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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似曾相逢在前生 ...

  •   “衍锡,你去泡些茶,送去给殿下”焦梨一拿起名册,和盛平安一起翻着

      “嫂嫂,其实,你还是有点喜欢我兄长的吧”盛平安眼神移到焦梨一身上,焦梨一抓页册的手停了一下:“喜欢又怎如何,不喜欢又如何,当务之急,只能先按照顾南衣的计划走,日后才能跟他解释”

      “你别慌,到时候我也会替你多说些话的,想来兄长定是不怪你的身份,也不怪你想杀他,可能只是怪你瞒着他”盛平安拍了拍焦梨一后背

      “将军,今日早朝,司马大人来了”
      “他来做什么”霍宴脸色低沉“还是从前那些话?”

      “这倒不是,今日他来,倒是夸赞了李将军一番”沈巍提一口气:“李广本就是武将世家出身,可谓是根正苗红,话说司马家和李家本也就亲厚些,自然阴着与陛下感慨李将军一生未封候,他始终认为,出身才是正路子,旁敲侧击也说您和卫将军,也是因为卫氏一朝翻身罢了,他眼里,大凡外戚都并未有好名声”沈巍的声音渐渐小下去,霍宴却并未露出怒色

      “这些倒不必在意,李将军次次大规模战役次次失败,陛下未给他封候多数人也都理解,如今他驾鹤西去,还能有司马大人为他感慨,倒也无事”

      “将军倒是看的开”沈巍耸肩

      “近日,我阿父在平阳可还好”霍宴眉眼转向门外

      “听信来说,霍大人过得不错,将军可是想见霍大人了?”

      霍宴摇摇头:“托人带信过去便好,霍光已得陛下重用,望阿父安心”

      “是,属下这就去”沈巍一出门,便撞见林霜祎

      “林娘子”

      “沈将军”

      霍宴听见林霜祎的声音,赶紧走出来:“林娘子”

      “林娘子,来长安许久,未曾感受过小镇集市吧”霍宴也不知道哪来的兴致

      “将军何出此言?”

      “明日我要去平阳,听说那里的集市十分热闹,正好近来无事,可愿一同前去?”霍宴的眼里闪着光,像是这长安城内,意气风发的少年郎

      林霜祎笑容扬起,使劲点头,珠钗一晃一晃的:“那我先去逛逛,总是有东西准备的”

      “那这个你拿去”霍宴抬手递给她一个钱袋子,林霜祎笑着推回去:“将军,这点钱我还是有的”说完拉着阿景一路跑出去,沈巍不禁失笑

      “笑什么笑?!”霍宴笑容停住:“书信不用传了,我自己过去”

      “是”

      “阿景!你快点!”林霜祎催促着,一路买了好些糕点

      “霜祎,我们能不能去吃点东西啊,饿死了”阿景拎着东西拖着步伐,嘴唇蹩着,林霜祎听闻回头,站在原地等她,所谓美人如画,不过如此

      “驾!闪开!”一群官府的人驾马穿过街道,横冲直撞

      “闪开!”林霜祎迅速被人拽回去,她一转头

      “唐烬?!”林霜祎忽然开口

      “林娘子既然还记得在下,怎么不记得看路呢”唐烬一脸坏笑

      “要你管”林霜祎从他身上挣脱开,唐烬叉着腰:“是嘛,刚刚要不是我,你这小命早就呜呼了”

      林霜祎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转回头去:“谢谢你啊”林霜祎还是出于礼貌谢答了他,唐烬抬起头,垂眼看她:“你若是真想谢我,便请我去酒楼吃顿饭”

      林霜祎抬头看了看,给他个白眼,随后带着阿景走进酒楼,唐烬满意点点头,嘴角一挑,紧跟其后

      “请问二位吃些什么?”小二在一旁点头哈腰,林霜祎冲唐烬抬了抬头:“我请客,你点吧”

      “麻烦把你们这最贵的菜都上来”

