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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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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木以前并不是这样的,那时我刚毕业,是总经理余笑一手将我捧红的。嘉木是余姐的心血,也是我的第二个家。我答应过余姐,会一直陪着嘉木成长的。”
离玄秋嗤之以鼻,她见了太多娱乐圈笼络人心的把戏,心疼苏以曼的真心被别人当成狗肺。
“她既然这么珍惜你,为什么还要你去陪酒?”
苏以曼摇头。
“这不是余姐的主意,她四年前因为交通事故,已经不在了。后来接替她总经理位置的,是个叫吴毅的人,他是嘉木其中一个董事的侄子。”
离玄秋脸色一凛,问道:“是这个吴毅让你去的?”
苏以曼还陷在过去的记忆中,听到“吴毅”两个字,有些煞风景,皱了皱眉,说道:“别提他了,都过去了。因为你的举荐,我可以重新回到荧幕,我一定要做出成绩,给所有人看到。”
离玄秋拿出手机,敲敲打打编辑了一堆东西发了出去,然后将手机反扣在桌面上,用少有的严肃神情向苏以曼说道:“以后再有这种事,第一时间跟我说。”
苏以曼一直觉得离玄秋有些霸道,不过她并不介意,甚至有些喜欢有人主导的感觉,听了这句话,她更是在心里腾起一股奇异的情愫,既陌生又熟悉,好像她心里的缺失的拼图补上了一块,而且恰到好处,填的严丝合缝。
她对其他人从没有过这种感觉,可能真的是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吧。
饭后,离玄秋提议要送苏以曼回家,却被婉言拒绝了。
“我家附近的安保不是很到位,万一被狗仔跟踪就不好了,我自己回去就行。”
离玄秋嬉皮笑脸地问苏以曼,“你是不是还没看多少剧本?”
这句话直接质疑了苏以曼的职业素养,但却也是事实。苏以曼不得不红着脸承认。
不过显然是苏以曼多心了,离玄秋要说的并不是她没有熟读剧本这件事。
“那你到时候就知道了。说不定以后会由公司出面,要求我送你回家呢。”
说完,离玄秋也不再强求,打电话让公司的代驾把苏以曼的车开到酒店,并且看着苏以曼驾车远去,才放心地回家。
苏以曼回到家中,一直想着刚刚离玄秋说的话,好奇心泛滥,连妆都没有卸,直接从包里翻出剧本,盘腿坐在沙发上,细细研读起来。
不得不说,和萧导搭档的编剧也是功底了得,单是剧本,就让苏以曼看得入迷,等她发现有些看不清字时,抬头才发现,天已经暗了下来,窗外华灯初上。
苏以曼忙找来手机一看,已经快七点了。
揉了揉疲惫的双眼,起身开了客厅的灯。苏以曼仰头靠在沙发上,脑子里开始构图。
这是讲述大名鼎鼎的废后陈阿娇的一段韵事。
若说这位皇后被人熟知,皆因“金屋藏娇”这个四字成语,可之后的事,却不如这句“若得阿娇作妇,当作金屋贮之也”来的出名。
汉武帝刘彻金屋要藏的,又何止陈阿娇一个。卫子夫的出现,迫使陈阿娇提而走险,施以媚道,而后东窗事发惨遭废黜,退居长门宫。
这是史书里的记载,但编剧,却给了一个不一样的视角。
大部分史书是男权社会的产物,不可避免的会附上许多偏见,陈阿娇被黜,兴许另有原因,一些不愿为外人道的原因。
电影中的陈皇后,因受家族中女性势力的影响,自幼就是个有着深远抱负的女子,可碍于时代背景的限制,她不得不委身于一个信口开河的男子。
可这却是她最后的妥协,除了一纸婚书和家族势力,她不再给这个男人半分甜头,侍寝更是不可能,这也是她婚后数年并无所出的原因。她有自己的宏远目标,她想让大汉王朝在她的手下兵强马壮、国泰民安。
当然,陈皇后也并不是心无所属,她有自己的爱人,那是一个叫楚服的女子,此人自幼熟读易经,研习得一身观星象、测命理的道术。
借由楚服的异能,陈阿娇不但能准确指挥耕种,还能预知战场上的风云变化,使得汉朝将领行兵如有神助,屡破强敌。
可她终究只是个女子,在历史的洪流中要有一番作为,不过螳臂当车。
陈阿娇锋芒太露,刘彻忌惮她娘家的势力,也惧怕她日益强大的领导能力,便精心安插了眼线,用以窥视宫闱,看准一日陈楚二人交好之际,闯入宫中捉奸在床,以“皇后失序,惑于巫祝,不可以承天命”为由,黜其后位,而楚服则枭首于市。
苏以曼拿到的角色,就是这位在历史中只有寥寥数字的神秘女子,楚服。
不用想,离玄秋自然就是陈皇后了。
