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吟游诗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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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璃月人的热情如一壶浊酒，细品之后才能体会到其中的醇厚。那么蒙德人的热情便是烈酒入喉，像风一般随性自由。
例如此刻。
“二位先生，你们是异国而来的旅者吧！”
去蒙德城的路上，艾尔海森和卡维遇见了一个丘丘人营地，还未等到两人出手解决，一位红衣少女便窜出来将危险摆平，还一个劲地和他们道歉。
“抱歉让二位遇到不愉快的事了，我是西风骑士团安柏！二位来蒙德有什么事吗？”
少女履行着她作为骑士的职责，话语中虽有盘问之意，却并不会让人感觉到不舒服。她热情洋溢的笑容似乎能感染每一个人。
“你就是安柏？”
卡维有些惊讶。
柯莱这个孩子十分内向，如果说有什么事能够让她滔滔不绝讲个半小时的话——那一定是和那位在蒙德城中遇到的好朋友，一位名叫安柏的西风骑士有关。
就连艾尔海森这种不经常去化城郭的人也对安柏这个名字有所耳闻。
“你们……认识我？”
安柏有些高兴，表情却带着一丝疑惑。依这两位的相貌和气质而言，如果她见过的话，没有理由记不住的啊。
“我们是柯莱的师父提纳里的朋友。”
卡维笑着给她解答疑惑，以这样的形式与安柏相遇，想必也算是一种缘分吧。
安柏思考了一会儿，拍了拍脑袋激动道：“你就是那个容易喝醉的漂亮金发建筑师！那你旁边这位……是不是那位高高的，冷冷的叔叔？”
……
卡维扶了扶额头，他和艾尔海森到底在柯莱心中是个什么样的印象啊？
“抱歉！是我失礼了！”
安柏捂了捂嘴，“一激动就将我和柯莱信件中的交流内容说出来了，非常抱歉！”
卡维摆了摆手表示不用在意，这样一遭，反倒是排除了作为外国人入境的嫌疑。安柏放下戒心，有些羞赧地挠了挠后脑勺，“那个，二位是来蒙德旅行的吧！我听柯莱在信中提起过，放心，我会安排好你们的食宿的！”
卡维没想到柯莱想的这么周到，在知道他们要去蒙德旅游之后专门拜托自己的朋友照顾他们，这么一个善解人意温柔细心的孩子，为什么就到了提纳里那里呢？
怪不得珐露珊前辈每天都想和提纳里抢人。
艾尔海森丝毫不知道卡维的思路已经飘到要不要领养一个孩子这方面去了，他难得对待陌生人有这么好的态度。艾尔海森向安柏点了点头，“多谢。不过在进城之前，我们还要去一个地方。”
卡维终于醒神，他接上话道：“对了，安柏，请问晨曦酒庄……怎么走？”
*
田野的风实在是很厚朴。
花香果香混杂在鼻尖，蝴蝶振翅，蜜蜂嗡嗡。阳光暖洋洋的洒在身上，仿佛将人浸入了蜜罐里，连交谈声都被抹上了一层浓浓的甜味。
“哈哈哈高高的，冷冷的叔叔……”
艾尔海森颇有些无奈，冷着脸看卡维抓住这一句话来来回回嘲笑自己，他反唇相讥：“容易喝醉也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形容。”
卡维撩了撩金发，那发像波浪一样在阳光下流转，“那不还有个漂亮吗？”
艾尔海森被一瞬晃了眼，轻轻哼了一声便不再与他争辩。
卡维狡黠地转了转眼珠，伸手去触艾尔海森的手，“为了破除你高冷的形象，我们先从第一步做起——来，笑一个。”
这要求实在是轻浮，让一个平常一直没有什么表情的人毫无缘故地露出笑容，可不是一件容易做到的事。
艾尔海森反手将卡维的手腕握住，一把扯过在他耳边轻语：“你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吧。”
手指在手腕上摩挲，带起了点点红痕，又很快恢复原状。艾尔海森将人放开，嘴角竟是很轻地勾起了一个笑。
卡维一看就知道他在琢磨什么，想起上次没有到最后都被折磨得养了好几天才好的腰，识趣地跳过这个话题。
“咳咳咳……应该快到了吧。”
艾尔海森也不戳穿他，加大了步子和卡维并肩向前走去。
肩膀时不时碰撞在一起，对方的温度通过薄薄的衣物传来，手背像是不经意间触碰，带着手指一起勾连。
艾尔海森从前一直对须弥城内那些黏黏糊糊的小情侣嗤之以鼻，可如今——指缝被另一只手的手指挤进，实在是非常亲密无间的一幕——他只感觉那颗一直冷冰冰如深潭一样的心，因这人的存在而沸腾滚烫起来。
倾尽天下烈酒，难抵此间情意。
“你说，这个酒庄为什么叫晨曦酒庄呢？”
