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三秒定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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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夜色过于蒙昧，也许是初雪的气氛太好，丝丝凉凉的雪落在脸上让殷雪想起来曾经吃过的一种龙须糖，雪白纤细入口即化，甜味绵长。
待到天光大作，夜色的蒙昧无处隐藏，当时的那点口齿生津好像大梦一场，教人辩不明现实该如何泰然自若。
第二天，几个人不约而同地睡到中午。揉揉惺忪的睡眼，殷雪喊李夜雨起来洗漱。
服务人员请两位女士到花厅用餐，梁灿和宋寅比她们到得稍早一点。
宋寅应该是在这里有间常住的套房，他换了身新的印花衬衣，梁灿却穿不来他的风格，和殷雪和李夜雨一样，他们的衣服都是连夜干洗后送来的。
欧式方桌上摆满了西餐和鲜花，殷雪落坐，正对着梁灿。
两人对视的一瞬，不约而同想到昨晚。
殷雪想起来曾经听到的一个有趣的说法，叫做三秒定律。
意思是，两个人无论是否认识，眼神交汇通常都不会超过三秒。反之，一旦你一直盯着一个人的眼睛看，并且超过这个时限，对方就会合理怀疑你的动机，甚至可能会对你产生好奇，下一步便是爱意沦陷。
这一招百试不爽，殷雪想起曾经她也是这么狩猎，猎物天真，好奇心被轻而易举地吊起来时，她就会甩手走人。
那么梁灿是属于哪一种猎物呢？
殷雪定定看了梁灿三秒，低下头若无其事用餐。
五分熟的牛排鲜嫩多汁，殷雪慢条斯理地切割，听到一旁的宋寅朗声问李夜雨：昨晚睡得好吗？有没有做噩梦。
带笑的嗓音里隐藏着三分关心。
李夜雨摇头，喝了一口奶油海鲜汤，温声说：“还好，没做噩梦，就是凌晨的时候...”
殷雪状似饶有兴致地问：“凌晨的时候怎么了？”
“凌晨的时候我好像听见阳台有什么东西响了一声。”
梁灿本来在看殷雪吃饭的样子，闻言怔忪道：“是不是野猫撞到花盆了？”
宋寅摆摆手，笑：“怎么可能？酒店哪来得野猫。就算有，也应该在室内活动，谁会大冷天在阳台上乱跑？”
殷雪想起来凌晨两个人的那个吻，流连忘返之际她及时放开他的浴袍领口，好像是不小心蹬到了阳台上的花盆。
当时她表现地游刃有余，实际上手心全是汗，也顾不上脚后跟疼不疼。殷雪连之后怎么回去睡着的都想不起来了，就记得梁灿一下轻一下重的气息，从来没有那么近过，近得让人发慌。
梁灿听了莫名有些懊恼，看起来闷闷的，只能怼宋寅，“你家酒店就不能给小动物多点关爱？”
宋寅也是无语，直说这是他老子的酒店，他将来是要做五好医生的，那里管得到酒店的经营细则。
他们都有课业任务要做，吃过这顿早午饭，就分别回了学校。
在地铁站等车的时候，梁灿多次想找机会问问殷雪，他们这算什么，为什么之前相处得好好的，主动撩他又退避三舍。但是殷雪自始至终都和李夜雨贴在一起，对他的注视自动绝缘。
F大和美院在两个相反的方向，宋寅和李夜雨倒是相处自在了许多，站在负一层的中间等车。
但是梁灿明显不在状态，他不说，宋寅也不好问，只好趁着地铁到站之前想法子和殷雪搭话。
“马上跨年了，你们想去哪玩？”
李夜雨说都好，她对宋寅的看法随着昨天晚上的挺身而出已经黑转路，花花公子也有绅士强大的一面。
殷雪兴致不高，轻轻说：“我最近还挺忙的，跨年应该就待在宿舍画稿吧。”
梁灿听了神色更显黯淡，冠冕堂皇的拒绝理由，听起来就像是不想和他沾上任何关系一样。
殷雪瞥了一眼他，像是回到了刚重逢的那个样子，丧丧的，很淡很远。
两辆地铁从远处飞驰而来，几乎同时到站，带起一阵轰鸣。
像几团高斯模糊的灰暗色块，人群朝着不同的方向交错涌动。殷雪勉力看了梁灿一眼，不自然地和他挥手说再见。
转身而过的瞬间，却被他拉住了手腕。
她的背僵住，转身看他。
梁灿低头，眼里意味不明，有不解、有控诉也有情愫。殷雪被迫与他对视，昨晚的热度又随着他的手掌心传来，翻江倒海。
她察觉到梁灿对她的致命吸引力，他只是这样拉着她，一言不发看着她，殷雪就想退军三十里。
一秒，两秒，三秒。
——三秒定律生效的最后一刻，殷雪甩开梁灿的手，转身跑回到地铁上。
车门关闭，阵地将失未失。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三秒定律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