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第037章灵魂的死结 ...
-
《西弗勒斯为何那样？》
第037章灵魂的死结
斯莱特林院长卧房的烛火已经连续通明了四夜。
西弗勒斯倚靠着床头，《尖端黑魔法揭秘》摊开在半空，书页上“灵魂修复需以极致悔恨为引”这句话，他已经记得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他捏着羽毛笔，在空白羊皮纸上反复写下“悔恨”一词，又一次次划掉。
Voldemort永远挺直的脊背、眼底从不熄灭的猩红、提及“力量”时不容置疑的语气，哪一点像会为过往忏悔的模样？
那位黑魔王不仅不会悔恨，甚至从未向他透露过半分灵魂破碎的真相，更别说魂器的藏匿地点、制作数量了。
魂器对西弗勒斯而言，是彻底的谜团。他翻遍禁书区所有与黑魔法器物相关的典籍，从《黑魔法器物解析》到《中世纪灵魂载体考》，只找到“灵魂需依附蕴含魔力的载体”这类宽泛描述，没有任何能落地的线索。
每次试图用那些Voldemort要的书里面的问题去旁敲侧击，Voldemort根本看不出他在问什么，只是把那些黑魔法的要点和那些参考书书单给他列一遍，西弗勒斯平白给自己找了更多事做。
从那几次提及Voldemort扭曲的外貌的经历来看，黑魔王显然将魂器视作绝对禁忌。
反复斟酌后，西弗勒斯终于认清现实：直接寻找魂器无异于大海捞针，眼下唯一能做的，是从魔药入手，研发能稳定破碎灵魂的配方，先帮Voldemort缓解灵魂分裂不稳的新官，再徐徐图谋后续。
西弗勒斯将自己的怒气发在了《尖端黑魔法揭秘》上，破解了里面的引诱魔法，让它的诱惑力直接清零。
把死狗一样的《尖端黑魔法揭秘》推到一旁，西弗勒斯重新铺开羊皮纸，写下“灵魂稳定剂”这个加粗的词组，开始梳理记忆中与灵魂魔力相关的魔药记载。
独角兽血能修复灵魂创伤，却容易沾染杀戮罪孽，还有独角兽的诅咒，他绝不可能拿给Voldemort使用；凤凰泪可抚平灵魂紊乱，净化诅咒、毒害，可他所知的凤凰，只有邓布利多那一只……
西弗勒斯想遍自己拥有的一切，都想不到自己有什么可以跟邓布利多去交换凤凰眼泪。
但是邓布利多那里未必不可以交易。
目前好获得一些的材料，恐怕只有《上古魔药录》残页中记载的“安宁草汁液”，据说能温和缓和灵魂灼痛，且原料相对易得。
人鱼鳞片在霍格沃茨黑湖就能获取，和人鱼交易的成本不高。不过其中另一味材料“月光露”样本极为稀有，但他在看魔药协会的收藏目录的时候见过相应记录。
西弗勒斯立刻在脑海中补充行动的细节，安宁草不算稀有，可以通过卢修斯收购。
正好这几天老会长给他送了邀请函，有一场交流会请他参加，他可以借魔药协会交流会之机，和会长交易月光露。
魔法窗户显现出清晨的阳光，落在西弗勒斯布满红血丝的眼里，他将魂器相关研究锁进暗格，只留下“灵魂稳定剂”的笔记。
其余的书都要还到禁书区去。
这段时间陆陆续续已经把那些书都经过一遍Voldemort的手，而被他折磨过又抽空的《尖端黑魔法揭秘》也可以借口找到了，给Voldemort看一次。
西弗勒斯需要带着这本书，和邓布利多见一次，这样哪怕是Voldemort再次怀疑地使用摄神取念，他也可以用这次的记忆画面编造出合适的理由。
他在借阅卡上，看到了邓布利多的名字。
西弗勒斯指尖摩挲着《尖端黑魔法揭秘》封底的借阅卡，泛黄的卡片上，“阿不思·邓布利多”的签名力透纸背，墨迹虽旧，却依旧清晰。
邓布利多早已知晓这本书的存在，或许，这位老校长对“灵魂”的认知，比自己更深入。
西弗勒斯带着“无害”的《尖端黑魔法揭秘》来到图书室，简单和平斯夫人交接了一下后，他便带着书进了禁书区。
禁书区的门在身后缓缓闭合，西弗勒斯将《尖端黑魔法揭秘》按编号塞回书架。
活性魔法和引诱的黑魔法已被他彻底破解，此刻《尖端黑魔法揭秘》像块失去光泽的石头，安静躺在堆叠的典籍间。
他刚直起身，身后就传来轻缓的脚步声，带着柠檬雪宝的甜香，不用回头也知道是邓布利多。
