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最后一通 ...
-
“嘟嘟嘟……”
“早上好露伴！”
“早。一大早就打电话很少见啊，难得的周末居然没有赖床到中午吗？”
“只是想露伴啦。”
“又梦到什么了？”
“忘记了。大概就是一些什么替身使者啊战斗啊什么的。”
“最近压力大？”
“唔……快要期末考了，可能还是被氛围卷进去了吧。”
“说你是因为打小钢珠总输产生了压力还更可信些。”
“哈哈哈，最近我也有在努力学习啊。”
“那就预祝努力学习的东方仗助君取得好成绩吧。”
“听到你在笑啦！”
……
“嘟嘟嘟……”
“喂？”
“晚上好！在做什么呢？”
“刚洗完澡，在整理素材。”
“有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吗？”
“今天不太顺利。”
“也会有这样的日子呢。空下来的时间可以跟仗助君聊聊天？”
“我从图书馆借了书，恐怕没有你想象中那么闲。”
“什么书？”
“你以前不会关心我在看什么的，只是在找话题延长通话吗？”
“怎么这么说呢，好歹也是恋爱中啦，我当然对露伴的一切都会好奇。”
“那你说说看，我现在的漫画连载到第几话了？”
“唔……”
“看吧。不要总撒一眼就能看出来的谎话。”
“所以露伴在看什么书？”
“一百个你不知道的小众茶叶产地。”
“那是什么啦！”
“是你要问的。”
……
“嘟嘟嘟……”
“在干嘛在干嘛？”
“你到底想要突击检查到什么？提醒你一句，黏着系男子已经不受欢迎了。”
“你不喜欢的话可以不接电话嘛。一次都没有漏接，明明就是有在鼓励这种行为吧？”
“哼……”
“如果我在半夜给你打电话，你会接吗？”
“想知道的话可以试试看。”
“哈哈哈，真的要做的话一定会被你说是什么过度依赖、纠缠不休吧？”
“毫无理由做出这种事情的话，离犯罪行为也不远了啊。”
“有理由的话就可以咯？”
“你好烦，我要去吃饭了。”
……
“嘟嘟嘟……”
“露伴？”
“嗯？”
“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跟你说过了吧，我在外面取材。”
“都已经两个多月了……需要这么久吗？”
“本来就不是固定时间的事情，没有找到满意的素材前我是不会回去的。”
“一直找不到呢？”
“杜王町也没有什么缺了我就运转不了的部分吧？”
“仗助君会运转不了——只能听到你的声音很寂寞啦。”
“我看你是太闲了。放假了？”
“是啊。因为一直在想露伴的事情，害得我数学考很差。”
“把原因归在别人头上很差劲。”
“只是说说而已！”
……
“嘟嘟嘟……”
“早上好！”
“早。”
“我昨晚没睡好。”
“又梦到什么了？”
“唔。”
“噩梦？”
“梦到露伴在外面旅游的时候遇到危险了，我又因为离得太远，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只是因为你爱乱想才会梦到这些。”
“露伴还是不肯告诉我你在哪里吗？”
“每天都在不同的地方走。”
“说了跟没说一样。”
“你知道了又能怎么样？”
“至少能在梦里想象到救你的样子啊。”
“无聊。这又没有意义。”
“喂！”
……
“嘟嘟嘟……”
“突击检查！露伴在做什么？不许回答在看书。”
“……在画漫画。”
“嗯嗯——说起来，康一前两天在问我你去哪儿了来着。他们都联系不上你。”
“是吗？”
“是的吧！难道说你只在接我的电话吗？”
“因为给你的号码设置了特殊铃声啊。”
“……骗人。”
“哈哈哈！”
“别笑啦。”
“但你有相信一瞬间吧？”
“有心动一瞬间了啦，满意了吗？”
“看你做出不一样的反应总是很有意思的一件事。”
“所以说露伴你对人的喜欢的表现形式很奇怪嘛。”
“你就受着吧。”
“是是是……”
……
“嘟嘟嘟……”
“喂？”
“你看啦，明明只有在接我的电话，就没什么必要‘喂’了吧？”
