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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被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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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忘思内,鱼妖躺在秦呼布下的阵法之上,已失去了原有的意识,鱼尾也再次现形,只是本就彩色斑斓的尾巴却变得灰暗不少,那是妖丹受损后最为直接的反应,加上灵气不足连尾巴上的鳞片也开始片片掉落。这阵法目前也只能吊住他的性命。
他的夫人呆站在一处满脸愁容。
延风从屏风出来将手中的一桶水浇在了鱼妖的身上。
“若无法拿到他原来修炼的海水,再强的阵法也无法救治他!”
秦呼道。
延风问:“只能是同一片海吗?”
他理了理外袍道:“磁场不同,只有同一片水域才能将他的妖丹完全修复。”
延风道:“可他的夫人也不知他上岸前究竟生活在哪片海。”
“若用妖界的名册呢!那些已得神将总督亲封的御灵师不是都有一本吗?”
银笛满脸愁容的问。
秦呼道:“妖界的名册得御灵师心甘情愿借阅,外人方能以法力启动,否则也只是徒劳。何况近来魔界蠢蠢欲动连师父也无法顾及其他,更何况是自古作为神将辅助的御灵师,他们定也是守在远在天边的结界旁寸步不离。”
“那我们便去寻人,二师兄瞬移得快一盏茶的功夫便能回来。”
延风盘起手道:“小师妹,天地六界的规矩,凡七星神将以外之人都不能靠近结界一步。”
秦呼拍拍她道:“没错,我们不能坏了规矩让师父为难。”
“殿下对你们向来护短。。。”奇渊同延风那般边从屏风缓缓步出边道:“若是她知道你们这般为她肯定很欣慰。”他指了指屏风:“先让他泡在我临时设下的水池吧!青丘碍于颜面至今虽无法接纳殿下,可仙山上的泉水还是有点用的。”
秦呼道:“奇渊谢谢你,冒险动用青丘之物。”
奇渊笑了笑道:“都是为殿下办事又何须言谢,这也是青丘当年欠了殿下的,即使如今的狐帝知道也不会真的怪罪,何况我用的是殿下的名义,狐帝再怎么高傲这辈分上始终还是小了。”
两人不自住的相视一笑。
这狐帝的辈分竟惹得两人发笑!
也难怪,这狐帝七百年前遇劫羽化,太子一辈早已在几千年前战死,仅剩的世子又早早放弃仙籍下落不明,太孙一辈中有能力胜任的也只有他们的师父,可青丘却偏偏容不得她,只好在曾孙这一辈选出新狐帝来。论这辈分还得唤他们的师父一声姑姑!况且狐帝上任后又屡屡遭受同族异党排挤,若不是他这个姑姑暗中插手助他一臂之力他怕是依旧孤掌难鸣,如今不过是借点东西又不伤青丘半分,他又怎敢为这点芝麻绿豆的小事向她这个姑姑计较。再说他自幼便听闻青丘长老评论他的姑姑,那话自然是不好听的,时间长了也逐渐怕他姑姑七分,压根就无需她现身只见在她身边服侍多年的奇渊便足够让他将所有的脾气收敛起来了。
这事外人不知,可渡忘思的每一个人除了银笛外可都是一清二楚,当年狐帝登基时的模样可都看在了他们的眼里,狐帝那般滑稽的神情如今想想仍是忍俊不禁。
“现如今的狐族到底是不一样。”
延风收起眼里的锐利边将他托起边朝屏风走去,又忽然回头问:“师兄,那他的夫人如何安置?总不能随我们一块在这吧!”
秦呼思索了会道:“如今这时辰我们也不好出去,我看就让外面那俩伏妖师将她暂时送回原处好了。”他看向银笛道:“随我来,教你如何解开我方才布下的阵法。”
银笛点点头缓缓跟在他的身后。
他轻轻挥一挥衣袖大门迅速打开,与他们师兄妹二人的步伐成了鲜明的对比。
灵霄和蓬涯察觉异动默契的朝他们望去。
秦呼脸上依旧挂着清冷毫无波澜,银笛则是少了方才的灵动和俏皮倒是多了丝乖巧,兴许是大师兄在侧她也不好放肆的原由。
秦呼立到他们面前道:“给你们个任务,将方才那位夫人送回原来的住处。”
两人各自撇过脸没有回应。
秦呼一看又接着道:“不答应也行,那便这么站着吧!天一亮困在你们身上的阵法自然就解了。”语一落他转身便走丝毫没有给他二人思考的时间。
银笛有些意外,大师兄始终不是这般不讲情面之人,至少这十几年来她从未见他如此对待任何一个妖。她没有停留,师兄的命令和意愿她从来没有质疑过,有的只是遵从和理解。
渡忘思的大门随着秦呼和银笛的身影一同合上,之后就再也没有打开更听不见里面发出任何的声音仿佛人去楼空了一样。
夜黑得很是阴冷,可困在阵法中的二人倒是一点感觉也没有,仿佛这渡忘思大门外的阵法隔绝了所以渡忘思以外的所有事物,甚至是对外的任何感官。风吹不进来,声音断在阵法之外能与外界有一点点相连的也仅剩视力,可时间一长又仿佛什么也看不见了。
这种疑惑渐渐加深默默生成了恐惧。
灵霄压抑了许久轻问:“你见过这种法术吗?”
