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找朋友 ...
-
回到卢荥家，江至刚掏出钥匙开了门，就见保姆抱着江予安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您好，您是卢先生吗？”
江至摇头：“不是，我姓江，他朋友，暂时住这儿。”
江至给卢荥无中生有之后，看了眼江予安道：“江予安吃过了吗？”
都姓江，难道这是这位江先生的孩子？
保姆想着，回答道：“刚喝完奶粉，我带他来客厅放放风。”
江至应了一声，把没拆封的那杯奶茶递给保姆：“回来得匆忙，没来及准备别的，顺手买了杯奶茶，您尝尝看喜不喜欢这个口味的。”
保姆局促地笑道：“不用称您，我叫王萍，叫我王姨就行。”
“奶茶我就不喝了，喝不惯那东西。”
江至叫了一声王姨，把奶茶放茶几上：“您可以随便尝尝。”
不等王姨再说什么，江至就示意王姨把江予安抱给自己。
王姨并不知道江至和江予安的关系不怎么样，还以为江至是想亲近亲近孩子：“圆圆可乖了，饿了哭两声，不舒服了哭两声，可好带了，是我带过最乖的小孩子了。”
江至点点头，僵硬地抱着江予安颠了颠，轻声道：“谢谢你带来的价值。”
说完，江至就把江予安还给了王姨：“我平时比较忙，劳烦您多照顾一点。”
王姨连连点头：“应该的应该的，我就是挣这份工资的。”
见江至神情和缓，王姨小心问：“我也知道，有钱人家雇保姆还看学历那些，要求保姆带早教，我什么都不懂，咋就雇了我呢？”
江至解释道：“早教会有专门的人，找您是想找个人平时照顾一下，不用要求那么高。”
而且，江至没说的是，王姨不看新闻，不看八卦，就喜欢跟着视频练钢琴，认出他是谁的可能性很低。
而且，练钢琴是个不错的爱好，正好能给江予安进行艺术熏陶。
江至肯定了王姨的能力，觉得卢荥找的人还不错，于是放心离开了：“我估计得等晚上才回来，你别等我，也不用做我的饭。”
王姨应下，江至就又出门了。
他早上出去没多久就回来，看起来只是脑袋一热，但实际上还有别的打算。
这栋楼里的那些人肯定不知道他会中途回来，自然无法再得到他的行程了。
江至出了楼门，果然没有那些讨厌的视线，于是加快步伐，迅速出了小区。
接下来该做的，就是找他那个朋友了。
江至给朋友发了消息之后，就在A大校门口的一家饭店等他。
这个点的饭店里一个人都没有，江至跟老板打了招呼就安静地坐在门边等着，顺便组织语言。
不久，江至要等的人到了，跟老板道谢之后就离开了。
“段祈延，好久不见。”江至双手插兜，很有范地站着。
段祈延上前一步就抱住了江至：“你这段时间到底去哪了！”
江至不回答，只是笑着接受段祈延久违的拥抱。
段祈延特别喜欢拥抱别人，用他的话来说就是：“我的双手、我的头脑是为了研究而生的，研究不能被别的事情所干扰，所以我不会和任何人握手、亲吻，但我的怀抱却可以热烈地欢迎我的所有朋友。”
段祈延的拥抱是除了科研之外别人唯一能接触到他的途径。
虽然江至很不明白，段祈延的双手还要进行吃饭穿衣上厕所等一系列活动，怎么就不能和别人握手了？
江至不明白，之前的他也往往爱拆段祈延的台，但这一次，他顺从地被段祈延抱着，没有多话。
段祈延觉得不对，松开他，严肃地问：“你到底怎么了？”
江至笑道：“没怎么，就是破产打击大了，找个地方自闭了一会儿。”
段祈延并不相信：“那你破产之前去哪了？”
他犀利地指出了漏洞：“难道你破产之前就知道自己要破产了？提前自闭一会儿吗？”
“你不像这样的人。”
江至还是不说实话：“之前很忙，没顾得上联系你。”
段祈延很想揭穿江至的谎言，但他很明确的知道，揭穿这一个谎言还有下一个等着他，于是只能苦笑道：“你不想说就别说了。”
江至也笑笑，沉默下来。
段祈延带着江至进了校门，往自己实验室的方向走去：“你找我干什么？”
“之前听说你有一个可以模拟感觉的仪器……”
“原来你是冲着这个来的。”段祈延道，随即仔细介绍了这个仪器的成果。
段祈延很清楚江至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性格，听江至这么一提起就知道江至看中了自己的这个仪器：“不瞒你说，我这个东西做出来之后有不少人来找我，但他们给的有点少。你要是需要的话可能也得花不少钱。”
交情是一方面，但是钱是另一方面。
段祈延可以热烈地拥抱朋友，但是想白嫖，那就没门。
科研花钱啊，尤其是一些段祈延自己感兴趣但没有经费的项目，全靠他一点一点攒钱。
江至也知道段祈延谈钱就翻脸的性格，于是及时道：“我暂时提供不了那么多的资金，但可以让你技术入股。”
段祈延表示并不动心：“我是搞研究的，不搞你们那些乱七八糟的投不投资。”
江至看了眼段祈延，补充道：“我要你这项技术是想，做一个生育体验的项目。”
段祈延一听就明白了江至的意思，顿时沉默了。
他研究这个仪器的时候，就是这样的想法。
但终究输了。
他会体验到生产的痛苦，却无法彻底地感同身受。
他知道生产会痛，却也知道这种痛会有一个尽头，时间到了他就不痛了，也一定不会有生命危险。
他知道顺产会对有些人来说是没尊严的，可他只能体会到痛。
他知道生产完之后身体会很难受，但他知道，他的难受只是一时的，他一辈子不会体验到后遗症的折磨。
他无法和他的爱人共鸣，于是失去了她。
于是段祈延道：“这个仪器所能给的只是短暂的一时痛苦，并不能让别人感同身受。”
段祈延不曾体验过生产后迎风流泪的痛苦，却在这时满脸泪水。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找朋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