“你好烦。总是打电话过来，最近是不是越来越频繁了？”
“还不是露伴的错。谜语人似的，行踪不明，害人担心。”
“你知道的吧？把原因归在别人头上很差劲。”
“……”
“说吧，又是什么事情？”
“没有事情就不能打给你了吗？”
“哦哦，真是会倒打一耙啊。无论如何我都接了你的电话，在不知道你有没有正事的情况下。所以至少拿出点好的态度如何？”
“你是会想听甜言蜜语的类型吗？”
“或许？至少现在有心情听上两句。”
“我最喜欢你啦。”
“只有这样？”
“……你好烦啊。”
“说来听听。”
“我很想你，特别特别想。都两个多月没见面了，对于热恋中的高中生来说实在是太难了——你知道吧？因为杜王町的许多地方我们都一起去过，所以只是简单走在路上我就能想起三四个不一样的跟你在一起的场景。可是露伴并不在日本吧？你在那边走过的地方都没有我啊，这很不公平吧？你有看到什么想起我的时候吗？”
“嗯……你打电话过来的时候，就会想你了。”
“……真是让人没话说，你。露伴，真的，太狡猾了。”
“哈哈哈，为什么？”
“明明翻译过来就是，‘你不打电话的时候完全没有在想你’，却被你说得像是情话似的。”
“是你要问的。”
“唉——”
……
“嘟嘟嘟……”
“哟！”
“哟什么啊。”
“在画漫画？”
“你也知道的吧，马上就要截稿日了。”
“露伴画起漫画是很快的吧？虽然我完全是外行，但偶尔看到的时候，哪怕是看不懂也至少能明白你的速度很恐怖。周刊的话，只需要十几页吧？但是露伴有时候一周似乎能画出一个多月的量呢。”
“有灵感的话。”
“虽然联系不上你，但是康一他们没太担心，因为你的漫画还在正常更新，只是猜测你去了什么信号不好的地方。”
“到底想说什么？”
“如果是你的话，提前画出大量的漫画也不是不可能吧？然后只要拜托人周期性地邮寄就好了。”
“哦，确实是有可能做到的事情。”
“像是刚才，我明明提到了康一的事情，还说到了他看了你的漫画，平时的话不是会立刻询问‘康一君对最新期的漫画有什么感想’的吗？是没有预料到我会把这两件事一起说吗？”
“嗯，你发现了。”
“是啊。所以说，像你这种脑子好到吓人的家伙，根据想象中的我的反应，就像画漫画一样，提前预录好所有的语音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吧？”
“你是说现在与你对话的我，只是一截数据而已吗？”
“不只是现在，可能更早前，比我发现的要更早。真的是很庞大的语音库啊，露伴你到底是有多闲才会做出这种事情？如果不是我确实有在天天持续性地打你的电话，直到你很多次说出重复的话，说不定要更晚才能发现。”
“旅游的路上就是很闲啊。寻找灵感是件漫长又枯燥的事情，并不是想要立刻就能得到。”
“对啊，我也知道的，你就是因为新故事的构想卡了很久才决定出趟远门的吧？有找到想要的素材吗？”
“没有找到满意的素材前我是不会回去的。”
“是是是，已经听过这句话了。”
“你该不会有录音下每一句对话吧？”
“抱歉啊，仗助君的脑子没那么好，发现得太晚，前面大部分的内容都是我回忆以后抄在本子上的。除了基本的分类，还在第一页做了首字母索引呢。”
“听起来像变态。”
“我真不想去想象你觉得我会说什么而预先录下‘听起来像变态’这种话。”
“哼——”
“还有这个，至少十几种不同语音语调的‘哼’。我是有头脑简单到只用语音词就可以回复的人吗！对待恋人的态度太差啦，投诉投诉。按哪个按键可以投诉？”
“没有那种东西。”
“转人工。”
“请按挂断键。”
“啊——气死我了——”
……
“嘟嘟嘟……”
“你知道现在是半夜两点吧？”
“嗯？明明只是语音库而已，又不需要休息。”
“别把人当什么二十四小时在线的人工智能啊。”
“想试试嘛，露伴之前不是说了，‘想知道的话可以试试看’吗？半夜拨打会有什么不同的场景触发吗？”
“嗯……你觉得正值青春期的高二生，半夜两点拨打恋人的电话，会有什么特殊的原因？”