卡维站在山坡上，终于得以鸟瞰整座庄园的风景。
此时正当正午，太阳高高悬挂起，照在远处的红屋顶上烁烁发光。
“因为总有些人妄图燃尽黑暗，带来黎明，以晨曦刺破虚妄啊。”
接话的是一道陌生的声音。
艾尔海森和卡维都警惕地看向来人，动作一致到他们自己都有些怔愣。
“喂喂喂，别用这么可怕的眼神看着我嘛，我没有恶意。”
来人举起双手，他一头蓝色头发，肤色偏深，右眼戴着黑色的眼罩，双手举起，露出了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
“蒲公英酒的滋味还不错吧？”
明明是第一次见到二人，他却自来熟地打起了招呼，朝卡维点了点头，左眼轻轻眨了眨。
卡维愣了愣，想起兰巴德酒馆那杯陌生的酒，“是你？”
“西风骑士团凯亚，很高兴认识二位。”
自称为凯亚的人礼仪周到，即使处在被怀疑的处境中，也依然让人不由自主心生好感。
当然，放在平时凯亚逗弄别人的恶趣味是不会这么容易就满足的，至于今天为什么这么快自曝身份——那位艾尔海森书记官的眼神着实称不上友善。
凯亚机智地决定转移二人的视线，“你们是来找这座酒庄的主人的吗？”
卡维敏锐地注意到，这位凯亚先生提起那位不知名姓的酒庄主人时，语气夹杂着一丝或许连他自己都无法察觉的哀思。
“不用问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我只是来好言相劝二位，回去吧，他不会见你们的。”
卡维眼神在凯亚身上停留了一瞬，又望向远处的庄园。那栋房子的窗户反射出刺眼的光亮，看不清那窗户之下是否有暗中窥视的身影。
“凯亚先生似乎很了解他。”
“明人不说暗话”，凯亚的目光移到那栋房子上，语气平淡，“你们推测得不错，他就是你们要找的人，但是——暗夜的英雄是不会在白日揭开他的斗篷的。二位不妨一试，如若真如我所说，二位吃了闭门羹，还请允许我先向二位致以最真挚的歉意。”
卡维了然。
据传闻，蒙德晨曦酒庄的主人迪卢克有一位义弟，二人幼时情比亲兄弟，然而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两人似乎决裂，这一出兄弟反目成仇的戏码甚至传到了须弥，被酒馆那些侃天说地的酒鬼们翻来覆去地讲。
然而事实似乎与传闻有些出入。
真正的仇人，会精准地预测到对方的动作并为对方甚至还没有实施的行为道歉吗？
所以啊，世人纷纷扰扰，贪舌他人悲欢离合，或沾沾自喜，或幸灾乐祸。
可有些事，有些情，哪是一嘴好坏，一道黑白便能分辨得清的呢？
卡维不欲过多探寻他二人的恩恩怨怨，谢过凯亚之后和艾尔海森继续朝酒庄前进。倒也不是不相信凯亚的话，不是有那么句名言吗——来都来了。反正他们也是来蒙德旅游的，这晨曦酒庄风景又好，即使见不到迪卢克本人，感受感受这田园风光也是很不错的。
果不其然，敲响门后的两人得来的是一句“老爷不在家”的推辞，那管家似乎也知道待客不周，赔着笑邀请二人去酒庄四处走走。眼看两人拒绝，更是给他们塞了一大把兑换券，说是能在蒙德酒馆天使的馈赠中免费兑换酒。
卡维心痒难耐，知道见不到人也不强求，留了一封信——里面写着赛诺审判卡厄斯的结果，当然都是不涉密的——随后自然地接过那一沓兑换券与艾尔海森一同告辞。
“老爷，人走了。”
二楼的窗口处，迪卢克接过那封信，看不出表情喜怒哀乐。那二人已经走远，小道上隐隐约约只能看见两个黑点。迪卢克打开了信，读完之后却一直没有放下，眼神注视着远处那个山坡的方向。
直到黄昏。
“老爷，这么晚了还出去啊？”
女仆递来外衣，迪卢克点了点头，“出去走走。”
夜色为英雄披上披风，火鸟在沉寂里长鸣。
这样便……又是一个安宁平和的夜晚。
另一边。
卡维和艾尔海森终于在天黑之前匆匆赶到了城内，将行李放在安柏给他们安排好的酒店之后，卡维看着那一堆兑换券心动不已，硬拉着艾尔海森无论如何也要去体验一番。
深夜的酒馆有些安静，只有一二醉倒之人的喃喃醉语，卡维推门而入，随意找了个角落坐下，被艾尔海森勒令不得起身，只好看着他去兑换酒液。
他敢肯定艾尔海森那家伙端来的酒酒精含量不会超过10%。
“哎呀呀，真是稀客。这位小哥是须弥人吧？”
一个少年模样的绿衣人坐在了卡维身边的那张桌子上，让人禁不住怀疑他有没有到可以喝酒的年纪。
“你是……？”
少年拨动了手中的琴弦，他竖起手指“嘘”了一声，“一个吟游诗人哦~”
作者有话说
第43章 吟游诗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