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11章 ...
-
如果说秦歇眼底的笑意是微不可查的，那么俞净眼底的暴躁便称得上肉眼可见。
“你要直接去城中村?”俞净冷淡的撇了一眼窗外的景色。
路边的高楼大厦愈发少了，秦歇明显是往市外环开去，但俞净抬眼时撇见了路牌上南山路的字样，不过是直行，秦歇却是向右拐。
“既然动手杀了第一个人，引起警方注意，我想他不会就这样止步于此，毕竟警方只要抓到两个陈易平等帮凶，顺藤摸瓜，把他挖出来，他就只会是一个下场。但他单枪匹马，目标是整个贩毒团伙的话，怎么可能一举歼灭呢?我查过了，城中村里有一大片靠着河道的地段，半个月前拆迁，住户早就都搬走了，从南山路去城中村中间的一段高速得费不少时间，按照速度，毒贩一行人应该快到城中村了，反正有缉毒警察在后追击毒贩，我们倒不如从前面过去看看。”
【哇——你被绑架了诶!】在只有俞净能听到的虚空之中，一道空灵的声音略带散漫地响起。
俞净面上声色不动，只在心中发声:
你早干嘛去了？
【拜托，中午诶!当然是吃饭咯。】
俞净:那边什么情况？
距离城中村还有一段距离，俞净却是有些等不及了。
楚胧胧自然知道他指的是那一边的缉捕情况。
【emm……前面那群毒贩已经进入城中村了，看样子是打算在里面绕弯子。】
俞净定神，视线透过玻璃集中在一个方向，本想探究一二，但没几秒就不得不放弃了。
俞净心中问道:路怎么这么乱，警方有可能堵出口？
【呵呵!你想多了，要是有能堵住所有出口的可能，孟京昊这群人开进城中村干嘛，自投罗网啊?这鬼地方本来就没个监控，这是在缉捕毒贩，这样的范围内，就算有GPS也不顶用，这里边路，有不少是原住民自个儿修修补补的……我去……】
俞净:看到什么了？
【我本来还想过去看看的，现在嘛……呵，谁这么缺德，离得有点远，但是……是炸药吧？】
她说最后几个字时语速不自觉的缓慢了下来。
俞净心中立马有了思量，继续无声地问道:在哪？
【这个是在……那里啊？这个鬼地方……】
俞净:……
思索了片刻，虽说可能性不大，但他还是问了出来:你……会拆？
【……】
【你没睡醒吧你……我要是会拆才有鬼。】
意料之中，俞净也就没有多加吐槽。
只道:你把车带出来找个地方停着吧，然后过去，别给人看见，把炸弹带走，找个能行的地方扔了。
顿了一顿，他觉得还是有必要问清楚:警方的缉毒警察还有多久进城中村？
【应该还要八九分钟，看过了，应该就一颗炸弹，藏在这块无人区靠中间，地形比较复杂的一块地……】
俞净刚开始思索，就听她又轻声叫道。
【这边即便是巷子还是能供车辆开的，孟京昊那几辆车往这周围过来了……我去!炸弹怎么开始倒计时了？】
俞净眉头微蹙，撇眼见一旁正在开车的秦歇没有注意过来，再继续心说道:几分钟？
【……为什么是两分钟啊?】
俞净没有理会她多余的问题，思路已经有了大概，道:
杀死林旭致的是三年前的受害者家属，炸弹应该也是他放的，有遥控，而且他应该通过什么方式给毒贩装了定位。
【周围没什么其他的人……剩一分钟了。】
俞净:你还在那干嘛？快点动手啊！还有，打个电话过来。
【哦!】
这一声之后便没了动静，不过几秒钟过后，他的手机就响了。
顺理成章地接开电话，秦歇只是向他这边撇了一眼，没有出声。
俞净只是向电话那边的女人问道:“怎么样了？”
他的语速极快，但语调依旧平缓。
“剩三十几秒!”声音从电话那边传来的同时，对面仿佛有了一瞬间的凝滞，恢复正常后就有了先前没有的风声。
“嘭！”重物落水的声音传来，然后对面的声音又是一瞬间的凝滞，俞净便知道楚胧胧是连续动用了那种大概是瞬移的能力。
俞净和楚胧胧不约而同地没有立刻出声。
十几秒后，距离城中村几百米的江里，无数水柱随着爆炸声冲天而起。
这突如其来的爆炸声夹杂着水声，震惊了周围的几行人。
……
正在逃亡的毒贩听到这轰天声响，距离如此之近，即便不明所以，也不由得心生警惕，临时改道。
警察也临时分出一辆车去查看爆炸的那条江。
“孟京昊他们改道了。”
俞净回过神来听见这么一句，手指尖不由得又紧了紧。
没过几秒钟，楚胧胧又说:“麻烦，警察被刚才的爆炸吸引了注意力，那些个毒贩子已经开出城中村了，这样子怕是追不上。”
秦歇看准了爆炸的方向，但是没有改道过去。
俞净:“那些毒贩子有可能再逃出D市范围内吗?”
