。她脱下他的衣服,让他能舒服的躺进被子里,斯拉文卡用毛巾和普通的冰冻咒做了简易冰袋来降温。
      他烧的很厉害,发热附带的生理性惧寒让他一直执拗的抱着斯拉文卡,到了后半夜,他又直升的高温想要起来冲冷水澡,斯拉文卡不得不紧盯着他,以防他在神志不清的时候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巴蒂是在凌晨时才彻底安静下来的。他的睡意随着烧退逐渐回归上风,斯拉文卡确保他彻底降温后,离开房间独身到楼下的餐厅吃早餐。实际她只是想为自己找一个能喘口气思考的地方罢了。
      她找了个靠窗的位置,然后拿出那枚施了死亡魔咒的戒指,斯拉文卡把它放在素白的桌布上细细端详着,这枚戒指没什么不同,它摸起来就如其它任何一枚普通的戒指那样。或许巴蒂是骗她的吗?这只是他为了防止斯拉文卡离开的手段,可他实际并没有要求她也佩戴。斯拉文卡真希望这一切都是假的,她不介意对方骗自己,相较之下,她更接受不了这种拿生命做的赌局。
      “拉文——斯拉文卡!”
      斯拉文卡回过神,意识到声音是从随身携带的小包内发出的,她从包里翻出了阿米莉亚送给她的双面镜,现在那头正浮现出她焦急的神情。
      “怎么了?”
      “梅林——你在哪?克劳奇在你身边吗?”
      “他跟我在一起,我们在酒店,出什么事了?”斯拉文卡把戒指小心的收起来,她吃了一口水果来压制阿米莉亚带来的不安。
      “他现在得回到魔法部……”
      “他病了,”斯拉文卡说,“他发了一夜的烧,现在没办法回去工作……”
      “不是工作,”阿米莉亚舔了下嘴唇,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说,“他的妈妈,克劳奇夫人找到我,她向维多利亚打听了关于你的事,大概她说我们关系很好,所以她又找到我,向我打听你行踪。”
      “那你就告诉她,她的儿子生病了,实在没法回去工作……”
      “我说了不是工作的事,”阿米莉亚加重语气,“克劳奇今天要去订婚,他从来都没说过吗?”
      斯拉文卡扶住额头,她头疼的闭上眼睛,类似的消息她已经从莱希拉姆口中听过一次了。斯拉文卡真希望她现在就失踪一段时间,或者当时就该在门扎待到开学,她真的希望自己远离所有的、所有这些烦心事,安安静静的继续生活。
      “没有……”斯拉文卡气若游丝,她的身心几近疲惫到极点,“你觉得这是我的错吗,艾米?”
      “什么?”
      “我是说……在你的学生时代,因为这样那样的经历,你爱上了一个人,你们在一起,也没做什么特别的事,这是错的吗?”
      “我不明白,拉文,你睡觉了吗?”
      斯拉文卡摇头,她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因为她实在不知道她该说什么。
      “他不能回去订婚,艾米……”斯拉文卡叹了一口气,“我不知道如果他这么做的话,他会不会死。”
      “你到底在说什么?”
      斯拉文卡从头跟她说了那对用生命做赌的魔法戒指的事,当她说完后,她觉得自己已经用完了这辈子所剩的全部力气。由于震惊,阿米莉亚在那头沉默许久,这件事远远超乎了她的认知。
      “你戴了吗?”
      “没有……”
      “他真是一个……极品疯子,他精神不正常你知道吗?梅林,我想象不出还能有谁会做出这种事。你得离开他,他是个疯子你知道吗?他是故意那样做的,说什么……你不用戴上这枚戒指之类的,其实他就是在赌你会因为心软而稀里糊涂的戴上,要是那样你就完了!想想吧,如果他真的不想你戴,如果真像他说的那样,他不忍心伤害你,那他干脆就只做一枚带魔法的戒指。他把另一个交给你,你真的想不到他在做什么打算吗?”
      斯拉文卡再一次闭上眼睛,她真恨自己,她真恨自己没能下定决心,她应该在那顿晚餐结束之后就告诉他,她们应该结束。倘若在那时她决心分手,事情也不会发展到现在这种境地。
      可是为什么呢?斯拉文卡不甘的想,为什么订婚的是他,以死相约的他,现在背负痛苦烦扰的人却是自己呢?