“……哎？”
“有想到什么吗，仗助？”
“不要在这种时候喊我的名字！然后也不要给我奇怪的期待！是那个吧，故意引导我往那种事情上想，结果却根本没有相关的内容，害得我大半夜冲冷水澡，还没办法投诉你。”
“哼哼。”
“不要哼哼。”
“……是有的哦？那样的话。怎么说我也是有需求的啊，在旅途的路上，在夜晚的房间里，想到远在杜王町的恋人，并不是一件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吧。”
“……真的假的？如果你在这时候还要骗我的话，仗助君会哭哦。”
“真的。”
“那……那我要听。”
“喊我一声呢？”
“……露伴。”
“唔……”
……
“嘟嘟嘟……”
“我猜到你第二天晚上还要试的，你这个色鬼。”
“啊啊啊啊啊啊啊可恶！！”
“原来纯爱派的小镇男孩就是这样啊。”
“我真的好想揍你，露伴。”
“哈哈哈哈哈哈哈！”
“真的！不能转人工？你什么时候能回来？”
“没有找到满意的素材前我是不会回去的。”
“……喂。”
“嗯？”
“你不会真的不回来了吧？”
“有灵感的话。”
“……不要在这种时候总是触发重复语音啊。唉，会给人留下心理阴影的。”
“是你选择要在这个时候问的。”
“很累呀。我都放假了，结果天天什么别的事情都没在干，光在这里给你打电话了。除了打电话，就是在无数遍回放你的录音，然后写下没有重复的话语。你说，如果我把你当初录好的所有内容都试探出来，会发生什么？”
“无聊。这又没有意义。”
“…………嘶。”
“啊，伤到你了？”
“……没有。”
“不要总撒一眼就能看出来的谎话。”
“……”
“请按挂断键。”
“……”
……
“嘟嘟嘟……”
“这是你第100天拨打这个电话。”
“不是吧？你还搞什么签到系统吗？”
“看你做出不一样的反应总是很有意思的一件事。”
“原话回给你。真是，现在唯一在坚持拨打你的电话的理由，就是想看看到底你录下来的上限是什么。”
“好玩吗？”
“好玩，好玩。就算连载还在更新，但不与任何人联系，再怎么说，康一他们也开始担心了啊。似乎除了寄出稿件，你连编辑部的电话都不接？你知道失踪三个月是什么意思吗？”
“所以才能凸显出你很特别吧。”
“就算你会录这样的情话仗助君也不吃这套了！！……好吧，要去想象你一句一句录下来的时候的样子，还是很让人开心的。”
“因为你是笨蛋嘛。”
“我真的会生气的。”
“对着语音库生气？”
“因为我是笨蛋啊。”
“确实。”
“就算这样，露伴也喜欢我吧？”
“喜欢。”
“……天啊。”
“怎么了？”
“你真的录这个？真的？这只是那种吧，万能用语。没有主谓宾的那种，反正套用在什么上面都可以的。”
“我喜欢东方仗助。”
“……”
“我喜欢东方仗助。”
“……”
“岸边露伴喜欢东方仗助。”
“……不，求求你了，别说了。”
“这就不行了？”
“你还笑！你还笑！”
“哼哼——”
“别哼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嘟嘟嘟……”
“这是第几天？”
“你知道我不可能把每一天都录下来的吧。”
“你倒是最好别真的录了什么‘这是你拨打电话的第200天’什么的，真要有那么久，我会顺着电话线过去揍你的。”
“这是你拨打电话的第200天。”
“……露伴，你可真坏啊。”
“这是你拨打电话的第365天。”
“行。”
“这是你拨打电话的第1000天。”
“你真可以。”
“这是你拨打电话的第3652天。”
“第十年是吧！连闰年都加进去了啊！无不无聊啊！”
“无聊。”
“你是去什么地方坐了十几个小时火车吗？真的难以想象你会闲到花时间只是为了给我录这么多话。”
“但你有相信一瞬间吧？”
“只是到200天的话。但再怎么说你也不可能十年不回杜王町、不与任何人联络吧？”
“为什么？”
“你又没死。”
“为什么？”
“……你这个回复的逻辑到底是什么在控制的？现在的机器这么精密？还是说万能的天堂之门可以解决一切？”
