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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大结局 ...

  •   孟须真已经很久没睡得这样安稳踏实了,再次睁眼时,阳光已经洒满整个卧室。

      屋子里安静极了,微风从溜了一条缝的窗户里钻进来,吹得白色纱窗沙沙作响。

      孟须真坐起身,望着窗户看了半天,才趿着拖鞋,悄悄下楼去了。

      刚绕过木质楼梯拐角,孟须真略一抬眼,就看到楼下过道里稚月手上正端着一杯牛奶仰头望向了楼梯。

      一时间四目相对,孟须真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些什么,僵在那里。

      稚月了然地笑了笑,转过身将牛奶放到了餐桌上,不再看她。

      “早餐已经做好了哦,孟孟酱快去洗漱吧。”稚月的声音传到楼梯上,依旧温柔。

      两个人相处久了,难免对对方的一举一动都十分熟悉。孟须真实在无法忽视她声音里竭力克制后的平静。

      孟须真深深吸了口气,往下走了几步。即使刻意放轻了脚步,“哒哒”声还是不可避免地传到了客厅里。

      孟须真刚踩完最后一级阶梯,现身在客厅里,稚月已经替她拉开了餐椅,一切做得那么小心翼翼又谨慎。

      孟须真心绪复杂地朝她笑了笑,阔别一年后,她终于再次喊了她的名字:“Zuki 桑。”

      稚月闻声看向她,静静地用眼神询问她。

      无论孟孟酱此刻说什么,稚月都不会觉得奇怪。她已经想好了,如果孟孟酱对昨晚答应自己的事,反悔了,她也能接受。当然,如果她回心转意了,那是最好不过的事情。

      稚月幽深的深褐眼眸如风浪过后的海面,平静而温和。

      孟须真看着稚月熟悉的面容,思绪万千,太多想说的话,却不知如何开口。

      稚月很有耐心地看着她,朝她点了点头,示意她坐下来聊。

      稚月越是这样温柔,孟须真越是如鲠在喉,胸臆难舒。

      或许是为了打破尴尬,稚月率先开口:“Taku酱和小樱今天下午会来东京,小樱一直记挂你。”

      她顿了顿,才继续说道:“如果你今天下午有空的话,是否可以一起吃个饭,晚上我再送你回家。”

      提到小樱,孟须真的神色柔和了许多,她笑了笑:“这么久没见,小樱应该长大了不少吧。”

      稚月笑了笑:“嗯。”

      “那上午我先去选个礼物吧,她还喜欢玩具车吗?”

      “嗯,一直没变过。”

      两个人还是像以前一样,去宜家选了好几款玩具车。

      开车去接 Taku 酱和小樱时,稚月像往常一样蹲在地上,朝她伸开了双臂要抱她,小樱径直奔向了稚月身旁的孟须真,往她身上扑:“欧内桑!”

      Taku酱看到与稚月并排而立的孟须真时,脸上不自觉挂了微笑,心里默默为她们开心。

      孟须真原本郁郁的一张脸,瞬间点亮了,她蹲在小樱面前,捏了捏她的圆嘟嘟的小脸蛋:“小樱长大了不少。”

      稚月看小樱一直抱着孟孟不肯撒手,于是也蹲了下去,和孟须真一样看着小樱:“欧内桑给小樱买了好多玩具在车上,小樱要不要看?”

      小樱一听有玩具,立刻松开孟须真的胳膊,拉着稚月去给自己开门,她个子还小,够不到车门把手。

      稚月拉开后排车门,将小樱抱上车,向大家征求意见:“那大家晚上想吃什么?”

      Taku酱笑着看向副驾驶的孟须真:“孟桑想吃什么?”

      孟须真转而问起了小樱:“那小樱晚上想吃什么?”

      小樱巴巴地翘着小短腿:“茶汤泡饭和饺子。”

      “那 Taku 酱呢?”

      “一样就好。”

      稚月扭头看了一眼孟须真:“那孟孟酱想吃什么?”

