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碎’月》苍穹湛蓝

15、１４

　　闻皓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心态，他是真的喜欢杜静雨所以才要想和她在一起，可是每次当程怡出现在他面前时，他总是会不由自主地对她微笑，然后慢慢忘记杜静雨的存在，可事后后悔总是伴随着他，于是他开始对着那个他喜欢的杜静雨撒谎，口口声声地说要她相信自己，但是杜静雨是相信了，而自己却又会和程怡在一起了。
　　有时候他真的是讨厌那个脚踏两条船的自己，可是只要每次想起杜静雨和那个王璟璨走在一起的情景他就会觉得自己没什么对不起她的，只要她能和王璟璨互称朋友，那么他也可以堂堂正正地说自己和程怡也是单纯的朋友关系。或许就是这种心态才让他感到理所当然地继续来回于两个女孩之间吧。可是当杜静雨说出分手以后，为什么他又开始后悔了呢？他不是还有一个程怡吗？为什么走着走着就又走到了杜静雨家门口了呢？在那里，他们每次都依依不舍地告别，每次他都要看着她走进她家的那栋房子后才离开，现在，抬头仰望十七楼的那层，温柔的灯光从里面渗透出来，她在家干什么呢？

　　“俞，我们该走了！”王璟璨拿起书包对着还在不停地吃的俞梓阳说了一句后就独自一个人走向了玄关。
　　“那个，俞梓阳！”正在厨房洗碗的张思思听见他们要离开就开始命令起来：“过来把垃圾带出去吧！”
　　“为什么是我！？”俞梓阳露出一脸地无辜样。
　　“因为你吃得最多！”张思思瞪着眼睛拿着刚洗好的铲子狠狠地叫道。
　　杜静雨看着那两个闹得不可开交的人无奈地笑了笑，然后走到王璟璨身边，仰着头说：“今天谢谢你把我背回来！”
　　“以后喝不了那么多就别喝！”王璟璨看着身边的杜静雨，目光迎上那双大大的眼睛，心头一震。
　　俞梓阳那个‘活宝’离开以后，偌大的房子顿时变得安静起来，那安静还真是让杜静雨和张思思有点不那么习惯了。杜静雨回到房间，呆呆地坐在那张手掌型的沙发上，突然她感觉在她的屁股下面有样东西，拿出来一看是一个白色的信封：
　　“不要再为了他而伤害你自己！”
　　一行洋洋洒洒地字出现在她面前，看字体她就可以认出是王璟璨的笔迹，那些字和他长得一样酷、一样帅！看着那些字，他是在关心杜静雨吧！突然心里一阵感动，又好想见他，但见到他总归是要有点理由的吧！于是抓起眼前的那条黑白格子的围巾冲出了家门。
　　她等不急电梯跑下楼去，她知道如果她能跑快一点，那么还是有可能追得上离开已经五分钟的王璟璨，哪怕是没有一句话，只要能看见他的脸她就可以安心了，他就是有那么一种神奇的力量可以让她烦躁的心平静下来。
　　可是，当她跑在离小区出口处五十米远的地方时，发现昏暗的灯光下，有三个高大且熟悉的人影纠缠在了一起！她突然有种不安的感觉，于是加快脚步冲了上去……

　　她完全被眼前的一切给吓到了，在她面前上演的是一部武打大片吗？为什么她满眼都是飞来飞去的拳头还有满耳的骂声呢？她看见俞梓阳用力推了一把那个高大的人，而王璟璨一记重拳把那个人打了个趔趄，再看看那个人，白色的T恤，蓝色牛仔裤，英俊的脸此时正愤怒地扭曲在一起，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
　　“给我住手！”杜静雨一个箭步上前挡在了闻皓面前，替他阻止了俞梓阳一记拳头，“你们搞什么？！”杜静雨扯着嗓子对这三个大男生吼道。
　　“对不起，我……”闻皓抹了抹嘴角，低声对着面前的杜静雨说。
　　“放开你的手！”王璟璨突然冷冷地说道，他可不愿意看到一个伤了他最喜欢的人的男人再把那双手放在她身上。