“你在转移话题。”
“而你甚至能听出来我在转移话题。好吧。”
“因为你是笨蛋嘛。”
“那你就是混蛋啊。在失联的情况下，想要让恋人说出什么关于生命的沉重话题啊？坏心眼到极致了。”
“你觉得呢？你觉得我现在在做什么？”
“在取材吧。等到你找到满意的素材就会回来了。”
“你相信吗？”
“是啊。”
“为什么？”
“为什么不？你是这么说的，我就这么信着。”
“我是因为没有灵感和素材才开始旅行的。”
“我知道，你说过了。”
“没有找到满意的素材前我是不会回去的。”
“嗯嗯，这个听到无数遍了，每次一问，你就这么回答。”
“我还没回去，说明什么？”
“说明你还没找到足够满意的素材啊。”
“明明已经这么久了？”
“唔，三个多月吧。再久点，仗助君的假期都要过去了。”
“哎，你真是没意思。”
“什么嘛，我都知道你在故意逗我了，难道要我表现得惊慌失措、痛哭流涕吗？我知道的，你说这么多，想问的就是，我会不会觉得你因为找不到灵感而心灰意冷，甚至于——唔，放弃生命？”
“你不这么觉得吗？即使所有人都联系不上我，即使这么多月以来你听到的只是预先录下的语音？”
“就因为所有人都联系不上你啊。”
“为什么？”
“首先，我不觉得你是会简简单单放弃生命的人。而就算退一万步说，如果你真的要自杀，那么你不会让所有人都联系不上你却单独这么大费周章留一个语音库给我。相反，你要么会打个电话给康一通知他，要么就一言不发地不让任何人知道地去死，你不会给我留下任何东西的。很麻烦吧？要录下这么多的内容。”
“相当麻烦呢。”
“是吧？我也觉得。你需要先在脑子里想象有什么话题是我会找你聊的，接着你要回复这些话，然后再根据不同回答所衍生出来的对话再去准备后续的内容。头一个多月我一点破绽都没发现，足以证明你的准备有多周全。接下来的事情就更加麻烦，因为你知道我总会发现，发现后就会绞尽脑汁想尽方法试探你究竟录下来了多少种情景、多少个话语。唔，光是这么想象，你就会觉得很有意思吧？让我一整个假期什么别的事情都做不了，满脑子都是你的事，天天在听的也都是你的声音。”
“哼——”
“对啊，就是因为‘有意思’。你就是因为觉得有趣才会大费周章地浪费你宝贵的时间做这种事情。而你仍然感到捉弄我是件有意思的事情，就说明你根本就没有被困在‘毫无灵感’这件事里。我见过你真的没有任何想法的时候，你不会想见我、甚至不会想到我，你恨不得二十四小时里有二十五个小时在取材和画漫画。”
“哈哈！”
“所以你看，我仍然会因为你毫无音讯而担心你，但不会真的去那么想。康一真的有点过于担心你了，而亿泰则觉得这是你的常态。我嘛，我知道你就是这么坏心眼的人，这种程度的话还远远不到那条会让我失去理智的线。唔，或许，诚实点来说，我挺喜欢你的小游戏的。既然所有的话都是你预想中与我对话时录下的，那实际上这样与真的你在通话也没什么区别——嗯，还是有点区别，在于我现在真的知道你平时多细致在观察我，也知道你真的有记住我们的相处。这么说，也不是只有我单方面在变得更喜欢你嘛。”
“最近你的反应变得平淡了许多，没有一开始那么有意思了。”
“因为你真的有吓到我很多次啊。”
“像是‘狼来了’的故事？那如果到了真的那次呢？”
“真的那次我会发现的。就像你了解我那样，我也了解你。所以不用担心，就算你再说一万次狼来了，在一万零一次时我还是会找到你的。”
“真意外啊。”
“明明没有意外吧？都录下来了这些回答了。”
“哈哈哈——”
“现在的我在与三个月前的你对话，反过来想的话，三个月前的你就在与此时的我对话了，当你在脑海里想过的时候，我们的对话就已经发生过了。这么说起来，还真是一件挺浪漫的事情。”
“听起来像变态。”
“……我请求你删除这句语音。”
“请按挂断键。”
“关键时候就装听不懂！”
……
“嘟嘟嘟……”
“还是不回来吗？”
“没有找到……”
“好的，好的，没有找到满意的素材前你是不会回来的。”
