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凝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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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迎着刺脸的寒风，艰难的驶到了商店街。
探头探脑逛了一圈杂货店，果然挑不到称心的礼物。扶着额头思考，朽木白哉缺啥呢？……还是送份心意就够了吧。漫无目的浏览几眼食材，转念又顾及我惊惧的手艺，还是放过朽木家的大少爷吧。
垂头丧气踏出蔬食店，勾人的面香不偏不倚飘到鼻间，捂了捂咕噜抗议的肚子。饥寒交迫，正是贴切此时的自己。咽了咽口水，毅然走向对街的拉面店。
再次心满意足走回大街，第一眼就瞥到某个夺人耳目的侧影，银白的发丝在摊位前晃脑晃脑的挑选着。
我纳闷着,逛个菜摊都能遇上三番队队长，这段孽缘远比想象中要深那……
于是本人故作镇定的想装作没看见从他身边遛过去，偷偷摸摸正要经过此人背后时，偏偏摔了个脚朝天……
满地的积雪星星散散溅到身上，搭在眼前的垂丝也染上稀疏的白点。我措手拨开额间的碎发，市丸银戏谑般笑颜焉然映入眼底。
“啊啦，你这个样子意外的有趣呢。”
又在他面前糗了一次，我羞得想把整个头都埋进苍白的雪地……
“嘛~快起来吧。”他面带微笑欠下身，悠然朝我伸出了左手。
“……”无视眼前那只厚实的手掌，我闷着气自顾爬了起来。
拍拍衣裳的残雪，倏地想起上次跌掉时，这家伙还冷眼旁观，这回倒是伸个手出来了。偷偷瞥下市丸银，他右手抱袋柿子，满面春风的盯着我。
“原来是市丸队长啊，早安。”我整理好死霸装，嘴角仓促扯出一个弧度。
“你没事吧？”他故作惊讶的张开嘴巴，由上至下的扫视我。
“多谢关心。我还得赶晨会，先告辞了……”璀璨一笑急忙转身想要逃走，冷不防手臂被有力的抓住了。
“呐，为什么每次看见我都急着逃跑呢？”他别过身，一脸迷惑的笑容。
“因为……你每次出现得都不是时候。”虽然很像场面话，却也是心里话。
“呐。小唯要卒业了吧？”他轻轻俯下脸，直视我的双眸，“要不要来三番队就职？”
“多谢队长厚爱，可我很早就决定了就职番队。”笃定抬起头，毅然对上他的目光，“抱歉了。”
沉默两秒后，市丸银渐渐松开了我的手臂。
“哎呀，有空来三番队坐坐吧。顺便尝尝……”他晃晃怀中的纸袋，轻缓列开双唇，“我亲手烹制的柿饼。”
嘴角无奈抽抽，行了一礼便转背奔驰在白芒一片景色中。弱弱感觉到，这家伙好像没有以往那般反感了。
***
除了每周一天派送报表，其他时间依旧闲在队舍。日子，简单安逸的从指缝间流逝。
不知何时开始，瞬步已经施展得驾轻就熟。
不知何时开始，那个传闻已经消失得无声无息。
不知何时开始，瀞灵延冒出了许多面熟的陌生人。
不知何时开始，能够记住六番队所有队员的名字了。
不知何时开始，总是和某些人维持那种奇妙的距离，无法退后也无力前进……
不知何时开始，萌生一个很奇怪的想法，想好好的大哭一场。
是那种很痛快的哭。
只是无论我怎么折腾自己，都还是一滴眼泪也掉不出来。
除非，切洋葱……
又是被霜寒冻得清脆作响的早晨。
屋檐懒懒挂着一排冰柱，偶尔乏力的落入地面的怀抱，与雪白大地悄悄溶成一片。
不时瞄下的敞开的拉门，一直期盼的人影终于出现了。
“银副队长！”
“诶，小唯有什么事？”
“你会参加朽木队长的庆生宴吗？”
“当然啦，我记得你说有事不去能，改变主意啦？”
“不是不是。”我急忙将手中的锦袋递向他，“这是我的一点心意，麻烦帮我放到队员的礼盒吧。”
“噢，好的。”他措手接过，不禁拿到耳边晃了晃，“这是什么？”
“秘密。”
所谓的心意，其实就是一个樱花形坠饰，花了一星期做好的。
真正的秘密是，锦袋里夹的那张纸条。我想藉着那张纸条，表达自己感激之情，或许少少的期望，能解开那个的心结。
因为时间，并不多了……
意料之中的，二月悄然来临。
午间进餐时，队员们大肆讨论昨夜朽木宅邸豪华的庆生会，脸庞布满欣喜与讶然。
我平和倾听着，不忘扒扒碗里米饭。
“对了，上野你怎么没去？”身旁的队员突然插口一句。
“我啊，不怎么喜欢凑热闹。”放下筷子，我面无表情耸耸肩，“我吃完了，你们继续。”
冬日的长空絮絮将雪花抛下来。
遍地白雪无边无际覆盖整个瀞灵延，纵目天地之间浑然一色，折射的白光微微有些刺眼。
孑然一身屹立雪地中，安静聆听降雪的声音。什么时候天气才能好一点?
今天才知道这竟是百年不遇的严寒。
是不可逆转的对吗？
抬首呵口气，一颗雪星冰凉飘落我鼻头，刚想伸手轻触，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咯吱作响的步伐声。
焉然回头，对上那副温润如玉的面庞。
“朽木队长……”转身鞠一躬，雪星顺着我的身躯辗辗转转落入大地纯白的怀抱。
他颔首，阔步走到我面前，单薄的表情与周遭的景色相映生辉。
两人无声对视良久，直到我有些尴尬的别开视线，他悠悠吐出一句。
“我……没有生气。”
“啊？”我目瞪口呆盯着他，无数的问号一拥而至，立即堵塞了大脑。
然后又是一片沉寂，缓缓扩散在凛冽的空气中。
思绪总算停止了撞墙，顿时恍然大悟，他是指那张便签吧。
无视他冷漠的俯视，我搔搔下巴。
这还叫没有生气？
假设他真的生起气，会不会直接扔张死亡判决书到我眼前了？
藉着银副队长意外的出现，这个诡异的话题，又没头没尾的结束了。
“冬天快点结束吧。”我仰脖凝望天空，最后嘀咕了一句。
***
距离卒业的日子，可以扳手指算出来了。
轻轻拭去额间的汗水，喘口气垂下了浅打，无意纵目门外的湛蓝，第一朵迎春花芽迎风微微摆动着。
“小~唯~”庭院中突然窜出的身影，远远向我挥着手。
“由梨，等我一下。”迅速整了整衣服，收好武器蹦出了道场，“出发吧！”
今天，就是提交入队申请表的日子。
两人兴致勃勃将真灵院逛了一圈，走进办公室还见到了久违的日番谷。
“小唯，你填好了吗？”由梨捧起自己的申请表，好奇的朝我这边探探头。
“填好了。”我搁笔，低头再次检查了一遍。
“呐，你还是填的十三番队？”
“嗯。”我扭头，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走吧。”
将沉甸甸的表格递给老师那瞬间，胸腔莫名升起一股热气，就这么陷入了悲伤里。
时间，过得真快啊。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凝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