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味》小龙儿

3、第 3 章 突来惊喜

　　也不知在摇晃中过了多久，我终于告别周公睁开眼来，昨晚看股票看得晚了，好像才睡了

　　小会儿就被他给叫起来，迷迷糊糊地就坐上车，本来想问问他去哪儿的，但实在困得不得了，

　　所以才继续在车上睡。现在睡醒了，正想坐起身看看现在在哪儿，我少说也睡了几个小时了，

　　他却还在开车，现在一定不在市区了。

　　刚坐起身，就发现他在后视镜中看了看我，看到我坐起来，那双深邃的眼睛就有了笑意，

　　“终于睡醒了？知道现在几点吗？”

　　不理他，直接看窗外，居然一别市内的高楼大厦，一条宽阔的柏油路延伸到看不见的远处,

　　路旁是又高又直的树，虽然已经是深秋的天气，可是树叶还是深深的绿色，较之于旁

　　边田地里幼苗的嫩绿显得更加的挺拔。不禁打开车窗，深吸一口混合着泥土和植物气息的

　　空气，真是舒畅啊。

　　“喜欢吗？”看到我的举动，前面那人的笑意更深，那还用说啊。

　　爬到前座，没想到视野更开阔，路的两旁都是田地，种着绿油油的植物，青青的气息扑面

　　而来，秋日的阳光斜斜地洒在那高耸的树干上，一望无垠的田地上，反射出深绿色，嫩绿

　　色。再往前已经能看到农舍了，其实也不能说是农舍，因为两层、三层的小洋楼让这里看起来

　　不失原始也不致于落后，真是个好地方。

　　肚子好饿，看看时间已经快十一点了。侧头看严亚维，他显得非常放松，早上应该是很早

　　就出门了，开了这么久的车他也没显出疲惫，反而一副神采奕奕的样子。

　　见我看他，他侧过头来，空出一只手摸摸我的脸，“饿不饿？后座你刚才睡的旁边有水和

　　吃的东西，先吃点儿。不过少吃点儿，还有一会儿就到了，有好吃的东西。”

　　看他眼眸里神采飞扬的，我也不禁暗暗高兴。不过他应该一直在市里呆吧，怎么知道这么

　　好的地方？而且看他开车轻车熟路的样子，应该是以前来过吧？不管了，反正一会儿就知道了。

　　拿出袋子里的东西来，先喝了口水，再咬一口绿豆糕，想起来他也应该从早上到现在都没

　　有吃过东西。翻翻袋子，都是我平时常吃的零食，这些东西以前从没见他吃过。

　　“喂，你饿不饿？要不要吃点儿？”

　　他看看我手里咬了一口的绿豆糕，又面有难色地看看袋子里的东西，“我吃你手上的那个，

　　再喝两口水就好了。”

　　也是，可能这些东西之中只有绿豆糕没有非常甜，喂他吃了东西喝了水，才问他：“吃得

　　这么勉强，干嘛不买你自己能吃的零食？”

　　他看我一眼：“我什么时候吃过零食？”

　　“那你在很饿又没饭吃的时候，怎么办？”

　　“饿着。”

　　“那你刚才怎么就吃了？”

　　“吃吃看是什么味道喽。”不是吧，原来不是不喜欢吃，所以也从未想过要去吃。

　　“嗯，鱼真的好鲜美，好好吃。”盘子里肥美鲜嫩的鱼不只卖相吸引人，味道也是一级的棒，

　　严亚维也擅长做鱼，也做得非常好吃，但这里的鱼好像是不一样的风格，尝起来别具一番滋味。

　　“这个山菇炖鸡也很好吃啊，早就跟你说过少吃点儿零食的，现在后悔没？”

　　说实话是真有一点儿，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到，肚子又饿了，所以每种零食都吃了一点

