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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成功登楼 救下瑾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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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层楼只放了一杯水,兵士问了一句:“是否放弃?”得到一个否定答案后,示意镇御寰喝掉那杯水。喝完后,整个九层楼瞬间漆黑,镇御寰盘膝坐在了地上,身上的伤口叫嚣的疼,而且越来越疼,原来那杯水是让人更加敏感,将疼痛无限放大。
刚开始还能坐住,但慢慢的,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太疼了,他想一掌将自己劈晕,但已经走到最后一层楼,他不能放弃,瑾瑾还在等着自己去就她。全身痛到了极限,镇御寰默默的念着蓝瑾禾的名字,想要获得支撑的信念。
鲜血从口中不断涌出,他只能紧紧蜷缩抱住自己,不知过了多久,九层楼恢复了光亮,身上的疼痛也在减弱,镇御寰已经没有力气爬起来,看到九层楼打开的窗户,马上就辰时末了。
一楼那名官员走过来,满眼佩服的看着蜷缩在地上的镇御寰,示意兵士帮忙,两人合力将镇御寰扶起,让他靠在自己身上,递给他一张银色卡片,镇御寰看到帖子上写着月辰贴,艰难的说了声:“谢谢”。
“阁下是第一位通过罚门九层楼的,本官佩服不已,我送阁下出楼。”
镇御寰又轻声说了句:“谢谢。”就将全身力量压在官员身上。
走出月辰楼,衍文、晴明和宫五人都焦急的站在那,看到镇御寰被人扶着走出,衣袍已经残破,从残破处依稀能看到血肉模糊和焦黑的伤口,衍文和晴空拿着披风跑过去,披在他身旁,从官员手中将他接过。
晴空抱拳说了句:“谢谢。”
镇御寰将手中的月辰贴交给晴空:“立即将这个送到刑部,缴纳罚金。衍文,马上送我入宫。”
衍文将他扶上马车,宫几人接过,扶他坐好,想帮他上药,喂他些水,看到坐入马车后一直闭着眼睛,也不好打扰他。
到了皇宫,让衍文几人在门口等他,镇御寰独自一人进入宫中,看到大监在门口站着,知道是周晟封派他来的,心中一股暖流。
大监扶住他,感觉到他的无力和全身颤抖,便让他全身都倚靠在自己身上,扶他往内狱走去。
“少使,昨夜你入楼后,陛下一夜未眠,每半个时辰就派人打探消息,刚得到你取得月辰贴安然出楼的消息,本想亲自过来,但又觉得不妥,便让老奴在这等着,扶您去内狱。”镇御寰没有说话,不是他不想说,而是已经没有力气了。
到了内狱,脱掉披风,众人才发现镇御寰里面的衣袍只能算是布条挂在身上,勉强蔽体。
大监帮他将衣袍脱掉,看到他上身各种刑具的刑伤,已经没有一块好皮,就知道在九层楼时经历了什么。他这一身伤让内狱经验最丰富的审问高手都吓到了,执鞭人更是迟迟下不去鞭,看向大监,大监点点头,执鞭人才硬着头皮开始挥鞭,虽然没用多大力气,每一鞭打下,都会震开周围的伤口,40鞭打下,整个后背的伤口都已经破裂,而镇御寰全靠固定的铁铐支撑。
大监扶他从刑架下来,想帮他止血,镇御寰说了句:“麻烦大监送我出宫。”
大监无法,只能帮他穿上新的衣袍,披上披风,扶着他往宫外走,衍文在宫门口接过他,谢过大监后,扶他上了马车。
“主子,蓝世恒已经伏法,刚才大监已经派人传旨刑部,将蓝家姐弟放了,重文已经接到他们,准备将他们送回中洲交给三长老。”衍文知道他想知道什么,没等他问,就开口禀告。
“出城,”衍文知道他不放心,按照他的意思将马车驾出城,停在通往中洲必经之处的隐蔽处,没等多久,就有马车过来。
“主子,马车过来了,”镇御寰被扶下车,看着骑马的重文等人和马车从眼前而过,才放下心来,撑的最后一口气松下,整个人倒了下去,还好宫几人在旁边,扶住了他送入马车,衍文加快驾车速度赶回少使府。
倪老昨夜一夜未睡,他一直在想自己做的可对,可当他看到衍文抱回来的镇御寰的时候,他想或许自己做得对,他拦不住他去登月辰楼,如果不助他服下药,今天抱回来的就是镇御寰的的尸体。虽然现在他也只剩下微弱的一口气,可只要还有气他就有救过来的一线生机。
“快去将温华请过来,”刚返回来的晴明听到倪老的吩咐,又转身离开。
倪老先喂了一粒药,又开了方子让人熬药马上送来,仔细的将左右手腕处和颈间的脉诊了又诊,紧皱的眉头思考着如何施治。在倪老思考的时候,温华跑了进来,先将气息喘匀,没等倪老说就净手开始诊脉。越诊他的眉头皱的越紧,半天才开口问:“他服下了生机引?”