      “拉文……”
      “艾米,我试过了……但我也是人,艾米,看着他,跟他说‘我们结束了’,太难了,太难了……我很难想象这句话会对他造成多大的伤害,我太受不了那种受伤的神情了。”
      阿米莉亚微张着嘴,半晌只说了句脏话。
      “我要走了……我得回去了,如果克劳奇夫人再去找你,你就跟她说她的儿子病了,他真的病了,这个说辞应该能让尤努尔家族不会太蒙羞。”
      “你知道无论是那个戒指,还是这次订婚,都没有从根本上解决问题,”阿米莉亚说,“要结束这一切,要么你选择离开他,要么他选择离开家族,除此之外没别的可能。”
      “我知道,谢谢你艾米。”斯拉文卡站起来,当她准备关掉双面镜时,艾米再次说道,“唐妮的葬礼,她的父母打算在这个月月末举行。”
      “但她的尸体还没……”斯拉文卡的心就要碎了。
      “她父母不想再等了,她们希望她能安息……尸体大概率找不回来了。”
      斯拉文卡没说话,她切断了联络画面,浑浑噩噩的回到房间,没有一件事是顺利的,坏事一件接着又一件,她在这些磨难中除了折磨和伤痛还得到了什么?
      巴蒂已经醒了,他坐在床上,一脸虚弱的吃着侍者送上来的早餐,哪怕现在已经快到中午了。
      “以为你不回来了。”巴蒂说。
      “我给你留了字条呀。”
      “我知道,只是你离开太久了。”
      斯拉文卡给自己倒了杯水,她怎么以前都没发现,他对自己是这么的患得患失呢?
      “艾米联系了我,我们在一起谈了些事情。”
      “关于什么的?”
      “你的订婚典礼——”斯拉文卡说,没有任何质问、埋怨的意味,只是单纯因为她懒得费心思斟酌对话内容,他想知道什么她便说什么。她累了,她一晚上都没睡觉,现在只想洗个澡,躺在床上昏睡过去,让她逃避片刻。
      斯拉文卡在浴缸放好水,她躺进去,试图让自己完全淹进水里,等她憋不住气出来时,巴蒂站在门口把她吓得尖叫了一声。
      “我很抱歉,真的,我只是刚好进来——”他举起一个刷好的玻璃杯,“你想跟我聊聊吗?”
      “你想聊什么?”斯拉文卡没太多说话的力气了。
      “跟尤努尔家族的订婚……”他放下茶杯,轻轻走过来,靠着浴缸坐在瓷砖上,“前一阵子,我父亲安排了一次见面,那天之后我才知道他们已经定好了订婚的时间——就在今天,上一周请帖发给了那些他的政治同僚。我没告诉过你是因为……我一开始就没打算过去,我不会跟别人结婚的,我拿我的性命做担保,绝对不会有这种事发生。”
      斯拉文卡不说话,她想不到合适的对词。当她从莱希拉姆口中刚知晓这件事时,她伤心至极;再一次从阿米莉亚口中得知时,她感到筋疲力尽;而现在,她已经有些麻木了,知情或不知情都无法改变老克劳奇为他儿子设好的既定结局。正如她的朋友所说,要么斯拉文卡主动离开,要么巴蒂脱离家族,对此,斯拉文卡不寄希望于后者。
      “我承认——”见斯拉文卡没说话,巴蒂再次开口道,“我很害怕你知道这件事后,你会跟我提分手……我了解你,我……”
      “你说得对。”斯拉文卡望着自己微微隆出水面的膝盖。周围陷入一片死寂,巴蒂·克劳奇的眼睛一眨不眨,他脸上的表情还定格在上一秒。
      “我爱你……”她从来都没这么平静过,所有的煎熬与折磨在这一刻消影无踪。一滴眼泪,也可能是两滴,顺着她的脸滴在水里,搅动这里毫无生机的沉寂。
      “有些人认为,爱是无条件的包容,或者是接纳与退让,或是不言一发,或让彼此得到成长,或荣辱共生,或是——跟他结婚,组建家庭,有一群可爱的孩子……这些都没有错,但我认为,爱是……”她的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有尊严的离开。”
      斯拉文卡看向他,这是第一次,也是她生命中唯一一次,她见到巴蒂·克劳奇绝望的眼睛中流下一滴泪,她凑过去,在它快要坠下的那一刻吻掉了。
      “我会等你,也许只有几个月,也许是一年、两年,也许是十年,不管用多久你才能真真正正、彻彻底底的准备好,我都会等你。我不用那枚戒指也能向你证明,因为当你在某个或近或远的未来看到我的那一刻,你会知道,我依然深深的、如此——强烈的爱着你。你会知道。”
      他张着嘴,露出像孩子般倔强的目光,眼里装满了泪水。斯拉文卡轻轻揽住他的脖子,把他的头揽到自己怀里,他的身体随着每一次抽吸而颤动,伴随着这种颤动,斯拉文卡觉得自己心里的某一处已经永久死了。巴蒂喘息着,声音像是从伦敦的另一头传来——
      “如果以后我变得很落魄,你还会爱我吗?”
