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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疑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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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妖跌在地上早已没有回话的力气,只是用力的捂住自己的胸口面色死灰,不一会又一口鲜血从口中吐出,白衣少年右手一转再一个轻推,可见的光芒包围着他的掌心,渐渐的朝鱼妖的胸膛打去,之后鱼妖便是肉眼可见的恢复了些许生气,鱼尾巴也在刹那间蜕变成了双腿,却始终说不上话来。
“东家!这可就好了?”
夫人急问。
少年收回了掌心依旧将视线定在鱼妖的身上,略微皱眉的答:“我只是渡了一些精气给他,至于灵气还得慢慢养回来,他是鱼,能量来自大海,陆地上可不利于他修养。”他看向夫人道:“你赶紧带他回大海吧!”
夫人神情担忧的道:“可是我并不知道他是从哪片海上岸的。”
白衣少年思索了会道:“夫人若是不介怀渡忘思可暂借您二位作为修养之处。”
“可是。。。逃得匆忙什么也没带。”
他道:“夫人过虑了,渡忘思要的向来都不是那些身外物。无论您二位如何决定最后都是要交出灵气的,待你夫君养回灵气便可如愿以偿,只要今后照着这天地间的规矩,此生便再不会有任何的追杀。。。”他看向两位伏妖师接着道:“包括这两位伏妖师。”
夫人没有犹豫也容不得她犹豫了。
点了点头回应了。
白衣少年侧过头朝另一位少年道:“延风,你先带他们进去吧!”
他作揖道:“是,师兄。”
这眼神锐利的少年叫延风。他手脚利落的扶起鱼妖带着夫人一块进去,随后那白衣少年手一挥,原先的阵法便又回到了原样。只是这一次多了灵霄和蓬涯二人的身影,他们被困在了渡忘思的大门外。
“别试图冲破这阵法。”
白衣少年语调平和,视乎对他二人并未如方才那一瞬间般觉得恼怒。
灵霄带着些许不悦道:“你若觉得事迹败露大可杀了我们,又何必将我们困于此处?!”
白衣少年答道:“我们要的向来都不是性命。今夜若非你们出手他也不会罔顾自身的安危以命相抵,既然是你们间接伤了他便要担起责任,岂能一走了之。”
灵霄很是不屑道:“他是妖!伤了便带回御净斋。救妖自古可非伏妖师的职责。”
“自古?!”白衣少年眉眼一动叹笑了声接着道:“多久没听闻这二字了?看来你们的祖师爷还真是健忘。”
灵霄一怒,下意识得想举起手却忘了身上还有少年布下的阵法,挣扎了许久也只好作罢,干脆将一身的怒气聚集在了嗓子眼上,扯喊着道:“你一个少年郎竟敢如此放肆辱我等师门!”
“究竟是谁辱了谁还不知道呢!”
一声清脆的嗓音隔着渡忘思外院的阵法传了进来,大伙下意识的朝声音的方向望去。
那是一个身材矮小的妙龄女子,看上去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头上梳了两个大大的发髻,发髻下还捆绑了与渡忘思二楼那一长排红灯笼一样的红色发带,上面还绣有一些粉白色交叠的花样,无需注视那花样也清晰可见,映在她虽算不上倾城倾国却本就俏丽的容貌更甚好看,兴许是她一身大红色的装束让她娇柔的身姿却有着道不尽的灵动。
她眼眸中藏着一股傲气直勾勾的盯着灵霄。
灵霄心里一怔,他从来没遇见过这般胆大的小姑娘,伏妖师常常是自带杀气不怒自威,若是成年人见了倒没什么可怕的,但这般年纪的孩子以往那是哭着闹着要离开的,更别说是这么直勾勾的盯着他,仿佛想将自己和蓬涯看得生出火来的架式,主要是居然还要长得这般好看。
“可寻得法子了?”
白衣少年的声音将她的视线拉走。
她道:“已无大碍,安全送回后一切安好。”
语落,她脸上挂起了微笑。
灵霄竟让那微微的一笑吸引住了,蓬涯看淡俗世却未曾想他这个好兄弟竟红尘根未断,只是眼前这姑娘究竟是何来历也不清楚难免生出了些许担忧,就害怕她自此毁了灵霄的一生。再低头看手中的寻妖匣没有半点反应虽仍不清楚她是什么却也暗自庆幸着至少她不是妖。否则伏妖师迷恋一只妖,同行倒还好最糟的也就是被唾弃,若是被他任职的御清斋知道那可是必死的罪!御净斋的守司连他也清楚绝不是个讲情面之人!
姑娘伸出手欲进入结界内,却被那阵法的威力滋疼了掌心。
灵霄顿时有些心疼,她察觉自己的异常赶紧换了个视线却不曾想自己还是不受控的回看着她。
“这。。。怎么?”
白衣少年略微慌张道:“换了原有的阵法你得用令牌进来了!”
姑娘点点头从兜里拿了一个乌漆嘛黑的令牌朝结界一对,微微跨一步便进入了阵法之中。蓬涯想看清她手中的令牌却恰好被遮住了视角。
“可伤着了?”白衣少年看向身边的少女问,眼里有着对她藏不住的疼爱。
她又咧着嘴笑道:“银笛没事的,大师兄。”
灵霄心想,银笛?银笛是这姑娘的名字吗?这般好听的名字就和她一样那般好看。名字起的真好!她忽然一惊,她是那少年的师妹。。。那!她是人。。。吗?
