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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真正的爱情 ...

  •   1979年的最后一个夏天艳阳高照,气温宜人,微风轻柔的拍在脸上,让人感觉舒适又清爽。阳光挥洒进波光粼粼的麦泽雷湖,在表层形成绮丽的大理石纹水花,几只黑天鹅在上面悠然自在的游移。此时,在几百米开外的麦泽雷墓地,空气骤然变沉了许多,隐约带着些湿咸的潮气,犹如块块积水的棉花,让前来参加葬礼的人哭丧时,连一丝哀痛的回声都听不见。
      斯拉文卡正站在这种压抑的气旋中央,一旁挨着因为悲伤而微微驼背的阿米莉亚,而在她们前面稍远些的地方,琼斯夫妇——唐妮的父母面色憔悴的接待前来参加葬礼的人。斯拉文卡看见瓦莱里乌斯夫妇带着她们的两个女儿来到琼斯夫妇面前,是斯拉文卡在信里告诉她们的,瓦莱里乌斯夫妇为她们没能找到唐妮的尸体而感到抱歉,这让她们似乎认为自己有义务前来参加这个葬礼。
      瓦莱里乌斯夫人拿出一条黑色手帕不停的擦眼泪,她太过悲伤的举止让琼斯夫妇又相拥啜泣起来。斯拉文卡畏惧这种情形,她别开了目光,却又有些无处安放,到处都是沉浸在哀伤的人,要么就是稀稀落落种在土里的墓碑,这其中,斯拉文卡最不敢看到的是在她们到来以前就已经挖好的长方形土坑,她一见到它就不由的生出一种怪异的眩晕感。
      “他怎么会来这?”
      阿米莉亚突然说话的声音让斯拉文卡反应了一会,然后她才顺着她的目光看见面容消瘦的雷古勒斯,身穿挺阔的黑色西服,依次拥抱了琼斯夫人和琼斯先生。
      “他认识琼斯夫妇……”趁他还在说话,斯拉文卡随便想了个理由。很快,雷古勒斯朝她们走了过来,绕过那个奇怪的大坑,肃穆的低着头,站在斯拉文卡另一边。
      在所有她认识的人里,鲁弗斯和隆巴顿夫妇是最后几个到的,同他们一起的还有傲罗办公室主任利奥波德,斯拉文卡估计他们大概都是刚结束工作。鲁弗斯先前受的伤已经好了,他走过来,先是跟阿米莉亚交谈了几句,隔着这么近的距离,斯拉文卡却听不清他们都说了些什么,只记得鲁弗斯说完后跟阿米莉亚礼节性的拥抱了一下,然后转而又抱了抱斯拉文卡。她像是个行尸走肉的回应了这个动作。
      紧接着便是她最不想面对的情节——几个应该是唐妮亲戚家的男性巫师,扛着那个本该装有唐妮尸体的棕红色棺材,步伐沉重的从远处走来。隔着中间的这个大坑,远远的斯拉文卡就听见琼斯夫人凄厉的哭声,阿米莉亚也因为她掩面而泣的举动低低哭了出来。斯拉文卡不记得自己落泪了没有,她只是死死盯着那个空棺材,看它一点一点的降进土坑里。两个站在亲人席上了年纪的女巫猛地跪在地上,扒着土坑边缘,伸着手,身体前倾,仿佛想要抓住那个落地的棺材,几个人赶忙上前按住她们,阻止了这个动作。
      土在魔法的指挥下,一层一层的往上盖,站在她这个角度只能看见坑洞内部的一部分土层,当那些土堆得越来越多时,有什么东西把她的心也封死了。斯拉文卡低下头,意识到这回是彻底的结束。
      葬礼一直持续到下午。琼斯夫人事先准备了一些下午茶,她和琼斯先生招呼到场的客人留下吃点再走,几个傲罗还有工作又是最先离开的,晚到的蒂金斯刚好碰上去拿茶点的阿米莉亚,她抱着她不由分说的痛哭起来。斯拉文卡现在很害怕应对这种场面,她实在提不起心劲回应那种哀伤,便独自穿过墓地,来到空荡荡的麦泽雷湖。
      她一个人坐在湖边长椅上,望着湖面的几只天鹅,什么想法都没有。当一个人脑子里装了太多东西时,她会发现反而很难捕捉到什么具体的思绪。
      斯拉文卡坐了一会,直到她身后忽然传来一个类似踩到树枝的咔擦声,斯拉文卡立刻掏出魔杖,转身,魔咒在魔杖端呼之欲出,这些动作一气呵成。
      “自己人。”雷古勒斯说,一只手插进裤兜,慢慢从林子里走出来。斯拉文卡呼了一口气,收起魔杖重新坐回长椅。
      “那个棺材是空的?”他坐在斯拉文卡旁边,胳膊撑着腿,压低身体。
      “空的……我没找到尸体。”在她心里产生一股钝痛,“你怎么来了?”
