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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成亲 ...

  •   稀里糊涂的,我便自作主张的将自己许了人家。

      我娘亲去的早,我一直独居山中,对那些个娶嫁的礼节不甚了解。我拿了这问题去问息夜,他似是遇到老大的难题一般,负手在屋里转了几个圈,看着我说了句,“我亦不知。”

      于是我们两个人便摸着石头过河一般,想当然的开始置办婚礼。

      洞房便是我一直居住的木屋,我起了个大早开始打扫室内。息夜见我忙上忙下,卷着袖子也来帮忙。我担心他伤口未愈合,不宜操劳,推他去休息,息夜笑笑出了屋,不大一会竟提了壶热茶进来。

      他何时竟会烧火煮茶?这着实让我吃惊。
      息夜倒了杯茶,吹凉了递给我,他看着我惊讶的样子,似乎颇为得意。我伸头望了一眼院子里那草棚下搭建的临时灶台,想起那日息夜在厨房烧火弄的灰头土脸的摸样,一时忍不住竟将那茶水喷了他满脸。

      息夜也不恼,袖子抹了抹脸,对我说道,“阿音,你且歇会,那轻扫屋梁的活就交与我来做。”
      我点点头,在桌边坐下扯了袖子扇风,将布子塞给他。
      息夜接过布子,抬头看了眼房梁,身形平地腾空拔起,轻盈的落在房梁上,用布子拭去房梁上的灰尘。

      许是因着许久未曾打扫,落的灰尘极大,灰尘乱飞呛的息夜连连咳嗽,还不忘对我说,“阿音,这里灰太大,你出去院子里坐着。”

      我看他擦的起劲,拎着茶壶出了屋,在石桌旁坐下,理理我这几日混乱不堪的思绪。

      记忆中爹娘感情极好,爹爹平日里及其疼爱娘亲,娘亲常说,阿音长大嫁的夫君定是要将我阿音当宝贝来疼的。
      我想着息夜这般,也算是对我的疼爱吧。算起他方被我救回来到现在,也就半月的时光。起初他什么家务都不会,连烧饭都会烧掉半间厨房,后来他伤势好些了,见我每日干活辛劳,也凑过来主动帮忙,虽然开始时笨手笨脚,不过息夜肯学肯问,没几日就干的像模像样。
      息夜想必是富贵人家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公子哥,干这些粗活对他而言,也是难得。

      况且娘又说过“嫁汉嫁汉,穿衣吃饭”,我嫁了息夜,想必也有个依靠,下半辈子不再为那柴米油盐的琐事发愁,有个夫君为我分担。

      如此这般想了一通,心情越发的好了。

      我与息夜忙活了几日,总算将那屋子收拾一新。息夜说成亲要喜庆些,我便下山购置了些红布回来,一来装饰房间,图个喜气;而来也为息夜做身新郎大红袍。

      这几日我每晚挑灯做针线活,息夜便坐在桌边看着我。我平日里不常做女工,做起衣裳来有些笨手笨脚,经常返工重做。每次当我懊恼的拆掉好不容易缝好的针线时,息夜便在一边假装悔婚的叹气,“我怎么挑了这么个笨媳妇哦!”
      随后我便将衣料扔在桌子上,跳起来去打他,两人从屋内打到院子,一路嬉笑,欢乐的声音响彻山野。

      待到我将息夜的新郎服做好,拿与他看时,他捧着衣服看了半响。
      我自个看着那别扭的针脚,羞的满脸通红,“息夜,我的女工就是这样,你便、将就着穿吧。”
      息夜将衣服在身上比划来比划去,一把将我抱在怀里,在我耳边悄悄说道,“只要是阿音亲手做的,即便是块破布,为夫也会高高兴兴穿在身上。”

      我被他说的更加羞愧,扭过脸去不看他,好大一会才反应过来,攥着拳头砸他胸口,“好呀,竟然敢嘲笑我做的衣服是破布,看我不收拾你!”
      息夜也不躲,揽着我的腰,含笑看我在他怀里折腾。待到我折腾的累了,便将我的脑袋轻轻按在他肩上,“阿音,娶妻如此,夫复何求。”

      “息夜,明日,便是我们成亲的日子。”我伏在他胸前,莫名的涌出些紧张。
      “嗯,过了明日,你便是我的妻。”息夜轻轻吻吻我的额头。

      “哦,对了!”我突然想起了什么,拉着息夜的手跑出房间,“跟我去一个地方。”
      “去哪?”
      “来了就知道了!”

      我所居住的山,名叫浅渊山,是条蜿蜒千里的山脉中的一座。我拉着息夜向后山跑去,穿过层层叠叠的参天古树,在一棵极为粗壮的榕树下停住。
      “息夜,你看那树上的小屋!”我扯着他的衣袖,朝树上指着。
      息夜闻言仰头向上看,“这大树之上怎么会有小屋?”

