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碎’月》苍穹湛蓝

16、１５

　　“蓝蓝天空，太阳公公，小狗追着小蜜蜂……”俞梓阳很白痴地唱着一个广告里的歌曲，乐颠乐颠地走在队伍的最前头，兴奋和高兴之情藏都藏不了！
　　“俞、梓、阳~~~你别再唱啦~~~”张思思扯着嗓子第N次警告着那小子，可收效不明显，反倒让他越来越起劲了。
　　“呵呵……”杜静雨则在边上傻笑着。
　　“哎！我们四个好像真的好久没在一起玩了！最近我老感觉生活无趣多了！”思思一脸忧郁地说着，但是一转眼她的脸上又神采飞扬了：“好在，现在考试也完了，暑假有的是时间让我们聚在一起了！”
　　“是啊，没事来公园玩玩也不错啊！”
　　杜静雨伸开了双臂，仰着头闭着眼贪婪地呼吸着花草树木带来的清新，空气中漂浮着泥土的香气，在城市里生活久了，也就快忘记这种大自然的空气了！
　　“这是东方绿洲，不是什么公园！”思思很认真地纠正杜静雨的错误。
　　“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这是我们青少年学习的基地！”
　　“你还青少年啊？！”
　　“杜静雨同志，要知道，学习是不分年龄和时间的，咱要活到老学到老，知道不？”张思思说着说着就冒出一串东北话来，让杜静雨笑得一时还真接不上话来了，但是接下来张思思的话让杜静雨的笑声戛然而止了，也让原本轻松的气氛一下陷入了尴尬。
　　“你手上那玩意啥时候能弄掉啊？”
　　俞梓阳的歌声也戛然而止，笑容顿时从杜静雨脸上消失，时间仿佛就像静止了！
　　在场三个人的眼光全部聚集到那只手上的红色上，然后又齐唰唰地看向杜静雨的脸，等着一个可以让他们接受的理由从她口中说出来。
　　杜静雨发觉自己好像又陷入了被批判的地步，而且那架势在说明似乎不回答还不行，她突然感觉自己在炎炎夏日的太阳底下背脊一阵凉风袭过：“各、各位，其、其实我戴不戴这根东西好像已经不那么重要了哦！这、这只是一个装饰品而已嘛！”
　　“我先去玩了！”突然在角落里传来一个声音。
　　王璟璨冷冷地转过身去，一个人朝着远处走去。而几乎是在同一个时间，张思思和俞梓阳也做鸟兽散了，刚才一副不说实话杀无赦的架势顷刻间只剩下杜静雨一个人了。
　　“老大，下午两点在那块绿地那里集合！”

　　原本心情难得很好的杜静雨，被他们那么一折腾就又打不起精神了，要是四个人一起行动该多好，为什么像是搞分裂一样分开呢？真是太不团结了！
　　杜静雨越想越无聊，只能延着一条无边无际无尽头的路慢慢地走，边走边欣赏路边小憩的人们，他们都是快乐地来郊游的吧，看他们脸上那发自内心的笑容就知道了！小孩子们满脸是汗的脸神采奕奕，他们兴奋地讲述着刚才经历的一切，而家长们也慈爱地听着，笑着，幸福在周边飞舞，却始终不经过杜静雨的生命。
　　她不知道方向地走着，不久看到了一间房子，她立刻被它可爱的造型给吸引了。象极了一只蘑菇，只不过是只巨型的橘色蘑菇，尽管它被放大了好几百倍，但可爱依旧。杜静雨忍不住靠近了那小屋，它被绿色包围着，有高大的树也有柔柔的小草，四周开满了粉红色的小花，杜静雨觉得自己简直是像闯入了童话世界的现代人一样，美妙和惊奇同时冲击着她。
　　天气好像突然变得阴沉起来了，王璟璨大步流星地穿梭在每个角落里，俊美的脸上依旧没有表情，只是那双冷酷的眼睛此时充满的只有焦急和丝丝的愤怒，他是在寻找什么吗？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着急，说好了她的事情从此不关自己的事了，干嘛还要为了在人群中瞥到了她一眼后就不知不觉地跟着她到了这满是房子的地方！而那个人却像人间消失一样突然跑出了他的视线，然后是无影无踪！
　　“轰隆隆~~~~~~！”天空响起了沉闷的雷声，夏天的天气就是这么突然变化，然后就是没完没了的闪电、雷声，却始终见不到一滴雨从天而降。可这天却不同，天空先来了一记闷雷，然后随之而来的就是豆大的雨滴了，并且越来越密集，越来越大，不一会儿周边的世界就被蒙上了一层雨雾，一切都变地朦胧起来。
　　王璟璨奔在雨中，来的时候谁也没有带伞，她肯定是在哪里躲雨了！跑着跑着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一看是张思思。
　　“喂！”王璟璨接起电话，可他的双脚还是在不停地奔跑，双眼还是不停地寻找着。
　　“阿璨，你有没有看到静雨？”张思思在那头大声地叫着。
　　“干嘛？”
　　“她说她在一个蘑菇形状的房子那里，动都不敢动，她……”
　　张思思还在电话那头说着什么，但他没有听见，因为他已经在雨中看到了蹲在雨里捂着耳朵动都不动一下的杜静雨。
　　“我找到了！”
　　他说完就朝着那个蹲着的身影走去，她的全身都被淋了个遍，手里却紧紧拽着一把粉红色的小花不撒手，他不知道她是冷还是害怕，全身都颤抖，他只看得到她的背影。
　　一道闪电在天边划过，那种光是可怕的，很快一记震耳欲聋的雷声如期而至，但王璟璨很清晰地还听到了另一种声音，那大得比雷声还可怕的尖叫。