      “和小樱一样就好。”

      “好。”

      稚月将车停在了一家离家不远的日料店门前,暖黄灯光透过暖帘照到路边。

      推门进去的时候,老板娘看到是稚月带了朋友过来,笑着同她打招呼:“Zuki 桑、孟桑,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稚月同老板娘寒暄了几句,孟须真则微笑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自从分手后,稚月已经很久没有来过这家店了。

      这家店的出品速度很快,但喂小朋友吃饭却很费时间,直到茶汤都凉了,小樱才吃了一半,嚷嚷着困了,要回家睡觉。

      Taku 酱无奈地朝老板娘道歉,四个人回了稚月的家。

      Taku 酱给小樱洗完澡后,就把她抱到了客卧里。

      趁她玩玩具的间隙,Taku 酱从包里拿了两罐乌梅番茄,递给稚月和孟须真:“Zuki 酱,这罐是只加了少量糖的,另外一罐是正常糖的。”

      稚月和孟须真分别接过乌梅番茄,稚月走到玄关去找网袋给孟须真装乌梅番茄。

      Taku 酱看着稚月的背影,又看着孟须真欲言又止。

      孟须真笑了笑:“Taku桑,不妨直说。”

      “之前小樱不小心摔坏了Zuki酱的一个酒杯,收拾的时候,她的脚踩到了玻璃渣,但是她却像个没事人一样,一直感觉不到痛……”

      Taku酱说出了她的担忧:“我很担心她的精神状态。”

      稚月走过来的时候,Taku酱识趣地上楼去了:“我去看看小樱。”

      稚月替她将乌梅番茄装好,轻声问她:“是现在送你回去吗?”

      孟须真摇摇头,并没有想走的意思。

      她不想走,稚月求之不得。可她心里清楚,孟须真迟早要走的。

      两个人就那么站着,谁也没有说话。

      或许是站得太久了,稚月用手撑着餐桌边沿。

      孟须真恍然出声:“伤的是这条腿吗?”

      稚月愣了一下,下意识松开撑在餐桌边沿的手:“已经愈合了。”

      孟须真不信,如果真的如她所言愈合了,她又怎么要向餐桌借力。

      她可是大名鼎鼎的稚月朝明,如今却连久站都成问题,还怎么上台表演。

      她是一个为舞台而生的人,不该因为这样的原因远离舞台,甚至彻底断送。

      孟须真心头只剩绝望,她怎么也没想到稚月以这样决绝的方式来宣泄心中的痛楚。

      她声音发颤:“给我看看伤口吧。”

      稚月摇摇头,安慰她:“早就好了,没事的。”

      孟须真盯着她的双腿看,试图找出来是哪条腿受伤了。

      可稚月仿佛洞穿了她的心思,偏不给她看,只是竭力站直了身子。

      孟须真忽然伸手拉着她的手腕,用蛮力将她拉到了主卧。

      门一关,孟须真将她顶在墙上,伸手去解她的裤子。

      平时娇娇小小的她,此刻迸发出巨大的力气,稚月下意识推开她的手,反手捉住她的手,制止她荒唐的行为。

      她低低地喝止她:“别这样。”

      稚月紧紧抓着孟须真冰凉的手,她的手有些发抖。

      孟须真低着头哽咽,泪珠落在稚月的手背上:“你怎么这么傻,你是稚月朝明啊……”

      稚月却只是笑了笑,松开她的手,轻轻抱住她,手不停地抚摸着她的头发:“没事了,很快就会好的。”

      孟须真的眼泪很快就将稚月的肩头濡湿了一大片,稚月没有开口安慰她,只是温柔地抱着她,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无声地告诉她自己一切都很好。

      她们在黑暗中相拥,静静听着彼此的心跳声。过了很久,久到卫生间里洗漱的声音都消失了,稚月的声音才从孟须真的头顶响起:“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再不舍,也总要放她走的。

      稚月感觉到自己腰上孟孟的手僵了一下,可她并没有松手的意思。

      孟须真仰头看着稚月,灯光下她的眼睛红彤彤的。

      稚月笑了笑,无论孟孟酱此刻说什么,她都不会觉得奇怪。从来没有哪一刻她如此确定怀中人的心意,可也没有哪一刻她如此明白她不告而别的苦衷。

      稚月幽深的深褐眼眸如风浪过后的海面,平静而温和。

      孟须真看着稚月熟悉的面容,思绪万千,太多想说的话,却不知如何开口。

      稚月很有耐心地看着她,拉着她在床边坐下来聊。

      孟须真不肯,她解释道:“衣服脏——”