　　儿，现在这么一桌子风味独特的菜却也只能浅尝。

　　“这里是哪里？只是一个普通的小饭庄，做的菜却这么好吃，风味很不一般哦。”看他埋头

　　大吃，平日里斯文庄严的样子哪里还能看得到？不过现在才注意到，他今天穿得也很不一样，

　　肯定不是平日上班时的正装，不过也不是我给他买的那些高档的休闲装，而是一些很闲散的打

　　扮，普通的白色T恤，黑色的牛仔裤，白色的旅游鞋……牛仔裤？再细看，还真的是牛仔裤，这

　　比他第一次穿休闲装还让我吃惊。穿西装就显得很庄重，穿休闲装显得比较儒雅，现在穿着牛

　　仔裤，却又显得很年轻，不过还蛮适合他的。他一向不喜欢头发太长，所以一直都是寸头，不

　　过我觉得他穿什么都很得体，似乎是天生的衣服架子，怎么穿都不会显得不伦不类。

　　看了一会儿才发现我一直在看的眼睛里似乎涌进了笑意，羞赧之下才意识到自己刚才一直

　　在盯着他看，真是丢脸，慌忙拿起水杯来喝。

　　“这里是我的老家。”咳，咳，差点儿呛死我，老家？

　　他适时过来拍拍我的背，“怎么？吓到了吗？真以为我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有个家乡有

　　什么好奇怪的？”

　　我连忙顺过气，看向他认真的眼睛：“你的亲人呢？”

　　“晚上告诉你吧。”接着他凑到我耳边，低声道：“要不然你就是想让这里所有人都听你老公

　　的奋斗史？”

　　看他神色并无异常，我才放下心来。结婚时，办的是简单的婚礼，他说没有长辈，所以出

　　席的大部分都是我这边的人。而且这五年来，逢年过节他没带我去拜访过别的亲戚，也未见一

　　些熟识的人上门来，除了他那一帮好朋友。所以我一直以为他是孤儿或是父母都不在了，也一

　　直都没注意过。没想到他的老家这么漂亮，看起来也很富裕。只是，他的老家没

　　人认识他吗？这一路走来直到这个小饭庄，都没见他跟任何人打招呼，也没人向他打招呼。

　　我的疑问迅速被下午所见到的风景给抛到一边去了，我没想到那竟然是一个人工湖。十宽

　　阔的湖面镶嵌在环山之中，显得十分安宁静宓。它本身就是在山坡上，现在三面靠山，一

　　面被改成路，在路的尽头也是最高处建着一座小小的度假村，很古典的房子，就像湖边的

　　六角小亭子。

　　坐在亭里的石凳上，俯瞰着平静的湖面，心里有说不上来平静。远看湖面只觉得像一面大

　　镜嵌于大山之中，神秘、美丽；近看却只觉得水波清澈，伴着微风拂过，泛起一缕缕的涟

　　漪一波波地散向远处，让人觉得心荡神移。再加上远处几只水鸟不时掠过湖面，啄出一圈

　　圈的波纹逗弄的鱼儿不时跳上来看一下，再跃进水里时却是扰起更大的水波，却不显得突

　　兀，至少湖边的水鸭就不为所动，只顾着为对方梳理羽毛，再轻啄对方的颈项以示亲昵。

　　这是怎样的一副人间天堂呢？

　　身后靠着的胸膛响起一阵震动：“好端端的怎么叹气了呢？”

　　我动动身体换个更舒服的姿势倚着他，“没有啊，只是从来没看过这么美丽的地方，一时

　　心生感慨罢了。”

　　“哦？什么感慨？说来听听。”他好奇地低头看我。

　　“不告诉你。讲讲你的家乡吧，还有你的亲人。”怕他会拒绝，忍不住抬头看他有无不良

　　反应。

　　还好，他只是低头看看我，在我颊上轻啄一下，缓声道：“我母亲是这里的人，父亲却不

　　知道。”

　　见我惊愕地看他，他只是看向湖面：“我自从懂事起就问过母亲，只是她不肯说，我不忍

　　惹她伤心也就没有再问过，当然也没有问过村里其他人。反正有没有父亲也是一样的，母

　　亲会加倍疼我，这也没什么不好的，不是吗？”

