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鎏金岁月》kissmebeforeyougo

40、1977年的圣诞节（3）

　　“你觉不觉得…有点冷？”黛西抱着手臂问。教堂里的暖气很足，但还是有一股渗透到骨子里的冷意。

　　西里斯皱着眉点点头，他抽出魔杖点在她背后，一个无声的保温咒。

　　但是并没有什么用，黛西感到越来越冷，她用力搓搓双手呼气。

　　不断有痛苦的回忆浮现在她眼前，她控制不住自己的陷入绝望和痛苦的黑洞中，思维慢慢僵化…

　　“伊万斯！”

　　西里斯摇摇她的胳膊，她回过神来。

　　但不止她一个人这样，教堂前排的人们脸上都流露出迷茫而痛苦的表情，甚至有人开始跪在地上痛哭，连指挥孩子们唱歌的牧师都放下手，目光呆滞无神。

　　一些孩子开始哭泣，一些孩子不知道周围发生了什么，害怕地东张西望。

　　在最后一排蜡烛也齐齐熄灭时，西里斯抽出魔杖，毫不犹豫地冲出教堂。

　　黛西跟上他，他们背靠背，握着魔杖警惕地打量周围的环境。

　　教堂外已是漆黑一片。

　　突然，西里斯咒骂一声，“摄魂怪！”

　　黛西立刻转身，迎面看见黑泱泱的一片漂浮在空中的黑色斗篷，身上布满了作呕的液体和斑点，随着它们的逼近，她感觉刺骨的阴森寒冷和脑海里的绝望越来越明显。

　　它们无声无息地漂移过来，夜色在它们身边聚拢，空气里开始弥漫着浓郁的绝望和腐朽的味道。

　　周围的麻瓜看不到摄魂怪，但零星的几个路人昏倒在地上，脸色苍白嘴唇都变得青紫。

　　“Expecto Patronus！”

　　一道耀眼夺目的银白光从西里斯的魔杖里钻出，一只健壮的巨犬撕破黑暗向着那群摄魂怪奔去。

　　黛西颤抖着的手攥紧魔杖，努力把那些糟糕的记忆抛出脑海，一遍遍地回忆童年快乐的时光——

　　“Expecto Patronus！”

　　还是没有反应。

　　她看向夜空，西里斯的守护神缠住了几只摄魂怪，但他们数量太多了，已经有两只开始向着教堂飘去，还有几只向着他们的方向靠近，似乎要率先尝尝两个巫师灵魂的味道。

　　“快，想想快乐的事，伊万斯！你可以的！”西里斯在她身前急切地大喊。

　　黛西冷到手指尖生痛，牙齿都在打颤，她闭上眼睛不去看那些恶心的生物，努力在脑海里搜刮一段最快乐的回忆。

　　第一次走进霍格沃兹礼堂的记忆——没用

　　第一次指尖相触的心跳——没用

　　把剑刺进埃弗利胸膛的那一刻——没用

　　…….

　　她此时像一个束手无措的麻瓜，没有半点作用。

　　又有两只摄魂怪靠近了他们，空中的守护神已经不堪抵挡那么多的摄魂怪，西里斯立刻挡到她的面前——

　　“Evans, Run——！”他大吼。

　　黛西僵硬地站在他身后，看着身披黑色兜帽的生物从长长破旧的袖口伸出一只骨架般可怕的手。

　　快点，快点想点什么高兴的事情——她的脑海里一遍遍重复着保持清醒。

　　腐尸的味道越来越刺鼻，西里斯的脸上流露出痛苦和挣扎的表情，他像是看到了最糟糕最绝望的记忆，呼吸急促，脸色变得惨白无比。

　　“西里斯！”她慌张地叫他。

　　慢慢的，那只银白色的大狗最后一点光芒消失在那群黑色烟雾中，空气中最后一丝亮光也被熄灭。

　　西里斯的额头上大颗大颗冷汗留下来，他努力抬起手想要重新施一个守护神咒，却只在魔杖尖释放出一丝丝微弱的银丝。

　　摄魂怪包围了他们，似乎西里斯更加受到它们的青睐，它们接二连三地试图用干枯的手触碰他。

　　“西里斯！西里斯·布莱克！”黛西大喊。

　　西里斯已经意识不清了，他英俊的脸此时看上去无比狰狞，仿佛在最残酷的牢笼里受尽折磨，身体重重向后倒去。

　　黛西跪在地上扶住他的脑袋，反复拍打他的脸呼唤他，又回头看看飘荡过来的摄魂怪。

　　其中一只格外大的摄魂怪首领，慢慢抬起枯枝般的手摘下帷帽，头一点点凑近西里斯——

　　“NO——！！！”

