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决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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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队舍，晃晃悠悠倒头就睡。
半夜惊醒，饿得前胸贴肚皮又熬到了天亮。
选在一个阳光明媚，空气清新的早晨，告别了实习近一年的六番队。
简单的概括，是比我想象中还要平静的送别，与资历无关，面前这群死神，似乎已经淡看了生离死别。
伫立大门和队员们道声别，坚持自己提着大包小包踏上了通往十三番队的路途，走远几步仍不免回头留恋几眼。
晨光下的威严大楼，繁密的大树点缀成几抹沁心的绿光，初春的微岚轻轻拽起衣袂，沐浴着橙色的阳光，突然觉得心里有点堵得慌。
都说离开是为了下一次的相遇。而我们的重逢，将在何年何月？
再见，或许只是我们自我安慰的咒语。
我释然转身，继续前进着。
弹指之间，岁月在不经意间默默的被风吹起，渐渐淡去……
模糊不清的是什么，触手可及的未来吗？
***
放下行李，我深吸一口气。
满怀期待推开了十三番队的拉门。
出乎意料的，第一眼瞅到的身影居然是那位明艳动人的金发美女。
“你是新来的上野唯吧，我叫松本乱菊，以后多多指教噢~”她热络的拥上来，主动打起了招呼。
一时之间竟有些手足无措，愣了几秒才弯腰鞠了一躬。
“……请多指教”不解的抬起头，对上她甜美的微笑，“松本小姐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其实，是银告诉我的。”松本坦然搔搔头发。
一头雾水愣在原地。市丸银那家伙搞什么名堂？
松本嫣然一笑继续埋首工作。之后的时光，好似再未提及这个话题。
独自坐在十三番队大厅里，有些无聊的四下张望一番，房间不断的涌入陌生的面孔，聚集的人群让氛围渐渐热闹起来。
我低头专心拨弄手指，直至一男一女突然迈进房间，简单做了一番自我介绍，带领这些新晋队员开始参观十三番队的队舍。
行走队列前端，我倍感新奇的左顾右盼。领队的两位，正是十三番队三席小椿仙太郎，以及另一位三席虎彻清音。
送报表时与他们有过几面之缘，所以并不陌生。
途经队长室，两位三席猝然敛足。
“各位，这个房间便是浮竹队长的办公室。”小椿仙太郎扬手指了指素白的纸推门，一脸严谨说道，“不过浮竹队长最近在乾雨堂休养身体，队里所有的事务暂时交予我们来处理……”
“小椿三席！”
人群中骤然冒出一个清亮的声音，于是无数双瞳仁一齐投向那位举手提问的队员，“我想请问一下，为什么十三番队目前没有副队长？”
有些赞同的瞧瞧小椿三席，他凑到虎彻耳边絮叨一句悄悄话，哪知不偏不倚就溜进了我耳中。
“咳。”他收回脸庞，露出无比严肃的表情，目视队列有意拉大嗓门，“我身为三席，同时也是十三番队代理副队长……”
“你这只有狐臭络腮胡的猴子，我也是十三番队代理副队长啊。”虎彻清音勃然大怒，匆忙打断他的叙述。
“臭婆娘！你少说一句不行吗？”
…………
再然后，众人瞠目结舌望着两个人吵得面红耳赤，不可开交，一时半会儿没有终止的意向。
我仰脖惆然叹口气，手臂交叉懒懒靠在墙上，脑海不由浮现他们小声议论的那句话。
朽木露琪亚……
她和十三番队副队长有什么关联吗？
***
悄无声息中，已渗入了十三番队这个大家庭。
某个早晨，我张开迷蒙的双眼，盯着天花板懵了半响。
入队已有一个月了，是时候了吧。
