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命中注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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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本中总喜欢写波澜壮阔的爱情故事，渲染友情以上恋人未满的暧昧氛围。据稻妻八重堂的不完全统计，像这样情节尴尬却又让人禁不住看下去的无厘头恋爱小说，已经占据了销售榜前三的位置之一。
看别人在暧昧期尴尬似乎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
但当你自己成为了主人公，这件事就不是那么美妙了。
这是卡维此时此刻最诚挚的想法。
回到须弥之后，卡维就开始躲着艾尔海森，试图让那个晚上发生过的事情就这样随风而逝。
然而，生活的真谛就是让人不如意。
在又一个月上枝头的夜晚，卡维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家，幻想着这个时间点艾尔海森大概已经睡了——也不枉他在酒馆干等到现在，至于为什么说是干等呢……因为他已经深刻意识到了酒果然不是一个好东西！
是的，他决定戒酒了。
或许是老天执意和他对着干，在发生了“卡维决定戒酒”这种听起来让人感到荒谬的事情之后，又一件不可能事件出现了，例如艾尔海森熬夜等他回家。
虽然卡维极其不想承认艾尔海森是在等他，并试图用也许今天教令院很忙的借口说服自己。不过在看到自己进门之后，艾尔海森立马放下手中的书，眼神直直射在他的身上，他便意识到自己逃避不了了。
眼中带着那么一丝丝坎坷迎上艾尔海森的视线，他竟生生从那双眼中看出了类似控诉的眼神——撩完就跑，渣男！
卡维自顾自地脑补着，后知后觉意识到了一点愧疚的感觉。就在他下定决心做好了迎接狂风暴雨的准备时，艾尔海森却只是淡淡将桌上的一封信推了推。
“这是塔拉索留给你的信。”
卡维还沉浸在他逃他追的狗血剧场里，见艾尔海森这么正经，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头。他抓过信敷衍地塞进兜里，准备开诚布公地和艾尔海森好好谈谈，解释一下那天发生的事情不过就是个意外——虽然知道自己这样的说法可能会惹人生气——卡维垂下了眸子，但是他们的关系永远不可能如戏剧中的爱情一样热烈，也不像须弥城内那些平凡快乐的恋人一样细水长流。
艾尔海森想要过的是平静的生活，而他注定要在风雨之中磕磕绊绊。所以从一开始，他们就踏上了完全不同的路。
残花留不住春风，就如长空留不住它的天隼。
“我先睡了。”
只是一刹那的犹豫，卡维便错失了将一切托盘而出的良机。
他放在身侧的手指动了动，想要伸出挽留住那个背影。然而那些话语在舌尖绕了一圈，最终还是被咽回了肚里。好像自从回来之后，他们两人的交流就陷入了这样十分奇怪的境地，会打招呼，会说话，却不会再像从前一样互怼，也不会为了争论一个问题而喋喋不休。
就像……同住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
或许这才是房东与租客的真正相处方式吧。
卡维逃离了这一方天地，暗淡的光影里，是两人背道而驰的身影。光与暗的交界之处，是无法言说的寂静。
“呼……”
艾尔海森很少叹气，借用派蒙的一句话来形容，他这个人就像是冷冰冰的机器。永远理智，永远遵循着逻辑，不会为任何事烦恼——或者换一种方式说，他有绝对的自信相信自己能够解决一切麻烦。
然而最近这种自信似乎被打破了。
璃月的风，不仅吹乱了卡维的发，也吹动了他沉寂已久的心。
聪明如艾尔海森，又怎么会看不出卡维的迟疑？所以不给他拒绝的机会，他需要时间理清这一切。
“卡……维。”
近乎呢喃般将这两个字在嘴间琢磨，艾尔海森站在一片漆黑中，回想着那夜唇上的温柔触感。
在逃避的，可不止卡维一个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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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你越在意什么东西，那么你总有一天就会失去他。
曾经的艾尔海森不置可否，如今却深以为然。
卡维失踪了。
在看到一大早堵在自己门前的艾尔海森时，赛诺以为出了什么大事。能让这个人打破自己的生活规律，起码得是小草神再次被绑架的程度吧？故而赛诺根本来不及问原因，就抄起武器准备冲出门履行自己的护卫职责，没想到艾尔海森拦住了他，并说出了以上那句话。
