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s穿]雪色人间》话者南山

24、Chp.24 高位面的诅咒全面降临

　　“等等、南山小——？”

　　中岛敦看到一个身影离弦的箭一般冲出去，顿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那是南山雪。

　　他和泉镜花看了一眼南山雪跑去的方向，对视一眼，正打算追上去，周围的人却动了起来。

　　原本跪在地上的人以人体力学不支持的方式僵硬地站了起来，站直时还晃了两晃。他们的行动虽然没有正常人流畅自然，但那种速度与效率却是一般人不可比拟的。

　　他们起立的瞬间，旁边的正常人惊恐地尖叫、后退，或是扑上去紧紧地抱住他们。但甚至在中岛敦和泉镜花反应过来、冲上去营救那些人之前，芯片人就已经毫不留情地伸出手，将身边那些本是他们亲朋好友、合作对象、亦或是陌路之人的胸口洞穿。

　　手一松，尚在搏动的、温热的心脏便落在地上。

　　芯片人的人体架构与人类无差，这个举动让他们的骨骼在撞击过程中断裂，甚至戳穿了自己的皮囊。他们有的将手收回，有的毫不犹豫地舍弃了废掉的前肢，动作的决策似乎是精心计算后的最优解。

　　但在场的两人已经来不及思索这些，也来不及注意到那些芯片人无视了惊恐地尖叫着逃跑、或瘫软在地，但总之不再挡在他们目的前的普通人这个细节。

　　鲜血在干净的街道上炸裂开来，染红了铅灰的地面。

　　解决了妨碍自己动作的对象，他们整齐划一地扭头——

　　盯住了在场唯一的两名异能者。

　　在这种诡异的氛围下，两人不自觉退了半步，背靠着背，警惕地盯着周围的“人”。

　　下一秒，那些“人”齐齐攻了上来。

　　***

　　我拼命地奔跑着，但速度毕竟只是一个普通女孩的速度，更何况担心最近要出事，还穿着那条大裙摆的裙子，移动起来更是有些碍事。

　　真是失策。

　　越往前跑，遇到的芯片人反应就越快。我跑过一个拐角，甩开了身后追杀的芯片人，刚想喘口气，却发现前方是更多的、朝着我围拢过来的芯片人。

　　我退了半步，环视四周，却发现自己已经被包围了。

　　“南山，怎么办？”织田阿飘先前就被我放了出来帮忙，眼下她抓住我的手，也已是穷途末路。

　　我深呼吸一下，想，该用那张底牌了。

　　手摸到裙摆与腰相连的部分，正要发力扯开的瞬间，一辆摩托机车从天而降，在地上漂移一米多才刹住了车，拦在了我们和前方包围过来的芯片人中间。

　　“喂，”中原中也坐在机车上喊我：“和你在一起的两个小鬼呢？”

　　我没有回答，而是向他跑了过去。

　　侧边的芯片人趁机就要攻上来，中原中也斜了他们一眼，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周围的地面立刻泛起暗色的红光，皲裂起伏，挡住了他们往前冲的脚步。

　　拦了这么一下，我就已经抓紧机会把织田阿飘收回腕表，坐到了中原中也身后，低声说：“快走，我和你一起过去！”

　　闻言，他也没有多作纠结，说了句“抓稳了”便发动机车，向前冲开了一条路，随后直接控制机车飞了起来。

　　机车离地的下一个瞬间，芯片人扑了过来，将机车原本在的位置撞出了一个大洞。

　　“他们的王诞生了，芯片人的能力离王越近，就会越强，混乱最集中的地方就是王所在的地方。”我急促地告诉他。

　　擒贼先擒王的道理，芯片人懂，我也懂。

　　我先前不是故意不叫上中岛敦和泉镜花，只是有种预感，觉得就算找到了芯片人的“王”，他们面对那个存在，也无计可施。

　　因为这种能力，不是普通人、不是所谓“最强异能”便能承担。那个“王”，要么同我们一样，是入侵的外来者、高位面的生物，要么……

　　我不敢再想下去，而是抓紧了前面的中原中也。半空中只看了几眼，他就确定了方向，朝混乱的中心疾驰而去。

　　“就这么放心我一起过去？”我问他。

　　“自保这种能力，你还是有的吧。”他头也不回地说：“异能者小姐。”