　　“只是十三岁时母亲去世了，我就退学去城里闯天下喽。不过幸好闯得也还不错，还能娶

　　老婆，还能带你来这里看看，是不是很好啊？”

　　虽然他语调轻松，但他一向高傲坚强，又岂肯将一个小孩子的心酸说得大苦大难呢？从小

　　就是单亲，后来又逢母亲去世，十三岁就独自去闯天下，在别的男孩儿都飞扬跋扈地虚度

　　青春撒娇取宠时，在我已经进了白家却还自怨自艾时。

　　当下不禁转了转身，伸手搂住他的腰，将脸埋进他的肩窝，拍拍他的背。想不到他低低地

　　笑了起来：“嗨，都过去快二十年了，我早就不再为此悲伤了。”他轻轻地蹭着我的头顶

　　，慢慢地摇着身子，我随着他缓缓地晃着，心中溢满温暖。

　　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这村里应该还有他认识的人吧，却不见他主动地想认谁或打一个

　　招呼，是他们当年待他不好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本想张口问他，却又怕是不愉快的回忆，

　　想想还是算了吧。这时不禁心里一阵轻松，才发现他的呼吸均匀，似乎是睡着了。

　　一时觉得好想笑，他怎么会想要来这里度假呢？对这里如此熟悉，肯定不是初次返乡，他

　　以前定是来过几次，来过几次怎么这里的人都不认识他呢？他应该是为今天的出行准备了

　　几天吧，前几天就一直回来得比平时晚，昨晚才拎回去几包东西，看来应该是我们的衣服

　　吧，我穿的也不是平时穿的衣服，不过很舒适合体。上午在车里吃零食的时候还看见车里

　　有一些别的东西，因为不知道是要来干嘛的所以也没有细看。一大早地就带着意识没清醒

　　的我上车，肯定是很早就起来了。接着又开了一路的车，不累坏才怪呢。现在应该算是午

　　后小憩吧，在这宁静的山中、水边、亭中，真是逸然自得。现在总算是能够体会“悠然

　　见南山”的兴致了。

　　他靠在亭柱上揽着我，我靠在他胸前，随着他的呼吸跟着他的胸膛一起一伏。快落暮的日

　　光一大片一大片地撒在湖面上，泛起耀眼的银光，让倒映在湖水的景物也镶上了银粉，格

　　外的别致。我们的影子也肯定与亭子一起在那湖水中随着水波微微荡漾，鱼儿与我们嬉

　　戏，水草与我们玩耍。忽然非常眷恋此刻的宁静，希望时间就此停住，让这一刻成为永恒。

　　稍稍抬起头看着他的俊逸的脸，坚毅的额头，深邃的眼睛，笔直的鼻子，性感的薄唇，再

　　加上一副挺拔修长的身形，有成的事业，几乎是万千女性追求的对象。只是谁能想到他俊

　　美风光的外表下又是经过了一番怎样的艰辛，怎样的苦累呢？

　　结婚这些年，我从未为他做过任何事，他好像也不期待我能为他做何事。没有找工作，就

　　一直呆在家里，因为他经常不在家，所以给我留了足够的钱在卡里，回家后也是主动做

　　饭，因为我只会煮汤，人又不能只靠汤就可以填饱肚子。本以为是商业联姻，后来才发现

　　那场婚姻他没有得到任何的好处，可是结婚前我又没有见过他。他独自一个人撑着家里家

　　外，却从不喊累，还遇到的是我这样性格奇怪的女子，一个人怎么可以做到这些？这究竟

　　是一个怎样的人呢？

　　他很累，我知道，以前经常不回家，一周能有两三天晚上回家睡就是多的了，而且还是三