      雷古勒斯耸耸肩,“我拜访过她们。”他说,仿佛这样就得默认他应该来参加葬礼。
      她们沉默了片刻,斯拉文卡还是没忍住问起伏地魔的秘密。
      “那个挂坠盒……你拿到了吗?”
      雷古勒斯停顿了几秒,然后回答道,“还没有,我父亲病情加重了,所以……”但斯拉文卡觉得这像个借口,她有理由怀疑雷古勒斯又不想背叛他的黑魔王了。
      “你在这——”阿米莉亚介入了她们的对话,她夹着一个牛皮纸袋,两只手各拿一杯柠檬红茶。当她走过来,看见一旁的雷古勒斯(在她走过来时他便起来了)时,她露出一种像是见到了什么莫名其妙的东西的眼神。
      “给——红茶,里面是牛角包,抱歉没你的那份,布莱克少爷不介意吧?”阿米莉亚坐下来,把纸袋放在她们俩中间。雷古勒斯摇摇头,对这个暗暗的嘲讽并不在意。
      “可怜的父母,”阿米莉亚靠着椅背,雷古勒斯背对着她俩看湖景,“一进那个房子就好像再也出不来了,那种感觉……”她摇了摇头。
      “所以我没过去。”斯拉文卡说。
      “你明天回学校吗?”阿米莉亚问她,雷古勒斯转过身,无言的望着她们。斯拉文卡肯定了一声。
      “刚开学可能会有点困难,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阿米莉亚说,斯拉文卡听出来她还是有点可惜自己这学期不回学校。
      “没关系。”斯拉文卡忽然很想从这逃走。
      “上次跟你说的圣芒戈的职位,你考虑过吗?如果你还没有,我听办公室其他人说事故灾害司这几天在扩招,你也许可以申请试试……”
      “谢谢你艾米,但我这几天没怎么考虑工作的事。”斯拉文卡望着茶杯里的柠檬片,有种说不上来的烦闷。阿米莉亚不寻常的静止了一段时间,然后终于憋不住似的问了一句,“是因为在魔法部,你不想过去?”