      “我会的。”
      “如果以后我变得很普通,你还会爱我吗?”
      “我会的。”
      “如果以后我没有什么成就,你还会爱我吗?”
      “我会的。”
      “如果……我不再像现在这样,你还会爱我吗?”
      “当然。”
      “昨天是我的生日……”他委屈地说,“你能再陪我一两天吗?”
      “我会的。”
      “那你会给我写信吗?我们还能再通信吗?”
      “我会告诉你我去了哪里,干了什么事,我会让你知道我在过着什么样的生活……”
      他没再问问题,斯拉文卡保持着那个姿势抱他,直到水开始有点凉了,斯拉文卡才从里面出来。
      她睡了一觉,隐约的还是感到阵阵悲伤。她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累,不然她不会时不时的清醒片刻,睁开眼查看她的男孩还在不在身边。
      她就这样睡到了晚上,应该说是她们,当斯拉文卡最终醒来时,她睁开双眼,看到跟她只有一拳相隔的巴蒂。她们的呼吸交错着,缠绕在四周,他拉着她的手,沉睡的神情很是文静。她望着他,却怎么也看不够,一想到未来几天后,她就要离开他,她躯体里的血液就好像全部被抽了空。
      斯拉文卡轻轻吻了他的额头,巴蒂的睫毛扑闪扑闪的,眼睛睁开了,黯然的眼眸跟她一样带着一股悲伤。
      “你想出去吃点东西吗?散一散步。”
      “不……”他哑着嗓子说,“我想继续睡下去。”
      斯拉文卡把他揽到怀里,轻柔的拍着他的肩膀,很快,他的呼吸又慢慢趋于平稳。
      第二天,巴蒂看上去没那么病蔫蔫的了,斯拉文卡拉着他到餐厅打包了些食物,然后她们在泰晤士河河畔边找了个长椅,对着泰晤士河吃起早餐。
      巴蒂吃的很慢,他一点胃口都没,也不怎么说话。斯拉文卡总是忍不住的朝他看去,她觉得自己把一切都毁了,可能十年后从某个梦中惊醒,她会突然后悔如今做的决定。
      她们吃完后,开始在河畔边散步。过路的都是麻瓜,现在她一点都不会不自在,她对旧的巫师世界反而感到一种发自内心的恶心,斯拉文卡不知道这种厌恶从何而来。她们走了将近半个多钟头,巴蒂说他累了,他想回去休息,斯拉文卡觉得不该这么放任他这样,但她随即又想到,自己已经没什么资格来要求他。
      她们又重新躺回了床上。巴蒂背对着她似乎睡着了,斯拉文卡伸出手,捻着他后颈的一小撮金色碎发,无意识间她挤掉了一滴眼泪,也就是在那时,巴蒂突然翻过身,他张嘴说了个开头,斯拉文卡抽着鼻子下意识的对他说了声“抱歉。”
      “我很抱歉……”她坐起来,飞快扒掉摇摇欲坠的眼泪,呆在这的每时每刻,深入灵魂的痛苦都让她想尖叫着逃跑,“你想说什么来着?”
      巴蒂望着她,用一种斯拉文卡读不懂的眼神,她在那时从他刚满17岁的躯壳里看到了一个萎缩的灵魂。
      “……我想问你,你会感到孤独吗?”
      “什么?”