赛诺罕见地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可我记得，你们前几天才从璃月回来吧？”
在得到了艾尔海森肯定的回答之后，赛诺迟疑道：“所以，你是什么时候才发现他失踪的？”
“今天早上。”
如果不是艾尔海森的语气还是和以往一样平静，赛诺恐怕要开始怀疑这是不是谁给他搞的恶作剧了。果然冷笑话说多了是会遭报应的吗？
赛诺在脑内抓狂，随后一字一句地解释道：“有没有一种可能，他只是出去吃早饭或者忙工作去了？”
赛诺发誓，能够这样心平气和地向艾尔海森解释，绝对是因为大风纪官的职责在阻止他那颗妄想将人赶走的蠢蠢欲动的心。
时间回到昨晚，卡维在进了房间之后，一边后悔自己那晚上酒醉壮人胆，一边后悔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讲事情摊开来讲。
所以其实从某些方面来说，他和艾尔海森是很相似的。比如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会第一时间去解决它，而不会将事情拖到最后时刻。但对于这件事，两人无一例外都采取了回避的态度。
卡维将头摔进被子里，企图将时间拨回到海灯节的前夜。那晚他就是去睡甲板，也绝不会说出和艾尔海森同挤一张床的冲动言论！
卡维在被子里拱了拱，手突然摸到了一个冰冷的东西。他奇怪看去，这才发现原来是那封信在翻滚之中从兜里掉落了出来。
他正了正神，决定先将脑内上演的剧目暂停一下，打开信封仔仔细细读了起来。
后来卡维想起这个晚上的时候，总是会想，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不会选择打开那封信——或者，在艾尔海森将信递给他时，他就应该当场打开，至少那样会他在知道自己父母去世的真相时，不至于孤单一人。
须弥的冬日并不像雪国那般刺骨，所以在春风再次光顾这座城的时候，须弥人并没有太多的感觉。人们依旧按部就班地做着自己的事情，除了几位艺术家嘴里高歌着春天的颂歌，一切的一切，与往日都并无不同。
然而在这平淡的生活中，却也有几件事情值得说道说道。
一是那位在阿扎尔被流放后担任了一段代理大贤者职务的教令院书记官艾尔海森请假了，并且请假时间长达两个月。
二是伟大的桑歌玛哈巴依老爷发布了一张悬赏公告，如果见到一位金发且周身具有艺术气息的美男子请及时联系她，酬金是以后所有在她那里买的货物都可以打八八折。
三是大风纪官赛诺最近……特别忙。当然如果只是这样，要归入值得说道的分类之中那还是挺难的，毕竟连须弥城内的三岁稚童都知道大风纪官是个大忙人。但以往他忙，那些没有犯事的学者并不会太过在意，顶多就是对这次被抓的违规学者评头论足一番，然后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但此次赛诺忙起来，那可是弄得教令院里人人自危，倒也不是说他把那些学者怎么了，只是最近在赛诺的主导下，风纪官关于梨多梵谛学院一位去世的导师拉菲尔的调查，紧锣密鼓地进行了起来。
这其中不仅涉及到前任大贤者阿扎尔，还有现任梨多梵谛学院贤者塔立格，甚至隐隐约约牵扯进了一个神秘的沙漠部族。
繁绪复杂，水被搅得越来越浑。
“啪！”
又一堆资料被拍在了宽大的木质桌面上，自虚空关停以来，人们开始渐渐接触起纸质资料来。对如何快速从纸质资料中迅速提取有用的信息，教令院也有了许多学者发表自己的看法和文章。
然而无论他们再怎么追赶，也比不上在这方面颇有经验的艾尔海森。
例如现在，旅行者还没翻完半本资料，艾尔海森就又将面前那些看完的堆在了地上。
“这些是塔立格提供的关于那个沙漠部落的研究，这是拉菲尔去世之前身体情况的检查报告，还有这个，是众人对拉菲尔的评价。”
赛诺手跟着他的话语指点着，别看他说得轻松，那随随便便一点，又是三座“大山”。
一旁的派蒙捂了捂咕咕叫的肚子，在空中晃了一圈，停在那三座大山面前深深叹了口气。
“可是我们不是要找卡维的下落吗？查这些东西有什么用吗？”
艾尔海森和赛诺都没有回答它，两人的神色看起来十分严肃。于是派蒙只好回头去找旅行者，旅行者拽住它的披风将人扯了回来，分给它一堆资料。
“只有水清了，才能看见里面的鱼啊。”
艾尔海森短暂地抬头看了旅行者一眼，并没有对这番言论发表什么看法。他捞过赛诺新抱来的那堆资料，翻到了他想要的名字。
“赫尔墨斯……”
高悬于夜空之心，洞察于命运之途。
原来一切，早已是命中注定。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命中注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