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勾心斗角的假面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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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店中的小插曲并没有在阿倪心中留下什么波澜。
虽然当时是有点疑惑，不过他向来信奉“关你何事”和“关我何事”，对和自己无关的事情仅仅维持着有限的好奇，没什么深入探究的欲望。
第二天上午，阿倪如约去了几个街区之外的剧场，给他发邮件的负责人千山穗很是热情地早早等候在大门外，引领他往剧场里去。
这个时候还远没到开演的时间，剧场里活动的大多是工作人员，有些人在搬运道具，有些人在更换海报，大厅里的人来来去去，显得有些乱糟糟的。
“阿倪先生，这边请。”千山穗在前面引路。她注意到阿倪的目光，自己同样看向大厅，解释道：“那边是另一个剧团，他们今天晚上要演出很著名的假面剧，The Triumph of Folly。现在应该是在做最后的检查和准备。”
The Triumph of Folly……愚蠢的成功？
阿倪只将这名字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就扔在一边。他点点头，不再关注大厅中的忙碌，跟随千山穗走了左侧的一条通道，最终来到剧场后面一处很大的道具仓库之中。
“这是我们几个剧团合用的仓库。”千山穗一边领着他往里走，一边介绍，“有些道具是公用的，就放在外面这里。但有些道具是属于各个剧团自己的，为了方便管理，就用板材简单地分隔出了几片地方——我们剧团的在这边。”
说话间，两人停在一扇门前，千山穗拿出钥匙将门打开，呈现在眼前的是一片比外面小一些的空间，里面堆满了各种衣服、鞋子、假发，阿倪甚至还看到了一张大床——没错，就是常常出现在欧洲中世纪电影里的那种带帷幔的古典雕花大床。
千山穗越过同样堆了杂物的大床，阿倪跟在她身后，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仓房角落，这里立着好几个服装人台。其中一个人台上套着一件十分华丽的维多利亚式宫廷长裙。腰身收得很细，蓬松的裙摆用金线绣着鸢尾花纹，即使是在仓库这种普通至极的灯光下，也闪耀着流动的光彩。
千山穗伸手将这个人台转了个面。
裙子的背面同样精致华美，但更吸引人注目的，是裙摆上那个几乎有半个手掌大小的破洞。破洞的边缘发黄卷曲，隐有焦黑，好像是被什么灼热的东西烧烫出来的。
“负责整理保管服装道具的工作人员不小心，让这件衣服靠在了熨斗上，”千山穗果然如此说。“可能是害怕承担责任，那之后他就辞职离开了。而我们直到昨天检查服装的时候才发现这件事。”
她叹了口气，用期待的目光看向阿倪，“我在您的网站上看到可以承接布料修复业务，所以昨天才冒昧地给您发了邮件，希望您能来看看这件裙子……”
在她说话的时候，阿倪已经走到人台边上，细细观察起裙子和那个洞。
“这是现代工艺做出来的，”他判断道。
现代工艺意味着可复制的流水线作业。既然如此，“不可以联系厂商再做一件新的吗？”
千山穗的表情更加忧愁。
“可以是可以的，但厂商说这件裙子工艺复杂，制作一件新的至少要一个星期。剧团后天就要进行正式公演，时间上根本来不及。”