　　黛西嘶吼，她把他的脑袋牢牢按在怀里。

　　她高举魔杖对着乌泱泱的摄魂怪——

　　“EXPECTO PATRONUS！！”

　　白蜡木魔杖顶端爆发出耀眼到有些刺眼的光。

　　这道光一层层，像投入湖中的石子一样在黑暗中荡漾开，银白色的波澜笼罩住这个黑夜。

　　光芒立刻击退了快要凑到他们面前的摄魂怪，最终，在半空中凝为实体，它动作非常敏捷地扑倒摄魂怪的脸上，在击退了一只后又跳跃到周围的摄魂怪身上。

　　黛西把西里斯的脑袋平放到地上，小心地试探了一下他的呼吸，还活着，她松了口气。

　　但是他脸色已经苍白到有些发青，黛西给他一个保温咒又脱下身上厚重的外套盖到他身上。

　　终于，把摄魂怪全都逼退回黑夜后的守护神回到了她的身边，黛西这才发现这是一只猎豹，它体型不算大，但是肌肉线条非常流畅，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默默舔起凌厉的爪子。

　　黛西冲它招招手，它不情不愿地踱步走来，懒洋洋的一屁股坐到西里斯脸上，在他身上留下银白色的光丝，然后又跳到周围其他昏迷的麻瓜身上。

　　黛西用力握住西里斯冰凉的手。

　　“猪头酒吧！”

　　啪——?
　　幻影显形。

　　……

　　当黛西半背半拽的把这个6英尺3英寸的男人拖进猪头酒吧时，正在擦着酒杯的酒吧老板透过脏兮兮的镜片用一双蓝眼睛看着她。

　　“老板，要一间客房，再来两杯热可可。”黛西气喘吁吁地说。

　　酒吧老板酒吧老板用透亮的蓝眼睛锐利地看了她一样，这个眼睛让她感觉非常熟悉。随后他从破烂的木抽屉里随意摸出一把钥匙，领着他们上楼，丝毫没有要帮助快要被压垮的黛西的意思。

　　在努力颤抖着腿爬了两格楼梯后，黛西实在忍不住靠在墙上，大喘着气，不理会此时身后人的小腿一路被楼梯棱角剐蹭，抬头问已经走到最前面的老板：“老板，可不可以帮我背一下他，我可以另外加钱。”

　　酒吧老板这才下楼轻轻松松把西里斯拖在他宽厚的背上，他粗声粗气地说：“我以为你们小情侣在玩什么花样呢。”

　　“我们刚刚遇到了摄魂怪…我们不是情侣！”

　　……

　　猪头酒吧的房间几乎就一张床，一张破旧的书桌和一把椅子，墙上挂了一个还有张破洞的山羊画像，天花板都有脱落的油漆和悬挂的蜘蛛网。

　　老板把西里斯扔到床上后，又很快送上来满满两大壶可可，浓郁的巧克力香飘散了房间里的羊膻味。

　　昏迷中的西里斯似乎陷入了不安的梦境，眉头紧皱，嘴唇冻得发颤。

　　黛西连续给他几个保温咒，又把厚厚的被子盖到他身上，然后一手挤着他的脸颊，一手把浓可可灌进他的嘴，黑棕色顺着他的嘴角留下来，让这张平时高傲的面孔此时傻极了。

　　可惜，一杯热可可无法拯救沉睡的美男子。担心差点被摄魂怪亲吻会带来一些副作用，她决定去给他买一份欢欣剂。

　　圣诞夜的霍格莫德和对角巷没有几家店是开门的，即使开门的小店也说欢欣剂这两天早就卖空了。可见，摄魂怪的活动非常多发。

　　最后，黛西只能披上黑色的斗篷，包得严严实实的进了翻倒巷。

　　这是她第一次来这个传说中挤满黑巫师的地方，但其实这里并没有“挤满”黑巫师，毕竟黑巫师也要过圣诞节。

　　冰冷的街道两侧时不时走过同样披着斗篷的行色匆匆的路人，空气里是腐朽潮湿的味道，角落里蹲着藏在黑袍之下的黑影们，目光贪婪地追随着每一个过路人。

　　黛西快步走进一家挂着“乌不利博士的魔药实验室”的小店。

　　推开门，门上挂的圣诞花环响铃清脆的唱起了圣诞歌，欢快的曲调不合时宜的出现在这个黑漆漆的巷子里，充满阴森和诡异。

　　“有欢欣剂吗？”

