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听凭风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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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位金发的王子。”
“他翻过高山，越过远海，一直走啊走……”
“有人问他：哦，我英俊的王子，你在寻找什么呢？”
“王子回答道：我在找我的公主啊。”
“在太阳第999次落下之后，王子终于在余晖的地平线下，遇见了他的公主——”
“他们在星空下起舞，从此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
化城郭的风儿和煦，柯莱捧着一封信，有些生涩地一字一句念道，她的注意力太过投入，以至于没有听到身后的脚步声。
“艾尔海森公主，有什么想法吗？”
卡维抱臂和艾尔海森站在柯莱身后，丝毫没有偷听别人话语的愧疚感。他拿手肘轻轻撞了下艾尔海森，揶揄道。
艾尔海森懒得理会他的打趣，他将卡维头上几绺乱了的发丝用发夹别好，拍了拍他的肩示意别在人前这么嚣张。
卡维笑了笑，不去捉弄艾尔海森，踩着林间的树叶故意发出“沙沙”的脚步声，柯莱终于听到了身后的异响，有些慌张地转过身来，看见是卡维他们才松了口气。
“艾尔海森书记官，还有卡维哥哥！”
语气激动得在半路拐了个弯而上扬。
“怎么了？一个人呆在这里想什么呢？”
柯莱被戳中了心事，有些恹恹地坐下，还不忘给二人留出一半的树干。
“我在蒙德交的新朋友给我寄来了信，她是一位炼金术师，在信里她给我出了一道炼金术方面的问题，我正在思考问题的答案呢。”
“和那个故事有关？”
卡维猜测道。
“对！那个问题是——王子与公主的相遇是什么元素的反应？”
柯莱眼神亮了亮，又绞尽脑汁思考起来，“我本来以为是‘岩’和‘水’，因为‘王子翻过高山，越过大海’，但是这两种元素似乎不能一起反应，而且问题问的是‘什么’元素，也就是只有一种。那到底会是什么呢？”
艾尔海森语气极淡地哼了一声，“文字游戏。”
卡维直接上手堵住他的嘴，朝柯莱摆摆手，“别理他，他就知道扫兴。”
柯莱迷迷瞪瞪地点头，又继续充满期待地看向卡维。
卡维顺势将手放下靠在艾尔海森的肩膀上，故作深沉，“生于岩，长于水，轮回不败，生生不息……”
卡维将手指竖在唇间，“嘘”了一声，眼睛朝着柯莱腰间挂着的神之眼眨了眨。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艾尔海森，唇间挂着笑意，“这个故事，我还挺喜欢的……”
柯莱恍然大悟，终于解决了压在心间的一块大石头，“原来是草元素吗？她一定是看见我的神之眼才问的这个问题，那我是不是应该给她出一道风元素的问题呢？”
她挠了挠头，思索了片刻，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对了，卡维哥哥你们来化城郭有什么事情吗？”
卡维神情严肃地点了点头，“嗯，有很重要的事。”
*
“在死域上建房子？艾尔海森，你别太荒谬！”
柯莱很少见过自己师父生气的样子，骤然看见提纳里竖起耳朵提高音量的模样还有些陌生。她识趣地跑出去给客人倒茶，将空间留给了里面的几位。
“卡维异想天开就算了，他好歹是个设计师，有什么奇奇怪怪的想法我都不惊讶，可是怎么连你也陪他疯？”
提纳里情绪这么激动倒不全是因为两人提出的事，还有看见一向理性的人如此“纵容”的一面，有些难以相信。
虽然知道艾尔海森对待卡维的标准与常人有些不同，但这已经称得上是……毫无底线了啊！
“我已经得到了教令院的申请，并且所用的死域不过是残留的一小部分，有风纪官的监督，不会带来危险。项目后续我们也会持续跟进，如有意外随时会终止。”
提纳里哼了一声，凉测测地说道：“那申请不会是你批准的吧？”
艾尔海森不置可否。
卡维站在一旁插不进话，明明是他想要做的事，怎么这么一搅和，自己反而更像是局外人呢？
直到赛诺忙完工作过来蹭饭，提纳里依然没有松口。
“安全问题怎么保证？就算你能保证路人不会被卷入，那森林里的濒危生物呢？他们怎么办？”
“我们会设置专门的生物机械用于释放信息素，这种信息素会给生物发出危险的警告，确保他们不会靠近。”
两人的争论已经持续了一个小时，卡维梦回毕业答辩现场，看着他们两个从人文地理扯到生物科学，涵盖方向包含六大学派，到最后他和柯莱都默契地选择坐在一旁喝水，卡维一边围观还一边和柯莱圈他们提到的知识点，柯莱听得认真，只差拿本笔记本来记了。
这场争论在赛诺到来时终于结束。
在得知赛诺知道这件事并且会协同风纪官一起负责死域的安全问题之后，提纳里总算是同意将这件事翻篇。