“斯内普教授。”邓布利多的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错辨的审视。
西弗勒斯转身时，老校长正站在石阶下，半月形眼镜后的蓝眼睛，先扫过暗格里的禁书，再落回他脸上，像在确认什么。
“校长。”西弗勒斯微微颔首。
邓布利多走上前，目光停在《尖端黑魔法揭秘》的书脊上，语气随意却暗藏试探：“这本书的引诱魔法，是你处理的？”
“偶然发现它的危险性，顺手处理了。”西弗勒斯语气平淡，刻意避开“研究内容”，只挑安全的实话说。
邓布利多的眼神柔和了些，却没停下试探：“你翻阅过它？对里面的‘黑魔法理论’，有什么看法？”
邓布利多的目光轻轻划过书架，作为校长，他必须确认，这位偏爱黑魔法的教授，不会把危险的内容带到课堂上。
西弗勒斯垂眸，声音平稳：“这本书和其他的黑魔法书籍研究的东西有些不一样，通过杀人，分裂灵魂，然后说有可能借此获得永生……写书的人恐怕没有什么认知能力。”
“你的头脑很清醒，西弗勒斯。”邓布利多松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一颗柠檬雪宝，递到他面前，“这本书，它的蛊惑力有些太强。你能分清这一点，我很放心。”
西弗勒斯接下糖果，问：“校长也看过这本书？”
邓布利多笑了两声，语气里带着一丝悠远的怅然：“很多年前看过。那时还年轻，总想着我可以解决所有的问题，哪怕是永生。”
他的目光落在《尖端黑魔法揭秘》上，蓝眼睛里闪过复杂的情绪，“后来才明白，有些问题是无法解决的——尤其是‘分裂灵魂’这种违背自然的事，从来都只有毁灭，没有永生。”
西弗勒斯捏着柠檬雪宝的指尖微微收紧，糖纸的褶皱硌得指腹发痒。
邓布利多这话似乎意有所指，西弗勒斯接不上话，只是安静地听着。
邓布利多似乎也没指望他回应，继续道：“你能破解它的魔法，还能看清书中理论的荒谬，比当年的我清醒的速度还要快得多。”
“这本书有这么大的魔力，也能诱惑到像你这样的人？”西弗勒斯还以为本世纪最伟大的白巫师根本不屑于这种黑魔法。
“是人都会有自己的遗憾和弱点。”邓布利多并不为自己辩解，“哪怕我们有魔法，也做不到不后悔。”
邓布利多语气里的遗憾，似乎和他年轻的经历有关。西弗勒斯这才发现，自己对这位校长的过去并不足够了解，他只知道是邓布利多阻止了一场大战，让格林德沃的野心失败了。
看来他还得多看看有关邓布利多的事，这也有助于他去取得凤凰眼泪。
“西弗勒斯，你最近看起来很累。”邓布利多也是因此才会特意在这个时候等在这里。
西弗勒斯垂眸避开邓布利多的目光：“只是最近杂事太多，难免忙些。”
邓布利多看着他眼底的红血丝，蓝眼睛里闪过一丝了然，放缓了语气：“再忙也要顾着身体。霍格沃茨的魔药课离不开你，斯莱特林的孩子们也需要一位清醒的院长引导。”
说着，邓布利多顿了顿，话锋轻轻一转，“难怪你要发明那个安眠魔咒，年轻人还是不要太拼命。”
“魔咒进度不佳，使用的效果和昏昏倒地很像，但我希望魔咒是能让人得到深度睡眠，用更短的时间得到更充足的休息。”
邓布利多闻言，笑得更柔和了：“西弗勒斯，你是不是逼自己太紧了？你才十八岁。”
“有时候魔咒达不到的好效果，不如试试魔药？我记得安宁草有很好的助眠效果，还能安抚精神。”
西弗勒斯心中一动——邓布利多主动提及“安宁草”，恰好与他“灵魂稳定剂”的原料需求重合。
他捏着柠檬雪宝的指尖悄悄放松，面上却维持着平淡，仿佛只是顺着话题延伸：“安宁草的助眠效果确实温和，只是多用于基础安神魔药，我对它的其他功效没太深入研究。”
他刻意留出“空白”，符合年龄太小，没有接触过多少珍稀材料的最年轻魔药大师身份。比起安宁草，他更在意的是凤凰相关的原料，那才是修复灵魂的关键。
邓布利多看着他眼底的红血丝，轻轻点头：“基础魔药里的用法确实局限，若搭配稀有辅料，或许能发挥更大作用。只是很多辅料太过罕见，寻常渠道根本找不到。”
这话像个引子，西弗勒斯立刻抓住机会，语气里带着恰到好处的“学术好奇”：“比如说凤凰？我曾在古籍上看过，凤凰身上的某些材料有类似功效，只是我从未接触过实物。”