阿倪思考片刻，道：“这种大小的洞没办法用手工挑织来修补，想用织布机织出同样的料子，两天也是绝对不够的。”
千山穗不由露出“完蛋了”的神情。
阿倪却继续说：“不过我刚刚看过，这层里衬和外裙用的是同一种布料。”
“您的意思是——”
“没错。作为‘权宜之计’，可以从里衬的这个位置，”阿倪伸手比划了一下，“裁一块布料来补。”
千山穗眼前一亮。
“好主意！”
“不过……”她看了看那个洞，突然想到什么，又有点迟疑地说，“补过之后，拼合的边缘看起来会不会很明显？”
不是她吹毛求疵，而是舞台光与自然光并不一样。最顶上的聚光灯一打，比较深刻的轮廓可能被柔化，但原本不起眼的纰漏也可能会成倍放大。
“放心吧。”阿倪已经取出了随身带着的工具盒。“我可以在这里完成修补，待会儿你可以拿到舞台上去看一下。”
***
“咝——咝——”
一条条纤细的经线从裁剪下来的布料中抽出，穿入细如牛毛的针里。
因为时间已经临近中午，千山穗跑去替两人订购便当，所以这间仓库中只剩阿倪一个人。
穿过最后一针，将丝线尾端藏进布料经纬之中，阿倪剪断多余的线，活动了一下脖颈和手指，起身将工具收好。
就在这时，他突然听见很远的地方传来沉闷的“咚咚”声。本以为是剧场里在装修，可仔细听去，那声音里分明还夹杂着含糊不清的闷哼：就像是谁被封住嘴巴后发出来的动静。
阿倪打开门走出去，反手将门锁好，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来到了外面的公用仓库。
声音是从西边一个埃及木乃伊形状的棺材里发出来的。棺材本身被竖着摆放，应该能从正面打开，但棺材前堆放的沉重木箱无疑使这种希望变成了绝望。
棺材里的声音更加明显了，被关在里面的好像是个小孩儿。
阿倪一手轻松挪开木箱，打开了木乃伊棺材的盖子。
被关在里面的人还在试图用身体将出路撞开，却不料前方的障碍突然消失，于是整个人冷不防向前栽去。
“糟糕了！”他在心里大呼不妙，然而下一秒，他被人用胳膊揽住。一个声音随即在头顶响起：
“咦？……柯南君？”
没错，被捆住手脚封住嘴巴塞进木乃伊棺材的倒霉蛋正是柯南。
这件事的起因要追溯到前几天，毛利小五郎接到的来自假面剧负责人的委托。委托人希望他能前来调查剧组里接连发生的奇怪事件，所以才有了今天的剧院之行。
来到剧院后，他们在负责人的邀请下一起看了一出假面剧——剧名正是之前千山穗告诉阿倪的“The Triumph of Folly”。不过观剧全程安定太平，并没有发生什么意外情况。
正当毛利小五郎认为之前发生的一切不过是恶作剧时，柯南却意外在仓库中听到了一出杀人计划。他想悄悄溜走，却不慎碰落了一旁桌子上的篮球，结果被对方发现，关在了这里。
不过，这处仓库很少有人会来，他还以为自己要撞很久才能把盖子撞开——
柯南仰头看向意料之外的救援者，十分意外地发现对方竟然是昨天刚刚见过的那个神秘店长。
而阿倪已经取出小刀，利落割断了小男孩手脚上的绳索。
柯南的手脚刚被解放，就一把撕掉了嘴上的胶带。顾不上扯得太急造成的刺痛，他问：“店长哥哥怎么会在这里？”
阿倪觉得他简直是长了脚的十万个为什么。
——正常的小孩儿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嚎啕大哭吗？
不过再想一想那种尖利刺耳的夺魂魔音，他又觉得还是十万个为什么更顺眼一些。
“接了个订单，来这里帮忙修补服装道具。”他简单地回答，“你呢？怎么会被人关在这儿？你是一个人来的吗？”
“我……”柯南一时语塞。