      雷古勒斯又转了过来,注视她们俩。
      斯拉文卡不知该从何谈起。不想又怎样,难道有谁喜欢这世界上的任何地方吗?当然她知道阿米莉亚为什么这么问,她的任何一个不太让她满意的决定都可能会被扯到一个源头话题——
      “我只是暂时不太想工作。”斯拉文卡僵硬地说,阿米莉亚点点头,不是认可她的决定的意思,“你不能永远都这样,拉文,我知道那件事对你打击很大,但总会过去的,现在最重要的是你自己的未来。”
      “艾米……”斯拉文卡一口喝完红茶,她站起来,那一刻想了很多话,最后到嘴边只有一句不咸不淡的“谢谢你”。
      “我回去还杯子,你要我一起帮你送过去吗?”斯拉文卡问她,阿米莉亚看起来像是憋了一口气,半晌她回道,“你走吧,我一会还回去。”
      “好吧——”斯拉文卡把杯子放进纸袋,“我先走了。”这句话是对她们俩说的,然后她移形离开了此地。
      9月1日,斯拉文卡如期坐上前往霍格沃茨的返校列车。她专门挑了一个没人的包厢,有一部分原因是在此之前,她在另一个坐了马文和同学院穆雷的那节包厢里,他们总是一脸遗憾的对她说“我很抱歉”,接着便回忆起过去唐妮还在的日子,这让斯拉文卡的内心像是被一把餐刀持续的割锯着。
      斯拉文卡一个人坐在靠窗的位置,她从包里翻出这学年要学的《黑魔法防御术——从实践到精通》做章节预习,她把火星的笼子放在身边,听着他发出的悉悉索索的声响,斯拉文卡觉得自己更能放松下来。不过,把你的鸟类朋友放在身边的坏处是,每当周围环境有了一些微妙的变化,它们都会将此乘以十倍的展现出来。
      就在斯拉文卡开始沉浸在第一章对付剧毒诅咒的解除方法时,火星剧烈扑动了一下翅膀,短暂飞跳到笼子最上面,试图从里面飞出去。斯拉文卡被这个突然的动静惊了一下,但让她更惊吓的是埃文·罗齐尔正对着包厢玻璃窗那张阴恻恻、又有点玩味的脸。斯拉文卡立刻站起来掏出了魔杖。
      罗齐尔用力拉开包厢门,他身后跟了两个木棍身材的斯莱特林男生,跟罗齐尔不太一样的是,他们都没太把注意力放在斯拉文卡身上,而是有说有笑的聊着什么。斯拉文卡冷眼望着他们三个,主要是罗齐尔,后者略显高傲的抬脚走进来,气势跟他的步伐却正相反,拘谨的只迈了一步。
      “有什么事?”斯拉文卡冷脸道,罗齐尔好笑的站在原地对她进行语言挖苦,“你知道——这学期回来我听说了一件有意思的事,听完之后,我都有点对这个故事的主角产生同情……”
      “有什么屁话就快说,罗齐尔。”斯拉文卡毫不留情地呛了他一口,他的脸因为斯拉文卡的轻蔑态度有点发绿。
      “我真的很同情你,加兰,”他略微弯下腰,露出一副贱嗖嗖的表情,“你的败血净化计划失败了——我听说巴蒂·克劳奇把你给甩了。”他身后那两个斯莱特林很配合的笑了起来。
      “我还以为是什么有意思的事呢,”斯拉文卡故意拐着腔调回道,“你说这句话倒是也提醒了我,就算巫师界就剩下你一个雄性,为了延续巫师血脉,我也宁愿找麻瓜……”
      “你这个混蛋败种……”他咬牙切齿的打断斯拉文卡,在掏出魔杖的一霎那,斯拉文卡一道除你武器夺过了他的魔杖,跟罗齐尔一起的两个斯莱特林后退几步。包厢的门自动关上了,将他们两两阻隔开来。
      “被混蛋败种关进来的滋味不好受吧,要是你求我我或许会让你不吃苦头的滚出去。”
      要是放在平时,她可能真的懒得理罗齐尔,三下两下魔咒就能把他打发走。可今天没来由的,她对他的直白挑衅很来劲,斯拉文卡思来想去,觉得自己可能正缺这一个发泄的沙包。这些日子她把所有的负面情绪都积压在心里,面对那些好意安慰和问候,她也没多提一句伤感。
      “不管怎样,你的怨气都写在脸上了,难道就没人提醒你——”他神经质的瞪着眼睛,突然扯出一抹坏笑,“噢……我都忘了,你的朋友死了……”
      斯拉文卡用魔杖牵引着,把罗齐尔狠狠摔在包厢靠窗的那头,火星应激的叫了几声,不停扇着翅膀,斯拉文卡趁罗齐尔还在反应时把火星的笼子放在了外面。罗齐尔干巴巴的□□了一声,捂着后脑勺,斯拉文卡看他的表情感觉他也不是很痛苦,于是又对着他的唇上位置来了一拳。