　　中也果然通透。我笑了一下，刚想再说点什么，机车便向下，降落在了某处。

　　一看到那个建筑体，某种共鸣在血液中被唤醒，中原中也立刻明白了这是哪里。

　　他不由得咬牙：“他们竟然……还在秘密地做这些！”

　　从他的反应，我就知道我预判里最糟糕的部分实现了。

　　那个“王”，是同中原中也一样的、超越异能的存在，但却也被注射了高位面的芯片。

　　神灵失控。

　　此刻，天已经黑了大半。

　　一个小小的身形站在建筑物的顶上，转头望向了我们所在的地方。

　　我觉得一阵毛骨悚然，甚至难以判断，那个存在警惕的，是同“芯片”一样来自高位面的我，还是同“载体”一样身为神明的中原中也。

　　三个长相一模一样的人，就这么很遥远地对峙着。

　　我约摸感觉那个“王”的眼珠是全白的——和中原中也开启“污浊”的失控状态几乎一模一样，但它却没有像中也一样失控。是芯片给予他理智，但它不能计算出人性。

　　我的呼吸不由得重了几分。

　　“你知道当时我为什么把你留给太宰那家伙吗？”中原中也望着对面的身形，忽然没头没尾地问了这么一句话。

　　我一怔，没有回答。但他本来也没等着我给他一个回答。

　　“因为乍一看的时候，我就觉得你不适合待在□□。”他自顾自地给出了答案。

　　我吃惊地顿了一下，不知该怎么回答。紧接着，我听见他说了下去——他对我的剖析，简直比我自己所见的还要精确。

　　“你看起来不像是喜欢看见真实的一面的人。”他这么说着：“哪怕是这个对你来说本就已经是浪漫的幻想的世界，也不行。”

　　说话间，红光在他的掌心聚集，重力空间以他的拳头为中心开始扭曲。

　　“我的后背，就交给你了。”他转过头对着我挑起嘴角：“南山小姐。”

　　话音落下，他便跳了起来，迎上对方同时发起的攻势。

　　与此同时，芯片人出现在我的四面八方，没有光亮的眼睛盯住了我。

　　我咽了口唾沫，毫不犹豫地撕开了裙摆。

　　芯片人的目光下移，愕然地瞪着布料下原本该是裙撑的位置——那里，一本本厚薄不一的书本悬浮着，在脱离束缚的瞬间，四散飞出。

　　感谢收集癖，我有很多书。

　　“来啊，你们！”我活动了一下脖颈，恣意地笑着，挑衅那些芯片人。书本bug级别的绝对硬度给了我别样的信心，毕竟这决定了它们极其抗造的特点。

　　知识，永远是最有力的武器。

　　下一秒，书本高速移动、旋转，击晕了左近的敌人，把他们埋没在知识的高山之下。

　　然而，一瞬的寂静过后，一种藤蔓似的生物爆发般地生长出来，向我袭来。

　　大意了！芯片感染的异能者竟还能使用他们的异能！

　　我心头一跳，正要后退，手腕上却传来一股难以忽视的阻力，让我顿了一下。

　　惊疑不定地看去，织田阿飘不知何时脱离了腕表的控制，终于下定决心似地，对着我笑得勉强：“南山，你那枚芯片，才是这一切的源头。”

　　“让我们及时止损吧。”

　　这是什么意思？我一时不知道该不该挣开她，也因此错失了动用异能反抗的机会。

　　就是这一瞬间的犹豫，藤蔓已经缠绕住了我的四肢，把我送上天空；与此同时，中原中也也已经疾射而出，和那个实验室的产物对上了招，一根藤蔓追在他身后，眼看就要得手。

　　“那是怎么回事！”国木田独步用手枪射到两个失控的人，被天空中狂舞的藤蔓吸引了注意力。

　　“是约翰的异能，那种葡萄藤。”太宰治躲开攻击，望了一眼天空，神色不太好：“糟了，芯片感染会显著加强一个人的身体素质，也会提升异能的能力！”