      林霜祎猛的转头,瞳孔放大,等那小二走后:“你你你,你这是讹我”

      “哎,林娘子,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方才我救了你一命,你拿钱来换,这个买卖,您不亏,所谓投之以木桃,报之以琼瑶”唐烬一双桃花眼神色尽流,语气悠悠道

      “你还真是,命都给你当筹码用了”林霜祎一脸不悦的坐下来,唐烬低头浅笑

      这唐烬,还真是个风流公子

      菜肴陆续上来,唐烬礼貌的伸了伸手:“林娘子,请吧”

      “唐公子,你一看便是风流快活之人,想来身边人怕是无数,你为何只揪着我不放啊?”林霜祎夹一丝青菜递到他碗里

      “林娘子此言差矣,我倒也不是谁都揪着,只是林娘子是个例外罢了”他缓缓夹起青菜放入口中:“着最贵的菜肴,果然不差,林娘子,也尝尝?”

      “行”林霜祎饶有兴致的举起筷子,埋头苦干,唐烬被逗笑:“哪有人像你这样用膳的?你这女娘,胆子倒是不小”

      “做人嘛,不妨大胆些,反正也没人能活着离开这个世界”林霜祎吞下一口饭“对了”

      “嗯?”

      “霍将军,和霍玄进大人当真是父子?”林霜祎撑着下巴

      唐烬懒散的眼神突然变得有些正紧:“你为何问这个?”

      “没有,我就是觉得霍将军和霍玄进大人,虽是父子,但长得好像一点都不相像”林霜祎往嘴里塞了一口葫芦丝

      “你当真想知道?”

      “我想多了解他一些,但是我怕直接问他,会戳到他的痛处”林霜祎低下头

      “既然你想知道,那我便告诉你”唐烬放下筷子,广袖一拂:“坊间传闻,霍宴出生并不受人待见,而霍玄进,并非霍宴亲生父亲,他的生父,如今在平阳县当县令,名为霍仲孺,他自小便从未见过他生父,也是因为当年一次出征路经平阳才得以相认”

      林霜祎嘴里的秋葵一下咬断掉进碗里

      不曾想,他身世竟如此惹人寒心酸鼻

      “这传闻,是真是假?”

      “想来,是真的”

      “多谢!”林霜祎下意识脱口而出,放下筷子就跑,唐烬便也只能直直见她离去

      “上面那桌,多少钱?”林霜祎提着裙子冲到柜台前

      “噢,那桌刚刚和你同行的那位公子已经付过五铢钱了”老板指了指上面,林霜祎抬头看向唐烬,他也只懒洋洋的瞟过去一个眼神

      林霜祎抬头,从身上拿出五铢钱往上奋力一扔,正好砸中唐烬的脑袋

      “我可不喜欠人人情!”

      “喂!你这女娘”唐烬嘴里嘟嘟囔囔,也只能看见林霜祎扬长而去的背影

      林霜祎穿过人群,长发上的丝带飘在后面,细小的珍珠相互碰撞,粉色襦裙显得些许俏皮,她一路冲回霍府,三两步踏上台阶,抬头便看见正要出门的霍宴,他今日穿的,仍是黑色便服,霍宴看着她从门外跑进来,脚步赶忙加快了几步走上去

      “将军!”林霜祎先开口:“将军要去何处?”

      “我去一趟皇宫里,过几日我不在都城,定是要先将手头上的公务做完”

      林霜祎尴尬的点点头,头上珠钗从发间直直滑落,霍宴眼疾手快,迅速伸手接住,林霜祎眼睛看直,霍宴抬手就把珠钗重新插到发髻上,另一只手则扶上她的肩,林霜祎没动,任由霍宴为她插上珠钗

      霍宴缓缓低头,那双眼睛,含着情

      “你便待府中等我回来”

      “好”林霜祎嘴里扬起,心跳却却止不住的怦怦加快

      霍宴走后,林霜祎赶紧拎着裙子跑到后厨

      霍宴驾马进宫,在未央宫门口,便听到一阵吵闹声,霍宴走进去,一行人又纷纷行礼

      “霍将军”

      “陛下,我看,东宫那位太子妃,阴险狡诈,手段多不其数,实不配做将来一国之后,怕是也担不起母仪天下这四字”郑大人跪地

      “母仪天下?你当着我的面,说我夫人的不是,试问,你当本太子是什么?”周卓清弯下腰

      “所得,所不得,都不如心安理得”霍宴走近:“郑大人,不知你心,可安啊?”