      “啊!”他呲牙咧嘴的叫了几声,露出渗血的门牙,“你还真是……一点都不手软哈?”他低骂一句,用手胡乱擦着嘴唇。
      “我觉得为朋友打的这一拳还是太轻了。”
      “反正你也只能在学校逞逞强了,加兰……我敢打赌,像你这种只会用蛮力取胜的,见到克劳奇未婚妻的那一霎那连话都说不全,你知道为什么吗?你照照女盥洗室的镜子就知道了。”
      克劳奇未婚妻这个词刺痛了她,罗齐尔敏锐的抓住了她表情里转瞬即逝的黯淡,得意洋洋的嘲笑起来。斯拉文卡用麻瓜的方式又给了他几拳,其中一次她打到了他的鼻子,这让罗齐尔难以控制的流起鼻血,顺着他的下巴,血染了整个衬衫前领,看起来怪吓人的。
      “别乱动!”斯拉文卡有点恶心的喊了一句,急忙拿开放在原处的新书,黑魔法防御术那本不幸已经被他东摸西摸的手沾染上了血迹。
      “梅林真受不了你,你又打不过我,还总是跑过来挑衅……”斯拉文卡头疼道,她打开小行李箱,在擦鞋的清洁巾和旧手帕之间为难了一阵,最后丢给他后者。
      罗齐尔这回没说话,他仰着头,不管不顾的用那张旧手帕擦起来,斯拉文卡很是嫌弃的看了一会,单纯是被他糊的哪都是的血弄的太恶心了,就打开了包厢门准备放他出去。
      “起来,从这滚出去罗齐尔。”斯拉文卡说,包厢外那两个斯莱特林跟班早就回去了。
      “我敢打赌……”他可真是个神经病,斯拉文卡心想,都到这时候了还在尝试跟她斗嘴,仿佛刚打的那几拳是给他的爱抚似的,“你肯定正愁没处发泄呢,表面倒是装的……”
      “是啊是啊,我正愁没人挨打,刚好你就来了,好狗儿罗齐尔,快点去找你的木棍兄弟吧。”这是她今天最后一次搭理他,斯拉文卡暗自发誓。
      他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一只手捂住下半张脸,一只手伸到斯拉文卡面前,趾高气昂的冲斯拉文卡命令道,“给我魔杖,半血种。”
      要是没有后面那句话,斯拉文卡真就打算还给他了,但现在,罗齐尔要拿回这根魔杖恐怕得吃点苦头。斯拉文卡抱起胳膊,在他还没再次开口以前,送他飞出了包厢。
      她把再次受惊的火星提回来,对着关好的包厢门施了一个魔咒,确保它只能从里面打开。
      晚上,学生们陆续回到学校,斯拉文卡跟着稀稀落落的人群再次回到了大礼堂,今年的人数跟去年的差不多,总体她甚至还觉得要比去年的多出来点,斯莱特林桌倒是依旧没多少学生回来。斯拉文卡找了个靠后一点的座位,跟同院的其她人没挨得太近,可她不是最后到的,很快有学生入场把她身边的几个座位填满了。
      教师席还是老样子,黑魔法防御术的老师变了,换成了一位头发金白的老太太,眼皮耷拉的有点狠,面目不能说慈祥也不算太严厉,斯拉文卡怀疑她跟麦格可能会很合得来,毕竟她们俩的座位也是挨在一起的。至于魔药课老师,上学期短暂就职的那位女士这学期又走了,赖安还是雷打不动的给她们上课,面对这幅情形,斯拉文卡说不上她跟赖安彼此谁更头疼对方。
      邓布利多在上面常规的讲了几句话,斯拉文卡望着他,没把那些鼓舞性的演讲听进去,出神的想到了凤凰社,想到去年冬天她、阿米莉亚以及巴蒂在玛丽昂的那个接待点一起练习无杖飞来咒的往事。斯拉文卡垂着头,眼前是小精灵们精心准备的开学美食,现在她却没了任何胃口。
      晚餐过后她很快离开了。斯拉文卡独自回到了塔楼,空无一人的宿舍让她立刻又下楼来到了公共休息室,她不想一个人待在上面,那里太黑太寂静了,如果可以,斯拉文卡恐怕会选择在休息室度过七年级的日日夜夜。
      她在书架上随便拿了一本书,挑了一个角落的位置,级长领着新生回来时,这里短暂的热闹了一会,反而让斯拉文卡更容易看进去了。
      “斯拉文卡——”
      斯拉文卡从书里跳回现实,她们的级长米莉·赫尔赫斯正站在她面前,挡住了一大片柔光。
      “院长想让你到他的办公室一趟,他说如果你有事要忙明天也可以。”
      “他有说是什么事吗?”