　　话音刚落，不知从哪儿来的一记重拳把太宰治锤飞了出去，狠狠砸穿了墙面，而国木田则被冰系异能冻住了全身，无法挣脱。

　　“太宰先生！”边战边退的中岛敦注意到余光里一个砂色身影穿透墙面狠狠撞在身后的建筑上才止住了倒飞的趋势，不由得失声大喊。

　　就是这一瞬间的失神，子弹穿透了他的右肩，血流如注。

　　泉镜花眉心一跳，正要上前帮忙，却被一根横扫过来的钢管逼得不得不向侧面挑开，紧接着就被狠狠摁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糟了，镜花那边怎么也联系不上了。”尾崎红叶难得有些失态，金色夜叉尽职尽责地挥刀逼退敌人，却双拳难敌四手，显得左支右绌。

　　她身后，芥川龙之介脸色苍白地咳嗽着，操控着罗生门反击，但无论如何，杀死的对手远远比不上重新又包围过来的人数。

　　两人落败，也只会是时间问题。

　　港口黑手党本部大楼下，梶井基次郎肆意狂笑着摸出柠檬炸弹朝外丢去，正炸到兴头上，他却摸了个空。

　　“怎么会——”

　　他不可置信地回头，却发现柠檬炸弹赫然已经用完，身后，芯片人似有所觉，抓住机会立刻逼近！

　　我被举在最高处，哪怕用书本砸断了藤蔓，紧接着又有新的、更粗壮的补上，把我死死禁锢住。我只能放弃自救，转而把书本分配到中也周围，替他挡下藤蔓的缠绕——毕竟，只有他战胜对方，我们才有胜利的希望。

　　织田阿飘迎着我被欺骗的愤怒的目光，眼神躲闪了一下，随后转了回来，神色坚定：“南山，我在你的异能书上都看见了，几万回目的过去。”

　　“我看见你发现了那枚芯片，然后交给侦探社。”

　　“下一幕，芯片感染从侦探社内部开始爆发。”

　　“交给□□、你的姐姐、政府……无一不是如此。”

　　“你，才是病毒的源头！”

　　“如果杀了你……只有杀了你……”

　　“只要在这个时刻让你死去……我给过你机会的。”

　　她咬着牙，眼神坦然地盯着我。如果不是她以幽灵之躯无法举刀，想必她会直接动手吧。

　　这个时刻。我听着她的用词，苦笑了一下。所以先前不断催促我做任务，就是所谓给我的机会吗？所以先前劝我向生，只是为了留我到这时候死去吗？

　　但如果真是这样，那在那件事之后的回目中，只要杀了我，问题不就该直接解决了吗？她一定是只看到了片面的过去，然后——

　　被那蒙太奇式的叙事蒙了眼睛。

　　想到先前与太宰治的对话，我不由得笑了起来。那时坚定的优越感在现在看来不过是个笑话，如今的我和太宰又有什么区别 ？

　　终究还是被放弃的那一个啊。

　　我移开眼神。

　　由于高度优势，整个横滨都被我收在视野中，也包括所有一起执行任务、但已经被逼入绝境的人。

　　“放弃吧。”忽然，芯片人整齐划一地开口说话，男女老少的、低沉的嘶哑的清脆的高亢的声音同时复述着“王”的旨意，产生浪潮般的共鸣：“束手，成为我的子民。我将赐予你们智慧与力量，还有不可破的秩序。”

　　“无痛、无怨、无喜、无悲，一个达到『绝对管理』的社会，一个维持『绝对秩序』的世界。”

　　“这是你们需要的、理想化的未来。”

