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我爱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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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德的诗是没有体裁的，或许用没有格律限制来形容比较合适——任何旋律，任何歌词，只要你喜欢，就可以放声歌唱，风会传颂你的篇章。”
自称为温迪的吟游诗人举起酒杯，重重和卡维艾尔海森两人碰了杯，“蒲公英酒，敬自由与远方而来之友！”
三人畅谈。
实际上很多时候由于艾尔海森过于理性的思维，以至于会让人忘记他是知论派的学者，研究的是文字的奥秘。因此几人聊起来竟不显得突兀，从蒙德的自由体诗歌发散到七国的文学作品特征，再追溯到提瓦特大陆的历史与魔神战争，最后拐回到艺术与建筑设计上。
“原来你们是因为这样的原因才来蒙德的啊……受到了岩石指示的方向吗？”
温迪笑了笑，“既然如此，不妨告诉你们一个小秘密，蒙德有一座摘星崖，传说在崖顶许下诺言的爱侣会在星空的见证下携手一生哦~”
卡维已经喝得有些迷糊，他抱过怀中的酒，嘴里嘟囔着：“那还真是浪漫的传言啊……”
艾尔海森将他那颗快要沾上桌子的头撑起，卡维顺势倒在他的手里，脸颊无意识地在艾尔海森手掌上蹭了蹭。
就像一只慵懒的猫，会在熟悉的环境中卸下所有防备与伪装。
“哎呀呀，有人醉倒了呢。”
温迪似乎是颇为遗憾地叹了口气，“不过也到了休息的时间了，那这剩下的酒就由我来代劳吧。”
艾尔海森丝毫不意外，卡维和人喝酒就从来没有赢过，虽然这个少年模样的诗人拥有这么好的酒量让他有些惊讶，但也只是一点。
对待卡维以外的人和事物，艾尔海森并没有那么浓烈的好奇心。
只不过他隐隐约约有些感觉，这位吟游诗人和璃月往生堂那位钟离客卿的身上，都散发着很相似的气息。
“不要忽视风的指引哦~”
温迪面前摆着一摊酒，他笑吟吟地朝架着卡维回酒店的艾尔海森招了招手，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艾尔海森顿了顿，打开酒馆大门的一瞬间，晚间清凉的风携带着湖畔特有的气息席卷而来，吹动了鬓边的发丝，又一路遥遥向北。
实在是一个适合故事生长的季节。
次日清晨。
艾尔海森靠坐在床头，右膝支起，上面靠放着一本书。他在有些昏暗的床头灯下用手支着头，浏览着那本酒店房间自带的《蒙德旅游指南》。
“嗯……”
卡维终于从睡梦中醒来，他眼睛半闭着，整个人还沉浸在安逸的氛围中，哼唧了几声又朝向热源处靠近。他将头挪到艾尔海森胸前，颇为享受地感受着那有些柔软的触感，竟是这样借着艾尔海森的胸膛和他看起那本书来。
“摘星崖？还真有这个传说？”
卡维想起了昨晚温迪讲述的那个故事，看着旅游指南上详细的描述，有些心动。他顺势一翻身，整个人趴在艾尔海森身上，看着他眼里发光。
“要不我们去看看？”
艾尔海森将书合上放在一边，面上表情虽然没有太大波动，但熟悉他的人都能看出他此刻是处于极为放松的姿态。
他的手搭在卡维腰间，将人揽过，探了探攫住那柔软的唇瓣，被子滚落在地，腰间的手越箍越紧，紊乱的呼吸声伴着潋滟的水声响起。
过了许久，艾尔海森才低沉着嗓子轻轻答了一句“好。”
*
“哈哈哈哈——我亲爱的梅姬斯图斯卿啊，臣服于我尊贵的脚下吧，席卷着黑夜与深渊的勇士会裹挟一切罪恶与阴谋，将正义的光辉播撒于阳光普照的人间……”
“我说，不过就是换了一个新卡面吗？有必要这么激动么……”
莫娜摊着手一脸无奈，摸了一张新手牌，沉吟着丢出了八个万能元素骰——
“不可能！黑暗的光芒如乌云笼罩，这是正义遭受蒙蔽的至暗时刻，我会决裁这一切，带着真理与公平……”
“啪嗒。”
骰子滚落在桌面上，火、水、风、雷、草、冰、岩七种元素骰再加上一个孤零零的万能元素骰摆在桌面。
……
“看来你的公平与正义要被黑暗笼罩了哦。”
莫娜露出了一个微妙的笑容。
“我不管！你一定是用了占星术……啊呸呸，虚伪的人类妄图窥探世界的真相，以毁灭那存于世的光芒，本小姐定要做那把斩灭黑暗的剑，奥兹——”
“小姐，恭候您的吩咐。”
一旁的飞鸟振了振翅膀，声音低沉而稳重。
“现在我将这把剑赐予你。”
莫娜随意地出牌，敷衍点了点头，“翻译一下，下一把你来投。”
“梅姬斯图斯卿——”
莫娜没有回应菲谢尔的恼羞成怒，她食指放在嘴边轻轻嘘了一声，“你有没有注意到，那两位异国而来的客人？”
