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权天下》凯瑟拉

27、金雀双璧第二十五节

　　艾黎儿并没有按照规定在四个小时之内回来，中午的饭桌前只有弗朗茨和雷景飒两个人，以初次学会下厨的人来说，弗朗茨的手艺已经不错了，玉米浓汤里加了鲜嫩的青豆和切碎的火腿末，蔬菜色拉也相当清爽可口，但雷景飒的胃口一向不大，每样只拿了不多的一点，匆匆地就着面包吃下，就要起身离开饭桌。
　　“不合口味吗？”弗朗茨起身倒了杯西瓜汁给她，雷景飒犹豫了一下，慢慢地坐回原地，她已经清楚地认识到：面前这个男人已经会在她生命里长久停留了，再躲避不但没有效果，而且显得很可笑：战场上的百胜之将怎么连面对一个男人的勇气都没有。
　　“哦，对了，您是东方人，也许更喜欢吃米饭。”弗朗茨微笑着说，“我会进一步学习的，请您给我多一点时间。”
　　雷景飒尴尬地笑了笑：“不……那个无关紧要，我12岁就离开了华夏帝国……我是说，一向我就吃得很少，也不会过多地讲究这些，很多时候就吃合成的战地营养餐，休息的时候，也不过是几片面包，一杯清水。”
　　她在心里暗暗地吸了一口气，表面上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问：“和你过去的主人不一样吧？”
　　弗朗茨慢慢咀嚼着嘴里的蔬菜，过了好大一会才轻声地回答：“是。”
　　“我想，我们之前过的是不一样的生活，不过现在……既然要在一起生活了，还是要慢慢适应。”雷景飒这些话似乎是说给弗朗茨听的，但更像是说给她自己听的，“如果，你有什么要求，可以向我提出来，在……在一定的范围内，我会尽量满足你。”
　　她低下头，胡乱地喝了两口清凉甘甜的西瓜汁，声音放得更低：“我以前没有和男人生活过，有些事情不懂，你可以说得直接一点，但……不要指望我自己会发现，你一定要跟我说。”
　　“是。”弗朗茨的笑容十分明朗，目光清澈得象个十几岁的孩子。
　　雷景飒干咳了一声，把目光从他的脸上移开，端着杯子站起身：“我去睡个午觉………你就不要在院子里弄东西了。”
　　“我会很小心不吵到您的。”弗朗茨微微诧异地说。
　　雷景飒已经走出门去，简单地说：“我说不就是不。”
　　听着她上楼的脚步声，弗朗茨把视线转向窗外，正午的太阳炎热地烤着大地，早上刚翻过的黑土已经失去了水分，变成干燥的土褐色，大树上的绿叶都晒得打了蔫。
　　他笑了，把最后一口色拉吞了下去，喃喃地说：“您真是位宽容的主人。”

　　下午三点，艾黎儿才坐着银月军团总部的公务车回来，兴高采烈地拖着大包小包冲进院门：“将军！将军！您今天没跟我们去真是太可惜了！今天有一条街都在打折哦！我买了这么多，卡都刷暴了一张。”
　　“希望不是你存养老保险金的那一张吧。”坐在二楼小阳台上看书喝茶的雷景飒，本来正沉浸在奇妙冒险的世界里，被她这么一叫，又回到了现实世界，不免有些恼火，冷冷地说，“你违反规定，延迟归队，我随时可以找宪兵来，还这么高兴？”
　　艾黎儿站在院子里，努力地想直接用异能漂浮到二楼，但手上的东西实在太多了，她勉强地升起了一米多，却又落回了地面，雷景飒看得直摇头。命令道：“你，从明天起每天花四个小时训练！一个星期后我要考核！在此之前禁止你外出！”