　　从神明开口说第一句话的时候，人们就开始四处寻找声音说话的对象——他们的目光落在彼此身上、落在异能者身上、又落到了武装侦探社和港口黑手党的成员身上，直到所有人都被控制住剥夺了行动能力。

　　最后，不知是谁福至心灵，第一个转头望向了天空。

　　两个渺小的身影对峙着，但他们蕴含的能量却似乎无穷无尽，或者可以毁天灭地，或者可以……拯救众生。

　　人们看向那个存在，就好像看向神明。

　　不知是谁第一个跪下来，紧接着许许多多的人都跪了下来。有零星的高呼：“救救我们吧！”慢慢地，这种呼声变成了低沉的祷告。低沉、但是富有韵律，产生共鸣，比一切呼号都更响亮，也更沉重。

　　我不由自主地仰起头，任凭窒息感一阵阵涌上来，依旧拼命挣扎着、忍住不召回书来对抗藤蔓的束缚。只有护住中原中也的后背，让他没有后顾之忧、全力应敌，我们才有胜利的机会。

　　在逐渐缺氧的、泛起黑色的视野里，我看到中原中也站在他那“兄弟姐妹”的对面，看上去很沉静，就像是对抗那条巨龙之前一样。

　　神明身上背负了信徒所有的希望与负担。热爱也许是一种罪过，命运热衷于剥夺，哪怕对神明也无偏颇。

　　暗红色的花纹开始爬上他的四肢、脸颊，鲜血顺着指尖滴落，仿佛与那花纹交融了。明明离得那么远，我却仿佛听见那低沉的呢喃——

　　“汝、容许阴郁之污浊……勿复吾之觉醒。”

　　——他要发动污浊？！可是距离这么远、眼下这么混乱……太宰治是无论如何也赶不及来帮他解除异能的！

　　我睁大了双眼，急切地看向他。中也当然知道我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但既然站在这里，就只有死亡能让我倒下。”他满不在乎地笑了。

　　“不是说我是人吗，南山小姐？”

　　“人类啊，最吸引我的一点。”

　　“就是他们愿意为了热爱的事物付出一切，哪怕是生命。”

　　而他热爱这个世界。

　　……但他也热爱生命啊，不是吗？被中原中也用最后的清醒催动重力把我送到远处地面的同时，眼泪也顺着我的脸颊落了下来。

　　他分明知道，这次，太宰治赶不来救他的。

　　但我来不及哭泣，因为已经有更多的芯片人包围了过来，其中不乏一些异能者。而织田阿飘也已经站在了我的对立面，神色挣扎，却不肯让步。

　　勉强顶了一段时间，头顶上中也失控的叫喊传来。我在偶然落到附近的他的攻势之中、芯片人的攻击下，还有织田阿飘的阻拦下苦苦支撑，直到一个人忽然到了我的身边，打了一下我的手腕，拍开屏蔽仪。

　　立刻，织田阿飘被不受控制地收回了腕表中，附近芯片人的动作也是微不可查地一顿。

　　“你在犯什么傻！”

　　首领宰挥手抽了一下我的后脑勺，语气里满是恨铁不成钢。

　　紧接着，我看见周围芯片人的速度和攻击性明显下降了一些。猛地抬头，我意识到中原中也几乎已经胜利了——那个实验室中的产物比起中也，不过是个“胚胎”，对能力的掌握自然不如中原中也那么熟练，尤其是这种近乎一次性的、自杀式的打法。

　　来不及高兴，我就一惊：“糟了，那个‘王’死了，没有人给他解除异能力，中也岂不是就要直接无目标地暴走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我意识到眼下唯一一个可能阻止这件事的人正站在我身边。

　　不用我说，姐姐便理解了我的意思。甚至没有交流，她就踏上了我用书籍为她搭成的阶梯。

　　厚薄不一的书籍悬浮在空中，黑色的皮鞋一步一步沿着书籍铺陈的悬空楼梯向发狂的神明行去。四周书本纷飞，挡下狂舞的藤蔓、飞逸的火球，挡下一切潜在的威胁。

　　我用异能护送她走向中也，用规则性的不可损伤替她挡住四面八方而来的所有伤害。

　　在一种莫名其妙的、想象般的幻视里，是首领宰一步步走向中原中也的身边，奔赴他、拯救他……回归于他。

　　直到最后，缠着绷带的手握住了神明高举的手。

　　“中也，可以休息了。”