起身掀开单薄的被褥，轻轻伸个懒腰，生怕吵醒了房间里还在熟睡的几个队员。迅速梳理完毕，畏畏缩缩踏出队舍，迎着初春的和煦晨光，昂首阔步朝队长室挺进。
吃过午餐，和大伙坐在大厅享受短暂的午休时间。
看着仙太郎和清音一搭一唱的斗嘴，我傻笑个不止，以致忽略了身边某个细微的呼声。
“上野……”露琪亚一脸无奈注视着我。
“诶？你叫我？”我嬉戏转过头，擦擦眼角溢出的泪水。
“你申请了现世驻守？”
“嗯嗯。”
“你刚进队一个月啊。”
“迟早都要去的。”
“可是……”她轻微抖动着睫毛，一脸黯然，“为什么要申请五十年的驻守……”
凝视着露琪亚的侧脸，突然无言以对。
有无有席位，能不能留在这，都不重要。我只是想离开这座暖室，重新审视自己该走的方向。
瀞灵延的夜晚远比它的白天来得温柔。
难得换上了便装，踩着木屐信步在清幽的路道。皎洁的月光下，微风摇曳着幽寂的花丛。眼前这条路，仿佛望不到尽头。
我满怀心事的凝视前方，黑夜中倏尔回响起一阵沉稳的脚步声，渐行渐近顿足后方。
“不想去的话……可以转到六番队工作”万籁俱寂的夜晚，突兀冒出浑厚的声响。
“朽木队长……”我皱起眉头悄然转身，注视这张静谧的脸庞，“这是我主动提出的。”
“……为什么？”他深不见底的清澈瞳仁，显少闪烁一缕波澜。
“进入瀞灵延那刻起，我便有此决心了。”举目对上他眼眸，更为坚定的吐出心声。
朽木白哉一脸沉寂垂下双目，安然伫立原地，周遭再次奏起夜风的曲调。
“朽木队长，请多保重……”我欠身向他深鞠一躬，决然转身正要迈出步伐，身后却传来了孱弱的呼声。
这是第一次听到他叫唤我的名字，我却装作若无其事继续前进着。只是害怕，一旦回过头，某些藏匿的暗涌会在这个夜晚蠢蠢浮现……
心神莫名有些紊乱，不知怎么走回队舍的。
擦擦额头微微溢出的汗水，随意整理好一些杂物，瞄了瞄空荡荡的衣橱，忆起由梨白天还笑着问我，衣物送的一干二净，是不是打算在现实驻守一辈子。
思绪戛然而止，聆听房间里细弱的呼噜声，我吹灭烛光钻进被窝蒙头就睡。
辗转难眠，时间还是无声逝过这个宁静的夜晚。
***
通往穿界门的途中，一身轻松仰望云清风淡的长空，亦如我的心情写照，水静无波。
孑然转过一个路口，即将瞻到断界台时，蓦地目睹一个白色的身影倚立墙边。
“市丸队长是来为我送行的吗？”我驻身，不温不热的凝视他。
市丸银眯着眼睛转过头，露出几分困惑的笑颜，踱步停驻我面前。
“下次见面前，一定要好好活着噢。”他妖媚的弯下腰，凑到我耳边哝哝软语。
我怵然一惊，怔了几秒才缓缓张开嘴唇。
“……你也一样，市丸队长。”说罢，欣然一笑正欲离去，不料又被某人稳稳抓住了手臂。
眉头微锁，我些许不满的扭过脸，恰好他四目相投，无声中两人气氛越来越诡异。
“市丸队长，放开我好吗，队员们还在等……”
一张一歙冷漠的嘴唇，毫无预料被一张冰冷的柔软触上……
只是一个浅尝而止的轻吻，使我僵硬的愣在原地，恍惚感到温湿的呼吸扫过了自己的脸颊，之后就对上那张蛊惑的笑靥。
心里没来由蹿起一股怒火，急忙伸手将他推得远远的。
“你……什么意思？”抛出可以杀死人的愤怒眼神瞪着他，还不忘用力的擦拭嘴唇。
市丸银依旧弥留一个暧昧的微笑，并未道声再见，与我擦肩大步离去。
如雷轰顶，我就一直这么愣在原地，直到那个薄弱的步履声完全消失于这条空旷的街道。
不知所措的捂住嘴唇，然后垂下头，两颊滚烫的冲向高耸的断界台……
***
穿界门缓缓合上前，最后回头环视了一眼，队员们的影子渐渐失焦，直至暗黑将其完全覆盖……
美丽而枯燥的瀞灵延，再见了……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决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