难怪离玄秋说,到时候公司也会要求二人炒作绯闻,原来是因为这个。
女人和女人之间的爱情……
苏以曼对此一无所知,她忙翻身起来,打开电脑,搜索关键词。
万万没想到,除了一些科普以外,跳出来与女同性恋相关的八卦里,第一条就赫然写到。
【影后离玄秋深夜带妙龄少女返家,一路又亲又抱,疑似出柜?!】
苏以曼皱着眉头点开链接。
那是一年前的新闻,上面详细描述了两人回家的时间和亲密举动,配图十分模糊,似乎是从很远的地方拍下来,然后过度放大所致。不过图里其中一个,身型看上去的确和离玄秋有几分相似。
苏以曼没有耐性看完报道,随手关掉网页,深吸一口气,自言自语道。
“与我无关,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
说到做到,苏以曼洗漱干净,抱着剧本坐到书桌前,一直奋战到两点才眯了一会儿。她耗费很多时间去研究角色的台词,联系前后去寻找逻辑重音,还一遍遍地翻看相关的资料,以此更多地了解古代巫女的地位和特点。
一直到第二天中午,才勉强把围读会上要用的台词背完,一天的高强度学习,让苏以曼有些不适应,以至于中午都没有什么胃口,只是喝了一杯牛奶就昏昏睡了过去。
等她再次醒来,已经快五点了。
匆忙对付了两口面包,换了衣服,化了淡妆,便带着剧本往离玄秋家赶去。
经过保安的层层核实,苏以曼好不容易才进到小区,来到离玄秋家门前时,已经七点了。正在整理妆容,准备按响门铃,门却突然开了,离玄秋正站在里面。
“……”
苏以曼愣在门外,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离玄秋。
这个女人满头青丝挽成了一个髻,穿着一根木簪固定,两鬓垂下碎发,丝丝缕缕,显得十分妩媚慵懒。黑色吊带睡裙包裹着她凹凸有致的曼妙身材,精致的锁骨和修长白皙的大腿都十分抢眼,让人一时间不知看向哪一处更好。
两人就这么门里门外的对视许久,离玄秋才往边上微微侧身,笑问。
“你打算站到什么时候?”
苏以曼这才回过神来,立刻移开眼神,开口道歉。
“好不意思,我不知道你们小区的安保这么严格,在门外耽误的时间有点多,所以迟到了。”
离玄秋扭头看了挂在墙上的时钟,七点零二分,不由得撇嘴。
真是个认死理的人。
离玄秋没跟她较真,往前探了一步,握住苏以曼的手腕,把她拉进玄关,并且带上了门。
此时,离玄秋一手撑在墙上,一手去拉门把,正好把苏以曼困在中间,玄关本来就不大,这样挤着两个人,显得更小了。
苏以曼一垂眼眉,就能看到满眼的波涛汹涌,晃得她头晕,使得她不得不闭上眼睛,听着自己心如擂鼓。
很快,那种强烈的压迫感消失了,苏以曼睁开眼睛,见离玄秋已经朝走廊走去。
苏以曼松了口气,换上拖鞋,跟了过去,在后面看着离玄秋赤着脚,一点一点踩在实木地板上,心里突然想到一个词——步步生莲。
“你晚饭吃了么?”
苏以曼正在胡思乱想,突然听见离玄秋问她,才发觉自己又晃神了,有些不好意思,清了清嗓子,回道:“吃过了。”
离玄秋指着楼梯。
“一楼不方便,我们到二楼去吧,可能要弄得很晚,我备些吃的,你先上去。”
苏以曼依照吩咐往楼上走去。
二楼除了两个关着房门的房间,还有一个铺着大块米白色绒毛地毯的休闲区,墙上嵌着电视,地上没有椅子,只放了一张很矮的木茶几和一个灰色巨大的豆袋沙发。
苏以曼局促地站在那里,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中满是疑问。
这里……不是更不方便么?
很快,离玄秋手里拿着盛有各种点心的托盘,还有一壶牛奶,徐步上来了。
“东西就放地上好了,你坐吧。”离玄秋把托盘和牛奶壶放在茶几上,手对着整个休闲区划了一圈,示意哪里都可以坐。
苏以曼没坐过这种奇怪的沙发,也鲜少席地而坐,犹豫半天,觉得似乎那个沙发更好一些,于是没敢选择沙发,硬着头皮屈腿坐在了地毯上。
茶几的角落,摆着同样的剧本,上面也密密麻麻画了很多符号、写了很多备注,旁边散放着蓝红两只水性笔,都没有套着笔盖,可见是刚刚还一直在用。
看来,离玄秋也并非像外界盛传的那样,吊儿郎当,出名全靠运气。
苏以曼不由得对离玄秋的印象有了很大改观。
离玄秋倒了两杯奶,一杯推到苏以曼手边,一杯自己拿着,还顺了一块饼干咬在嘴里,腾出手来拿起剧本,走向豆袋沙发,轻轻窝了进去,微笑着问道。
“剧本都看完了么?”
“看完了。”
“那,你对这两个女人,有什么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