　　“是！将军！”艾黎儿一个立正，扬起脸一本正经的说，“可是今天我晚归是有原因的！今天我正要离开的时候，军团长莅临总部，和我部官兵进行了友好亲切的会谈，并且共进午餐，午餐后军团长召集尉官以上的军官，发表了慷慨激昂激励人心的讲话……”
　　“行了我知道了。”雷景飒头疼地挥手，“安妮还真教了你不少敷衍上级的东西。”
　　“我可以回自己房间了么？”小副官试探着问。
　　“去吧，下不为例。”雷景飒淡淡地说，把注意力又放回书本上，艾黎儿欢呼一声，拖着纸袋往大门跑去：“谢谢！啊！弗朗茨，请给我一杯汽水，我渴死了……”
　　十分钟后，艾黎儿端着用柠檬片点缀的大杯汽水跑来露台，送上请帖一张：“这是军团长给您的，似乎是大场面。”
　　雷景飒皱着眉头接过，打开一看，是建军纪念日的舞会邀请函，由军务处长亲自签发，她看着底下的签名，深深地叹口气：“可以不去么？”
　　“哦，军团长早就猜到您会这么说，所以要我转告您一声：这不是邀请，这是命令，是命令。”
　　“明白了。”雷景飒合上请贴丢到桌子上，“是命令的话，她要我单枪匹马去挑战罗斯里帝国我也得去……虽然我还真情愿去完成后一项。”
　　“所以说，您真该跟我们一起去买衣服的，出席舞会要穿礼服，礼服呀。”艾黎儿絮絮叨叨地说，“我买了一件，很不错哦，或者您可以明天去买，我带您去。”
　　“不必了，我不打算跳舞，穿普通军服就可以。”雷景飒毫不客气驳回了她的建议。
　　艾黎儿遗憾地卷着舌头：“啧啧，您猜军团长会说什么？”
　　“那跟我无关。”
　　“有一件事一定跟您有关。”艾黎儿淘气地皱起小鼻子，卖关子地说，“要听吗？”
　　雷景飒头都不抬地拒绝：“不要，谢谢。”
　　“哎呀哎呀，军团长说得不错，您真是无趣。”艾黎儿一时口快地说，看见雷景飒冷冰冰扫过来的眼神，不由得吐了吐舌头，干笑着说：“嘿嘿……嘿嘿，有人向军团长打听您会不会去参加舞会。”
　　雷景飒对她那神神秘秘故弄玄虚的样子不屑一顾，把书本翻过一页：“又是谁要下赌开盘口？无聊！”
　　“什么盘口？”艾黎儿疑惑地问，“军团长没提这件事啊，她就是笑个不停，然后让我通知您，一定要穿上最漂亮的衣服，打扮得最漂亮去参加舞会。”
　　“我可不想成为她炫耀的工具。”雷景飒喃喃地说，“艾黎儿，我不得不说，我们的老大，只有在战场上的时候，才值得信赖。”
　　“哦也！我似乎也听军团长这么说过您。”艾黎儿起劲地说。
　　“那无关紧要，反正她休想在战场下还指挥我该干这个，该怎么干，该穿什么衣服去干。”雷景飒斩钉截铁地说，然后话题一转，“艾黎儿，你的特训从今天开始，晚饭前你还有两个小时的时间，不然今天晚上你就要熬夜了。”
　　小副官顿时发出一声惨叫‘啊！’，拔腿就跑，差点和正端着刨冰上来的弗朗茨迎面撞上。
　　把两份盛在透明的水晶玻璃碗中，浇着浓浓果酱的刨冰小心地放到桌上，弗朗茨望着艾黎儿跑开的方向问，“她怎么了？”
　　“没事，忘记作功课了。”雷景飒推开其中一碗，“留在冰箱里吧。”
　　“好的。”
　　“哦，对了。”雷景飒装得若无其事的样子问，“我收到份请贴……可我以前没参加过类似的活动，你知不知道，这种场合……怎么打扮比较合理？”
　　说着，她把请贴向弗朗茨那边推过去，态度很随意，就像这是一张很平常的请贴，实际上，这是她活了二十六年，除了军校毕业舞会之外，第一次收到舞会的请贴。