      “我们上去吧!”我找到那条从小屋垂下的绳梯,兴奋的对息夜说。
      息夜看了眼那绳梯,笑着将我抱起,“阿音,抱紧我。”

      我从不知息夜的轻功竟是那么好,只觉得身子忽然一轻,耳边响起呼啸的风,还没等我缓过神来,便已经站在那小屋门口的枝桠上。

      我带着息夜推门而入,小屋里并无其他摆设,木头块拼成的地板上铺着块极大的熊皮。
      息夜显然对这小屋极有兴趣,在屋内绕了几圈,东看西看。
      我将熊皮拿到屋外抖去上面的灰尘,重新铺好,拉着息夜坐下。

      “阿音,这小屋是你盖的?”息夜问。
      “唔,不是我盖的。”我靠着他,扯着熊皮上的毛与他慢慢道来,“这山上住着一个老猎户,姓余。那老人家虽然年逾五旬,可是打猎的本事极好。余老爹住在与我相邻的山头,每个冬天都要去山里猎些虎啊熊啊的。这小屋就是余老爹在大雪封山之后打猎时住的地方。那时我也就是十三四岁,刚刚失了双亲,独自住在山上。余老爹终身未娶,膝下无子,见我一个孤女可怜,便时常来照应我,教我打猎谋生。有一年冬天,余老爹又要去山中打猎,我缠着他要去,他拗不过我便带我同行。可不巧那日下起大雪,我们出不了山,余老爹便带我来了这小屋,从那时起,我便知道了这个地方。这可是我和余老爹的秘密!”

      “哦,那余老爹倒是个善心的老人家。怎么我在这里住的这些日子,都没有见过他老人家呢?”息夜揉揉我的头发问道。
      “老爹他……唉,”我叹了口气,“老爹三年前进山猎熊,许是年事已高身手不如从前,被熊抓伤,虽然被村民救了回来,可惜没熬几天就过世了。从那以后,我便常常一人来这小屋,也算是凭吊老爹吧。”

      我与息夜东扯一点,西聊一点,他似是对我讲述的事情极有兴趣,便缠着我不停的讲故事,我将从小到大那少的可怜的经历都讲给他听,可他依旧一番饶有兴致的样子,眼巴巴的看着我等着我继续说下去,无奈之下我只得搜肠刮肚,稀里糊涂的也不知都说了些什么。

      日落时分,我们打算回家,可不巧刚好下起暴雨来。
      淋点雨我倒是不怕什么,只是息夜伤口尚未完全愈合,见不得水,我只能望雨兴叹,看来要等雨停了才能回家,只是不知这雨何时能停。
      索性推开小屋的门,我拉着息夜与我并肩做在门口。
      息夜不解,微笑看着我。

      我笑笑嘻嘻的脱了鞋袜,挽起裤脚,半条腿伸出门外,悬在空中,任雨水滴答滴答打在小腿和脚上,欢乐的交替甩着小腿。
      息夜无奈的戳着我的脸颊,“阿音,怎么能在男子面前露出腿脚。”
      我冲息夜吐吐舌头,“反正都是要嫁与你的嘛,明日就是你的妻了,这脚丫子被你看了便看了,难不成你还要抱起来啃一口么?”

      我这回答倒是让息夜愣了一下,随即他也学我的样子脱了鞋袜,半条腿伸出去,与我靠坐一起晃悠着腿脚,“阿音,与你相处,没有哪些个世俗礼教的束缚,倒是舒服极了。”
      “嘻嘻,这雨水冲刷着,凉凉的,舒服吧!”我用脚碰碰息夜的的腿,“咦,为什么你的腿和我的不同?”

      “哦,哪里不同?”息夜探出头去,看着我们并排四条光溜溜的小腿,疑惑问道。
      我指着息夜的腿,又指着我的腿说道,“为何我的腿光秃秃的,你的腿毛茸茸的?”

      息夜脸色古怪的看着我,面皮由红转紫,复又变回红色,随后恢复如常,“因为你是女子,我是男子,男子的身体便是这样。”
      “原来如此,明白了。”我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所谓的‘男女有别’。”

      “阿音,不是这样的……”息夜闷声说道,“那日你不是将我的衣服脱了个精光,怎么现在还不懂男女有别?”
      “那天啊,你说救你回来的那天?”我摸摸脑袋回忆道,“那天我胡乱将你衣服脱下,都是闭着眼睛的,然后扯了条被子将你裹上才睁眼,所以没看到什么。”