他并没有在这个青年身上感受到什么恶意。但谨慎起见，他仍不想在对方面前过多暴露出自己的特殊。而且刚刚听到的杀人计划也容不得他继续耽搁下去，他必须赶在行凶者之前，阻止这场惨剧的发生！
因此，只是片刻停顿后，他马上用小孩子的口吻说：“嘿嘿，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醒过来之后就发现自己在这儿了。对了，我是和叔叔还有小兰姐姐一起来的，他们找不到我肯定会很着急——我先去找他们了！谢谢店长哥哥！”
说完，他脚底抹油，飞快溜走。
阿倪没有阻拦。
他站起身，拍了拍手上沾到的麻绳碎屑，将木乃伊棺材复原，心中再一次产生了那种奇怪的感觉：
这个小男孩，真的，完全不像一个孩子啊。
被人关在狭小黑暗的棺木里，面对随时可能出现的窒息危险，没有哭叫、没有害怕，反而在积极努力地试图自救——他的心智要远远比他的外表成熟得多。
“啊，有趣。”
阿倪自言自语一句，笑了笑，转身回到仓房那边去了。
仓房的门开着，千山穗已经取了便当回来。两人简单吃完，一起将修补后的裙子拿到了彩排用的小舞台上。
虽然是小舞台，灯光布景却和正式舞台没什么两样。在舞台的灯光下，修补完的裙子闪耀着堪称璀璨的光，丝毫看不出裙摆上曾经被烧烫出一个大洞。
“您的修复技术真是太高超了！”千山穗十分激动。
要知道，打补丁谁都会，但要将破洞修复到毫无痕迹的程度，恐怕连一些专门的织造匠人都做不到。
“这简直——简直就像是让时间倒流的魔法！”
唔……时间倒流？
阿倪垂眼笑了笑。再看向千山穗时，依然是毫无瑕疵的礼貌温和。
“多谢夸奖。以后还要请千山小姐多多介绍生意呢。”
千山穗连声答应，又问阿倪要不要留下来看下午的彩排。阿倪以还有些别的事为理由婉拒，结清尾款后便离开了。
但千山穗并不知道，阿倪离开她所在的剧团，脚步往右一拐，径自去了假面剧组那边。
***
柯南正在长长的走廊上奔跑。
之前他偷听到的杀人计划，是剧团里资历最老的驹冢准备用换剑——也就是把表演用的道具剑换成真剑——的方法杀死另一个演员罗伯特。他用变声器假冒工作人员的声音侧面提醒罗伯特剑可能有问题后，本以为事情到此了结，却不想罗伯特决定借刀杀人，用临时对换角色的方法杀死另一个演员矢吹。
而现在，他来到了矢吹的房间门口——
“……就连大象都可以毒死，驹冢那个老头子马上就会……呵呵呵……”
房间里，矢吹说出了这样的话。
柯南皱起眉毛。
怀有杀机的人从一个骤增到三个，甚至还形成了完美闭环！
马上就要到开演的时间了，他实在无法兼顾——
不。或许还有一个办法。
仿佛一道灵光闪过，他的心中有了主意，转身朝另一边跑去。
但他并没有注意到，几步开外的拐角处，多了一双静静旁观的眼睛。
***
仓库。
昏暗的灯光不足以照亮每一个角落，寂静的四周仿佛在昏暗中酝酿着鬼魅。
在这片仿佛凝固的死寂里，一个小小的身影努力踮起脚尖，伸手去够架子上套在一起的酒壶和酒杯。
快了，还差一点——
突然，身后覆上一片阴影。一只骨节修长的手从他的头顶伸过来，轻松拿到了那组红底描金的瓷器。
“你想要这个吗？”那人问。
柯南险些倒抽一口凉气。
这人什么时候出现的？他竟然完全没有听到脚步声！
恶劣的大人·阿倪毫无吓到人的自觉。他弯下腰，将大肚子酒壶放进男孩手中，“我想，你是打算换掉里面的毒药？”
柯南抱着酒壶，谨慎地后退一步，拉开安全距离。“你怎么知道？”
诚实的大人·阿倪坦然承认：“因为我刚刚一直在跟着你。”
跟着偷听到了那些“奇妙无比（此处为贬义）”的杀人计划，跟着看到了眼前这个孩子为了扭转即将发生在舞台上的死亡表演而做出的种种努力——