      “将军!”郑大人拱手:“我心何来不安呐?”

      “李陵,你可还曾记得?”霍宴转身看向汉武帝:“据前线将士来报,此次远征,我汉军被匈奴包围”

      汉武帝顿时来了气:“是啊,与之抵抗数日,竟使诈降!”

      “但臣以为,李陵并无训练匈奴人”霍宴拱手

      “如今证据确凿,如若不是他先去匈奴那里,我又怎会相信,李陵,叛我大汉,与匈奴狼狈为奸,其罪当诛!”

      “陛下息怒”众人纷纷弯腰

      “李陵乃已故李将军长孙,李将军为人善良,李陵绝无可能无理叛我大汉,臣以为,是有人故意挑唆”霍宴说着,冷冷的看向郑大人

      “此事与臣绝无半点关系,请陛下明察啊!”不等霍宴开口,郑大人便赶忙辩解

      霍宴正对着郑大人,盛气凌人,大声开口:“在下并无报出郑大人名,郑大人何须着急亲自承认?”

      “霍宴!你休得污蔑本官”郑大人眼里血丝布满,面部狰狞

      “污蔑?郑大人不如动动脑子好好想想,那几封书信的内容,究竟是什么,与其方才说着未来皇后,不如,管管自己的死活”

      “你胡说,我从未与人传过书信,你你,可有证据?!”

      霍宴哼笑一声,刚准备回答,焦梨一便从门口进来:“郑大人怎知,本妃没证据”

      “太子妃”众人行礼

      焦梨一径直走向前:“陛下,书信皆已在此”说着,伸出广袖递上

      “郑大人,若不是怕被查出来,又怎会当众挑我的不是?本妃还在想,到底是何事,值得郑大人不惜一切得罪东宫”焦梨一声音淡淡的,却一点不失力量

      “父皇,前几日李陵府上走水,儿臣与太子妃正好经过此地,无意间便发现了差点被烧成渣的书信”周卓清顺势接话,焦梨一眼神一下看向周卓清,她知道,他在为自己做不在场证明

      “不是的!陛下,您听臣解释,我也是为了探探李陵是否能按耐得住,他他早已有谋反之心”郑大人赶紧将李陵也全盘托出,脸上满是惶恐之色

      “谋反?我看并非是他有谋反之心,而是郑大人,您吧”霍宴背过手

      “来人,带下去,此乃杀头大罪,另,李陵犯下叛徒之罪,按国法,诛其满门,永不得踏入我大汉国土半步!”汉武帝勃然大怒

      “陛下,如今奸臣已捉,臣请陛下三思!”霍宴垂眼

      “请陛下三思!”众大臣纷纷弯腰

      “他李陵犯下如此大错,不管有无奸臣挑唆,他如今也已是叛国之人,众卿若无其他事,便退朝吧”汉武帝扶着额头

      “臣,告退”霍宴不再多言,禀后便转身离开

      “殿下!”焦梨一追着周卓清的背影,周卓清坦然回头,语气却生硬:“太子妃有何要事?”