      “唔,阿音,你很快就会知道,何为‘男女有别’……”息夜伸手搂住我的腰,我感觉他的手臂紧紧的箍住我,我与他贴的极紧,甚至能感觉到他的心跳的极快极快。
      我被他突然反常的反应吓住了,僵着身体不敢动,直到过了好大一会,息夜的心跳恢复正常,搂着我的手才松开。

      他将穿好鞋袜,将我抱起来放在屋子的兽皮垫子上,为我逝去腿脚上的水渍,穿好鞋袜,拍了拍兽皮垫,“阿音,很晚了,该睡了。”

      我向外看了一眼天,天上很暗,看不到星星和月亮,想必这雨还要下一夜。我打了个哈气,倒在垫子上睡过去。
      山里的夜寒,半梦半醒中我打了个喷嚏,哆嗦两下,随后感觉到有什么温暖的东西包裹着我,好像温热的火炉。
      我朝那温暖靠了靠,又靠了靠,真舒服啊……

      一夜好眠。

      第二天醒了个大早,神清气爽的伸伸懒腰。转头看看息夜,他似乎脸色不佳,眼下有淡淡淤青颜色,看样子似乎睡的不好。
      息夜一手撑着地,保持一个固定姿势很久不变。我疑惑看着他,“喂,你怎么不动?”
      “咳,没什么,只是身子有些僵硬。”息夜缓慢移动身子,展腰站起来,推开小屋的门。

      雨过天晴,清新的空气夹杂着泥土的芬芳扑鼻而来,雨水洗涤过的叶子越发的青翠,挂着点点雨水反射着耀眼的阳光。天边一道彩虹,趁着碧色的群山,美不胜收,让我顿时生出一种如同身至于蓬莱仙境的错觉。

      “真美啊!”我站在屋门口,望着那碧色苍茫的群山,不禁感叹。
      “唔,很美,很美。”息夜侧着头看着我,微笑的重复了几句,忽的将我抱起,施展轻功,从一棵树的树梢飞到另一棵树的树顶。
      我那三脚猫的轻功,从未体验过如此的飞翔,我紧紧搂住息夜脖子,欢乐的大喊。
      我们就如同两个顽皮的孩子,将这苍茫临海当做游戏,在其中遨游飞翔。

      息夜就这么抱着我飞回家。

      昨夜一场大雨毁了我们的临时厨房,我和息夜不得不重新搭架临时厨房。这花费了一个上午的时光,不过总算赶在中午之前弄好。

      今日是我们大喜的日子。
      我进了屋内,打开墙角的箱子,从箱子最里面取出一件大红色的嫁衣。
      “这是我娘的嫁衣。”我小心翼翼的将嫁衣平铺在床上,手掌摸着这件衣服,鲜红的绸缎,绣着金线的图案……
      息夜站在我身后,将手搭在我肩上,“阿音,是不是想起你过世的爹娘了?”
      我偷偷抹了把眼泪,点点头。
      “唉,我的阿音……”息夜重重叹了口气,将我抱起放在他腿上,伸手拭去我脸上的泪渍,“阿音,你既嫁与我,我便是你的夫君,你的亲人。从今往后,我会代替你的爹娘照顾你。我想,你爹娘泉下有知,看到他们的宝贝女儿幸福,他们也会含笑九泉的。”

      我抬头看着息夜,他亦是正看着我。那眼中的诚恳与怜惜,让我的心忽然温暖起来。
      那时我方才第一次真正体会,“丈夫”这两字的含义。

      我换上红衣,上了妆梳了头。推门而出便看见我的夫君——息夜,他身上穿着我亲手缝制的大红喜袍,虽然那喜袍针脚粗糙,虽然那喜袍并不太合身,可他就这么站在院子中间,温柔的看着我。
      “阿音,你好美。”他走来,牵过我的手。

      没有宾客如云,只有一群小鸡在叽叽喳喳的鸣叫;
      没有宴席佳肴,只有我与息夜两人亲手做的几道小菜;
      没有琼浆美酒,只有我亲自酿的米酒;
      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有苍天大地两颗真心。

      红烛两柄,我与息夜拜天拜地。

      “我息夜今日娶离音为妻,对天发誓,此生此世定会爱她护敬她她信她,照顾她一生一世,与她生儿育女,白头偕老。天地可鉴!”
      “我离音今日嫁与息夜为妻,对天发誓,此生只爱我夫君一人,无论贵贱贫穷,不离不弃。天地可鉴!”