是的,这姑娘的名字就叫银笛,可灵霄不知这个名字还是她这位大师兄给起的,而且姑娘很是喜欢这个名字,就如她喜欢渡忘思和渡忘思里面每一个人、每一个物件、花花草草那般,甚至少了一个都能让她心疼不已般的喜欢。
“大师兄换回了原有的阵法难道他们便是师父要找的人?”
银笛忽然想起了这件事问。
这事貌似过了好久好久了,一直都未见阵法有所改变,直到近来她无需使用师父给的令牌外出才惊觉那有缘人快来了,可偏偏近几个月来总是有一堆的道士、伏妖师什么的试着破阵,来的人多了失败也不断增加时间久了便渐渐失去了期待,却未曾想自己不过去救治前几日被吓坏的那个凡人一趟,便等来了师兄说过师父三百年前口中说的该出现的人。
白衣少年转头看向了他们俩,半伏下身子轻声道:“应该是吧!”
银笛有些错愕,自打入了师门还未曾见这无所不知的大师兄有过一丝不确定的模样。
“要不?你试试?”
白衣少年将头低得更低了,可话一落却又迅速站得挺拔,生怕自己的小师妹有一点点被冒犯的感觉,只是说话间总是不由自主的把她当孩子看。
灵霄望着眼前的一幕有些分心。
银笛看出白衣少年是刻意装着不确定的样子逗自己,假意皱眉道:“大师兄,银笛的法力又怎能和大师兄的比,若是施法不当伤了他们那可怎么办?”说着她神情一变尽显俏皮往他们走去,白衣少年眼角带着笑意看向她。
灵霄见她过来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却又忘了阵法未除一个踉跄差点扑倒,还未等他平衡好自己,银笛伸出一掌将他牢牢吸住直到他站稳了脚方收回法力。他很是不解这个小姑娘小小的年纪法力竟也如此之深!他们的师父究竟是哪个世外高人?或是。。。
“小姑娘,你。。。”
“你们是伏妖师?!”
银笛打断了灵霄的话,她方才见着外院有人便急冲冲的赶过来,却只听见他们和白衣少年最后的两句对话,若不是见着蓬涯手中的寻妖匣也无法得知。
“正是!”
蓬涯回答得干脆利落。
灵霄自报家门道:“御净斋六品伏妖师灵霄!”
“这一无是处的御净斋也是时候该好好收拾收拾了!”
银笛有些愤怒,连带着方才的俏皮也瞬间淡然无存。
灵霄正纳闷着,他好好一个御净斋怎么的就得罪了这小姑娘,于民间虽称不上什么光宗耀祖的大差事,于朝里也被视为闲职无所作为,但在那些被妖魔鬼怪作乱的村里他们可是如天一般的存在,受他们的敬仰到了这竟还能比民间和朝里更加不堪!
他瞪大着满是诧异的眼睛久久说不上话来。
“大师兄!他的妖丹有异样。”
延风不知何时立在了渡忘思的大门外。
白衣少年闻声眉头一紧和银笛一块入了渡忘思,留下两人愣愣的立在原地。
灵霄回过神顺了口气开始不停的挣扎着。
蓬涯侧过眼叹道:“行了!别费心神了!解不开的。我们两人合力都斗不过那小姑娘何况是她师兄布下的阵法。”
灵霄急着眼道:“我们可是伏妖师!”
“那又如何?我都打不过那短短只修炼了十来年的姑娘呢!”
一个身影立在结界之外道。
这结界连外面的风都吹不进来但他的声音却和那小姑娘一样听得是一清二楚的。
“敢问来者何人?”
灵霄问。
那人没有回答而是对着渡忘思的大门喊道:“秦呼!老子的酒呢?!别为老不尊答应了就得做到!”见着渡忘思内毫无反应他又接着喊:“秦呼!我知道以我现如今法力你能听见的!你外头这俩人质我可是看见啊!”
“渡忘思从不酿酒!为你破例一次你竟回回讨酒来了!”
白衣少年闻声却不见人。他的名字叫秦呼!
“你酿不就得了,你若是不给,我放人了啊!”
“你进得来再说!”
“唉呀!你这秦呼!信不信我告诉你师父去!”语落那人扯了扯袖子忽然小声道:“我也确实进不去,进了连你这些师弟妹也打不过。”
“没空搭理你!走!”
一壶酒突然由渡忘思打开的大门朝外快速转动着飞去,俯仰之间已到了那人的手上。他得意的喃喃道:“这不就行了!还是你师父管用。看你还喜不喜与我斗上两句。”临走前他又回头看向两人道:“你俩小辈惜福吧!”
“前辈又是何人呢?”
“御灵师!”
说着他挥挥手消失在他们大的视线里。
“蓬涯兄!这渡忘思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啊?!连御灵师也与他们搅和在一起。”
灵霄怒问!
蓬涯面如死灰道:“别问了,反正不是你我这种修为能待的地。”
原先的谜未解又生出了多一个秘!论谁能不心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