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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电锯人/玛奇玛】玩偶之家 ...


  •   5k,哭包娇妻文学

      非常阴间,狗血,ooc,雷人,狗屁不通的都市大婆婚姻保卫战,我不做人啦joj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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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进她暗黄色的圈圈眼里,感到一阵头晕目眩。难道真的要我问那个俗套,无趣,像过家家一样的问题?“你爱不爱我?”——答案如果是爱,那刚好双方各退一步,她道歉,我趁机擦擦眼泪表示下不为例;如果答案是不爱,意味着连敷衍的价值都没了。可是,这个问题对我来说真的重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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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七点,我用味皿尝了尝汤的咸淡,确认适中后关火。主妇圣经《小岛食谱》写道,婚姻和食欲的本质都是喜新厌旧,所以聪明的妻子不会在一周内穿相同的衣服,也不会给丈夫吃重复的菜。

      婚姻是需要维护的,签售会上小岛老师慈爱却不失严厉道,你不会想做失败者吧。

      等我将最后一道热气腾腾的厚蛋烧端上桌,玛奇玛已经收拾妥当从盥洗室出来了,衬衫西裤麻花辫,唯独领带松松垮垮地挂在脖子上。她作势伸手去系,我大惊失色:

      “放着我来!”

      和玛奇玛结婚半年,我暗示给赚钱养家的配偶打领带是妻子的合法权益,神圣不可侵犯,她只是笑。

      于是第二天家里那面昂贵的进口穿衣镜被失手打碎,我低着头,嗫喏地说对不起,感觉玛奇玛的目光玩味地落在我脸上。半晌后她宣布这是一场意外,重要的不是追究穿衣镜是否死于谋杀,而是我要小心别在清理碎屑时割伤手,她勾了勾手指,我立刻像小狗一样扑进她怀里。自此,玛奇玛失去了领带自由,没有一面镜子能进这个家的门。

      我好爱玛奇玛,我红着脸想,爱她使我感到快乐,为她做饭,遛狗,烫衬衣……这些统统使我快乐。世界上还有比玛奇玛更完美的伴侣吗?她美丽,富有爱心,是一位前途光明的公安人士。要知道托她的福,我甚至被首相亲自接见过,感谢我们这个家庭为纳税人做出的贡献。

      吃早饭的时候,玛奇玛提起她晚上要和同事聚餐,就不回来吃饭了,我“呀”了一声:“是不是替那个叫电次的后辈补办接风宴?”

      玛奇玛所在的对魔特务课刚刚引进了一位乡下人才,这我是知道的。连他在内,秋和帕瓦的年纪都不大,平时我给玛奇玛做便当也会顺手多做些。尤其帕瓦,一个女孩子过得不修边幅,实在太辛苦了。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不是所有人都能嫁给玛奇玛,过上体面幸福的生活。

      “应该的,”我赞成,“或许什么时候可以邀请电次君来家里做客,尝尝我的手艺。”

      玛奇玛走后,我开始料理家务。

      负担其实不重,碗筷放进洗碗机,扫地有清扫机器人,我只需要洗我们昨天换下来的衣服。玛奇玛的衬衫我一向坚持手搓,只有这样烫出来的衬衫才会雪白而熨帖。我把手伸进口袋,防止里面有钥匙、手帕一类的零碎物件。

      这当然也只是种笨拙的坚持,和手洗衬衫一样。玛奇玛一向细心,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可除此之外我能有什么办法拴住我的配偶呢?只是今天当我把手探进口袋摸到一张类似照片的物体,有着硬挺锐利的边缘,差点儿割开我的指腹。我掏出来一看,心顿时沉到底部。

      那是一张女人的相片,相片中挽着松散的发髻,纤细脖颈包裹在choker里。那似笑非笑的绿眼让每个跟她对视的人下意识地移开目光,再看过去的时候,就很难挣脱得开了。我看着这个年轻漂亮的女大学生(我猜的),觉得浑身发冷。

      这是什么意思,玛奇玛为什么要把这样一个女人的照片放在她的上衣口袋,最接近心脏的位置?

      为了回答这个问题,我抬头看了一眼挂在客厅的结婚照。我和玛奇玛认识是在一个非盈利组织宴会上,那时我还是个偷渡客,辗转在酒店之间打黑工。因为不小心打翻了餐盘被领班臭骂一顿,躲在备餐间哭得噎声噎气。

      然后我就遇见了玛奇玛,她说看见我的第一秒就喜欢上了我。

      “眼睛通红,忍着音量小声地哭,”她微笑,“太可爱了,太可爱了。”

      就是因为这样儿戏的理由,我脱离了那一只只油腻的餐盘,汗如雨下的货舱,以及贫穰的出生地。婚后我努力洗掉身上贫穷的痕迹,学着料理复杂的菜,养昂贵的花……以及像一个高收入家庭的主妇一样优雅,满不在乎地花钱。我后来甚至以客人的身份参加了那个非盈利组织宴会!没人知道当玛奇玛以我们共同的名义捐出一大笔钱时,我内心的畏怯与害怕。

      害怕有一天,我又会回到后厨去洗那一只只叠到天花板的油腻餐盘。

      可是,玛奇玛,她怎么会做背叛我的事?她是最顾家的一个人了,每天早早地下班,饭后陪我遛狗和倒垃圾,最后回到家匆忙将狗关进笼子,带着一身夏天的粘腻汗水倒在床上……

      我恍惚地摇头,觉得太阳穴酸胀得厉害。所以她说今天晚上有工作聚餐也是一个借口?真正的安排是跟照片上的女人约会,那她同事呢?他们知情吗,还是甚至会帮她打掩护?