      “我只是想到……你的朋友死了,当你回到学校的时候,你会感到……”斯拉文卡没明白,他垂着眼睛,一根青筋在太阳穴一抽一抽的跳动,“只要一想到你会形单影只,我就觉得我会受不了……我受不了。”
      “巴蒂……”
      “我想要的只是……他终于发现我能令他多么骄傲,而他们会为我们送上祝福……现在我承认我做不到像你那样,我是个很糟糕的伴侣是吗?”
      “你是我遇到过的最好的男孩……”斯拉文卡不得不背对着他,她又开始掉眼泪了,“我从来都不觉得是你的问题,巴蒂,事情就这么发生了,别再这么自我折磨了。”
      “你觉得……如果我不再回去上学,我辞掉现在的工作,找一个地方重新开始,你会跟我重新在一起吗?”
      斯拉文卡胡乱擦掉眼泪转回去,她知道那意味着什么,但巴蒂不一定知道。
      “我不想让你在未来过得很艰难的时候,后悔今天的选择……”
      “我不会的——”
      “你有可能会……等十年或者二十年,当你有足够的能力掌控自己的人生时,你可以再回来找我……”
      “那太长了,我不要那样。”
      她们陷入一阵可怕的沉默。斯拉文卡在拉锯中再一次发觉她们都还是孩子,太年轻了,接触的事情太少了,他想让她为自己指引方向,斯拉文卡何尝不害怕,她让他选择的那条路会不会是错的。
      “你会接受其他人吗?”
      “我不会的……”斯拉文卡挪过去,“我觉得我已经丧失那种能力了。”她轻轻吻了他一口,“明天我们重新给你庆祝生日好吗?”
      她又安慰性的吻了一下,不过这次他突然按住她的后颈,他疯狂的吻上来,慢慢把她压在床上。有几次他半是啃咬的吻让斯拉文卡被亲的有点疼,她迁就他的发泄,这样也能让她不那么愧疚。他的吻不满足的往下走,这种力度吻在皮肤上实际要比吻在唇上更疼一点,她沉默的抓住他的头发,感受落在锁骨和胸前的点点痛感,想象着它们可能会留下终生难消的印记。巴蒂的手伸向斯拉文卡的背后,他胡乱摸索着,想抓住她裙子后面的拉链,他太急迫了,有可能是积攒了太多情绪,过了半分多钟他都没摸到那条拉链。斯拉文卡实在忍不住了,她推开了他,起身拉下了拉链,然后毫不犹豫的脱掉了衣服,她没有就此停下,巴蒂喘着粗气,直愣愣的看她把自己脱得精光。
      可能是她把欲望表达的太直白了,巴蒂沉静了下来,上一秒的强烈渴望变成了转瞬即逝的幻象,他垂下头,双手捧住脸,将绝望融进死气沉沉的空气中。
      斯拉文卡抱住他,亲吻他的金发,她轻柔的吻过他的手指,在他漂亮的骨节上,斯拉文卡把每一个都留下了自己吻过的痕迹,那枚银戒刺痛了她,斯拉文卡虔诚的吻了一下。她轻轻拉开他的手,巴蒂带些不安又期待的目光在她身上晦涩的流连,斯拉文卡轻轻吻上他的唇,用尽自己所有的温柔。
      “你以前跟别人这么做过吗?”她微微勾起嘴角,努力欢快的问道。他摇摇头,苍白的回应了她的笑容。
      “真巧,如果……”
      “我不想现在跟你……”他刻意的别过脸,像是拒绝了什么巨大的诱惑,“也许这会是最后一次,我不想让它变成某种分开的象征……我不想跟你说再见。”
      “你说得对,”斯拉文卡咬住嘴唇,想压住又要升起的悲伤,“也许我们就只是分开一段时间呢,也许我们很快又能在一起了。”
      “我去洗个澡……”斯拉文卡拉住了巴蒂,“你刚生过病,亲爱的,别洗凉水澡了。”
      “我没关系……”
      “你想让我来帮你吗?”