他没有直接提“凤凰泪”，只说“凤凰身上的材料”，既避免过于刻意，又能试探邓布利多的反应。
邓布利多的蓝眼睛在镜片后闪了闪，笑容淡了些，却没绕开话题：“凤凰的材料确实稀有，且带着极强的纯净魔力，传说中甚至可以做到令人起死回生。只是福克斯是我的伙伴，我不能随意取用它的羽毛或眼泪。”
西弗勒斯的心沉了沉，却没放弃，继续道：“如果我想得到一些凤凰的材料，研究其魔力特性，用于完善魔药理论呢？要是校长能提供一些相关样本，哪怕只是脱落的羽毛，我也愿意用等价的魔药或典籍交换。”
邓布利多沉默片刻，指尖轻轻敲击着书架，忽然开口：“我可以帮你留意福克斯脱落的羽毛，但有个条件。”
西弗勒斯的眼睛亮了亮：“校长请说。”
“我需要你研究改良狼毒药剂。”邓布利多的语气变得严肃，“目前的狼毒药剂效果有限，且副作用极大，很多狼人因为买不起、用不起，只能在满月时失控伤人。你是霍格沃茨最好的魔药教授，若能改良它，能救很多人。”
“狼人？”西弗勒斯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他几乎立刻就想到了卢平，那个总是一副老好人模样、还曾和詹姆·波特一起欺负过他的狼人。让他为卢平这样的人研究魔药，简直是种侮辱。
邓布利多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放缓了语气：“我知道你对狼人有偏见，但这不是为了某个人，而是为了所有被狼人身份折磨的巫师。他们不该因为血统和诅咒，就被排斥在正常生活之外。”
西弗勒斯捏着柠檬雪宝的手微微发抖，糖纸被揉得皱成一团。
如果答应，就等于要为卢平之流提供便利；如果不答应，就失去了获取凤凰材料的唯一机会。
他垂眸盯着地面，黑袍下摆遮住了微微颤抖的指尖，声音冷得像冰：“狼毒药剂的改良难度极大，需要大量稀有材料和时间，我未必能成功。”
“我会为你提供所有需要的材料，只要你有需要，我都会为你尽可能的帮忙。”邓布利多的语气带着一丝恳切，“只要你愿意尝试，哪怕只有一点进展，也是好的。”
西弗勒斯没有立刻回答。他知道，邓布利多提出这个条件，大概率是为了卢平，可凤凰材料对“灵魂稳定剂”至关重要，他不能轻易放弃。
禁书区的空气变得格外安静。
邓布利多没有催促，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眼神里带着期待。
西弗勒斯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的厌恶，声音低沉却带着不易察觉的僵硬：“我可以尝试，但我需要时间，也需要绝对的自主权。研究过程中，我不希望有任何人干涉，包括您。”
“没问题。”邓布利多立刻点头，笑容重新柔和起来，“我会尽力配合你，福克斯的羽毛一旦脱落，我也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西弗勒斯没有再说话，只是微微颔首，转身走向禁书区入口。他的背影绷得笔直，像在压抑着什么。
为了Voldemort，他只能暂时放下对卢平的厌恶，可一想到要为狼人研究魔药，他的心底就翻涌着难以抑制的烦躁。
禁书区的门缓缓闭合，邓布利多看着他的背影消失，轻轻叹了口气。
他知道西弗勒斯的顾虑，却也别无选择。改良狼毒药剂需要西弗勒斯的天赋，而给西弗勒斯凤凰材料的机会，也是希望他们能有更深的联系，让他们的关系能够改善。
过去西弗勒斯在学校里和格兰芬多的关系太恶劣，而且他也做了错误的决定。
西弗勒斯走出禁书区，直奔壁炉。左臂的银绿标记传来温和的暖意，是Voldemort的魔力在召唤。
他没打算告诉Voldemort关于狼毒药剂的约定，只想着拿到凤凰材料后，尽快研发出“灵魂稳定剂”。至于卢平，他绝不会让对方轻易得到改良后的狼毒药剂！
作者有话说
第63章 第037章灵魂的死结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