就像三年前逃出蒲州一样。
秦歇一愣，随即明白了俞净所担忧的。
“几率不大，在南山路24号被他们逃脱时，缉毒支队就已经向上头申请封锁了，现在各个分区的分局都开始封锁了这个区域。”
俞净又继续沉默着。
……
秦歇的车才开到那附近就遇上了刑侦大队和缉毒支队的车。
秦歇正打算开进城中村，身边眉清目秀的青年便说:“别开进去，人已经跑了。”说着，他象征性的举了举手机。
看到那似乎还未挂断的电话时，秦歇也没感到多惊讶，停顿了片刻，反而问道:“你应该知道刚才的爆炸声是怎么回事吧？”
他说话时，俞净粗略地撇了周围一眼，话音刚落时，他便看见了不远处熟悉的车辆。
反正这个锅就背到底了，他就陪秦歇唱个完整的戏。
他神情依旧冷淡，指了指前方黑色的车，距离不远，秦歇能看见开车的是个女人，只不过看着年纪不大，二十多的模样，秦歇却是一眼认出了那是昨晚在俞净家里见到的那个女人。
“她把炸弹带走的。”
秦歇:“你是说炸弹原本在城中村里?”
俞净:“不然你以为?准确来讲，应该是在那片预备拆迁的民居。”
秦歇才思索片刻，没有发动车子，俞净迅速拉开了车门，跨下了车。
“既然追捕的事就由你们警察，那我这个非嫌疑人先行一步。”
秦歇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没有追上去。
楚胧胧的车发动时，他也没有要阻拦的意味，但一眼便认出了这辆车是曾经在元越制药厂外远远看见的那辆车。
不得不说，俞净态度那般冷淡，就愈发能衬托出他对这事的看重。
“少在那半吊子似的担心。”楚胧胧从后视镜确定秦歇没有追上来，松了一口气，继而撇了俞净几眼，便见着他眉头微促，眸色沉了沉。
“之前相关的事，凶手在哪？你心里有数了吗？”
“啊?呃……你好歹给个姓名吧。”
俞净皱眉，想到了什么，正想说出口，停顿片刻，才轻叹了口气:“算了，不用你帮。”
楚胧胧也意识到了，笑道:“刚才那几下我要是有事，哪敢开车带你啊？距离没多远。”
俞净没吭声，显然是不屑于回应这个说法。
楚胧胧遂又说道:“我在拿炸弹的时候，眼前隐约能看到一些线索，大概是出自本能，明泰中学。”
“去看看吧。”俞净说。
话音刚落，他便觉得眼前一阵混乱，着实难受，伸手进口袋里。
“艹……”他蹙眉骂了句。
楚胧胧闻言撇了他一眼:“你墨镜没带？”
俞净嘴唇动了动，只说:“忘了。”
他想起中午那段时间，楚胧胧明显没有顾着他，所以就模糊着带过了，楚胧胧也就没再多问。
“你直接闭着眼吧，到了我再叫你。”
……
不知多久过后，楚胧胧拍了拍他，他立刻就睁眼了。
“你果然睡着了啊。”
车停在一个角落里，学校门口的交通，有些拥堵，但从他们这位置正好能看到大门口。
“嗯?你没叫我?”
她歪着头，摊手说道:“到的时候才几点啊，门口半个人都没有，反正你一睡就几个小时，我也干脆就没叫你咯!而且这几个小时内我一直观察周围，也没见着几个从学校出来的人。”
俞净当然清楚他们要等的人不会是学生，楚胧胧这时候叫醒他的意思也很明白，既然对方通过某种方式监视着放毒团伙的GPS，那么当炸弹爆炸后GPS仍然在移动，他一定会急于查看情况。
看样子是在他睡着的这几个小时内没有符合的人从学校里出来，那只能是放学时了。
“我刚才听了一耳朵，他们学校今天期末模拟考出成绩诶，真可怜……”楚胧胧叹了口气，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微微蹙眉。
俞净的视线挪动的很缓慢，但却没有遗漏任何一个角落。
期间还有一对母女从他们车边经过。
那个女人脸上的不悦显而易见，经过时还因为人群拥挤停顿了片刻。
“你说你认真了吗？!是，这次大家成绩都低，可你们班不也有那十几个考了高分？你为什么就做不到？!”女人语气中满是怒意。
俞净和楚胧胧都不自觉的撇了那一眼，只不过没有拉下车窗，车边的人都没注意到。
女人的语气中气愤愈发浓了，俞净看了那女孩几眼，却发现她面上没有什么情绪波动，好似习以为常了，透着一股漫不经心。
走远之后，俞净回过头来却见楚胧胧怔怔地看着前方。
“你怎么了？”
闻言，她立刻回过神来，面不改色地摇头:“没什么，只是觉得似曾相识。”
俞净:“?”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11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