　　张思思说过会来救她的，所以她要呆在原来的地方不能离开，可是从小就怕打雷的杜静雨在这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到底要怎么度过这段张思思找过来的时间呢？雷声大得让她的心都在抽搐，很快她就站不稳了，害怕到脚软。
　　她多想现在就有一个人出现在她身边，不论是谁，只要能救她就是可以了！可天空还是向她示威了，最震耳欲聋的雷声来了，她也只能用尖叫来掩饰自己的害怕了，她已经不知道是自己的眼泪超过了脸上的雨水，还是雨水覆盖了她的眼泪。
　　“喂，你在和雷公比谁的声音大吗？”
　　什么？！
　　杜静雨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是被雷公给震坏了，还是自己太想他出现了幻觉？她怎么听到身后传来了王璟璨的声音呢？
　　慢慢转过身去，她看见在雨雾里那个她熟悉的身影正慢慢朝她走来，那张脸也越来越近，杜静雨用力用手背擦了一下自己的眼睛，没错！她看到的就是王璟璨的脸。
　　“阿璨……”
　　“快起来，别像个傻子一样！”他简直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在他眼前的杜静雨从头到脚都像从水里捞出来的，大大的眼睛不知道是哭得还是被雨水淋得满眼通红，那可怜的表情真像是个受了巨大委屈的孩子一样嘟着嘴，让人心疼！
　　杜静雨握住王璟璨伸出的手，她感觉那只手在冰冷的雨中竟然会如此地温暖。她跟着他的脚步来到了不远处一个可以躲雨的屋檐下。
　　“谢谢！”她用有点颤抖的声音轻轻地说道。
　　“你怎么那么没有常识？下雨你不会找个地方躲起来啊？蹲在那里算什么？”王璟璨几乎是在用吼的，他用凶恶但更多的是心疼的眼神瞪着身边低着头的杜静雨。
　　“你最近好吗？”杜静雨看着那双充满愤怒的眼睛，轻轻地问道。
　　王璟璨瞬间没了火气，只是被她的问题问得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傻傻地看着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突然一颗眼泪从那眼眶里落了下来，那泪珠好像落进了他的心里，心疼让他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头，他太想伸手替她抹去眼角的泪水，可最终还是忍住了。
　　“我过得不好！”杜静雨见他没回答，反倒像是自问自答了。
　　离开那双眼睛的视线，看着雾蒙蒙的雨景，雨滴变得断断续续，几乎要停止，可天空还是不停地打着雷，只是现在身边有了王璟璨，她好像不再那么害怕了：“因为你都不理我了！俞也恨死我这个老大了！我感觉我的生活里没有了乐趣。我常常会一个人走在路上，突然想回头看看是不是身后会出现我想见的人，那个曾经说会一直等着我的人！但是每次我都会失望，整个世界好像只剩下了我自己！”
　　“你还有思思，俞也从来没离开过！”王璟璨又恢复了他冷酷的一面。
　　“只是你离开了，对不对？”杜静雨转过头看了一眼身边高大的王璟璨，那张侧脸没有任何表情，“我看到过她了，你女朋友……”
　　“如果你，”王璟璨突然打断了杜静雨的话，“没有整理好你的心，那么我和你还是继续保持现在的普通朋友关系吧！但是如果以后我的出现让你感到不自在，请告诉我一声，那么我马上就会消失！”
　　说完，王璟璨迈开脚步往外走去，小雨淋在他已经湿透的身上，那头长长的头发紧紧地贴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不断地滴着水。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杜静雨大声地对着那个背影叫着，可换来的只是他的一句冷酷绝情的话。
　　“我不想成为任何人的替代品！”他背对着杜静雨说完了这句话，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他永远也不会知道他身后那个女孩的脸上除了泪水就只有泪水了，他也不会知道他根本就不是谁的替代品，他就是他！他不会了解那一刻杜静雨的心会有多痛！
　　而杜静雨也只能看着那背影离开，她以为王璟璨就那么绝情了，再也不会回头了！可她也不可能知道，王璟璨心里的痛会有多深，他实在是背负不起任何一次伤害了！他始终认为杜静雨还是忘记不了闻皓，所以他只有离开！