　　更半夜才回家一大早又出门的那种。更有甚者，有时一出差就是几个月，出差回来也不见

　　休息就直接接着工作。但最近却又不一样，基本是每天都回家，有时早有时晚，但每天都

　　回来了，哪怕我睡觉时他还没回来，早上醒来身边枕头有明显的凹陷，那也是回家的证据

　　啊。而且周末最少会有一天在家，可能什么都不做，只是看看电视或者和我一起打扫卫生

　　，也或者在阳台上处理一些文件，反正就是呆在家里。但在家休息的隔天，他就会非常

　　累，甚至吃饭都会皱着眉头想事情。

　　这么累，这么累，这么累了怎么还会带我出来度假？而且既不是公众节假日，也非我俩的

　　生日或结婚纪念日？度假之后又会陷入怎样的忙碌中？

　　看着他睡着时放松的表情，眼角的些许皱纹就隐藏不见，我却还是忍不住抬手轻抚，希望

　　可以就此抹去。不料却惊醒了他，一下子就醒过来，笑道：“哈，我睡着了么？你冷么？

　　要不回去吧。”

　　说完就用力搓我的手臂，“真的好凉，赶快回去吧，你怎么不叫醒我？在这里受冻。”

　　不知怎地，感觉眼睛里有东西好像要出来，连忙扑进他怀里不敢再动。

　　严亚维也不动了，只是轻轻地抱着我，过了一会儿才笑道：“我背你进房间吧？”

　　什么？

　　看到我吃惊地抬起头看他，他却只是笑笑微弯了身子，下一刻我就被抱了起来，连忙揽住

　　他的脖子，因为他不是用走的，而是跑的。不是背么？

　　我的天，怎么会这样？进了门，满头大汗的他抱着我倒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气。我虽然

　　不是身重多少，但至少我是中等个，体重也不认为会有多轻，还有几百米的路程，他就这

　　样跑得飞快，而且他自己也才六十公斤左右啊。

　　侧过身子看他，满头的汗还在，只不过气息已经稳定下来，正用手支了头侧躺着看我，见

　　我瞬也不瞬地看他，他也卯起劲儿来看我，两个人就像较真儿似地互相盯着。

　　眼皮好酸，终于忍不住眨了一下，看他好像也眨了一下，两人都忍不住笑了。严亚维向我

　　伸出手，我挪挪身子钻进他怀里，搂紧他劲瘦的腰，抬起头，细细密密的吻落在我的唇

　　上、眼睛上、鼻子上……

　　“晚上想不想去山顶看看？”

　　山顶？能上得去吗？“好啊。”

　　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电视，严亚维则把玩着我的手指，我靠着他不想动，一时一屋子只剩

　　下电视剧的声音。我看的是在男人眼中很无聊的连续剧，不晓得他喜不喜欢看。抬头想问

　　他，却发现他的眼睛并没有在电视上，而是在……

　　我连忙移到一旁拉高薄被遮至肩膀，却惹得严亚维哈哈大笑。羞恼之下，忍不住抬腿踹

　　他，却被他握住了脚拉出被子放在胸前细细摩娑着。我的脚特别怕痒，现在脚底下是他结

　　实的胸膛，脚面上却是他不住摩娑的手，条件反射般地蜷起脚趾，却勾到他戴在手腕上的

　　链子，我一下子不敢动了，紧紧地贴着他的胸口，甚至能感觉到他的心脏在我脚底下跳得

　　异常得快，快得好像我脚踝上的链子也要动起来似的，让我也不禁加快了心跳，不知该做

　　何反应。

　　他却好像很平静似地把我的脚放入被中，笑，“起来吧，应该是快到吃晚饭的时间了。”

