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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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时间，12月25日，凌晨三点。
结束了夜巡、且五天睡眠时间加起来不足10个小时的提姆被强制送回了他的卧室。
他头脑昏昏沉沉地给自己泡上了一杯特浓咖啡，脱下制服，准备洗漱。
三点十五。
洗漱完毕后，提姆想今晚终于可以睡一个安稳的觉了。
他看着桌上的咖啡，沉默了一会儿，选择将其喝掉。
随后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三点二十。
提姆摸出放在枕头底下的手机，点开——
上面是阿莱娅发来的最新的信息。
四点。
读完了信息的提姆从床上坐了起来，三两下套好制服，返回蝙蝠洞。
看来今晚又不需要睡觉了。
提姆想。
随后他看向了还在蝙蝠洞里的蝙蝠侠与还在养伤的二代罗宾，他将阿莱娅的信息再次编辑、整理成彻底的资料后，给他们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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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比美国快14个小时。
现在是美国时间12月25日早上四点。
现在的日本是12月25日晚上六点。
母体被杀死的时间是12月23日下午五点。
母体被杀死30个小时后，沼泽人会跟随母体消逝。
沼泽人消失的时间是在24日23时，也就是美国时间24日早上七点。
而现在，是25日早上四点了。
时间早已来不及，结果已经下了定论。
但是他们——蝙蝠侠、罗宾、钢骨——他们仍然在工作，在统计数据。
全世界平均每天有十七万左右的人口死亡，而在24－25日的人口统计数据中，这个数字忽然突增到了两百万。
几乎所有人都是忽然消失的，并且集中在同一个时间点——这个时间点与阿莱娅信息中所说的母体死亡30个小时之后、沼泽人消逝的时间是吻合的。
超级英雄们本以为此次事件又是哪个新出来的反派制造出来的混乱，他们还在调查中——却从一个普通人向好友分享经历一段信息里找到了事情的真相。
在他们无知无觉之时，沼泽人混入了人群，随后它们悄无声息地被解决掉。
难道事情真的这么简单就结束了吗？
蝙蝠侠怀疑着一切，于是他去调查了一切。
调查出来的结果确实如同那条详细无比的信息上所说的那样——
但是蝙蝠侠必须去怀疑一切，因为这样在更大的危机到来前，他会有更加详细的后手。
蝙蝠侠打开蝙蝠电脑，新建立起一个文件夹，上面记录着参与了此次事件的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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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查结束后。
提姆困倦地捧着咖啡杯，同样祝愿了阿莱娅圣诞快乐。
……随后可能是太困了，在后续中与阿莱娅聊天的时候，他在和阿莱娅分享拍摄的蝙蝠侠时，手滑把他穿着罗宾制服的照片也一并发了过去。
提姆瞬间清醒，他在心里暗叫：要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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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莱娅：？]
[阿莱娅：新的罗宾终于有裤子穿了？真是可喜可贺。]
提姆：“……”
提姆猛的喝光手中的咖啡，怀着一种颤抖的心情打字。
[提姆：……]
面对这个话题，提姆最终打出了一串省略号。
[阿莱娅：不过，这好像是新任罗宾上任以来，你第一次给我发他的照片吧？你不喜欢新的罗宾吗？不可能吧？]
[提姆：不是……就是，新的罗宾并没有那么好……]
[提姆：他没有初代罗宾那么开朗，没有二代罗宾的人情味，他没有罗宾们优秀的格斗能力……]
[提姆：我是说，他……]
[阿莱娅：捂嘴笑.JPG]
[提姆：？]
[阿莱娅：我懂了。]
[提姆：？？？你懂什么了？]
[阿莱娅：我懂提米对第三任罗宾抱有很大的期待啦！]