　　我一字不差地默念。

　　同一瞬间，失去主心骨的所有芯片人，恢复了人类神智似地，茫然地环顾四周溅开的血色，露出惊恐的表情。

　　感受到身边骚乱逐渐平静，我终于松了一口气，用书本搭筑阶梯，把他们接回身边。

　　首领宰把中原中也安置在我旁边，没有久留，看了我一眼便离开了，走前说：“你在这儿等我一会儿，我还得去找森鸥外。”

　　我很理解地点点头，目送她走了。

　　“一点都不像那家伙啊。”身边响起一个微微沙哑的嗓音。

　　我顿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谁：“她吗？确实毫无相似之处呢。”顿了顿，我忍不住劝他：“中也先生你还是先别说话了吧，节省一下体力，医疗组应该很快就来了。”

　　中也却没有理我，而是微微眯起了眼睛，自顾自地说着：“虽说是叛逃，不过他到了武装侦探社之后似乎倒是好了些。”

　　这个“他”，指的是太宰治。

　　中原中也开了这个话头，说得倒是寻常，我却不敢接话，心里一阵七上八下，生怕对面的断壁背面坐着的太宰治出来。

　　我也是在首领宰接回中原中也的时候，才发现这家伙不知怎地竟排除万难，从那样一个绝不可能脱身的情况中甩脱了芯片人的纠缠。他走到我们附近的时候已经浑身浴血，分不清是他自己的还是别人的血迹。

　　直到看到中原中也在首领宰的搀扶下，走下书本搭建的阶梯，他才脱力地靠在断壁之上，整个人都支撑不住似的往下滑。等那两人的脚终于重新踏上坚实的地面，他才跌坐下去，剧烈地咳嗽起来。

　　他停止咳嗽的时机和坐下的角度都很巧妙，中原中也过来的时候应当是没发现的。

　　我在心中暗暗祈祷着中原中也千万别说错什么话。否则要是他俩这么打起来了，我可什么也没办法做啊！

　　但我却没有听到中原中也惯常的嘲讽。

　　“他的笑……也有发自内心的嘛。”中原中也微微摇了摇头，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的表情有些落寞。

　　我微微放松地呼出一口气的时候，中也却自己说：“出来吧，太宰。”

　　“我知道你在那里。”

　　他知道？我愕然一瞬，随即释然。也是，两个不死不休的冤家，怎么会感知不到彼此的存在？

　　话音落下之后，太宰慢慢走出来——他的身体几乎一步三晃，看得我都担心他会不会突然倒下。

　　太宰治也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显露出身形之后，便扶着断壁，没有再多挪一步。

　　隔着战场上的血色、倒下的尸体，还有喧嚣的风声——

　　他们沉默地对望着。

　　谁也没有开口，谁也没有动作。

　　因为谁也不能否认自己对对方的在乎、不能否认那种灵魂层面的羁绊与牵挂。

　　我小心翼翼地缩起来，试图把自己从这历史性的画面中刨出去——但下一秒，一声巨响打断了沉默。

　　那是混凝土的建筑物崩塌的声音、是世界被占领的凄厉哀嚎，是……不详的前兆。

　　什么！这件事居然……还没完吗！

　　我惊恐地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却看到一个身影从飞扬的尘埃中显露站了起来，逆着光，仿佛修罗炼狱里走出来的恶魔。

　　那个人手中拈着什么，反射出些微光芒。紧接着，那人抬起手，将那东西——毫不犹豫地插进自己的血肉里。

　　仿佛有人扼住了我的咽喉，让我无法呼吸。

　　我看到首领宰抬起了头，姐姐——不，世界意识，冲着我，露出一个漠然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