菲谢尔一愣——她随着莫娜的指示的方向隐晦地看了一眼，只见吵闹的猫尾酒馆角落里那张丝毫不引人注目的桌子上坐着两位相貌非常的外邦人，而他们的对面……
“丽莎小姐？”
莫娜的眼神暗了暗，“那个有着一头金发的人身上，有和师父相同的气息。”
她的手动了动，在桌下隐蔽地发动水占术。
“赫尔墨斯？！”
她的声音惊讶地在末尾拐了个弯，一抬头却对上了一双美丽的眼睛。
那个金发的异邦人看向她的方向笑了笑，仿佛……洞察到了她那个大胆的猜测。
原来如此，是那位陨落的占卜之魔神的气息吗？
莫娜放松下来，遥遥俯了俯身，权当作了一个礼。
那是同属于一片星空的浪漫。
“柯莱最近过得很好嘛……不过希望我那个师弟不要给她灌输一些奇怪的东西了，那样会交不到好朋友的。”
丽莎捂嘴笑了笑，眼神犀利地在面前二人身上一扫，“不过就算是他那个性格，还是能交到二位这样优秀的朋友呢。”
卡维优雅一笑，“哪里，能与风纪官大人结识才是我们的荣幸。”
两人这边虚与委蛇，艾尔海森默不出声。
他并不是不熟悉这样的场合，恰恰相反，没有任何人能体无完肤地从和艾尔海森的谈判桌上走下来。此刻的他更像是一个看客，目光停留在自己喜欢的角色上目不转睛，他承认自己确实很少看见这样锋芒毕露的卡维，也许是在两人的争辩之中卡维落了太多次下风的缘故，甫一看见卡维的这副模样，艾尔海森的内心似乎有什么地方被触动了。
话题终于转移到了重点上。
“……所以，能否向前辈请教一下这个装置的改良方法？”
没错，卡维在这里和丽莎铺垫了半天，不仅仅是为了跟她描述赛诺和柯莱的近况，更重要的是希望她能改装当时那个能够转换元素力的机关——没错，就是那个卡维为了在死域上建房子和赛诺设计出的装置，之后又被克里尔改造用来拯救自己爱人——而如今，卡维重启了在死域上建房子的计划，自然而然又要将这个装置拉出来，不过后续的改装很是让他头疼，刚好赛诺介绍了他在蒙德的师姐，那个教令院素论派传说中百年一见的魔女。
“我脱离教令院已久……不过只是改装的建议的话”，丽莎妩媚一笑，“倒是可以。”
卡维松了一口气，露出了一个感激的笑容。
“那接下来，就是旅程的最后一步了。”
他望向艾尔海森，两人对视一眼，晚风吹起了他们的发丝。
且凭风引。
摘星崖。
大片大片的绚丽色彩倾洒在墨蓝的天空之上，像是画家碰倒了颜料，却惊奇地发现画布被浸染出了美妙的图案。
微微风簇浪，散作满天星。
塞西莉亚花在崖边晃晃荡荡，随后风停——花瓣安静下来，只待远处响起的脚步声窸窸窣窣走来。
两人并肩相依着坐下。
壮阔的美景其实并不需要华丽的语言装饰，卡维静静地看着那片星空，似乎想将那景色映照在眼底，永久铭刻在记忆深处。
星空于他而言，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
那里藏着父母留下来的希冀，隐着他一生所欲所求，悬挂着熠熠的理想与诗篇，镌刻了年少的爱意与倾付的真心——到如今，千帆尽去，星空仍然生辉。
星芒莹莹，不如阳光烈烈，但却也灿灿，天地之大，总能容得下一对看星星的身影。
“现在想起，陪我看星星的似乎一直只有你。”
卡维噗嗤一笑，摇了摇头似乎觉得很有趣。
明明是相反的两人，却结成了世间最亲密的关系。
那片横亘于两人之中的镜子荡漾成了粼粼水面，温柔地包裹住他们，孕育着相知相缠的爱情。
“话说回来，我还以为你们知论派的学者告白会附庸风雅，念点情诗什么的。”
卡维思维发散开来，想到艾尔海森一脸深情念情诗的模样，不禁将自己逗笑了。
其实这样就很好，星空之下有你相携，已足矣。
艾尔海森听见他的话似乎愣了一瞬，嘴角竟是轻轻勾起了一点笑意。
“刻板印象对于学者是致命的存在，不过如果你真的想听……”
艾尔海森侧头，在星辉熠熠下珍重地看进卡维的眼睛——
“我的星你在望着群星。”
“我愿意变作天空。”
“好得千万只眼睛来望着你。”
风起而落，吹散星河万千，化作点点荧光入眼。
这首诗是一首著名的古老诗歌，艾尔海森的语气也并没有波澜起伏，但卡维却在那一刻，听见了心跳怦然跃动的响声。
“咚……”
“艾尔海森。”
“咚……”
“我爱你。”
……
传说，在摘星崖崖顶许下诺言的爱侣会在星空的见证下携手一生。
所以，如果我们互许相爱的誓言，是否便能白头偕老，平静地度过这幸福的一生。
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我爱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