[提姆：？我不是，我没有！]
提姆绷紧了脸，嘴唇紧紧抿起，眼神严肃地盯着手机聊天界面。
[阿莱娅：因为过于期待，所以挑剔严苛。因为第三任罗宾与前两任的不同，所以对此感到惶恐。]
[阿莱娅：提米真的很喜欢第三任罗宾呢。]
[阿莱娅：不如说，正是因为感觉提米和第三任罗宾很像，所以提米才会对他严苛吧。]
提姆：！！！
提姆这下是真的有些慌了。
阿莱娅这是打算不再忽视那些线索、然后选择揭开他的身份吗？
这个自认为是在替罗宾顶班的大男孩其实一直是有些不自信的。
他没有和前面的罗宾们一样优秀的格斗技，没有悲惨或者不平的经历使他下定决心去打击罪犯，他甚至连暂时担任罗宾这个身份都是在稀里糊涂中答应的。
他有富足而又美满的家庭，他最初追寻蝙蝠侠的脚步是因为侦探的好奇心，他其实从未想过能够和偶像们交到朋友——
他想象过未来的他会有一个普通的生活，身为普通人而活着。
只要这样就足够了，只是这样就足够了。
但是，当被带着迈出了那一步后，他发现他不会满足于此。
他看到了——看到了隐藏在这座城市中的更多黑暗，看到了更多因此受苦的人们。
于是，在罗宾受重伤之时，他终于选择站了出来。
不再作为一个旁观者，不再作为追随在英雄背后的人。
他一直怕自己做的还不够好，一直怕自己做的还不够多。
但是他一直将这种惶恐的心情埋藏在内心深处，直到阿莱娅将它们点明。
……好吧，可能阿莱娅根本不会在意面具下的人是谁，也根本不会去想揭开他们的身份。
但是——就是这种不经意地戳一下心脏的感觉，才更会让人觉得……
[阿莱娅：？]
[阿莱娅：提米，你怎么不说话了？]
[阿莱娅：是在害羞吗？]
[阿莱娅：真可爱〃?〃]
提姆：“……”
就是这种不经意地戳一下心脏的感觉，才更会让人觉得心梗。
提姆恼羞，手指使劲戳着手机屏幕。
[提姆：我不是可爱！！]
[提姆：是帅气！！！！]
[阿莱娅：好的，是帅气不是可爱的提米小少爷~]
*
两年后。
位于南美某原始森林、正与蛇为伍的阿莱娅接到了提姆的电话。
“提米，有什么事吗？”阿莱娅一手摸着一条响尾蛇，一手高举手机，试图让信号变得更好。
“……”对面没有声音传来。
阿莱娅皱眉，疑惑着，“奇怪了，虽然这里信号不太好，但是也不至于一句话都传不过来吧？”
“阿莱娅……”提姆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非常沙哑，里面还夹杂着颤抖，“他们都说，蝙蝠侠，死了……”
阿莱娅摸着响尾蛇的动作忽然停下，她皱起眉，凭着对小伙伴的了解非常肯定地点出提姆的想法，“而你认为蝙蝠侠没有死，对吗？”
“……嗯。”
“好吧，我相信你。”阿莱娅的语气依旧轻松，仿佛她所相信的并不是什么荒谬的言论。
“我……阿莱娅……”提姆的呼吸有些急促，他有些语无伦次，“我知道有证据……你相信我？”
“当然相信啊。提米是世界上第一大侦探，不相信提米的都是傻子。”阿莱娅肯定点头，“有证据那最好，没有证据我们可以去找嘛。”
阿莱娅像是在说着一些非常轻松的事情，“哥谭没有那就出去找，全世界的找。提米又不是被绑定在哥谭不能出来的npc，况且……”
阿莱娅笑了两声，“就算提米被绑定在了哥谭，我也会在外面和你一起找的。”
挂断电话后，阿莱娅看向一旁无聊地将那些蛇打结成一团的艾利克斯。
她想，是时候彻底去摆脱这个狗东西了。
这两年他在她身上大概已经找够乐子了，也正好借这一次机会和他彻底分开。
阿莱娅想起这两年受到的伤、遇到的事、萍水相逢的人。
受过的伤零零碎碎的、不算小、但是也没大到需要截肢的地步，大大小小的事件经历了不下20起，同行过的人要么疯了要么死了要么和她一样在这条道路上继续前进……
她这两年的生活实在是有些多姿多彩了。阿莱娅忽然感叹。
她念起咒文，试图去窥视属于蝙蝠侠的位置——
她的大脑接受到越来越多的信息，她努力在繁多的信息中找出自己想要的线索——头脑越来越痛、眼前开始发白。
阿莱娅昏倒在了群蛇之间。
*
几个礼拜后。
某属伊拉克沙漠。
红罗宾站在那面墙前已经一个小时了。
激动、兴奋……他失迷在他的思绪里。
他证明了，他找到了，他没有错。
蝙蝠侠没有死去的证据又多了一点。
红罗宾不由自主地露出一个笑容。
站在底下等着他的、刺客联盟的三个人，却露出了有些惊悚的表情。
——红罗宾，那个一个可以打他们三个的，冷酷暴力的家伙，竟然会笑！
“他笑了，看来是该死的好极了。会有奖励给我们，对吧？”Pru语气轻松，她觉得完成任务在即，已经预想到之后的休假了。
红罗宾的表情在一瞬间大变，他从岩崖上飞扑下来，同时大喊，“快趴下！！”
“轰隆——！！！”
从远方席卷而来的火焰夹杂着不明的轰响，在瞬间扩散到这里。