      息夜牵着我的手,入了我们亲手布置的洞房。
      他挑起我的红盖头,温柔看着我。

      两杯交杯米酒,我与息夜一饮而尽。
      从今往后,他便是我的夫君,我便是他的妻子。

      洞房花烛夜,春宵一刻值千金。

      他的温柔,他的狂野,他的怜惜,都化作那烛台上的点点相思泪,融进我今后的生命里。
      在彼此身心契合的那一霎那,我突然感觉到心底彷佛涌动着什么,如波涛一般汹涌的狂潮。我喃喃的念着他的名字,“息夜,息夜……”
      “唔,阿音,我的阿音……”他死死抱着我,将我揉进他的怀中,臣服在他的身下,抵死缠绵。

      那一夜,我不但成了他的妻,还成了一个真正的女人,息夜的女人。

      新婚的第一夜,我早早便醒了。抬头看看身边夫君熟睡的脸,一种莫名的幸福温暖涌上心头,我爬起来,悄悄吻了吻他的唇,想起昨夜的狂野,羞红了脸,蹑手蹑脚的溜出门出,为我的夫君洗手作羹汤。

      还未等我将汤煮好,便听见山脚下传来凌乱的脚步声,我无端的生出一种不妙的感觉,回屋取了“凤吟”,待到我返回院子里时,便看到有一大群陌生人闯进了我的院子。
      我后退几步,警惕的望着他们,手中紧紧攥着“凤吟”,抿着唇一言不发。

      那一群人身着统一的青黑色衣服,没人手中握着一把剑。为首的一人身着锦衣华服,年约三旬,一双眸子深不可测。
      这些人,都是武功极高的高手。
      可他们为何突然闯入我的院子?莫不是为了……息夜?

      莫非是息夜的仇家前来寻仇?我被这个念头惊的一身冷汗。
      “你们是何人,为何闯入我的家!”我鼓起勇气,对那些人大喊一声。

      息夜啊息夜,你可听见我的声音,快快醒来从后窗逃走啊!我心急如焚。

      “姑娘,我们为寻人而来。”那首领对我抱拳行礼,看着我身后的屋门说道,“不知这屋里的人,可是位二十来岁的男子,气度不凡,雍容尊贵?”

      我竖起耳朵听着屋内的动静,息夜想必是听到我的话了,我隐隐听见有起床的声音。

      “里面是我的夫君,我们贫民农家,不曾有那气度不凡雍容尊贵的人物,几位找错地方了,请回!”我拔高声音对那一群人怒斥道。

      息夜,你若与我心有灵犀,便快快逃走!我后退到门口,一只手背过身去,伸到门缝里,对他做出一个“快跑”的手势。
      屋内有极轻的脚步声,但是并非是向后窗走去,而是往门口走来!

      “姑娘,我们要找的人就在屋内,还请姑娘莫要拦阻。”那首领又是抱拳一礼,上前几步就要进屋。

      “快滚开,这是我家,岂是你们说进就进的地方!”我心下焦急,竟然拔出凤吟朝那人刺去。
      那人闪身躲过,我又追上对他狂舞乱劈一通,那人并不还手,只是一味躲闪,口中说道,“姑娘莫要动手,我们只是来找人,并非滋事。”
      我不理那么多,只想为息夜的逃离争取时间,也没想到那人只躲不还击,我尚且未能伤他分毫,可见武功远远在我之上,若是他还手,也许只要一招便能将我毙于剑下。

      正在我与那首领男子缠斗之时,我听见屋门响亮,一个熟悉的声音的说了一句,“住手,莫要伤了她。”

      “你、你还不快跑!这里有我,我便是拼了这条命也会拖住他们,你快走!”我挥舞凤吟,手下不停。
      可谁知那首领男子竟然真的突然停手,就那么生生被我一剑刺中手臂,眉头都不皱一下。
      我见他手臂迅速染红一大片,呆在当场。

      “阿音,你没受伤吧。”我落入一个怀抱,息夜的气息环绕着我。
      “我,没事……这是,怎么回事?”方才的一切都出乎我的意料,我脑子有些乱,傻乎乎的看着息夜。

      “拜见主人!属下失职,令主人受伤,请主人责罚!”
      那一众来者突然整整齐齐的刷拉拉的跪下,口中齐齐说道。
      “失职之责,孤自会责罚;可接应寻主之功,孤也会奖赏。”息夜上前一步,长身而立,威严之气不怒自威,扫视众人一眼,说道,“回城!”

      息夜将我揽在怀里抱住,带我下了山。息夜抱着我骑马,我稀里糊涂的与他一路狂奔。

      骏马脚力惊人,带着我们两人如同飞一般狂奔。

      直到息夜带着我打马入了那朱红色的大门,如入无人之境一般疾驰在那气势宏伟的皇城之中,看着西律国的大臣们夹道跪迎,听着西律的肱骨之臣山呼万岁。

      我双眼迷茫着转头看我的夫君息夜。

      息夜,那样的眼神,睥睨天下浑然天成的王者霸气……

      那一刻我方才知晓,原来我嫁的夫君,便是那统治西律的九五之尊——西律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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