　　上海的夏天就是那么热，杜静雨还是沿袭了以往的惯例——不出门！
　　自从那次郊游回来，就再也没有出去过，没见过思思，也没见过俞，更没见过王璟璨！但听思思说，他们还是每个星期去茶楼聚会，而王璟璨也会偶尔带着那个女孩一起去！杜静雨每次都以太热为由拒绝参加，但谁会知道她真正缺席的原因是不敢看到一脸幸福的王璟璨！他们也不知道她手上已经没有那根红色的绳子了，一切都过去了！
　　那天淋雨回来后她竟然发现自己的抵抗力会那么强，居然都没有任何一点感冒或不舒服的感觉，她还是那个她！只是脑海里总是不断飘过王璟璨的脸还有那些话，心痛的感觉让她整夜未眠，坐在窗前看着月光很久很久，夏夜的星空就像是童话故事里的那样美丽！
　　她解下了在月光和星光照射下那根淡淡的红线，打开窗户，慢慢松开了手，然后那根线急速下坠，很快便被黑夜吞噬，杜静雨看着它消失得无影无踪，突然觉得心里一种前所未有的舒畅，笑着把头缩了回去。
　　月光下，枕边那条项链突然闪了一下她的眼睛……

　　又是个周末。
　　傍晚，手机在杜静雨的手边不停地震，这已经是她第7个未接电话了，显示屏上显示的还是那相同的十一位号码，她不清楚究竟是谁那么执着，于是她还是接了起来，“喂！”
　　“……”
　　“喂，说话！打别人电话又不说话，想干嘛！”她想这个人还真是奇怪，接通了电话又不说话，不接他电话还打得那么勤快！
　　“是我！”终于那头传来一个声音。
　　“你……”她不是听不出那个声音，只是她实在是不敢确定。
　　“闻皓！”

　　她还是猜对了答案，但她猜不到理由！好像已经有差不多三个月没和他说过一句话了，虽然还是每次看见他和程怡亲密的身影时，心里还是会有点不服气，可是杜静雨总以为她已经和闻皓再也扯不上关系了，虽然在一个班级里，抬头不见低头见，但她完全可以做到当他是透明人了！他和他的程怡幸福地过着，丝毫也搭不上杜静雨这条和他平行的线了！可是为什么……
　　“干嘛？”她也只能这么问了，她实在找不到什么妥当的语句来回应他。
　　“出来……聊聊吧！”
　　“我好像和你没什么可聊的，我们既不是朋友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关系，还是算了吧！”
　　“我会在那个茶楼等你的，一直等到你来为止！”
　　杜静雨走在去茶楼的路上，这距离挂电话已经有两个小时了！她好像没有在电话里答应过也没有彻底拒绝，过去的那两个小时里，她越想越可笑，怎么就又找上她了？她还真是不把他的话当回事，她安心地吃了晚饭，喝了杯老爸亲手泡的绿茶后看看墙上的钟，已经是七点二十了，窝在沙发里吹着空调的她突然脑子里闪出一个念头：想去看看他到底有没有等在那里，还是根本又是在撒谎！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于是她就走在了路上。
　　拐过最后一个弯，站在斑马线上的杜静雨等待着通行的绿灯，对面就是茶楼，那透明的玻璃窗边果然坐着那个人，白色的T恤，黑色的裤子，耷拉着脑袋看着桌上的茶杯，表情木讷。
　　杜静雨站在原地想，既然已经看到他是真的在等，那么心里的疑问也就消除了，还是转身回家得了，可是那个人明显也看到她了，那张脸说不清是什么表情，只是用眼睛一直看着杜静雨，于是杜静雨又想知道他想说什么了！
　　五分钟后。
　　“说吧！什么事情！”杜静雨喝着茶楼老板娘赵阿姨送的绿茶，侧着脸看着对面那个一直低着头的闻皓，从她进茶楼的那一秒开始他就始终保持着这个姿势，“干嘛叫我出来又不说话，变石雕了？”
　　“我和她分手了！”那声音低沉地吓人。
　　“什么？分手了？”虽然周围很嘈杂，他的声音也低得吓人，可杜静雨还是清楚地听见了‘分手’两个字，这多少还是刺激了一下她的神经，因为她用全部的脑细胞思考也想不到前些日子看到还黏在一起不能自拔的两个人如今就突然分开了！如果是以前，也许听见他们分手是件足够让她开心好几天的事情，但现在她和他的关系好像已经没那个可能了吧！他甚至都不必向她再汇报他的近况的！
　　“她说她根本就没有真心喜欢过我！”他抬起了头，用一双不满红血丝的眼睛看着杜静雨。
　　杜静雨着实被他那双眼睛给吓了好几跳，那不是恐怖片里才会出现的眼神吗？她皱了皱眉头，迅速逃开了那个眼神，竟然说不上话来了，也只能看着窗外的景色。
　　闻皓叹了口气，低着头继续说：“自从张思思让她在那么多人面前颜面尽失之后她就想用我来报复你而已。”
　　可笑！
　　杜静雨简直觉得那女人真是个疯子！
　　“现在看清楚了是件好事啊，以后要慎重点！”杜静雨口上这么说，心里却在想另一个问题，到底张思思那丫头干了什么，让那女人变得如此疯狂，竟然用这么卑鄙的手段来报复。
　　“所以我和她分手了！这次是真的分手了！”闻皓突然抬起了头用很认真的眼神看着面前的杜静雨。
　　“然后呢？”杜静雨还是冷冷的表情，甚至都不看他的眼睛。那冷酷的表情连杜静雨自己都感觉心凉，因为这样的表情只会出现在王璟璨脸上，而她好像也吸取了王璟璨所有的习惯和表情一样，变得面对一个曾经让她心动的男孩可以连正眼都不看他一眼的地步了。
　　突然，毫无征兆地他拉住了杜静雨的手激动地说：“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但希望你能原谅我，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炎热的夏天里，是怎么样的刺激让一个男孩子的手变得那么的冰冷，没有温度。杜静雨惊愕地看着闻皓，那眼神、那表情几乎充满了乞求，那张曾经深深吸引她的面孔此刻是多么的脆弱，他是在急切地等待她的回答，而她也在等自己的回答。