“唔。”
“再怎么说啊，仗助君的想念也是有极限的。已经相当久了哦？我忍了那么久了，本子都写出来两册，电话录音都快挤爆内存了，是该结束了吧？”
“你不喜欢这个游戏了？”
“喜欢。只是就算再怎么喜欢，天天对着重复率高达百分之九十的话语时脑子也会嗡嗡响啊。你知道吗？我拨打电话、回听录音、整理笔记，已经到了可以在脑中完成对话的程度了。不管我到底在跟你谈恋爱，还是在跟语音库谈恋爱，再这么下去，就该变成跟脑内想象谈恋爱了啊。”
“听起来像变态。”
“……你最没有资格这么说，几个月前就在跟脑内幻想做〇的家伙。变态。我好歹有你的声音，你有什么？幻想中的仗助君吗？”
“哦哦，真会说啊。你知道的，想象中的总比现实要更完美些。”
“而你真的录了这种话啊。还有什么是你预料不到的？”
“想知道的话可以试试看。”
“会的。我说过了吧？我的假期就快结束了啊。”
……
“嘟嘟嘟……”
“抢答！请按挂断键！”
“……”
“嗨！早上好呀露伴。哦，按照这里的时间来说，或许是晚上好吧。”
“仗助。”
“是我哦，是仗助君！不是什么脑内幻想，是百分百的本人！”
“……你是怎么找到这的？”
“听的呀。”
“我看到手机通话记录的累积时间了，说真的，就算我有预想，达到这样的量来说，已经完全是变态了吧？”
“这么说真让人伤心。如果算上听回放的时间，还要再翻几倍呢。”
“都在听什么？”
“第一遍听你的声音，第二遍还是听你的声音，第三遍在想为什么你能猜到我的反应，第四遍在想怎么说才能出乎你的预料，第五遍发现好喜欢你，第六遍发现你好爱我。”
“喂。”
“好吧，简而言之，就是在努力听除了你之外的所有声音。这很难啊，要把你从中剔出去的话。既然是你在路上录的，总会有些别的动静。听风的声音、铁轨的声音、路过的旅客的声音。按照时间来串起来你一开始的行程的话，能够获取到的信息就变得清楚了许多。有人在说季节的话题，所以你正在与我相反的时节里，也就是南半球。然后呢，我有去拜托你的编辑告诉我寄稿的时间，多亏你寄稿的时间并不固定，一天中几乎覆盖了十几个小时，那么剩下的就是你的睡眠时间，这样就够我判断出你所处地方的时区。最后一步是最难的，因为我得从那些杂乱的背景里听到些可以更具体定位你的声音。可以是任何东西，一声特殊的鸟叫、一段特别的音乐、一句有意思的方言……总之，如你所愿，我的整个假期都扑在你的身上了。”
“哼——”
“不许哼啦。”
“……唔。”
“久别重逢的亲亲！”
“你在假期的最后一周找过来，就是为了亲我一口？”
“哎——？当然还有很多其他的事情。是露伴在问我能不能做出些出乎你预料的事情吧？仗助君有很努力哦，露伴有想到吗？”
“有想过你会猜我在哪，不过倒是没想到你能在假期结束前猜出来，还直接带着行李跑来了。还以为你到一半的时候就会放弃，去打电动或是小钢珠，毕竟是你宝贵的假期啊。”
“哦！我知道了。”
“什么？”
“你的那句话一定是真的——‘你打电话过来的时候，就会想你了’。虽然没有真的接我的电话，但是每次我打给你的时候，你都会真的想我吧？”
“是啊。”
“所以我做的这一切有让你更喜欢我吗？”
“嗯……怎么样呢？”
“一定有啦！”
“我想回杜王町了。”
“哎！！我才刚来！带了一周的行李呢！”
“我想回去。”
“今晚就回？”
“你有倒时差吗？
“没有，在路上爆睡了。你这么问我该不会想要连夜赶回去吧？”
“不，毕竟确实久别重逢。要去我住的地方过一晚吗？你睡不着的吧。”
“谢谢你我正愁今晚上没人收留呢异国他乡的遇到故知真的是很让人感动的事情呢所以事不宜迟我们快回去吧！”
“真着急啊。”
“这都好久啦！”
“晚间通话，我见你打过很多回了。”
“……哎呀，说起来，你不是找不到漫画灵感就不回去的吗？”
“找到了啊，好的素材。”
“哦……”
END
作者有话说
第45章 最后一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