几人和谐地吃完了一顿饭，茶余时间，他们总算找到机会聚在一起聊聊天。
经历了那么多事，再与老友们相聚而谈，反而有一种阅尽千帆的心态。
可谓明日隔山岳，世事两茫茫。
“你设计的图纸有鱼塘吗？”
赛诺率先发问。
卡维他们习惯了赛诺这一跳一跳的发问风格，提纳里甚至已经预料到了他会说什么，无奈地按了按额头。
卡维点了点头回道：“是有一个池塘，不过不打算养鱼。”
赛诺似乎很满意，“那就好。”
卡维递给他一个眼神示意他解释。
赛诺得意地凑近，眼中放射出光芒，“因为死域——死‘鱼’，所以不能在里面养鱼。”
一阵冷风吹过。
“哎对了柯莱你想好给你朋友出什么问题了吗？我来帮你一起想。”
“真的吗！谢谢卡维哥哥！”
看着两人融洽的交谈，赛诺求表扬的话都堵在了嘴中，“怎么会，这次应该很好笑的啊……”
“被忽视了呢。”
耳边传来提纳里悠悠地感叹。
“算了，看在你那么忙还抽空想冷笑话的份上……哈哈。”
十分敷衍。
赛诺不开心并偷偷画了个圈诅咒所有人。
“故事树？”
柯莱有些不解卡维的话。
“可是和风元素有什么关系呢？”
“蒙德有句诗歌——风带来故事的种子，时间使之发芽……故事长大之后，不就成了故事树吗？”
艾尔海森摇摇头，对着卡维他倒不说什么“文字游戏”之类的话了，他看着卡维有些狡黠的双眼，突然意识到自己公平对待一切人和事物的原则似乎被打破了。
提到蒙德，赛诺终于想起了正事。
“对了，艾尔海森你还没回过办公室吧？那个好心人的调查报告我放在你桌上了，据可靠结论，他应该是一个蒙德人，身份还不低。”
“至于那日他为什么出手相助，大概是和卡厄斯或者与卡厄斯有关的那人有什么旧仇。”
“至于他准确的身份，既然我已经确定了他对须弥城没有威胁，那也没有必要继续探查。如果你们想要知道的话，就得靠你们自己了。”
卡维眯了眯眼，想起那天那杯蒲公英酒，歪头对艾尔海森笑了笑，“你还能请多久的假？”
“有事？”
“只是突然想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罢了。”
艾尔海森竟是点了点头，肯定了他的荒诞想法，“随时奉陪。”
一阵沉默。
“你们俩要不要这么旁若无人？”
这是提纳里的吐槽。
“艾尔海森书记官，你确定要当着大风纪官的面讨论翘班的事？”
这是赛诺的愤愤不平。
“哎，我怎么闻到了一股酸酸的味道？”
柯莱吸了吸鼻子。
“并没有！”
提·孤家寡人·纳里和赛·工作狂人·诺异口同声道。
*
两人先去了璃月。
卡维想到当日来璃月自己和艾尔海森还是那样不尴不尬的局面，而如今却是以恋人的身份重新踏上这片土地。
他笑了笑，似是感叹世事无常。
万民堂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
卡维看向那个熟悉的身影，规矩地行了个礼。
“钟离先生，好久不见。”
钟离颔了颔首，似乎并不惊讶他的到来。
“此番前来是为归还一物，顺便感谢先生相助。”
经历卡厄斯那一遭，卡维怎么还会不明白黄粱一梦的分量。拉菲尔叔叔说过这是赫尔墨斯魔神与摩拉克斯的契约，既如此，那钟离的身份便也不难猜测。
“金风玉露一相逢，此物与你有缘，何来归还一说。”
钟离捧着茶杯，淡淡回道。
卡维静了静，点头应好，“那我便收下此物，但感谢之情还望钟离先生莫要推脱，不如钟离先生今日的午餐就由我来请客？”
钟离转了转茶杯，“甚好，那钟某便却之不恭了。”
三人落了座。
上回卡维和钟离聊天时就已经见识了他的博学多才，这次知道他真实身份之后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但近距离看他和艾尔海森聊天又是一种截然不同的体验。
上次艾尔海森来璃月因为各种原因没能和钟离坐下好好聊一场，这一次刚好有机会，两人就七国史实聊到魔神战争，各种话题轮番上阵。如果说钟离和别人的谈话能让卡维清楚地察觉到到他是在捧着人，那他和艾尔海森的谈话却是实打实的学术研讨了。
刚开始卡维的心态还是希望艾尔海森跟人学学语言的艺术，这一次就变成了隐隐约约的骄傲。
毕竟能和这位聊起来的，那也不是什么普通人。
卡维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的心态，在一旁听着，时不时也加入他们讨论一番。
酣畅淋漓。
一顿饭吃完，钟离得知他们要去蒙德，放下茶杯笑了下，“听闻蒙德有一传说，远道而来的客人如果在风神像之下敬献美酒，就会得到风的指引——只是市井坊闻，但二位不妨一试。”
卡维笑着应好，“自然，多谢钟离先生分享。”
风起又落，接下来的故事会被吹向何方呢？
卡维静静抬头，看着艾尔海森，唇角微扬。
反正，只要身边人依旧，那便足矣。
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听凭风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