      她一直都记得稚月有洁癖,可她不知道稚月会无数次为她破例。

      稚月笑了笑,没说话,直接拉着她在床边坐下。

      稚月越是这样温柔,孟须真越是如鲠在喉,胸臆难舒。

      这一刻,好像只有眼泪才能拯救她。孟须真仰头望向头顶白色的天花板,试图将眼泪憋回去:“ Zuki 桑,我为我的不告而别感到抱歉。”

      何止是抱歉,更多的是后悔。明明稚月朝明是那么光芒万丈的一个人,是那么温柔体贴的一个人。

      孟须真的声音有些哽咽,稚月平静的面容有了一丝动容,眼眶迅速红了。

      她早在脑海中预演过一边又一遍,孟须真开口第一句话会说些什么。可唯独没有想过她会道歉。

      或许这是另一种婉拒吧,稚月释怀地笑了笑:“如果当时孟孟酱问我结婚的事情,我给了明确答复,或许孟孟酱也不会被我母亲的那番话打击到不辞而别吧。或许也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事情——”

      稚月伸手去牵她右手,孟须真没有抗拒,只是任由她摊开自己的掌心,露出来那条可怖的瘢痕。

      稚月低着头,纤长手指轻轻抚过孟须真掌心凸起的瘢痕:“如果不是我,孟孟酱也不会受伤,真正要道歉的人应该是我。”

      孟须真看着她侧脸被垂下来的中短发遮了大半,只露出来一双眼睛。她轻轻眨了眨眼睛,一滴清泪落了下来,落在瘢痕上。

      稚月悄无声息地擦去了掌心瘢痕上的眼泪。

      孟须真看着她放开自己的手,良久才开口:“Zuki 桑,有时间吗?”

      稚月点点头,脸上是一闪而过的失落,如果不是孟须真的眼神一直停留在她脸上,压根就看不出来她的低落。

      稚月的声音很温柔:“嗯,是现在送孟孟酱回家吗?“

      孟须真摇摇头,脸上是淡淡的笑意:“可以请 Zuki 桑明天帮我一起搬家吗?”

      “搬来我这里吗?”稚月像是生怕自己误会了,又问了一遍,“孟孟酱是打算搬回我这里吗?”

      孟须真点点头:“嗯。”

      稚月却并没觉得开心,只是再次同她确认:“孟孟酱,昨晚我说的那些话只是我个人的想法,孟孟酱不必因为我的这番话而改变自己原本的计划。”

      稚月看着她一字一句说道:“我希望孟孟酱是因为想和我继续生活下去才搬回来,而不是因为其他原因。”

      看,她还是那样,明明很希望对方留下,却还是希望对方随心而为,而不是被她的感情所绑架。

      孟须真的心头泛起一阵苦涩,勉强挤出一个微笑来:“Zuki 桑,今年我们一起去长冈看花火大会吧。”

      去年,她们差一点点就去花火大会了。月会再圆,人会重逢,就让这个遗憾画上圆满句号吧。

      稚月怔怔地看着面前的孟须真,看着她主动朝自己伸出右手,露出光秃秃的无名指:“Zuki桑,戒指。”

      孟须真的话如此直白,可稚月过了好久才回过神来,她迟疑地从枕头下面摸出首饰盒。

      像是在思索孟孟刚才那番话的真实性,又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仔细取出戒指,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往孟须真的中指上套。

      这一次,孟须真没有再拒绝她。孟须真回扣住稚月的手,两枚素圈戒指轻轻碰在一起,发出清脆声响。

      从来没有过如此安心的时刻,孟须真卸下了一身的防备和疲累,枕着她的胳膊,和衣沉沉睡去。

      屋外,明月高悬,如水月光照着后院里的一缸睡莲。

      微风吹皱一池春水,水面的月亮碎成了点点星光。

      片刻,风止,水面的月亮又完完整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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