      冷静…要冷静,记得小岛老师是怎么嘱咐的吗?这种情况最忌讳丢丈夫的脸。烹饪教室的那个女人叫什么来着,结成?结衣?对了,结成是她离婚前的姓氏。因为发现丈夫和下属出轨,她跑到丈夫的公司又哭又闹地发传单。最后下属是如愿以偿地被开除,结成先生也被气得面色铁青,于三个月后提出离婚。

      她留在烹饪教室的会员卡和可露丽模具被一个新的女人接手,我记不清她的名字,我只知道她叫结成太太。

      沉住气,做好自己,小岛老师说。情商高的妻子清楚这种情况下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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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玛奇玛回来后,我向她道歉,不小心把衬衫连着口袋里的文件一起放洗衣机洗了,现在衬衫变色,文件涨烂到看不出原型,她说没关系。

      之后几天,我变得越来越沉默,到了在玛奇玛面前遮掩不下去的程度。

      “是不是生病了?”

      我在给卧室的月季剪枝,她冷不丁将一只手搭在我的后颈,摩挲着那里凸出的脊椎。起初我绷直得像条冻僵的蛇,慢慢的我在她的爱抚下变得放松,悄无声息地流下泪来。玛奇玛越发惊讶,不动声色地将剪刀从我手中接过去,防止我割伤自己。

      “这是怎么了?”

      她捧起我的脸,我不愿和她对视,只好含糊地说有点头痛,吃两片布洛芬就没事了。玛奇玛转身去客厅倒水拿药,我飞快地打开她的公文包,颤抖着双手在里面翻找。几乎心里一挛,手指被尖角戳中,掏出来是那个绿眼睛的女人。

      我一边哭,一边将照片翻了个面。感光纸的背后写着名字,地址和时间,都是黑色油性笔写成的,看样子时间就是今天傍晚。地址是ins上一家有名的咖啡店,以深烘闻名。脚步声回到房间前,我看清了那个名字是[Reze]。

      [蕾塞]。

      我舌尖下压,轻轻地发音。

      已经没有办法自欺欺人了,小岛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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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下定决心给光熙打电话。

      [852]是香港的区号,最后一次通话时间是三年前我们分手的时候。婚姻经营得出色的女人不该联系前任,为的是不使对方伤心;经营不好就更不应该了,避免自己伤心。

      数到第十三个“嘟”电话接通了,不是光熙,一个操着拗口粤语的女人说光熙在忙,who is this speaking,另外有一道声音娇滴滴地指挥光熙替她擦背。

      “……”

      这是何等的奇耻大辱,我差点又被气哭。

      女人记下了我的电话号码,表示会回拨。在这之后我等了三个小时,洗澡需要三个小时吗?我不知道,也不愿去思考她们到底会做什么,操心玛奇玛就让我身心俱疲。我能想到最坏的情况是我搬出去,那个叫蕾塞的女人搬进来。

      和三年前的情形一样。我们住在旺角的城寨,月租只要两千港币。没办法,光熙当杀手的薪酬不稳定,又大多被我们花在烟酒等等糜烂的地方,家对我们来说只是一张□□的铁丝床。有天,我从诊所下班看见光熙跟一个女人接吻,换气的间隙里抓紧抽一口劣质烟。

      后来那个女人离开,我恍惚中跟了上去,大概是泄愤打了她几下吧…我记不清了,她的珍妮鞋飞到花丛里。那么热烈的月季,红得仿佛下一秒就会烧起来,烧到指骨。光熙找到我的时候发了好大一通脾气,我至今没办法忘记她的眼神,那么冷,像在看一个疯子。一个小时后我拎着一口寒碜的皮箱,被迫登上离开香港的渡轮,她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

      叮——

      我局促地抓起听筒。

      “我说过,”对面响起一道女声,带了点吸烟过度的冷戾,“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

      “我没有对不起你!”我失控道,“是你先对不起我的!”

      隔了一会儿,大概是等我的尖叫停下来,光熙问我来意,我只好低低地把我的无奈说给她听,不过隐去了玛奇玛的名字。

      “我不明白,”她说,“这种事为什么告诉我?”