　　山上的夜空真的很美，天蓝得像是最美的宝石，满天的繁星点缀其上，躺在大石板上看

　　天，好像这些绝美的事物都在我身边不远处。不像在城市，我从来没有看到真正清湛湛的

　　天空，永远都是五彩缤纷的夜灯或一些雾气之类的混沌一片。闭上眼睛，周围的虫鸣声便

　　纷涌入耳，还有微风过处的草木声，甚至还能想像树的根须吸水的声音。真真的妙不可言啊！

　　“秋君，秋君，想睡觉了吗？”旁边严亚维轻轻地叫我。

　　“没有。”我转头看他，黑夜中也只能看到他明亮的眸子，如此的良夜怎么舍得睡呢？

　　“去帐篷里吧，石板上都很凉了。”他摸到我有些凉的手。

　　“现在还不冷，一会儿冷了再进去。”密闭的空间和真正的身临是不一样的。

　　“过我这里来。”他躺在我旁边一块更大的石块上，却没有我的那么平滑。慢慢蹭过去，

　　窝进他怀里，温暖便慢慢由背渗透而来，传至满身。他是那种看外表绝对看不出他是有这

　　种温度的人。

　　本来是真的不舍得睡觉的，但现在窝在熟悉的体温里便不由得有些困，稍稍转头看他，却

　　发现他也闭着眼，于是枕着他的肩窝放下心来睡。

　　勉勉强强睁开眼，却望进一双有神的眼睛，那眼睛似乎也没料到我会突然睁开眼，眨

　　了两眨后泛出一丝笑意：“醒了？”

　　我一下子清醒了，看看外面，才发现天刚亮，似乎是太阳快要出来了。

　　天刚亮？那不是还很早吗？严亚维怎么会起这么早？而且他的眼睛看起来不像是刚睡醒的

　　样子……

　　“嗯，是不是能赶得上看日出？”坐起身，把严亚维也拉起来。

　　“是啊，刚打算叫你你就自己醒了。”

　　站在山顶上，沐在薄薄的秋雾中，迎着曙光，呼吸着清新的空气，让人忍不住想振臂高

　　呼，“啊——！”

　　严亚维却只是深深地盯着那太阳即将升起的地方，神情是很久以前见过去的庄重。

　　太阳终于慢慢升起，一点一点地从对面的山那边露出头角，再看严亚维，这次就看不懂

　　了，因为他眼睛里有太多的东西，我无法分辨。

　　太阳完全露出来的时候，周围的一切事物都被镀上了金光，柔和、温暖却又夺目的金光。

　　他整个人沐浴在阳光中，显得更加英俊挺拔。

　　他也在看我，不知道他眼中的我是什么样子。

　　“慢一点，慢一点，注意安全。”看那工人站在梯子上，总怕他站不稳。

　　“现在的高度合适吗？”他扭过头来问我的意见。

　　“嗯，正好，就这样吧。”