　　可是闻皓好像并没有听到他的话一样，这举动显然就是激怒了王璟璨，他二话不说上前就又给了闻皓一拳，那速度快到令在场所有人都还没反应过来就好像恢复了原来什么也没发生过的一样，只是闻皓的嘴角又多了一点血丝。
　　“你干什么打人啊！”杜静雨本能地上前推了一把王璟璨，她简直不能理解一向冷得像块冰的王璟璨怎么就变得那么火暴了，打人还打上瘾了！
　　“因为他欠揍啊！”俞梓阳突然又从边上冒出一句话来。
　　这句话让杜静雨很生气，难道一定要用打架来解决问题么？为什么不能好好谈呢，长着嘴巴和脑子是用来干嘛的？“你们也太野蛮了吧！干嘛老动不动就揍人呢？快点走吧！”杜静雨把围巾往王璟璨怀里塞了过去，几分钟前她还那么期盼看到这张脸，可现在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脑子进水了，竟然对着王璟璨和俞梓阳这么说，她了解为什么他们两个看到闻皓就像斗鸡一样激动地不得了，可为什么当他们三个人同时出现时，她还是会向着闻皓呢？
　　“老大，你……”俞梓阳很不服气地想冲到杜静雨面前，但是却被一只手给拉了回去。
　　“我们走！”王璟璨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狠狠地抹了抹嘴角，在她的眼里只有那个小子！甚至连嘴角的血也只能看到那小子的！王璟璨想着想着就来气，他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干嘛老是为了一个心里有别人的人做这做那的，到底是为了什么？简直是可笑得不可理喻！
　　“你又来干嘛？”杜静雨淡淡地问着闻皓，眼睛却看着那两个慢慢消失不见的人影，她甚至能感受到王璟璨的小宇宙在燃烧，他肯定是气得鼻子都冒烟了吧！可打人就是他不对！
　　“对不起！”他的声音很轻，向阵微风一样飘到杜静雨耳边。
　　“为什么要道歉？”
　　“我不该对你撒谎！”
　　“撒什么谎？你不是总说你从来都没骗过我吗？为什么现在又冒出来一个谎话了？”
　　“是！我是和程怡在一起，但是我们什么都没做，只是单纯的朋友关系！”
　　“到现在了你还在骗我！难道我没有亲眼看到你和她一起亲密地回家、逛街吗？张思思说的对，我要相信自己的眼睛！”
　　“难道和一个异性朋友在一起就是错误的吗？”寂静的夜，闻皓在咆哮。
　　“是，因为你已经是个有女朋友的人了！更何况那个所谓的‘异性朋友’正是你的前女友，不是吗？我不会那么大方地认为你们真的只是朋友！”
　　“那你和那小子呢？”
　　他又把矛头指向了王璟璨，“是，他是喜欢我，但是我没你那么虚伪地骗身边的人！”杜静雨发现原来闻皓是那么的让她讨厌。
　　“是吗？”他轻蔑地笑了笑，继续说道：“所以那么晚了，他从你家出来吗？”
　　杜静雨觉得自己真像个白痴，竟然会在这里和他讨论这些根本就就不是问题的问题，“我还真是傻，干嘛要站在这里被你这么诬陷！”说完，她头也不回地往家的方向跑，她发现自己此时却没有流泪，是因为她对闻皓的感情没有以前深了，还是因为已经伤心到哭不出来了呢？她只觉得自己应该赶快摆脱那个像恶魔一样的男人，她再也受不了那一次次失望和心痛的感觉了。

　　张思思不明白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自从上次从杜静雨家出去后，王璟璨那小子就很少出现在她面前了，连最爱跟在她和杜静雨后面的俞梓阳也很少出现了！难道他们知道悔改用心学习了？不可能啊，她明明老是看到那两个人成天泡在操场上不是打篮球就是踢足球的，哪像是个学习的人啊，简直就可以和退休的爷爷一样闲得发慌了。再看看杜静雨，她真像是换了个人，沉默地像只羔羊，爆发起来也像是《沉默的羔羊》，就差看见人就啃了！而闻皓每次像从前那样坐在她边上的时候，她也总是像屁股触电一样弹起来，然后就跑到离他很远的空位上去，那冷酷的表情还只有在王璟璨那里看得到。