      “我并非要故意要瞒着你,我只是怕…”

      “怕我知晓你身份后你便杀不了我,是或不是?”周卓清眼里只剩无尽的冷漠,毫无从前之感而言

      “我知道是我不好,你能不能给我些时间,等我把一切都处理好了,我再把所有都告知你”焦梨一拉住周卓清的袖口

      “你从始至终,都从未把我当你夫君,夫妻应同甘共苦,而我们,只能同甘,不能共苦”周卓清淡淡的回应他,眼角有些泛红:“我从前不知你身份,而如今,我又何尝看清过你”

      焦梨一欲言又止,只能停在原地,看着周卓清转身离开,他佛离去的每一步,似乎都在重重撞击着她的心

      剪不断,理还乱

      “咳咳咳咳!”林霜祎在后厨忙了一下午,到饭做完早已过了酉时,幸好霍宴还未回来,最后一道菜便可以趁他回来前做好

      “阿景,你把这些菜都先端上去吧,我一会就来”林霜祎拿着锅铲扯着嗓子喊

      “好!我这就去”

      林霜祎擦了擦汗,广袖用绳子在肩后绑起来,及腰的长发也扎起来了,在后厨赶工,巧了不是,霍宴也刚刚跨进府门,正好看见段菜的阿景

      “阿景?”霍宴解下护腕交给沈巍,阿景回头,连忙行礼:“霍将军,您,回来了啊”

      霍宴点点头:“平日不都是小六子负责这些吗,今日怎么换你了?”

      “今日霜祎说她要做今日晚膳,便让我一起去帮忙”

      霍宴转头示意沈巍去帮阿景,沈巍上前几步:“景娘子,我来帮你”说着接过餐盘,阿景脸颊微烫,轻轻点头

      霍宴见他们进去,转身往后厨的方向走去,刚到门口,炊烟便满布,林霜祎的咳嗽声十分清晰,霍宴抬眼,迅速推开门,箭步走进去

      “霜祎!”霍宴可算在炊烟中看清她了

      “霍宴?!”林霜祎回头:“你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早吗?现在都戌时了”霍宴拉起她的手往外走“先出去”

      林霜祎被他拉出去,伸手一撩头发,却摸下来一截乌黑的头发:“啊!我的头发!”她拿头发的手颤抖

      “怎么了?”

      “兴许是被火烧了,唉,早知道把都发弄高一些了”她脸上露出懊恼,霍宴被她逗笑,伸出手:“如此,便交给我吧,我去把它埋了”

      “给”她一脸委屈的递过去,霍宴握在手心:“这里交给下人处理吧,先去用膳,我一会便过来”

      林霜祎抬起有些雾水的眼眸,点点头,转身走向大堂

      霍宴握着她的半截柔软青丝,走进房间,打开关于她的木盒,轻轻放进去,黄昏照耀,那双深邃的眸子里涌动着不可诉的情愫,唇边涌上了一丝笑意

      “顾南衣,你让我做的事本郡主都做了,现在你要如何?”盛平安单脚架在椅子上

      “姑奶奶,现下我们守株待兔不就成了”顾南衣挑了挑眉:“我给我们安安准备了一份大礼”

      盛平安眼里一下闪着光:“什么啊”

      “现在还不能告诉你,当然,更不能告诉你在哪里,等你以后自己去找咯”

      “我自己找啊?”盛平安嘟囔着:“对了,我也有东西要送你”

      顾南衣笑出声:“安安居然要送我礼物?”

      “别那什么眼看人低啊,你等着!”盛平安背过身去,顾南衣就看着她笑,捣鼓一会后,她一下转过来,马尾甩在身后

      “呐!”盛平安手里拿着一块玉佩,此玉佩藤玉缠绕,其余用羊脂玉包裹,做工精细

      “这个叫玄冰,上面的花纹,我亲自雕的”盛平安笑着拿给他,顾南衣却无应答,只是盯着盛平安

      你找到那份礼物时,便也是我离开之时

      安安,你定要快些找到它,亦或是,慢些也行

      “顾南衣!”盛平安一句话把他叫回来

      “噢噢,那我就多谢安安郡主了”顾南衣小心接过,然后藏起来

      “你为什么不挂于腰间?”

