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逢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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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谋杀我啊！咳咳！”岑栀知一只手拿着烟花，一只手怕打他的背。
一句话也拉回了席瑜的一点理智。
“我哪敢啊。”席瑜这才意识到，却也还是没放手，只是稍稍松了点劲。好半晌，屋外的寒风越来越大，席瑜才松开她。
因为时间太晚，他们就在在席瑜家的院子里放烟花。
“等会，我去拿火机。”席瑜把她的衣服拉链拉到头，准备屋子拿火机。
岑栀知拽住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粉色迷你的火机：“喏，用这个。”
席瑜脸色没变，嘴角也还带着笑，但看向她的眸子多了些说不清的意味：“你哪来的？”
岑栀知没回看他的视线，随口应付：“主席想什么呢，这是岑起的，上次在他那顺来的。”
席瑜接过火机把烟花点好以后才递给岑栀知，岑栀知没接，说这是专门给你带的，说你放吧。
席瑜还是递给她：“往年都是宋迟他们放，我看，今年也一样。你放，我看。”
火焰照在院子里，淡紫色的烟花随着风的方向弥漫的到处都是。
要说今晚的海边足以让席瑜忘记一切不开心的事，那眼前的这现象对席瑜来说简直就是奢望。
倘若是一场梦，如就不要醒来了。
临近冬至，就算还没下雪，路边有的地方也开结冰。席瑜家的院子里有个老旧的水井，前段时间总是淅淅沥沥的下点小雨，有时候总会滴一些到外面来。岑栀知就是这个时候滑倒的。
席瑜眼睁睁的看着岑栀知拽着自己的衣服将自己也一并带倒。
“呲啦”一声，两人生生的摔在水井旁边。她听见席瑜爆了声粗口“操”，席瑜站起身把她拉起来，看着她浑身脏兮兮的样子，有些不忍直视的问她：“哪摔疼了没？”
“没。”岑栀知低声回答。
天气实在是太冷，席瑜怕她回去这几步路不太好走，加上身上还是湿的，回去肯定得感冒。
“要不要去洗洗？”席瑜问她。岑栀知愁苦的看他一眼：“能不能把你家院子修修了。”席瑜睨她一眼，没说话，但这口水井却是留不得了，这还是江芍药刚搬过来那会外婆特地过来弄的，长时间不用，却是过分老旧。
席瑜把她带去浴室，找了身自己的衣服给她。也是在是没想到，放个烟花还能还能放出一身的泥巴。
岑栀知还有些犹豫，加上这件卫衣，她已经穿走席瑜两件衣服了。
席瑜看她表情以为她不乐意穿，漫不经心的开口：“这会嫌弃了？上次不也穿了？”
岑栀知：“……”
是这个意思吗我？
所以她这会干脆直接说：“这件太丑了。”其实这话说的挺违心，席瑜衣品向来不错，衣服也都是江芍药给他买的国外的小众品牌。
“？”席瑜冷呵一声，也干脆把她推去自己衣柜面前：“自己挑。”
岑栀知也没不好意思，毕竟是为了给他放烟花才摔倒的，她选了件和上次差不多款式的卫衣。
席瑜看了眼，只说了句你还挺会挑，就把浴室留给她，自己去了楼下。
江芍药这会不在家，席瑜赖在沙发上手里玩着魔方，又觉得无聊打算就这么瘫着睡上一觉。
“咚咚咚”门外传来声音。
刚躺下还没三分钟，席瑜眼皮都合上了，他有些不耐烦，手里拿着条毛巾过去开门。
眼前的人让席瑜更不爽了。
宋迟裹着棉袄，哆哆嗦嗦的站在席瑜的面前：“怎么了你这是？脸色怎么这么差？不会是晚上在海边冻感冒了吧。”
“别废话了，来干嘛了？”席瑜靠着门。
宋迟笑着，大大咧咧的说：“来陪你守岁啊！嗨，禹，想我了没有？”宋迟把脑袋往里面凑。席瑜没说话，瞥了眼屋外吹的凌乱无章的残枝败叶，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显然是不相信他的话。
“诶，行吧，太冷了，我家那空调外机也不知犯了什么毛病吹不出来热风了，我过来蹭个空调。”泄气般的说完宋迟就推开他冲进去。
席瑜半边身子站在面前：“傅奶奶呢，你怎么一个人来？”
“害，老太太隔壁院子搓麻将呢，棋牌室暖和的不行，要不是几个老太太烟瘾太大我今晚都打算睡麻将馆了。”宋迟说。
那会岑栀知刚洗完澡，穿着席瑜的卫衣从浴室里出来。
浴室里的雾汽瞬间弥漫了整个屋子。
宋迟：“……”
“我就洗个澡”岑栀知不在意的笑笑。
宋迟全然忽略了岑栀知的话，有些不自在的咳嗽:“你俩这……是不是有点快啊？”
岑栀知猛的抬头：“快什么？”
宋迟反应过来，直接曲解了她的意思：“噢，不快不快，挺好，挺好。”
岑栀知觉得他这脑回路值得探究，语气都有些无语：“不是，我就单纯的洗了个澡。”
席瑜揉了揉鼻梁，无奈的开口：“宋迟你是不是傻逼？”
岑栀知很少听席瑜说脏话，没觉得不可思议，只觉得他骂的对！
没等宋迟继续扯什么，岑栀知拿走茶几上的粉色打火机准备走：“懒得跟你解释，我走了。”