　　厚实的米黄色窗帘缓缓展现在眼前，大片的郁金香好像让屋子里也迷漫着香味。天气渐渐

　　变得冷了，米黄色会让人觉得温暖舒适，郁金香铺洒其上却不显得拥挤，更不会显得单

　　调。这是我逛了整整一天的成果。

　　严亚维从度假村回来就出差去了，到现在有两个星期了。我昨天晚上看完电视，又在阳台

　　上看星星，回屋后便突然觉得窗帘的颜色太单调了，而且好久都没有换过，至少我在这儿

　　的这五年里除了定期的拆洗，它一直未被取代。这是严亚维婚前就在住的房子，四室两

　　厅，最大的房间做了卧室，旁边的当做书房用，剩下的那两间有放床，是当做客房用的。

　　他的人比较简单，生活也比较简单，家里的家具很少，无一件多余的装饰，色系也是简单

　　的黑色和白色。

　　结婚时他体贴地将卧室里的床换成了比较软的大床，添了梳妆台，加了柜子。本来在书房

　　他也给我分了空间，可是我很少用到，所以后来也渐渐又被他占去了。

　　这五年来，他很忙所以经常不在家，我又不爱出去所以一直在家，将近二百平米的房子像

　　是我一个人的，我一个人做饭，一个人看书，一个人看电视，一个人看星星，虽然空闲时

　　间很多，但就是懒得再做别的事，从来也没想过要改变这屋子里的摆设或是家具什么的。

　　日子单调又无聊，可我实在不喜欢逛街，只能在家里看书，上网。两年前开始看股票，有

　　几个月的时间都是只看，然后反复研究，也有向别人请教，便渐渐有了一些领悟。后来就

　　开始炒股，最初只是小笔小笔地投入，我总不能拿他的钱不当钱吧。实际操作的次数渐渐

　　多了以后，也有了一些收益，便更是通晓其中的窍门了，再将挣来的钱投入其中，后来就

　　有了我自己的钱了。

　　本来自己就想这样过一辈子的，上次慕风也问过我是不是就准备这样过一辈子，我没有回答，

　　现在我是不想了。

　　人都说要有了目标，有自己执念的东西才能有生存的动力，我现在就特别喜欢那个度假村，风

　　景美丽，原始、纯真却又不落后。最为主要的，那里是严亚维的故乡，是他生长的地方，有他十三

　　年的回忆，所以就特别想再去那里看看，住上一些日子。可是我知道他是多么的忙，看日出的那

　　个中午我们就回来了，下午到家他就开始收拾东西了，并含着歉意说要去北京出差，可能会有

　　二十天左右吧。

　　为什么要有歉意呢，我才是那个无所事是的人，不是吗？这几个月来他的改变让我十分感动，抽

　　出那么多时间来陪我，而我又这么无趣，他怎么还能做到甘之如饴呢？还在出差前带我去度假，

　　在一个不逢节不逢特殊日子的时候？

　　其实他并不知道我自己出去旅行不是对他的经常不回家不满，我自己在家的日子虽然无聊却也是

　　我以前就过惯了的，这只不过是在白家生活的延续罢了。他却是像要弥补般地抽出时间来陪我，

　　虽然嘴上不说，我也能十分强烈地感觉到他想要我们一直生活在一起，而不是有一天会突然发现

　　我不见了。

　　照片上的那女子也不是我自己出去的理由，只是最初就知道我们是无任何感情基础的婚姻，所以

　　他经常不回家我也并不关心他在外边怎样怎样。结婚前我就告诉他了，只要他有喜欢的人，我们

　　就可以和平离婚，他只要给我一百万让我以后生活不愁就好。所以也一直没有要孩子，现在他都

　　三十多岁了，大部分的男人在这个年龄都有小孩子了。

　　到现在五年多了，他也并没有要另外结婚的意思，一心只扑在工作上，现在又加上了我，他更没

　　有时间去找自己喜欢的人了。

　　现在是我自己的思想变了吧，想要继续呆在这个家里，想要一直跟他生活在一起，想要享受他的

　　照顾和体贴。

　　尤其是度假村之后，更加坚定了我的想法，他没有另外喜欢的人，我也想跟他在一起，那就在一

　　起好好生活吧。

　　有了这个想法后就想先把家里变一变，色调太冷了，自己住的要看起来舒服住起来更舒服才行。

　　于是今天上午便出门去看窗帘，选了又选才选中这一款，后来又想到沙发也是跟窗帘一样

　　的白色，还是一块儿换了，不然冬天坐在上面都会觉得冷。刚才沙发换过了，现在窗帘也

　　装上了，感觉都不太一样了。

　　将原来的沙发躺平放在落地窗前，太阳暖暖地照在上面，可供我以后看书用。再将一间客

　　房里没用过的柜子拖出来放在窗的另一侧，取出一瓶红酒和两只高脚杯放在上面当吧台

　　用。这样我以后看书的时候，也可以享用美酒了。

　　说做就做，打开红酒，在其中一只杯子里倒上少许，轻轻摇了摇，微微啜一口，好美味，

　　再加上我现在心情不是一般的好，这酒尝起来也格外的爽口。不禁用胳膊支在柜台上，细

　　细品酒。

　　微醺之际，听到门口有开锁的声音，端着酒杯转过身，便看见严亚维伫立在大开的门里，

　　西装外套搭在他的手臂上，包在另一只手里提着，笔挺的白衬衫和黑色西装裤，整个人万

　　分俊逸。只是他此刻的表情微怔，带着两分极为少有的迷糊可爱。

　　我冲他扬扬酒杯，“怎么？家里做了一些小改动就不认识了？”

　　他一下子笑起来，将衣服和包放在门口柜台上，缓步走来，握住我拿着酒杯的手，就着喝

　　了一口，随后点头：“嗯，不错。”

　　两人相视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