      他张开嘴,又闭上,耳朵全红了。斯拉文卡拉过他的手,让它扶着自己的腰,然后她逐颗解开他的衬衫扣子,实际上她根本没有任何这方面的概念,她只是凭感觉这么做了。如果一定要问她为什么乐意这么主动,她觉得这可能是个好办法,能暂时让她们俩都抛下那些难过的思绪,让他们稍微从艰难的分离中得到一丝喘息。
      “一般来说……”她解开全部的扣子,忽然无所适从,“你会怎么……”
      她的脸热的发烫,巴蒂挺了挺腰,直起上身,斯拉文卡听见悉悉索索的衣料摩擦声,她很自然的把目光移向别处。
      过了片刻,巴蒂的吻又轻轻落在她的嘴角,他沉迷的吻上她的唇,斯拉文卡闭上眼睛向他回吻,直到他拉过她的手,慢慢覆上去。
      他的吻中止了,很重的喘了口气。
      斯拉文卡把手放在那没动,这确实是个分散注意力的好方法,她现在大脑剩下一片茫然的空白。
      “亲爱的,你可以动一下。”他小声说。斯拉文卡想了一会才意识他指的是她的手。
      她小心的握起来,心跳声仿佛直通耳蜗,到此时,斯拉文卡已经想不起任何事了,她试图想象自己在干一件别的事,比如擦拭什么物品之类的,然后来回移动了几下。巴蒂的下巴抵着她的肩膀,他把脸埋进她的颈窝,浓重的喘息声几乎激起了斯拉文卡全身的鸡皮疙瘩。
      “梅林……”他语义含糊的说,可能是因为她来回摩擦的地方向上了些,碰到了那个顶端。
      整个过程持续时间比她想象中的要漫长,到后面的时候,斯拉文卡觉得巴蒂的呼吸已经有些平稳了,斯拉文卡很想问他这样还要多久,不过后来他握住她的手,斯拉文卡不知道这是否会疼,他的手劲要比她的大太多了,上下移动的速度也比她想象中的快。又过了几分钟后,巴蒂突然起身到了盥洗室。
      斯拉文卡走过去时他正在洗手,脸上还带着那种不自然的红晕。她想等他走后再洗,虽然这会她披了个毯子,从镜子里看自己的裸体,后面还站着她深爱的男孩,这情形可不比刚才自在。巴蒂显然没想到这些,他拿着干净的手帕,等着斯拉文卡洗完递给她。斯拉文卡硬着头皮站在水池前,等她差不多洗完时,巴蒂从后面□□的抱住她,一只手搂着她的腰,一只手搂住她的肩膀。
      斯拉文卡低着头,好忽略镜子里的画面。他的鼻息洒在她的脖子后面,弄的她有点痒,一种怪异的热感从她小腹中缓缓升起。
      “你好香……也许你能给我留一个小手帕小毯子之类的,让我能骗过自己的大脑假装你还在。”
      斯拉文卡没说话,这种情话现在听上去实在很凄凉。
      “我打算消失一阵子……我可能不会给你回信,别生我的气好吗?”
      “我不会的,你要去哪?”
      “去寻找一个能让你回到我身边的解决办法。”他说,擦掉了斯拉文卡脸上的一道眼泪,“明明是你提的分手,怎么一直都是你在哭?”
      “这是我能保持长寿的秘诀。”斯拉文卡胡说道,巴蒂笑了笑,凑到她耳边轻声道,“我有一个办法能让你暂时忘掉烦心事,你想体验我的服务吗?”