席瑜眼疾手快，三两步走到她面前，轻松的从她手里抽走那个迷你的打火机，还若无其事：“这个给我。”
岑栀知：“？凭什么？”
他说：“生日礼物。”
“我送了你手表了”
“那就再多一个”
岑栀知算是看出来了，席瑜这混蛋无论她今晚说什么，他势必是要得到这打火机。
“这么喜欢？看不出来，主席原来喜欢粉色，那送你喽。”岑栀知最后走的时候还是眼巴巴的盯着那火机的。
席瑜：“……”
*
屋外的风越来越大，时不时还会有夜猫传来捕食的尖叫声，然后就是席瑜家里呼呼作响的空调声。
“送到家了？”宋迟看到他回来。
席瑜没理他，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坐在沙发上。
宋迟又问：“你俩刚才站门口干嘛呢？”
席瑜开了瓶水，嗓子有些沙哑：“她身上带着打火机，她说是他哥的。”宋迟没全明白，也喝了口他的水：“岑起抽烟这不很正常。”
席瑜摇摇头，低头看窝在脚边的禹：“那样式不太像岑起的，更像是买女士烟送的火机。”
之前江芍药刚退圈那会找不到工作心情不佳，她老想抽烟喝酒，后来他父亲还专门托研究所的同事给她买了几包烟劲不大的女士烟，其中有一包包装上就是和今晚岑栀知拿的这打火机上的图案一模一样，看起来是配套的联名款。
宋迟也多少了解，还是不太确信：“你也别多想，万一是黎阿姨的呢？”
窗外有小孩时不时放烟花的噼里啪啦声，然后很快也灭了，接着继续放，又灭。
席瑜吸了口气，没说话，宋迟又开玩笑：“先不说这个，你对岑栀知到底几个意思？衣服都穿人身上了。”
“你别没事找事。”席瑜说。
“我就想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都把人带家里来了，别告诉我你对她没感觉。”席瑜没说话，听见宋迟接着说：“我还不知道你？那时候秦芸芸那么那么可怜的时候你还给她去镇上租客栈，那时候你怎么不见你把她带家里来？”
“这不一样。”席瑜声音有些沙哑。
宋迟看着他等着他的后话，听见席瑜冷不防的来一句：“我不早恋。”
？？！！
宋迟抿着嘴，憋着笑：“行，高三的席少爷不早恋，十九岁的席少爷不早恋。”
席瑜听着窝火，把手边的抱枕朝他扔过去。
宋迟还一个劲的混打混说：“阿瑜你最好就这么守身如玉孑然一身一辈子去吧。”
席瑜又一个抱枕过去。
*
今年冬天好像来的格外的早，冬至一过，就下雪了，这是往年从来没有过的景象，吸了口气，呼出一阵阵白汽。
四周寂静的好像所有的事物都是崭新的一样。
明年一开春，岑栀知就算正式步入高三了。临市和上京不一样，在临市重高高二下学年就已经等同于高三生了。
岑栀知推开门，刚迈出一步，脚边就传来沙沙的声音。雪已经下的很厚了，院子里的植物已经被覆盖了好几层。
昨晚都忘记把它们搬回来了，好在有些植物生命力还算顽强，在寒风下竟也从不折腰。岑栀知走进看了看，都蔫的差不多了，不折腰的也就那么几株。
寒冷有催生了一场场大雪，岑栀知看着这些破门颓墙，反倒觉得这样的景色别有一番风味。
冬至一过，学校就彻底放了假。
黎辛夷公司也没平时那么忙了，也提前给自己放了年假。岑起前段时间刚考完跳级班考试，这会成绩还没出来，岑远就把他也接到临市来过年。
车轮缓缓前进，摩擦在地面和雪花交替的声音。
岑起从里面过着棉服出来。
外面太冷，岑栀知没出门，直接在客厅的窗户上远程迎接他。岑起比上次见面的时候更瘦了，轮廓也更加清晰。
怎么感觉还矮了点了呢？
因为经过了岁月的洗礼？
岑起和黎辛夷短暂的抱了一会，岑远在旁边给母子两人撑着伞，自己大半身子都露在外面。
她隐约能听见岑远叫黎辛夷，说着“辛夷，小心地面滑，今年雪下的太急了。”
岑栀知清楚的记得很久之前，岑远说他最喜欢的就是黎辛夷的名字了，他说在古代的时候“辛夷”这个词还是一种中药，象征着素雅的美感，代表着大无畏的精神和优雅大方的品德，还说这个寓意就像在黎辛夷本人似的，很符合她。
那年他说的绘声绘色，既动听又动人。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江芍药和席叔叔也刚买完菜回来，两人相依偎的撑着同一把伞往家赶。
岑栀知下意识去摸口袋的打火机，摸索了半天也没找到，才想起来是那天晚上被席瑜那个混蛋顺走了。
“岑栀知，看什么呢，也不知道出去迎接我？”岑起这会已经进了门，带着一身寒气把那双冰凉的双手塞在岑栀知脖子后面。
岑栀知被冰的一哆嗦，转头就看见岑起那张惹人讨厌的脸。
岑起也开始和她同姿势趴在窗户前：“想什么呢，你怎么魂不守舍的？背着爸妈早恋了？”
岑栀知推开他的脑袋：“谁跟你似的，我可是好学生。”
岑起噗的笑出来：“你这话说出来没人信。”
岑栀知没跟她废话，看了眼班级群消息，点了签到，就窝在沙发里百无聊赖的跳着电视台。
岑起去了楼上，不知道干嘛去了。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逢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