　　今天，又是周五。
　　杜静雨已经好久没和俞梓阳，还有王璟璨聚在一起了，他好像是真的生气了，棒棒糖也不送了，更不和她说话了，甚至连没心没肺的俞梓阳也不理她了！真是郁闷啊！她从来都不知道，原来朋友生气了是件很可怕的事情，自己好像是被他们抛弃了一样，世界变得毫无色彩，完全是灰色的！
　　“今天晚上去茶楼！”张思思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她身边。
　　“就我们俩吧！”她好像真的提不起多大的兴趣。
　　“还有俞和阿璨啊！”张思思摆弄着手机，头也不抬地回答着。
　　“他们都讨厌死我了，才不会出现在有我的地方勒！”
　　“是他们约我们出来的！放心吧，虽然我不知道你们到底是搞什么，但是我相信他们俩不会那么没肚量的啦！”张思思笑着拍了拍杜静雨的背：“走吧，上最后一节课去吧！”
　　夜。茶楼。
　　杜静雨一个人坐在靠窗的那张座位上看着窗外想起下午那节体育课。
　　王璟璨和俞梓阳还是没和杜静雨说话，整节体育课俞梓阳只和张思思说得眉飞色舞，却好像把他的老大当透明人一样，只是在下课集合前，总结性地命令了句：“今天晚上茶楼聚会，请务必参加！”然后就也酷酷地走了。
　　“那么早就到啦！”张思思出现在了杜静雨面前，在她身后同时出现的还有像冤魂一样的王璟璨和俞梓阳，两个人铁青着脸和张思思一起坐在了杜静雨对面，那架势好像是要开批斗会一样。
　　“今天我们来好好谈谈吧！”俞梓阳双手抱在胸前，像个领导一样严肃。
　　“干什么啊！”杜静雨看到他那一脸的表情，感到又好笑又好气，他们到底要干什么。
　　“严肃点！”张思思也板起了晚娘脸，她听了俞梓阳对那件事情的叙述以后，气就不打一处来，决定好好给杜静雨洗洗脑子：“事情我已经听说了，你还是快点跟阿璨和俞道歉吧！”
　　“可他们打人就是不对嘛！”杜静雨可不会向‘恶势力’轻易低头。
　　“老大，听好了！”俞梓阳拍案而起，激动地差点就跳到桌子上去了，他捋了捋那件短袖衬衫，清了清嗓子说：“那天，我和阿璨离开你家走到小区门口，看见那个白痴站在门口正愤怒地看着我们，我想我们又没招他惹他，他以为他生气时很酷吗？于是就当他不存在，可是我安全通过了，但阿璨却被他揍了一拳，毫无先兆地就被一个白痴打！你是知道我的脾气的，于是我就冲上去推了那小子一把，之后就是你看到了！”一口气把那么多话说完，俞梓阳才坐下，还觉得不解气地拿起茶杯‘咕噜咕噜’把整杯茶发泄式地喝了个精光。
　　“所以，你要向他们俩道歉！”张思思做了总结性的报道！
　　“对不起！”杜静雨感觉自己像白痴，竟然这么误会朋友。
　　“其实，我对你说不说‘对不起’也已经无所谓了，你误会我们也没关系的，只要能让你看清楚那小子的真面目，那么我们即便是被你冤枉死了也是值得的，懂不懂啊？老大？”俞梓阳很深沉地看着杜静雨的脸。
　　“阿璨，你有什么要补充的吗？”张思思磕着瓜子，问缩在位子最里面的王璟璨。
　　“没有！”角落里冒出一个声音来。
　　“好，那么今天就散场吧！大家让杜静雨早点回家好好反省反省吧！”张思思拽着俞梓阳站了起来，说：“今天我给俞一个送我回家的机会！杜静雨同学就交给阿璨了！”然后对着俞梓阳做了个‘我们撤’的眼神后就消失不见了。
　　气氛顿时陷入极度的尴尬，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王璟璨默默地磕着瓜子，杜静雨则偷偷地瞄着他，那张脸上好像还是有一点点的怒气，“你……还在生气啊？”