倪老点点头,生机引是毒药也是救人的药,服下之人不论病的多重,都能恢复到最好的状态十日。十日后,倪老虽能保住镇御寰的命和延缓毒性发作,镇御寰都需每十日需服下一粒生机引,一旦停药十日内必死,可就算这样他生机也无法再聚最多也只能再活五年。
“为了个男人,把自己折腾掉半条命,现在为了个女人,又折腾掉半条命,他这是和自己有多大的仇啊,这么不想放过自己。”温华坐在床榻台阶上,自言自语絮絮叨叨的,倪老着急的打断他絮絮叨叨。
“温华,你有什么办法?”
“没有,如果驱除身体寒气,他这衣袍下的一身伤估计能让他失血过多而死,如果不驱散,先治他这一身伤,错过驱出寒气的时机变成寒毒,以后每月至少发作一次,现在马上入冬,寒毒发作会更频繁。全身脏器损伤严重,心脉虽有银丝冰魄护住,心脉仍是损伤最重的。但我觉得还是医伤吧,以现在失血速度,他最多还能坚持半柱香。”
“老夫也是这么想的,宫你们几个,脱掉他衣袍和亵裤。”站在一旁的宫几人一直焦急的看着床上的镇御寰,被褥已经被血染红,可倪老还是没有开始治疗,听到吩咐,立马行动。
几人配合密切的轻手轻脚的脱掉镇御寰身上的衣物,看到镇御寰全身的刑伤时都倒吸一口气,脱掉靴子和足袋后,当场石化,那双他们每日都洗和按摩的漂亮如玉的脚,此时已经血肉模糊,看不清楚这是脚还是一团血肉。右手拆掉镇御寰自己绑的布条,那只漂亮的手上指甲已经脱落,五个血窟窿在手指上,甚是瘆人。
倪老让人抬进一桶水倒入各种药粉,让宫几人提前准备好净布,将镇御寰颈部以下全部浸泡在药水中对伤口消毒,水立马变成血色,将人捞出,用净布包好,全身擦干,衍文将他抱起放在准备好的小榻上。
倪老让人扶着镇御寰坐起,和温华一起查看全身的伤,被棍杖击打、鞭子荆条抽打、书简夹坏的皮肉以及针板扎出的伤这都是外伤,锁骨前后的烙伤仔细查看才发现是铁钩穿透拔出后又用烙铁摁在伤口上。双侧肋骨伤的最重的,至少有7根被书简夹断,4根被棍杖击断,高高肿起。而那些并排的烙伤仔细查验才能看出是用柱状的刑具反复扎入,皮肉烧焦的情况看出伤口反复用烙铁摁住。
外伤还好,只是看着吓人,可双腿已被重物击断,衍文想到他就靠这双断腿走进皇宫,又出城看蓝家姐弟离开,是如何忍下来的。
右手和脚上的伤比较麻烦,所有的筋都被扎断,需要重塑筋络,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只能靠轮车代步,左手写字。
温华和倪老商量下,虽然后背看似伤的最重,但其实是最轻的,需要去除部分腐肉以及挖掉锁骨烙铁烧焦的皮肉,处理好后,将伤药撒在白布上覆盖住整个后背,放他躺下。前胸也是一样去除腐肉,但双侧肋骨上的烙伤太深,挖掉后有的地方都能看到白骨,又将断裂的肋骨扶正,上身都处理后敷上药,用细布条包扎好,用空白书简缠在腰腹处,紧紧固定好双侧的肋骨。
双腿敷上药,用木板固定好已断的腿骨。右手和脚上的伤需要一点点刮掉烂肉,敷上重塑筋络的上药,最后包扎成三个馒头似的,顺便将麻绳在双腕和脚腕勒出的伤口包扎好。
全身伤口处理了整整7个时辰,镇御寰一直没有醒,可昏迷中仍然感觉到疼痛,也不似清醒时能忍住不叫,惨叫声和挣扎一直持续,衍文和宫几人只能轮班狠狠地按住他。倪老年岁大了,处理到一半就坚持不住,后面只能坐在那指导温华处理。看着这满身的伤,倪老和温华都深深的叹口气,以后每日换药就得跟再上了一遍刑似的。
七日过去,镇御寰仍然没有醒,温华按照周晟封给的伤药配制出了效果更好的,外伤都开始愈合。锁骨和肋骨处深可见骨的外伤也开始长出新肉,周晟封派人过来看过两次,见人没有醒就离开复命去了。安悦公主也偷偷来看了几次,只是坐在床边默默地落泪。
第十三日,镇御寰终于醒了,大家都纷纷松了口气,醒来还没等开口说话,大口大口的血从口中咳出,倪老和温华赶紧过来查看,内脏损伤的比他们预想的更严重,止住咳血,镇御寰也清醒了不少,看着衍文。
“主子,蓝家姐弟已经安全到达中洲,都按照计划已经认了三族老为义父,”在入月辰楼前,镇御寰去了趟刑部大牢,让蓝世恒按照他所说写了一封信,信的内容就是他与三族老是好友,三族老无儿无女,他去世后,将他们姐弟托付给三族老,并让他们认三族老为义父,这封信也是蓝世恒亲手交给儿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