“如果我没看错也没猜错，”阿倪继续说，“剧团里的老头想杀粉头发，粉头发想杀黑头发，而黑头发又想杀老头……”
多完美啊，简直就像死神的游戏。
阿倪略一停顿，继而微笑着问：“为什么不干脆让他们得偿所愿呢？”
柯南神色复杂地看着他。
昏暗的灯光下，瘦高的青年一手插兜，闲闲散散地站着，大半张脸隐于暗色之中，用“晚上吃什么”般的平淡语气，问出了“为什么不让他们去死”这样的问题。
可即使如此，他的身上仍然没有恶意，如果一定要说，那种神情和给人的感觉，更像是——小孩子一样的好奇？
呸。
柯南继续眼神死。
自己在想什么啊，对面怎么看都和“孩子”这个词扯不上边好吗。
偌大的仓库一片沉寂。透过层层墙板，隐约传来剧场的钟声。
怀中抱着的瓷器光滑冰凉，酒液在其中轻轻摇荡。
柯南在谨慎的怀疑和警惕中思索，斟酌着符合他现在的外表的语气和神情。
“叔叔说过，作为一个侦探……”他努力让自己变得更有孩子气，“我们不能因为对方是犯人，就见死不救。”
他说完，原以为对方会说一些“原来你也想成为一个侦探吗”这类的话。但对方的反应再次出乎他的意料。
“这样啊。”阿倪只是点了点头，既不好奇毛利侦探为什么会对一个小孩子说这些，也不深究一个小孩子为什么能记住这些。
“既然是毛利侦探说的——”他甚至还一本正经地和小孩子讨论了起来，“我突然也想参与进来了。有什么是我可以帮忙的吗？”
***
一个多小时后。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剧场外却热闹无比：抬着担架的医护人员和负责取证的警察来来往往，救护车和警车上的灯光给夜色又增添了一重色彩。
在柯南的巧妙安排下（当然，对外他依然假借了毛利小五郎的名义），一场勾心斗角暗藏杀机的假面剧终于有惊无险地结束：心怀杀意的三个人在某种意义上自食其果，却并没有性命之忧。
医护人员将既是伤员又是“凶手”的三人抬上担架，随后救护车与警车一前一后闪着灯驶离了剧场。
“啊……突然有些饿了。”毛利小五郎望着远去的警车伸了个懒腰，提议道，“我们去吃拉面吧！”
“好啊！”小兰应了一声，又低头去问，“柯南，你想不想吃拉面？”
柯南无所谓吃不吃拉面。他正在环顾四周寻找那个叫阿倪的店长的身影——但是并没有找到。
一个多小时前，他们一起破坏掉了那一环扣一环的杀人装置。他清楚记得，在假面剧开场之前，阿倪还在他旁边，可不知何时，这人就悄无声息地消失不见了——简直就像他出现时那样神秘。
“好——”搜寻无果，柯南收回目光，回应了小兰的话。
没关系，反正Kirim就在侦探事务所对面，以后还有很多机会可以去观察。
吃拉面的决议获得全票通过，毛利小五郎两手插兜走在前面，小兰牵起柯南的手，三个人沐浴着路灯投下的暖光，沿着人行步道走远了。
直到离去的三人模糊在夜色中，剧场大门旁边的浮雕石柱后才慢慢走出一个人：正是柯南方才遍寻而不得的阿倪。
他远远地看着一家三口离去的背影，耳边再次响起男孩的那句话。
“不能因为对方是犯人，就见死不救——”
叔叔说的吗？
可我觉得，那分明也是你自己想说的话。
真是有趣。阿倪走下剧场的台阶，在拂面而过的秋风里，再次这样想。
***
虽然对侦探事务所里的小男孩有了一点兴趣，但阿倪的好奇心与探究欲稀薄得可伶，兼之他又接了个订单，因此在假面剧事件后，他已经完全将这件事抛到了脑后。
直到这天下午，约好要来店里取订做好的手链的客户上门。
对方是一个带着发箍、穿着校服的高中女生，性情很是开朗，和她一起来的还有一个熟悉的长发少女，以及……一个更熟悉的小鬼头。