　　没有回答，只有磕瓜子的声音。
　　“对不起！不要再气了！”
　　还是没有回答。
　　“生气会长皱纹的！”杜静雨感觉自己好像是在跟一团空气说话一样，可是她还是继续地说道：“我和他……”
　　“你们的事我没兴趣！”王璟璨突然抬起头看着对面的杜静雨，说：“以后，你的事我也没兴趣，我出现在你面前只是因为我把俞和思思当成朋友，而他们的朋友正巧是你罢了！”
　　那冷酷的眼神是杜静雨从来没见过的，还有那说话的口气简直就可以把她整个人都撕碎，他是真的生气了，看着那王璟璨那张冷冷的脸，眼泪在杜静雨的眼里大转！
　　“你自己回家吧！”他扔下这句话，扔下了杜静雨，一个人走了。
　　他是真的放弃她了吗？看着他离开，杜静雨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为什么她会这么伤心？他那句话是代表杜静雨连他的朋友都不是了吗？为什么她的心会那么痛，前所未有地抽搐着！是因为王璟璨的离开吗？还是为了自己而悲哀？
　　接下来的日子里，杜静雨感觉像是个没有朋友的躯壳，虽然每天还是四个人一起上学一起放学，可每次她都不知不觉地走在最后面，然后就是看着那个高大的背影，不断想起他说的那些话‘我出现在你面前只是因为我把俞和思思当成朋友，而他们的朋友正巧是你罢了！’虽然离那个晚上已经好久了，可每次想起这句话心还是一样地痛！现在的她到底要怎么办？因为一个没心没肺的男人把朋友都伤害了！

　　　　天气一天比一天热，于是期末考试又跟随着夏天一起到来。
　　俞梓阳恢复了从前对待杜静雨的态度，他好像也不计‘前嫌’地真的原谅了她，但是那个杜静雨最想得到他原谅的人还是履行着他的承诺——“以后你的事我没兴趣！我出现在你面前只是因为我把俞和思思当成朋友，而他们的朋友正巧是你罢了！”那句话就像是杜静雨的影子一样永远都会跟着她，甩都甩不掉了！
　　当她和张思思因为一道永远都搞不清楚的题目而抓耳挠腮的时候，他却和俞梓阳一起打篮球、踢足球。她曾偷偷问俞梓阳为什么他们都不用复习的？记得俞是那样说的吧！
　　“老大，阿璨的成绩是班级里面数一数二的，他闭着眼睛都能拿60分的！至于我嘛，考前一个星期让他帮我突击一下就OK了！”
　　她对他还真是了解得够少的。在那些只有学习的日子里，学校取消了原来就少得可怜的体育课，于是杜静雨根本就很少能见到王璟璨，所以她总是会不时地往对面二楼的那间教室望去，总是期望着会出现那张她想看到的脸，然后他也能像从前那样酷酷地看着她，虽然没有笑容但只要那眼神就足以让她安心，可每次她都失望地把目光从那里收回来，心里一种惆怅放肆地席卷她的意志！
　　突然有一天，他的身边多了一个人，那人不是俞梓阳，而是一个看着小巧可爱的女孩子，他们的身影遍布校园的每个角落，甜蜜地让人感伤。
　　“亲爱的，那女的是谁啊？”杜静雨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身边的张思思。
　　“不清楚！”张思思摇了摇头，不过她还是摆出一副福尔摩斯大侦探那样胸有成竹的表情和架势来，继续说：“能靠王璟璨那么近还那么亲密的女孩子除了你和我之外就只有他女朋友了吧！”
　　“是吗……他女朋友……”
　　杜静雨不明白她还有什么资格去为了王璟璨因为有一个女朋友而伤心难过的！从前他不是一直在自己身边吗？为什么那个时候没有发现？总是要等到失去了才想起他的好来？
　　“考完试我们去东方绿洲吧！听说还挺好玩的！”思思很有兴致地已经计划到还有两个礼拜才到来的暑假，她掰着手指头兴奋地说：“我们俩，加上俞、阿璨，如果胤杰有空的话也可以一起去嘛！”
　　“还有他女朋友！”