      赫尔赫斯摇摇头,斯拉文卡准备出去时,她又叫住她,“我很——”不用听下面的话,斯拉文卡便知道她准备说什么了。
      “没关系,”斯拉文卡说,没敢看她心疼自己的眼睛。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如果你有什么麻烦事,我很愿意帮你。”
      “谢谢你。”斯拉文卡飞快跟她对视了一眼,然后走出了休息室。她从塔楼下来,走过几个石梯和长廊,来到院长弗立维的办公室,此时,他正坐在那个看上去过于高大的办公桌前,看一本四年级的教材。
      “噢!加兰,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过来了……”他从椅子上跳下来,手里拿着一个牛皮纸信封,在斯拉文卡疑惑的注视下递给了她。斯拉文卡在表层摸到了一个不知道是什么形状的东西。
      “这是什么,教授?”
      “那是赛门乌汀比尔德先生寄来的你的报酬……”
      “什么?”斯拉文卡惊了一下,赶忙打开信封,里面是一把古隆阁的金色小钥匙,还有一张存款收据,上面赫然写着:共计5000加隆。
      “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他之前给我寄过一次信,”他迈着小步又坐回椅子上,“我当时出于安全考虑,就跟他说我是你的决斗经纪人,我希望你不要介意加兰……”
      “当然不会,教授。”斯拉文卡把钥匙装回去,小心翼翼的保管好。现在这可是她的宝贝。
      “所以,如果你要出校去参加这个俱乐部的一些活动,我一般也有知情权……至于你的报酬,理论上,它跟一些合同文件一样,都应该先寄给我,再由我交给你。但是鉴于上学期我跟他之间的往来都是以学校的名义,我担心那些信可能会含有别的一些危险物品,有时确实会混进去,所以都是以学校的名义来接收的。而你也看到了,那位比尔德先生把你的报酬直接寄到了我在霍格沃茨的办公室,整整一个暑假,直到我回来才发现了它。”
      “噢……”斯拉文卡有点难掩这个意外之喜,“这真是……相当……”她笑了一下,这个表情也带动了她们院长的情绪。
      “我很抱歉,我应该想到这一点的,你也没有联系我,事情差点就给遗忘了。”弗立维说,“你这学期还代表那个俱乐部出席比赛吗?”
      “不……事实上我最近在考虑要不要找其它的工作。”斯拉文卡有点为难的说道,弗立维露出一个又理解又同情的眼神,看的她有点不太舒服。
      “没关系,真的,不管怎么说学习才是最重要的,现在你回来了,有些事还可以从长计议。”
      斯拉文卡随口附和了两句。
      “这里没别的事了,加兰,很高兴你能回来。”他说,斯拉文卡道了别,离开了院长办公室。
      她揣着信封,这些天来头一次,心情有了些起伏。看来这世界上也不是所有的事都不遂人意,或许她的霉运已经走到头了,之后她将要开始走上上坡路。斯拉文卡有点得意忘形的想,难以抑制的激动心情在转过通往拉文克劳塔楼的拐角后,由于碰见鬼鬼祟祟的罗齐尔,一下大打折扣。
      “给我魔杖。”他伸出手,鼻头还有点青,嘴唇也结了一块痂。斯拉文卡这会心情正好,才不打算在他身上浪费什么时间,于是爽快的答应了他的“请求”。
      “当然,但我放回宿舍了,如果你想拿就得跟我一块上去,我可不想一会专程再下来一趟。”没等他回答,斯拉文卡先一步往楼上走,几秒后,罗齐尔的脚步声跟在她后面。
      “怎么,你的前男友带口信说要跟你复合了?”一个烦人又难听的声音在她身后说道,斯拉文卡权当没听见,这一招可不能让罗齐尔闭嘴。他追上来,开始跟斯拉文卡并排往上。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他好像非要跟她搭上话似的,“巴蒂·克劳奇要是跟尤努尔结婚可是能拿到不少好处,你不会真觉得他很爱你吧?告诉你吧,这个世界上没有不追求权力、财富、地位这些东西的男人,倘若能找到上升的捷径,谁还会在乎你给的可笑的爱情?”