　　在密密麻麻的试剂瓶和柜子后，一个消瘦的老头站起来，推推眼镜，透过镜片打量着黛西，“你拿什么来交换呢？”

　　黛西摸出几枚她刚刚从西里斯口袋里扒拉出来的金加隆摊在桌上。

　　老头哈哈大笑，露出满口黄牙，“新人啊，我这里可不要钱——”随着他的大笑，身后几个冒着滚泡的坩埚沸腾得更加剧烈，浓郁的颜色带着不安的气息。

　　他用惹人不适的眼神上上下下打量她，“我要独角兽的毛发。”

　　“我没有。”她握紧魔杖，僵硬地说。

　　老头陶醉地深深吸一口气，“哦——独角兽最爱的纯净处//女！霍格沃兹里可是有不少独角兽，最喜欢的就是你这样——”老头挥挥手，“别用这种眼神看我，一眼就能看出你是学生。你们斯莱特林学生来我这都知道要戴上禁林的好东西，学学规矩吧，小鬼！”

　　黛西打量他一会儿，他满不在乎地继续埋头搅拌坩埚，坩埚里散发着鲜血的味道，非常刺鼻。

　　想了想，她说，“可以，但我现在就要欢欣剂。”

　　一个试剂从后面飞到她手里，老头说，“不要破坏翻倒巷的规矩，开学后就带着东西过来。”他又贪婪地舔舔嘴，“当然，如果你能带来独角兽的’其他东西’，我也能给你更令人满意的东西。”

　　黛西低下头，捏着试剂瓶快步走在翻倒巷里，黑袍在身后翻滚。

　　就在一个拐弯口，她贴着墙角停下了脚步——

　　“哈哈哈哈哈哈！他们哭得那叫一个惨烈啊，跪在地上求我放了那个小崽子，哈哈哈哈哈，我就让那个麻瓜女人陪我玩玩——”

　　“那可是麻瓜！”

　　“脑子别那么僵，麻瓜女人可带感了！主要是她那个窝囊丈夫就在旁边看着，可真刺激啊！那小崽子连个魔力暴动也没有，泥巴种就是天生劣质！”

　　“你不会放过他们吧，没完成任务可是——”

　　“怎么可能！我直接索命咒先要了那个小崽子的命，那两个蠢蛋麻瓜什么也不知道，我说睡着了，他们还感谢我放过他们儿子。但是你猜怎么着！他们一摸！没气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们还养了条小畜生，一直叫一直叫，我直接一把火就把它烧成狗干，哈哈哈哈哈哈！该死的，就是房子都点着了！那房子里还有点值钱的东西！”

　　“你可别把动静搞太大，最近傲罗和疯狗一样到处咬人。”

　　“那群蠢货每次都只能来收尸！怕他们做什么，上面的人说了，被抓进阿兹卡班他们都能把我们放出来！我们现在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

　　“难怪最近不少麻瓜被喂给了摄魂怪，原来是那位大人和它们合作了，伟大的黑魔王！”

　　“有什么是大人做不到的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好兄弟，你能帮我想想办法吗，我也想加入你们…”

　　—————
　　小番外：
　　阿不福思·邓布利多用力捶打蜂蜜公爵的店门，蜂蜜公爵老板费鲁姆揉着睡意惺忪的眼睛拉开店门，打着哈欠，头顶还戴着一顶红色圣诞睡帽。

　　“怪老头，我还当是食死徒圣诞夜缺糖果了呢！大晚上的——”

　　“少废话！”阿不福思不耐烦地粗声打断他，“快点，给我拿点可可粉！要最好的！”

　　费鲁姆奇怪地打量他，“还有人来你那脏兮兮的酒吧喝可可了？”

　　在暴脾气的阿不福思挥拳头前，费鲁姆转身在店里翻箱倒柜，自言自语嘟囔着：“越来越不好惹的老头…难道他开始约会了？哦不不不，谁会和他约会。”

　　“你要的东西。”费鲁姆把最后一包可可粉递给他，在阿不福思大步离开后，冲着他的背影喊了一声，“还有，圣诞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