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 2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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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越长，越容易横生变故，先把要紧的事儿办了吧。”女孩的神色平静异常，却又不知该说是祥和还是孤寂。
“从隧道到这里，路线不会偏差太多的。”说起此处，楚胧胧忽然一顿，“这将会是最后一次了。”
俞净眼皮一跳:“你想做什么？”
“别担心，只不过是我生前最厌恶耳清目明罢了。”
她好像又半开玩笑的补充了一句:“反正又不是真成了盲聋人。”
俞净认为不可否认的是，此刻眼前这人越发不像个有生气的人了，他也不知该以什么立场去评判楚胧胧身上的光怪陆离。
每个人皆是独一无二于天地间的，一个脆弱的人，你不一定能够强求她坚强，这是人间常态。
“你先别和警方牵扯太多了，这件事他们既然找不到实证，而不出意外，杨烨梨就如我所想是自杀，倘若死活不会有证据，我……有点私心。”
她这个要求看似无理，但俞净只踌躇了几秒钟，才说:“尽你最后的耳目，确认这个真相吧。”
他几乎已经认同了这个真相，第一次有这样的直觉。
他相信了这一切的一切，是因为曾经在楚胧胧身上见到过更加强大的手段，即便那次是竭尽心神。
俞净自知，这一场自杀，他没有义务去揭露真相，也不会闲着没事还要让一个已经魂归天地的人糟心。
楚胧胧似乎没有回家的打算。
“分两边看看吧，现在你的眼睛应该比我好使。”
“嗯。”俞净淡淡点头。
凉风拂面，这个楼顶的光线似乎格外强烈，流淌着缕缕金光。
楚胧胧的声音忽然伴随着清风掠至他耳边:“这两天我要把记忆中的那些写下来，真有点怕哪天又疯癫着，让自己忘了，到时还洗碗你能保管，帮我记着吧。”
俞净回眸望了她一眼，轻轻点头。
仿佛真的有那么一刹那，不远处站着的那个女人消失于空气中，觉得这个是一个瘦小的身影，模糊而破碎，犹如这个身体的主人在极力抗拒她原本的样子。
下楼时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风中仍旧夹杂着只言片语。
我不想求个来世，就只想……只想穷尽一生……都想以强大的一面……
强大的一面……孤身一人，帮一个人……
杂音如浪潮般奔涌在空中，声音断断续续，拼凑着才能听清完整的一句。
俞净没有多加过问，他和这个人的交情说深不深，却又匪浅，但都能在该沉默时互不过问。
时至今日，他忽然明白过来，一个女孩的这份细腻，或许只是将心比心，习惯使然。
废弃工地距离闹市不远，只是有大街小巷隔着，才不让人觉得有些另类。
俞净远望着女孩的身影没入人群中，二人却不知总局接到的那通电话。
……
岑述和秦歇穿过走廊出来见到的便是这样的场景。
办公处安静异常，所有片警都战战兢兢的围在一处，他们两人脚步声都很轻，一群片警都没有注意到他们。
岑述皱眉，正欲开口，身旁的人便眼尖的透过缝隙看见坐在座位上的那名警员貌似在接电话，于是朝岑述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你究竟有什么目的？”几秒过后，对面似乎说了什么，那个警察神色肃然地问了句。
与此同时，岑述拍了拍在几人中刚回来的张书妍。
张书妍也是蹙着眉，回头见着这二人，立刻轻声交代道:“是犯人，他现在是和那些失踪的青少年在一起。”
秦歇和岑述对视了一眼。
围着的几个人都很是忐忑，一时间没有动作。岑述穿过人群，按开了扩音。
电话里的声音外放出来。
“他们现在还算是完整，但如果我没有在理想的时间内见到理想的赎金，我倒能给你们送个完整的。”
变声器杂乱的声音在办公室内回荡，其间还传来了几声带着哭腔的救命。
秦歇一愣，看样子，案子目前超出了他们所有人的掌控之内，包括犯人。
究竟发生了什么，让对方这样急着鱼死网破。
时间容不得他犹豫，男人快速来到电话边，那名片警见到秦顾问过来，几乎是下意识的递了过去。
“看样子，你是害怕了?”
岑述面色一颤，眼神中带了些许怒意看向秦歇，好像在说:
你疯了，对方手上有人质!你居然还有这种挑衅式的发言？
秦歇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对面一顿，语气中带了一点仓促:“呵，你们就算抓了那家伙又能怎么样!我数数，一，二，三……我手上可还有九只小羊羔啊! ! !”
此言一出，众人了然，秦歇这又是在诈对方。
多说多错，秦歇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纠缠过多。
“金额，时间，地点，附加条件。”
对方没有过多废话。
“明天下午三点，梦安路临湖公园，四百万现金，拿到钱后交换地点，选择权在你们。”
再简单不过的流程，但电话挂断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内，办公室里一片寂静。
“……愣着干什么，四百万，你们谁出啊？通知去准备吧。”岑述打破了沉默，面色却是沉的可怕。
“就算对方拿到了赎金，我们可以抓住他，可那些学生的性命可保不准，如果如他所说，还剩九个……交换时我们可不能太冒险。”秦歇道出岑述心中所想。
岑述:“有解决的办法吗？”
“目前没有。”
然而，秦歇很快又道:“差一个条件，这个结果出来，可以尝试先发制人。”
岑述神色一顿:“什么条件?”
男人面上忽然勾出一抹笑:“我刚刚问过了，范围已经缩小了不少，两个小时内，杨烨梨手上的血就能找到主人了。”
岑述眸色一亮，他居然忘了还有DNA数据库那儿正在工作。
“一个活生生的人，生活在这个城市中，总要吃喝外出，总会留下行踪轨迹。”
杨烨梨在死前还给他们留下了一份大礼。
“赎金的事照样通知，不能被看出端倪。也不能光靠这个办法，还要着手准备其他方案。”秦歇说，“既然对方认为他的同伙被我们抓了，就能摆出卷钱走人的可能，但他的同伙现在下落不明，我倒觉得，杨烨梨可能反而是最后一个见到那个人的人。”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 2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