“店长先生！”发箍少女一进门就很热情地打招呼，“我是来取手链的铃木园子！”
“你好。”阿倪礼貌回应。
“我是毛利兰。”另一边，长发少女语气温柔，“很抱歉，带小孩子来打扰了。”
“没关系。”阿倪对此并不在意。
毕竟，柯南在他心中已经被划分为“有趣的、可以交流的幼崽”——可以交流的幼崽是好的幼崽。
园子瞥一眼柯南，小声嘀咕：“还不是这个小鬼非要跟来！”
她俯身对柯南嘻嘻一笑，“不过，看不出来嘛，你居然会对这些感兴趣——是要买礼物送给喜欢的女生吗？”
要你管！
柯南在心里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阿倪不禁一笑，“你们先在这里随便看看吧，我去楼上拿手链。”
“好的！”园子一口答应。
眼见青年的身影消失在通往二楼的楼梯上，她才终于发出压抑了半天的尖叫——幸好，她没有忘记压低声音。
“小兰！我跟你说的没错吧！超帅的吧！”
“园子！”小兰又是好笑又是无奈。
“啊，那无可挑剔的外表！温和有礼的气质！”园子已经捧着脸陷入陶醉，“等拿到手链我一定要天天戴在身上！”
唉。
小兰放弃唤醒沉浸在想象中的好友，她转头去找柯南——
“诶？”
柯南人呢？
***
柯南人在二楼。
凭借身小灵活的优势，他常常在大人们不注意的时候偷溜或尾随。迄今为止，屡试不爽。
然而这一次，他刚跟上去就被发现，还被对方伸手揉了头发——
“不想和你的两个姐姐待在一起吗？”阿倪说，“真是个奇怪的孩子呢。”
你才奇怪吧！柯南在心里吐槽。
身手灵活的人他常见，可五感灵敏到这种程度的实在少有，当一个“普普通通”的店老板可真是屈才。
但吐槽归吐槽，表面还是要圆一下。于是他说：“我只是好奇二楼是什么样子而已……”
才怪。他就是为了就近观察阿倪。
面对可能存在的危险与不安，躲避从来不是他的第一选择。他更倾向于走近它、直面它——
如果有必要的话，阻止它。
阿倪却不知道柯南内心百转千回的思绪。他只是想：果然，不管多么成熟的幼崽，也总还有孩子气的一面。
“既然这样，那就跟我一起来吧。”他友善地发出邀请，“不过，不要乱碰里面的东西哦。”
“好！”
***
二楼的工作室敞开着门。
深秋的午后，阳光透过屋子里的几扇大窗户洒落进来，木地板泛起温暖而柔软的光泽。
阿倪去一边的架子上取之前做好的手链，柯南就站在工作室中央，用敏锐的眼光环顾四周。
他并没有找到任何可疑的地方，最终，只有堆叠在工作台上的棉花玩偶引起了他的一点注意。
“那是店长哥哥做的玩偶吗？”等阿倪拿着手链走回来，柯南问：“可是，做挂饰好像太大，当做抱枕又太小吧？”
“哦，这不是挂饰和抱枕，是给小动物的玩具。”阿倪随手拿了一个，“用的是环保健康且柔软的布料，所以小孩子也可以玩，要挑一个吗？”
“谢谢，不过不用了……”
毕竟他又不是真的小孩子。
阿倪也没有强求，转手将玩偶放回玩偶堆。
柯南在一旁看着他的动作。
暖融融的阳光照在玩偶上，也照在手拿玩偶的人身上——虽然是个奇怪的人，但也意外地有着温柔且善良的一面啊，Kirim的店长先生。
柯南不自觉露出一个微笑，心中一块大石暂且悄悄地落了地：抛开种种不谈，退一万步讲，阿倪应该和组织没有什么关系。他或许有着不同寻常的过去，但——谁又能没有过去呢？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勾心斗角的假面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