　　杜静雨家楼下。
　　张思思不停地拨打着杜静雨的手机，可每次都是没人接。虽然她知道这次她又会拒绝出现在他们面前，可是她总是希望奇迹可以出现，再说了大家也不可能相互躲着一辈子吧。
　　“怎么？她现在都不接你电话了？”俞梓阳扭曲着一张太阳帽下的脸问张思思，他简直不知道他的老大在想些什么，像只蜗牛一样躲在自己家里不出来见人也就算了，怎么可以连朋友的电话都不接了呢？
　　“算了，还是我们自己去吧！”王璟璨拍了拍俞梓阳的肩膀，眼睛却看着十七楼的那扇窗户，他是希望见到她的吧，不然为什么每次听见她说不出现时，总是会有失落感呢？
　　“我老大也太让我失望了吧！不就是失恋嘛！都失了好几个月了怎么还是那么死心眼儿啊！那小子又不是什么好人！干什么呀！”俞梓阳不停地发着牢骚，这些话已经不是他第一次说了，张思思他们听的都快崩溃了，可杜静雨没听见照样没用。
　　“小子，你不能这么说你老大的！我们就是应该学习她身上的专一的美德。”张思思用肩膀狠狠地撞了一下俞梓阳的肩膀，小声嘀咕道：“虽然我也同意那个闻皓真不是什么值得喜欢的人！”
　　就这样，他们三个人摇摇晃晃地出现在了茶楼对面的马路。
　　“等、等、等一下！”突然俞梓阳像吃了兴奋剂一样，一手甩下头上的帽子（本来就是，天都黑了还戴着帽子遮月光）一手指着正前方，激动地说不出半个字来。
　　张思思和俞梓阳一副莫名的表情顺着俞梓阳的手看了过去，眼前的景象顿时让那三个人的脸像吃了什么恶心的东西一样黑。
　　“臭丫头！她脑子锈掉了！”张思思咬牙切齿地不顾红绿灯就想往前冲。
　　俞梓阳幸亏还算冷静，一把揪住了张思思，可嘴巴里还是骂骂咧咧的：“妈的，小子活得不耐烦了！”但他们谁也没有注意到身边王璟璨的表情。
　　他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那小子握着杜静雨的手，含情脉脉地看着她。他不是有女朋友了吗？他和杜静雨不是没关系了吗？为什么现在又会出现这样的一种情景？又为什么偏偏让他给看到了？好多好多的问题一起想他袭来，本就混乱的脑子如今就更加无法思考了。
　　“我先走了！”他抛下一句话后，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中了，他是不想让他们看到自己那副失魂落魄的表情吧！他最终还是不能对眼前的一切装作无动于衷，他还是不能把自己的对她的感情彻底地释怀！他根本就做不到他说过的那些话，说什么她的事情与他无关，还说什么不想做任何人的替代品，现在看来他连个替代品都做不上了！
　　张思思看了看茶楼里的那两个人，又看了看转身离开的阿璨，突然觉得杜静雨真的很可恶，为什么总是一次又一次地伤他的心？
　　她拼命忍着自己的火气，憋得满脸通红，满头是汗的冲向那两个人。身后还有一个俞梓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