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诀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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循着那个衰弱的灵压，几经周转最后停驻这座灰白的建筑前。踌躇少顷，小心翼翼攀上扶手。
“上野小姐，您不应出现在这里。”一板一眼清冷的字句光速窜入耳中，蓦然闪现一堆破面将我有序的包围。
眉头不禁一阵抽搐，这画面怎么有点眼熟……
我捋捋松散的发丝，木然环视四周一圈。既然对方是破面，也无需顾忌太多，笃定抽出斩魄刀，直径冲进了人墙。
电光石火，刀光剑影，将我视线刺得眼花缭乱，只能随本能挥出每个招式。浑不知搁倒了几张面具，身体开始狂热的寻求喘息。我定神站稳，举起斩魄刀放出始解，继续投身天昏地暗的杀弑中……
怆然迎上骄阳的俯视，鲜红的液体顺着刀尖滴入地面，渲染一地诡异的形状，
“上野小姐，请回吧。”微微侧头，无尽白灰的躯体屹立眼前，排成一条哀婉的曲线。
“又来送死吗……”我冷哼几声，牵强握紧刀柄，“降落于黑暗之中吧……”
“散落吧，千本樱。”
不过眨眼间，长空卷起不计其数的粉色碎瓣，顷刻将视野拥簇一片樱色花海，瞬起瞬落余香久久萦绕鼻尖……
一切如此的突然，以致我愣在原地不知所谓盯着那些斑驳的尸骸。
“闹够了吗，走吧。”略夹几分威胁的口气，携着单薄的芬芳愈飘愈近。
“不要。”断然反驳后，迷惘要摆出怎么的表情，索然合上眼眸不见为好。
冷不丁，一只宽厚的手掌将我手腕紧紧抓住，恍惚回头恰好对上那双幽邃的墨瞳，朽木白哉清冷的面庞透着一层暗光。
“那么在意斩魄刀的事吗？”他的双眸闪烁着疑惑，并未泄露一丝松手的迹象。
“浦原喜助告诉你的吗？”我沉静凝视他的瞳仁，面面相觑片刻后，身体却被有力的拽动。
“放……”正欲启唇，冷不丁被某个熟悉灵压窒息的堵住喉头……
“啊啦，你们要是就这么走了，我会很为难的……”
骤然全身止不住的瑟缩，危险的气息不遗余力挲过每寸肌肤，悄然攀上我的脖子，呼吸都要掠夺般汹涌。
的确，那是一只贪婪无厌的蟒蛇，一旦瞄准美味的猎物，必定将对方吞噬得血肉模糊……
“放开我！朽木白哉。”我试图抽出自己颤抖的手腕，无奈朽木白哉依旧扣得死死的。
“呀类呀类，小唯为何流露这种表情，不想和他走吗？”甜腻得令人晕眩的嗓音，出乎意料的平和。
心里顿时裂开一个黑洞，四周的表皮被侵蚀片片凋落，依稀目睹它就要蔓延全身……
“废话无需多说。”朽木白哉将我推向他宽阔背后，悠然松开手掌毫不犹豫举起千本樱，“出招吧，市丸银。”
“啊类，那么请多指教喽~”银魅笑着抽出斩魄刀，神情下一刻既转为冷酷，“射杀他，神枪。”…………
***
仅存的一丝理智在告诫，这场战斗是无法制止的。我无心去揣测谁的实力占据上风，揪着心盯着这两座斗志昂然的身影。
滴在地上的血渍突兀闯入我的眼眸，端详略久才察觉朽木白哉早已负伤。大脑霎时窜过一个钝重的念头。
够了，是时候终止了。
不愿欠你什么，因为我无力偿还。
注视那张逐渐苍白的面容，咬下牙关义无反顾冲向两人之中。懵懂的视线中，是谁在悄然逼近？
强风扫过两鬓的长发，戛然而止。
挣扎的撑开眼皮，千本樱刀尖与我鼻头不过厘毫之距。它的主人黯然神伤凝视我，抖动的星眸渗着一片浑浊。
“朽木白哉。我不会走的。”
“你……”
无边无际荒芜的沙漠，恣意扬起一阵黄沙，慢慢模糊了三人的身影……
***
朽木白哉还是走了，一声不吭的。
携着尊严而来，带走的，是孤傲。
窄瘦的背影一步步迈向冥蒙的地平线，失控的狂沙中，素黑的身躯一点点被隐去……
我茫然的顿足原地，脑子里嗡嗡作响，整个世界只剩下了漫天狂沙轻微的轰鸣声以及那些回忆或者即将沦为回忆的残渣。
命运诙谐的将我们凑成一出戏，仓促上演的剧情注定流于平淡。直到谢幕才恍然大悟，我和你好比不协调的红与绿，躲不过那层飘浮的尴尬……
所以那些发生过的事，可以当它从未存在吧。不如微笑着刻意去错过彼此，从这刻开始……
“呐，还没看够吗？”甜醺的嗓音袅袅缭绕耳边，无法忽视语气中沁出的丝丝凉意。
一个巨浪，将冗长的思绪帆船猝然颠覆，滚入汪洋大海无助的摇曳着，当我想挣脱泛滥的咸水，却是张口结舌。焦躁的空气正在细细的咀嚼掉那些纯净，明快的粉末，取而代之是诡秘的静默。
“我……”不经大脑更深层的分析，费力的挤出一个字，手臂突然遭到了强烈的牵制。疼痛意料之中的袭来，才察觉自己如木偶一般，被他冷冷拖住朝虚夜宫移步。
当正午的阳光彻底穿过了那些风沙的遮蔽以后，终于目睹专属另一个人的伤痕。
银，这是你第一次对我动怒吧。
伴着房门重重的呻吟声，画出一道微弱的弧线将我抛向了大床。
“呐，唯~”宽大的衣摆霎时覆盖我的身体，沿着迂回的折痕对上那张狡猾轻蔑的笑颜，“很心疼吧~为何不跟他一起走呢？~”
“我说过……”笃定对上他的眯眼，喉咙微微溢出一股酸楚，“我不会走的。”
沉默，就像藤蔓一般蜿蜒开来，覆盖住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好似不甘在自言自语的空洞中丧失一切感觉，却眼睁睁等待心情与温度一起降到冰点。
伴着一阵细小的摩擦声，衣领毫无预料的被扯开，白皙的双肩顷刻暴露在空气中。还未晃过神，微凉的手指突然触上我的右肩，无比的温柔的抚摸，似有诉不尽的缱绻。
那个位置那个伤口，经过时间的冲刷，淡得能够忽略不计。是否代表，心灵上的痛彻心腑也可以不药而愈？
“呐~我总是忍不住欺负你，伤害你……”温软的唇瓣骤然落下，极有耐心的吮舔那枚刺眼的伤疤，“为什么，你还要留在我身边？”
蓦地，传出某种细微的碎裂声，侵入每一寸皮肤的缝隙，让痛楚刹那间无所遁形。就这么陷进凌乱的心绪中，连悲伤一下的力气都遗失了。
“银……”漠视雪白的天花板，我故作镇定扯出一个笑容，“你是在伤害我，还是在伤害自己？”
“噢？我不太理解小唯的意思。”
“我们……不是同类吗？”
“小唯的意思……”银的嘴唇缓缓移开，再次四目相对依旧是没心没肺的轻笑，“我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喜欢你？”
你的轻描淡写，我的惊慌失措，潜藏心底近似干枯的某个问题，居然，就这么倾口而出了。
“不知道……”我怀着杂乱的心绪摇摇头，抑制不住向他投出渴求的目光，“银，你愿意告诉我这个答案吗……”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诀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