      “是什么?”斯拉文卡觉得自己不该问。
      “就像你刚才为我做的那样……”
      她下意识的想把他推开逃离这里,不过斯拉文卡失败了,巴蒂紧紧抱着她,他暧昧的笑声让斯拉文卡被迷惑住了,稍有缓和的气氛让她们仿佛又回到了以前。
      “会很疼吗?”斯拉文卡小心问道,巴蒂在吻她的脖子,“不……”他含混着声音,“我不会伤害到你的。”他说着把她转了过来,拿掉那条毯巾铺在水池旁的大理石桌上,然后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把她抱了上去。
      “你要干什么呀……”斯拉文卡有些发笑,这时候她还没意识到即将会发生什么,她以为的就是刚才她做的那样,只是简单的来回抚摸几下。等他突然蹲下亲她的大腿内侧时,斯拉文卡立刻开始后悔了。她隐约的知道他要干什么。
      “你不打算……”她语无伦次着,声音变得结结巴巴的,“巴蒂,你该不会……”
      后面的话因为震惊被她吞回了肚子里。他探过去,如她们每一次的亲吻那样亲了一口,斯拉文卡寒毛直立,她仰着头,咬着下唇,眼睛死死盯着刷的死白的天花板。
      “你感觉疼吗?”他说着又亲了好几口,不等她回答,一种怪异的、湿漉漉的吸附感从下面传来,她想了很久才确信这是舌头舔过的感觉。
      “你喜欢吗?”他用鼻子蹭着前面,嘴巴则吸着后面,斯拉文卡感觉到舌头探进去了一点,她身体前倾,双手撑着巴蒂的肩膀,目光还停在前面的墙纸上。
      “等一等,巴蒂——”她小声道,说话的空隙泄露了一个颤抖的音节,她想立刻把他推开,但手上已经使不出来力气,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那一瞬间,斯拉文卡觉得墙纸上的花纹全都在旋转。她不能控制的颤抖着,像是触电了一样,巴蒂按着她的腿,他为什么还不起来?斯拉文卡焦急的想,为了躲避那种无法控制的抽动,她扒着桌子后退几下,巴蒂拉着她的腿又把她拉回原位。
      “巴蒂你先起来行吗?”斯拉文卡推着他的肩膀,实际上更像他的肩膀撑着她的身体。
      “你不喜欢吗?”他抬起眼,在两腿之间无辜的闪烁着,斯拉文卡扭着腰转而扒着水池。幸好很快巴蒂停下了动作。
      斯拉文卡闭上眼睛,她小声喘息了一阵,平复思绪后才看向巴蒂,此时他竟然还在那蹲着,有点着迷的看着那。
      “你在干嘛呀!”斯拉文卡刚想把他推开,他又凑上去亲了一口,“我在欣赏我的另一个宝贝,她真可爱。”
      斯拉文卡真希望自己听不懂这类情话,她瞪着眼,看他起身靠近她怀里。
      “你确定你会等我……”
      “我确定。”斯拉文卡说,摸了摸他的头发。
      后来她们默契的都没再聊分手之类的事,尽管斯拉文卡很清楚这几天的陪伴过后,她们就要暂时分开了,这个暂时具体意味着多久,斯拉文卡不敢去思考。她们又回到了原来的相处模式,躺在床上懒洋洋的跟对方咬耳朵,说那些肉麻又有点好笑的情话,要么干脆一直接吻,甚至她们最投入的一次吻了三个多钟头。
      这种美好的有些梦幻的时刻一直持续到又一天的降临。斯拉文卡答应巴蒂再跟他重新庆祝一次生日,为此她起了个大早,拽着他享受完早餐时,她到古灵阁换了英镑,然后带着巴蒂去了隔壁麻瓜世界的美术馆。她们俩装作普通麻瓜情侣那样参观着,下午则循环了昨天的日常。
      那天晚上,餐厅按照她的要求提前准备了一份蛋糕,她们俩一起在上面插了17根蜡烛,火光燃起,巴蒂闭上眼,静静沉思了一分多钟才吹灭了它们。而那天之后,斯拉文卡就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的了。
      她的记忆像是不连贯的默片,断断续续的放映着第二天他们回到公寓的情景,巴蒂在一堆信件中找到了一个老克劳奇的那张,斯拉文卡偷偷扫了几眼,在看到“照常订婚”几个字眼后,她就转头收拾起自己要拿去学校的行李。
      斯拉文卡一言不发地整理完箱子,等她起身准备离开时,巴蒂靠在门口,只是深情地望着她。他换了一件黑色的缎面衬衫,斯拉文卡突然觉得他消瘦了很多,因而整个人都是松松垮垮的。明明昨天的他看上去还有些活力,今天则只剩下颓败。
      “我打算只拿走回学校带的东西……”
      他勾起嘴角,笑的很勉强,斯拉文卡低下头,喉咙因为快要流泪的缘故疼的难受。
      “别做那些危险的事,任何你觉得自己解决不了的事情,你就写信给我,任何让你害怕的麻烦事,你都可以跟我说,我来把它们处理好。”巴蒂说,走过来亲了她的额头。
      斯拉文卡被他搂在怀里,她的眼泪掉在了他的衬衫上,可能已经渗透进了他的皮肤里。她用力吸了吸鼻子,想把源源不断的难受吸回去。
      “巴蒂——”
      “我在这……”
      “回到我身边——我会一直等你。”
note作者有话说
第54章 爱、眼泪与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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