      我呼吸一滞,没有答上来,于是光熙明白了:

      “你想让我帮你杀了那个女人。”

      “我可以给你钱,”我低声下气,“很多钱。”

      她发出一声嗤笑,这声笑让我脑子一嗡,之后她又说了句什么,我整个人攥着听筒愣在了原地。

      光熙对我说,为什么你不自己动手呢,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是这样吗,我迟钝地抚摸着月季。

      家里的咖啡豆用光了,或许我该去买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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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次君?”

      我迟疑地念出对方的名字,少年抓了抓自己的金发,跟我面面相觑。沉默了一会儿,我们同时出声:“为什么会在这里遇见…”

      我示意他先说。

      “和喜欢的人约会,”他不好意思地用吸管搅拌冰美式,掩饰性地喝了一大口,苦得龇牙,“您呢?”

      有一瞬间,我怀疑该不会照片上的女人只是烟雾弹,真正的小三其实是电次吧。这个念头实在可怕得紧,我含糊其辞地告诉他是来补充咖啡存货的。他艳羡道不愧是您,这种苦不堪言的东西也能喝得很香。我的位置刚好正对巷口,突然一个黑发女人一闪而过,依稀身上沾着血。我猛地站起来将我们二人的账结了,匆忙道别离开。

      到了巷口,自然有地上的血迹替我指路。到了这一步,再迟钝的人也该觉察出惊悚的成分。我有些腿弯发软,终究还是一步…一步…走到了拐角。绕过积水和空调外机,我睁大了眼。

      “你在这里做什么?”

      玛奇玛心情很好地冲我笑,身上的白衬衫连一个褶角都没有。

      在她的脚边,名叫蕾塞的女人已经快死了,被挤干水分的海绵当然是要死的。她那双生动的绿眼蒙上了一层翳,看着巷子外咖啡店的方向显得很茫然。大概是不甘心吧,她持续发出沉闷的咳喘,很快被血糊住了气管。

      玛奇玛顺着我目光的方向看过去,恍然大悟地把我拉进怀里。

      “吓到你了吧。”

      “没有,”我颤抖着声音,“我只是…只是…”

      我已经快高兴死了,太好了!玛奇玛出轨只是一场误会,她没有背叛我!至于这个女人,我大概也猜得出来。玛奇玛撞破了电次被犯罪分子诱惑,作为一个负责的好上司,她当然要制止不体面的事情发生。

      电次君,要好好感谢玛奇玛呀。

      乖乖和玛奇玛回家前,我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终于想起这一幕为什么这么似曾相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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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年前,我撞破光熙和一个女人接吻。我恍惚跟了上去,她家附近有工地,混泥土搅拌机的声音开得轰隆响,准备灌注一个东正教风格的月季花坛。女人开门的瞬间,我举起木棍砸在她头上。之后我肢解了她,把她丢进水泥搅拌机。

      现在想起来,那枚嵌进枕骨的生锈的铁钉,可真难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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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危机解除,我回到了安安心心给玛奇玛打领带的日常,烹饪课也有一周两次在上。这样的日子过了几个月,我听说光熙死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有点难过,又有些高兴。玛奇玛很强,她是不会被任何人杀死的。

      有天我从她的衣服口袋里翻出两张电影票根,那一刻我感觉天都塌下来了,冲到她面前一边哭一边质问是谁。

      她翻了一页报纸,我咬着嘴唇:“电次,是电次对不对?上次也是他。”

      这回玛奇玛结结实实地感到几分吃惊了,虽然推导的过程完全是错的,可从结果上:“可以这么说。”她回答。

      我看进她暗黄色的圈圈眼里,感到一阵头晕目眩。难道真的要我问那个俗套,无趣,像过家家一样的问题?“你爱不爱我?”——答案如果是爱,那刚好双方各退一步,她道歉,我趁机擦擦眼泪表示下不为例;如果答案是不爱,意味着连敷衍的价值都没了。可是,这个问题对我来说真的重要?

      我不知道啊,小岛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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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原谅了玛奇玛。

      在这之后她变得很忙。再往后我听说帕瓦死了,秋也死了。我还是住在我们六本木的高级公寓,每天和顺地送玛奇玛出门,一周两次烹饪课,手洗白衬衫。那天的晚饭我等了好久,等来了揿门铃的声音。不会是玛奇玛,她随身带着钥匙。

      我过去开门,门外是一脸冷峻的电次,血在他姜黄色的头发上结了痂。他告诉我玛奇玛死了,是他杀的。杀她的理由有很多,那个叫蕾塞的女人算一个,秋算一个,帕瓦算一个。在此之前我只知道玛奇玛杀了光熙,我脱力跪坐到地上。

      说完这句话他转身离开,我下意识地揪住他交战中撕裂的袖子。他回过头,一脸无动于衷,以为会承受来自遗孀的谩骂。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但小岛老师说,不要给你的丈夫吃重复的菜。

      或许我需要一个新的丈夫。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电锯人/玛奇玛】玩偶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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