　　杜静雨冷不丁地冒出一句，就像是一盆冷水把张思思浇了个遍，也跟着杜静雨情绪低落起来。
　　整个教室阳光明媚，也惟独只有她们俩的上空是一片低沉地灰色笼罩着她们、吞噬着她们。

　　“哎，听说了吗？这次考试学校搞大了，整个年级互相换班考试耶！”
　　“什么？！”正埋头做题的杜静雨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瞪着大眼睛看着边上一脸大难临头的张思思，“用得着那么麻烦吗？”
　　“他们这不是把我们往死里逼嘛！”
　　原本杜静雨和张思思还计划好的，如果是在自己班级考试，也就是换换位子，到时候她们只要把写满公式和答案的桌子一并搬到她们的位子前就行了，可是现在总不能搬着一张重得要死的桌子满学校飞奔吧！那不是明摆着告诉所有人她们是在作弊嘛！
　　“那我们会在哪个教室知道吗？”
　　“据说好像是在二楼的某个教室！他们怕我们作弊，要到靠前最后一天的最后一节课才公布呢！现在学校像防贼一样防着我们呢！”张思思气愤地说道。
　　“二楼……”
　　杜静雨心里念叨着，目光又不知不觉地往216看去……
　　她的目光一下撞进了那双冷酷的双眼，那双她每天都期盼看见的眼睛！就这样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了那个栏栅边，她感觉自己的心狠狠地漏跳了一拍！
　　王璟璨死也不会想到她会突然地看向二楼，本以为会向以前那样不被发现的，可是……
　　他转身离开了那里，杜静雨再也找不到那双冰冷但是她最想看到的眼睛了。
　　就这样，期末考终于到来！

　　杜静雨走到这间教室门口的同一时间想起了开学第一天时的情景，那天她和思思两人冒失地闯进的也是这间教室——２１６！外贸（５）班！她转身来到那栏栅前，看向对面一楼大树后的那间教室，自己靠窗的位子一览无遗！于是她又想起考试前那次看到王璟璨的眼神，是不是他也发现了这个可以看到商务（２）班的位子呢？又或者那天他只是纯粹地看风景而已！
　　“该死的俞，怎么连个橡皮屑也找不到！竟敢骗我！”
　　张思思在教室里叫嚣着，她肯定以为俞梓阳会接受她的威胁把答案和公式替她写在桌子上的。
　　“你坐哪儿？”杜静雨笑着问气得在发飚的思思。
　　“这儿！”张思思指着靠门第二张桌子埋怨道：“什么破位子嘛！”
　　“那我呢？”杜静雨小声地嘀咕着，却也被张思思听到了！
　　“在那儿！”她还是用手指着最里面靠窗的最后一个座位，“听俞说，那个是阿璨的坐位！”
　　杜静雨楞了一下，慢慢地走向那个位子。
　　窗外的阳光放肆地洒在那张课桌上……
　　她拉开那张椅子慢慢地坐了下去，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会跳得那么厉害，她总感觉这张桌子上有王璟璨的味道，于是她伸手抚摩着光滑的桌面，想象着那里有王璟璨手的指纹和温暖，想到自己连续三天都可以坐在这个位子上，嘴角不知不觉地就上扬起来。
　　考前一刻钟，闻皓风风火火地走进教室，窗外经过的是那个长发飘飘的程怡，他们暧昧地用眼神和笑容告别，张思思强忍着想‘吐’的欲望迫不得已地看到了全过程，她又开始埋怨起自己的位子来，教室外所有的一切都尽收眼底！她又突然想起了什么，触电似的猛回头，但她好像是多虑了，角落里的杜静雨根本就不会再去注意那个闻皓的所做所为了，她只是在那里……
　　“在那里摸着桌子傻傻地笑什么呀！真是！”张思思嘀咕着无奈地摇了摇头。可是，张思思还是分明看到了那只手腕上戴着的红线，她为什么还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