      “如此珍贵之物,怎能挂于那么显眼的地方”

      “也是,不过,太子和嫂嫂的误会,好像有些大了,等找到阁主,我一定好好为嫂嫂解释”盛平安鼓着腮帮子

      “安安,你可知,这世间,唯有情字,最让人喜,也最让人悲,这情字,是这世间,最伤人,但也是最让人,心甘情愿的东西”顾南衣的说这话语气不似以往的活跃

      “可是阿兄的样子来看,是觉得嫂嫂不是心甘情愿的吗”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若是心不甘愿,你爱之人,亦可成为你恨之人”顾南衣对着窗子,向光而站,是生平第一次,与她一同站在光亮处:“世间万物皆有因果命运,总有事不遂人愿,我们能做的,便只能是坦然接受命运,或是,逆天而行”

      “那若是逆天而行的路上有人陪着便好了”盛平安趴在窗台上,眼神望得很远

      “逆天而行,不如坦然接受安稳,如若要寻做伴之人,定是要寻个爱你之人,逆行之路,便不苦了”顾南衣眼神落到盛平安身上,仿佛能化成柔水,却还是在盛平安看过来时移开

      夜风如斯,一指星河皎皎若梦,草木轻摇,蝉鸣唱和,云影映月,夏虫鸟绝,与夜相融,俯瞰万家灯火,世间爱恨,经由起落

      “殿下不曾回来吗?”焦梨一坐在亭里,久久望着殿门

      “回太子妃,不曾见到殿下”

      “你下去吧,我再等等”焦梨一撑着脸

      “储妃先回去歇下吧,时辰不早了”

      “不必,你下去吧”

      “是”

      焦梨一守在亭里,恍惚间竟昏昏睡去

      过了子时,周卓清回来了,径直走过亭子前,见到她的太子妃早已趴在石桌上睡去,他停住脚步,思索半天,还是一握拳,转头向亭子走去

      “一一”他轻声呼唤,焦梨一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卷翘的长睫一颤一颤的,额前头发乱了几根,周卓清就俯身为她整理好

      “周卓清”她手脚并用挂在他身上,周卓清见状,将她打横抱起,他偏过头看她,焦梨一在他怀里却不老实,双手勾住他脖子,一把将他往下拽,只是一瞬间,焦梨一在他唇畔落下一个吻,这个吻猝不及防,别说思绪,连心跳也一并消失了,他顿了顿,并未躲闪,下意识回应了她的吻

      良久,周卓清把焦梨一抱到寝宫

      “不必说我来过了”

      “是”

      “霜祎!快起来了,今日你忘记要和霍将军去平阳了?”阿景拉着林霜祎,林霜祎一下惊醒

      “对哦,快快,帮我找件衣服!”林霜祎连滚带爬的从床上爬起来,结果沈巍的声音突然在门外响起:“林娘子莫要着急,将军说了,你可以慢些,他正好这下要去一趟大理寺”

      “好,多谢沈将军”林霜祎长舒了口气,赶忙争分夺秒的洗漱梳妆

      “今日你要不换个发簪带带?”阿景挑着发簪

      “就拿阿母之前送的那个吧”林霜祎看着铜镜里的自己

      若是阿母能看见如今的她,兴许会开心,若是阿母也能见见霍宴,便好了

      阿景为她戴上朱红色的发簪,那是皓鸢亡国那天,阿母说,那支发簪与她那日穿的红色宫服,最是般配,可自从皓鸢亡国,阿父阿母相继在她面前死去后,那件衣服,便永远尘封,林霜祎再也没有穿过,霍宴怕她睹物思人,便差人为她在她房里建起一个暗格,那件衣服,便藏于此

      “霜祎,小六子说将军回来了,即刻便出发”

      “好”林霜祎赶忙收起思绪,走出府门

      霍宴听到声音后回头,林霜祎今日美的乖巧,发尾因是西域人的原因有些微卷,惹人怜爱

      “霍将军”林霜祎打起招呼

      “林娘子,上车吧”霍宴被她一叫,回过神来

      霍宴下意识伸出手扶她,林霜祎握住他有力的手臂上了马车

      “沈巍,走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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