蓬涯故作镇定假意问:“什么法术?”
灵霄担心自己的声音被里头的人听见又压低了声量,转动眼珠子晃着脑袋道:“这种法术。与世隔绝的法术,我怎么觉得有些瘆人。”他忽然又喃喃起来道。
“我听闻过这种法术,不过具体是如何使用的我也不知道。”蓬涯沉默了半晌道。
灵霄好奇问:“你师父法力这么高深也不会吗?”
蓬涯有些生气道:“人外有人!你看你法力高吗?不也还有我在你之上,那在我们俩师父之上的肯定也大有人在不是!”他叹了口气又道:“不过我看咱俩的师父在这阵法之前也是束手无策。”
灵霄叹息一声接着道:“我说兄弟你能不长他人威风吗?”
“解不开!解不开!”
蓬涯很是烦躁,脸都皱到了一起。心想这灵霄怎么就这般固执?!
灵霄听出蓬涯的不悦也不好再多说些什么,自个心烦还不让自己的兄弟感同身受了?他干脆闭上眼试着静下心来,想着自己以往抓妖时的点滴也不过半刻浮躁的心绪又再次涌上心头,他哪这般窝囊过呀!这若是被那些他曾经抓过的妖看见定会笑话他!再传到妖界颜面扫地倒算事小,没了威严他将来别说威风凛凛的抓妖了,连见着那些不入流的小妖都得先躲着,若毁了师门声誉那可不是小事了!
“天地正道。。。”
灵霄口里念叨着手中又再次艰难的举起,未待他将咒语念完他身上的阵法忽然一个收紧将他困得更牢了。他顿时有些难以吸气。
“我说过了别想试图冲破这阵法!”
秦呼的声音穿过渡忘思的大门,闻声而不见人。那铿锵有力的声音与他清冷温润的形象很是出入。语落,灵霄身上的阵法发出微微亮光不一会便回到了原来的样子,灵霄感觉气顺了不少。
秦呼又续道:“这阵法一旦收到不同磁场的突破干扰便会不断急缩,尤其是伏妖师的法力更是这天地间最不得与其相容之法,你若想保命最好别胡乱施法,否则我难保你无恙。”
“你究竟要困着我们困到何时才肯罢休?”
语一落又是安静一片无人回应。
灵霄[啧]的一声白了一眼,随即渡忘思的大门忽然打开,浮现的第一个声影是秦呼的,尔后便是银笛扶着那位夫人缓缓朝他们两人走去。
夫人的脸色并未有一丝好转,步伐也很是缓慢若不是银笛干脆将她架起,她兴许已停下了脚步,加上历经担忧和恐惧浑身都缺了力气,她一旦松手说不好又一个跌坐在地。
秦呼停下脚步又半侧过身子看她,若非男女授受不亲他定上前搀扶一把也好过这般等着。她那样子论谁见了都于心不忍。
“你们把人怎么了?!”
灵霄甚是激动,蓬涯看着他摇了摇头。他深知眼前这些人可不是之前他们猜想的那般好对付,未弄清前可不好再鲁莽行事而这鲁莽的源头虽不能全怪在灵霄头上,可与他总是带着那么一丝牵连,唯一的办法便是利用自己虚长几岁来制止他免得他赔上性命。
灵霄收起了心中的不满。
秦呼立到他们面前解开了阵法道:“你们俩带这位夫人回到原来的住处。”
灵霄本想说话又被挡在了蓬涯的身后。
蓬涯问:“如此意义何在?”
秦呼道:“她的夫君被你们间接所伤,一时半会也无法恢复,你们理应承担起责任将夫人送回去,她一介凡人又无法力在身不便在渡忘思久待。如此你们便可离开。”
蓬涯接着问:“尔后呢?”
秦呼神情有些不悦道:“她的夫君恢复后自会寻她去。”
灵霄耐不住愤怒道:“你还让那鱼妖回到她身边!?”
“夫人若是不愿意她的夫君自会离开!”
银笛闻灵霄的语气气不打一处来,脱口而出。
秦呼看了她一眼,神情里带着训意。她自知失礼低下了头不敢再言。
“你们把人送回去便可离开,银笛会帮你们通过结界。”
语落秦呼转身便走。
“长公主殿下?!”
灵霄的声音穿过了秦呼的耳际,他又回过头朝他们走去却见夫人忽然精神起来,嘴里喊着说她自己不是什么公主,随后忽急躁起来又往结界处跑,秦呼赶紧施法将其定住。
灵霄立到她面前细看了一会忽跪地道:“臣等奉陛下之命苦寻长公主殿下多年不果,皆以为殿下您已不在这世上!”
夫人眼眶泛红似乎有着千言万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