      斯拉文卡斜着眼扫了他一眼,想了想今天的起誓,还是把反驳的话吞回去了。
      “家里有几个破钱也不过如此,最后还不是被甩了……”
      “你到底想怎样?”斯拉文卡猛地停下来把他逼到楼梯边,拉文克劳的塔楼楼梯一向没有扶手,罗齐尔连着后退几步差点掉下去,要不是斯拉文卡拉了他一把。
      “我说真的我有很多让你吃瘪的方式,罗齐尔,你这样来一两次我可能会觉得很新奇,你这样没完没了的,我真的很厌烦。过完七年级就剩一年了,看在我们俩有幸都在学校的份上,让我们互相都别再搭理对方了好吗?”斯拉文卡真后悔没在关上那扇包厢门前把他的魔杖也扔出去,她可真是自讨苦吃。
      “说到这个我倒是想起来,”他正了正身体,换上一种阴郁的神情,斯拉文卡只觉得好笑,“也许等我们毕业后,我会直接把你杀了也说不定。”
      “杀不杀的不好说,你要是再多说一句——”斯拉文卡把魔杖戳进他本来就凹陷的脸颊,“我可就要让你强行闭嘴了。”
      这招算不上完全有用,因为他在闭嘴前还说了一句“混种”,后面倒还算配合。她们很快上到了顶楼,公共休息室外没有人,斯拉文卡很不情愿面对回答问题这个步骤。
      “要拥有真正的爱情,需要具备什么条件?”
      罗齐尔嗤笑一声,他站在塔楼一边,胳膊搭在窗台上,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呃……两情相悦?”
      “问一个被甩的人……这是我听过的最好笑的问题。”他冷嘲热讽道,门环接着回答,“但很多普通的爱情也符合这一条件,两情相悦也可能只是激情,所以我认为——回答错误。”
      “拜托……”斯拉文卡小声无奈道,罗齐尔似乎正想听到这个答案,好逮住机会见缝插针的嘲笑她。斯拉文卡终于用魔咒让他闭上了嘴。
      “让我想想,等一下……”
      斯拉文卡迫不得已,回想起了她和巴蒂过去的种种。老实说,自从她们正式分手后,斯拉文卡一直都回避直接想他本人,最多只是回想那些包含他的经历,笼统的想一想他穿过的衣服,做的事情。因为斯拉文卡知道,如果她仔细回忆起一个人,一个她失去的人,她不会忍住难过。哪怕他说他永远爱她。
      “真正的爱情是……”
      她嗓子很疼,忽然想起那天在酒店说过的一句话——爱是有尊严的离开。她想起再之前的“绑架”,为了弥补这个自作主张,他没去门扎阻止她,但是她知道,他并没有真的理解不能这么做的真正含义。而当斯拉文卡分手说出这句话时,她告诉了她的诉求,她希望的不是他多么华丽、富有,站在人人艳羡的高位,她希望他能有尊严的活着,跟她一样。他问的那些问题,他选择放手,是因为他听懂这句话指的是什么。
      他明白这句话指的是——他应该放手,应该为自我的救赎而独立奔走,这才是真真正正的准备好。
      “我认为真正的爱情是,能够深刻洞察彼此的内心世界。”
      “回答正确!”
note作者有话说
第55章 真正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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