气浪翻卷，带起一片沙尘。
爆炸声后，又过了一会儿，红罗宾才从沙子里爬出。
他快速地查看四周——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
几乎每天都发消息、差不多一个月一次视频通话的——阿莱娅。
她怎么会在这里？！！
提姆呼吸一滞，顾不得从沙子里爬出的那三个刺客联盟的人，率先一步抱起阿莱娅。
……糟糕。
红罗宾感觉到抵在他胸口的刀子，低头看向在他怀里半昏半醒的阿莱娅。
“送我去医院。”阿莱娅拿着刀，无声地威胁。
红罗宾没有出声，感觉到阿莱娅的紧张后，有意识地用他的披风挡住那三个人看向她的眼神。
不管阿莱娅来这里的原因是什么，现在已经被刺客联盟注意到的情况下，目前最好的令她脱身的方式是——
“先把这位重伤的女士送去医院。”红罗宾下了一道命令，“这场爆炸之后再查。”
把她庇护在自己的羽翼下，随后再找方法带她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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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一颗肾脏、右腿中过三颗子弹、肋骨曾多次断裂，小腹被捅过三刀……加上现在左手粉碎性骨折与左腿的大面积烧伤。
提姆拿着阿莱娅的体检报告，皱眉。
这些还只是能检测出来的。
他深吸一口气，将心中升起的郁闷与无力再次压下去。
他找到蝙蝠侠还活着的证据了……但是为什么阿莱娅——！！
如果他没有在那里，阿莱娅是不是就会那样死掉？
提姆冷着脸，找出自己的手机，将体检单子拍照，然后发送给阿莱娅。
[提姆：体检报告单.JPG]
[提姆：。]
[阿莱娅：……]
[阿莱娅：我说，那个，你怎么知道……]
[阿莱娅：好吧我问了一个蠢问题，一定是那个像罗宾的家伙……]
[阿莱娅：……]
[阿莱娅：那个……]
[阿莱娅：那什么，你，别生气？气坏身体无人替？]
[阿莱娅：……]
[阿莱娅：你说一句话好不好？]
[阿莱娅：提姆？]
[阿莱娅：说一句话好不好？]
提姆深吸一口气，咬紧牙关。
[提姆：如果不是红罗宾告诉我，你是不是一直准备瞒着。]
[阿莱娅：毕竟，又没死，问题不大……]
[提姆：那是不是，等我知道的时候，就是你的死讯？]
对面一阵沉默。
忽然，提姆的手机铃音响起。
来电是阿莱娅。
提姆接起了电话。
“那个，出门在外怎么不会受伤呢，你说是不是？”阿莱娅的语气有些紧张，“而且我到现在都还活得好好的，足以证明我不会那么轻易死掉啦。”
“你在那个沙漠……”提姆的声音有些干涩，里面更多的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是为了我吗？”
“唔？”阿莱娅装傻，“提米你太自作多情了——”
提姆没有回话。
而对面的阿莱娅也是一阵沉默。
半晌，她好像妥协式的说，“也不是为了你，是为了我许下的承诺。之前说好了，我们一起找线索。怎么，还不允许我比你先一步找到线索吗？”
提姆沉默了一会儿，顺着阿莱娅轻松的语气反驳，“事实是，红罗宾先一步把线索告诉了我。”
“可恶，你找外援，你耍赖。”真正通过咒文耍赖的阿莱娅面不改色地将不存在的锅扣到了提姆的头上。
提姆的语气变得非常冷漠，“安分待在医院里，养好身体。”
阿莱娅皱着一张脸，苦兮兮道，“可是我没有——”
“费用，我全包。”
“但是——”
“两个月。”
“最多一个月，不能再多了！”
“你想废了你的腿吗！”
“好、好吧，一个半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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签下了一系列住院条件的阿莱娅在挂断电话后就想着怎么从医院逃跑。
也不是，等到安全的地方她自然会按照与提姆所说的去住院。
但绝不是在这种被很多人注视的时刻进行养伤。
阿莱娅感受着那些注视她的目光，暗暗用咒文给他们打下印记。
这里不能再待了。
一天后，医院发生爆炸，无人伤亡，但阿莱娅不知所踪。
*
[To Tim：
安心，我没事，我跑出来了。
我现在住在一家非常安全的医院里。
当然，费用你全包，不能赖账吧？
你的朋友，阿莱娅。]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八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