　　弗朗茨修长的手指拿起装帧良好的请贴，认真地看了起来，轻轻嘘了一口气：“嗯……我的意见只供您参考。”
　　“嗯。”不想说自己一无经验的雷景飒含糊地答道。
　　“这是一个很正式的舞会，您大概应该穿正装出场。”
　　“我有正式的军服。”雷景飒开始盘算，军礼服似乎自己并没有带来，而且也不知道放在营地里哪一个角落里了，普通将军服可以不可以呢……
　　“您是说军礼服吗？当然不是不可以。”弗朗茨沉吟着说，“但既然是舞会，也许您还是穿晚礼服更好。”
　　晚礼服那东西似乎从来就没有在雷景飒的生命里出现过。
　　“我还是穿军礼服好了。”雷景飒这么决定，如果可以的话，可以向莎提娜借一下，把肩膀上的军衔标志换一下就好，身材反正差不多。
　　“那样您将丧失跳舞的乐趣。”弗朗茨笑着提醒她，“小伙子们不一定喜欢接受您的邀请。”
　　雷景飒耸耸肩：“我根本不会跳舞。”
　　“那太遗憾了。”弗朗茨的眼睛里第一次闪出一丝兴奋的光芒，“那样的场合不跳舞实在太遗憾了。”
　　“我可不觉得有什么遗憾的。”雷景飒探头指着最下面的一行小字，“还有这句话，请携眷参加……是不是说，要携带男伴？”
　　一贯有问必答的弗朗茨突然沉默了下来，雷景飒不明白地抬头看着他，发现他的目光里包含了太多东西：回忆的伤感，迷惘，一丝丝的沉醉，逐渐清醒过后的理智。
　　“如果您携带男伴，那么通常就意味着您不准备和别的男性共舞。” 弗朗茨微微欠身，把请贴又放回桌面上，手指尖无意识地停留在请贴光滑的表面。
　　“哦？”雷景飒扬起眉毛：这似乎倒真是一个好主意。
　　弗朗茨笑了笑：“我的意见到此为止，我先下去了。”
　　他转身离开，虽然穿着松身的衬衫和粗布裤子，从后面看去依然是肩宽腰细腿长，完美的高挑身影，比起初见时的花哨妖艳，现在他的一个背影却隐隐让雷景飒有一种感觉，似乎什么东西热热地从心里慢慢地拱了出来，悄悄地向上爬着……
　　“那个……等等。”她出声叫住了弗朗茨，飞快地，怕自己改变主意一般地说，“我带你去，你当我的男伴好了。”
　　这样的弗朗茨，就算跟自己一起出去，也不会有任何失礼吧……更何况，可以名正言顺地避免去邀请别人跳舞，比起别的男人来，她还情愿跟弗朗茨待在一起，起码，他让她放松下来，不再那么紧张。
　　弗朗茨的身体微微僵硬了一下，声音听起来很不自然：“我非常感谢您的厚爱，可惜，我不能陪您去参加这次舞会？”
　　“为什么？”雷景飒不明白地问。
　　他终于转过头来，微笑着，然而眼睛里闪着雷景飒看不懂的一些东西：“我没有这个资格，在如此正式的场合……站在您身边。”

　　唉唉唉，第一部大概就快结束了，关于第二部《华夏公主》这个称号的确不属于雷，而是属于正式的华夏帝国的公主，出访金雀联邦的故事，现在有一个问题要问问大家，在大家的想象中，如果真有这么一个未来的华夏帝国，那么皇帝的姓会是什么？
　　小凯比较倾向于姓李……某朋友倾向于姓轩辕……
　　翻滚，好像已经8万字了，大家一直都很鼓励小凯，可是……哭，长评啊你在哪里……小凯有生之年还能看见有好心的读者大大给小凯写长评吗？现在大家已经写很多了呀，只要稍微再长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