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侠请留步》牧野之城

29、第 29 章

　　一个人在床上发呆，身边躺着高静，她确确实实存在，真切的出现在我眼前。

　　我们的爱情才刚刚开始，我不想让自己的爱情胎死腹中。

　　我得保护它，保证它的完整，未来的事情，谁都无法预料，但眼前的她真实的属于我，我不能让她受到任何的闪失。

　　我也困，昨夜接到她的电话，就没有睡过，一路奔波，风尘仆仆的赶到龙城，身心的疲惫可想而知。

　　高静睡的正沉，我的双眼皮开始打架，总想着闭上。

　　我觉得这样可不好，不能坐在床上，得离床远些，我怕我会贪恋床的温暖，不受控制地睡去。

　　本着以身作则的想法，我起身下了床，高静虽好，此时却不是讲究儿女私情得时候。

　　猛吸完一根烟，我坐在了椅子上。

　　身后是门，门后是走廊，走廊里会有什么样的人出现，什么样的可能都有，但唯独不能有人进入我的房间。

　　心里没事是容易犯困的，我想龙城之行，我与高静一同做事。

　　杀人的事情，我从没做过，如果到了千钧一发的关键时刻，我是否下得去手？

　　我犹豫了，迟迟不敢下决心。

　　让我杀人，我连鸡都没杀过，而且我还晕血，一条生命要在我的手里终结，我怎能忍心下得去手。

　　纵然是十恶不赦的暴徒，我也不敢下手。

　　以前我也恨过一些坏人，我连出手的勇气都没有，祈求天谴，让雷电劈了他。

　　这是小孩子才有的天真想法，请原谅我的懦弱，我只能这样想，希图真有雷电劈死那些该死的人。

　　当然，这样的事从来没有发生过。

　　书中倒是略有提及，不过时间上相距有几百年，没有切实的史料论证它的真实。

　　近代没有发生过，自从有了报纸和网络，世间千奇百怪的事情就没了踪迹。

　　这会不会是某些人的炒作，为的是掩盖自己的罪行，为的是心中那份渴望。

　　我想是的。

　　将某些事情归咎于天意，让世人看到希望，让我也看到希望。

　　如果我再愚昧些，我真会被它们所欺骗。

　　回到事情的原点，我会不会杀人？或者说会不会为了高静杀人？

　　这着实让我犯了难。

　　有一点是不会变的，高静不能死，她是我的爱人，以后会是我的老婆，将来是孩子的妈妈，我不能容许别人从我的眼前夺去她的生命。

　　那么，我会不会杀人？就此推断，我会的。

　　接受这个事实，让我有些惊诧，难以置信，我竟然下了这样的决心。

　　我的手颤抖起来，眼前突显出一个画面，我死死扼住一个人的脖子，他在挣扎，试图挣脱，我瞪着双眼，以绝对的勇气面对他的死去。

　　他最后放弃了挣扎，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心跳在减缓，双手变得无力，双腿不在乱蹬，他要死了，是我掐死的。

　　我有些难过，好似我真做了这样的事，泪水流了出来，悄无声息地落下。

　　滑过我的脸颊，在我的嘴角成了咸咸的滋味。

　　我猛然惊醒，为我不争气的表现感到羞愧。

　　不过是杀了一个该死之人，还只是想象的画面，倒无端的引出眼泪。

　　幸好高静没有看见，要不然她是不会赞同我和她一起行动的。

　　我不想想这个话题了，换个轻松的来想。

　　想想我和高静的新城生活，想想爸妈看见高静时的动人场面，想想夫妻档的饭馆。

　　这么一想，倒是轻松过了许多，有阳光，有欢笑，有温馨的画面，有美丽的高静。

　　我傻笑的样子一定很好看，沉醉在未来的幻想中，时间不知不觉过去。

　　天色微亮的时候，高静醒了。

　　她问我：“你一夜没睡？”

　　“是。”我点头。“我怕有人会进来。”

　　高静欣慰地笑笑，指指身边的位置。

　　“上来睡会吧，天快亮了。”

　　我望向窗外，天色已然在放亮，但时间尚早。

　　凌晨的五点半，龙城天亮的时刻远比新城早，新城六点以后才会透出晨曦。

　　“不必了，我出去一趟，顺便帮你拿东西。”

　　高静沉思过后。

　　“那你小心点，这个时候，应该没什么人。”

　　接着她就告诉了我地址。

　　“天美超市，B号108。”

　　我默念了几遍，将它牢牢记在心头。

　　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就出了门。

　　高静送我到门口，我出去之后，她关了门，接着是上锁的声音。

　　我乘着电梯下楼，在柜台前，昨天的女孩换成了一个中年男子。

　　男子是个秃头，脖颈处有明显的纹身，好似一朵花的枝叶暴露在外，其余的埋在衣服下面。

　　我把房间续了三天，这个时间是否足以支撑到高静完成任务？

　　由不得我做主，总之，不够了，我可以再续，我不在乎钱，这个时候，谈钱伤感情，该大方的时候，我是毫不吝惜的。

　　回想过去，我从没这样的机会，因此落下了小气的名声，那又怎样呢？面对他们别有用心的唆使，我庆幸自己保持住了最初的想法，就是一毛不拔，他们爱说什么就让他们说去吧。

　　在酒店外，我拦了一辆出租车，出租车拉着我朝天美超市而去。

　　很快，我都觉得不可思议，出租车把我带到天美超市门口。

　　门内有幽暗的光，还没到营业时间，好在储物柜在超市外面。

　　我走过去，见四下无人，保安也不知去了哪里？

　　找到B号柜108，我用高静给我的条形码扫了扫。

　　门弹了出来，我伸手将里面的背包拿出来。

　　这个背包还是高静在新城买的，我认识上面的品牌标识。

　　里面鼓鼓囊囊，很重，我背上它，天哪！足有五十斤。

　　不知高静在里面放了什么？

　　回程的路上，我大体领略了龙城的景致，被雨水洗过的路面，路边的榆树，脱去了树叶的枝桠，还未开门的店铺，高楼大厦，这一切都还处在未醒的状态，生硬的有些肃穆。

　　龙城的清晨比新城更加具有大型都市的冷漠，我不喜欢它。

　　说白了，它的广与大不是我能接受的，它显得与我格格不入。

　　我不适合生活在这样的都市，有着敬而远之的敬畏。

　　深知这里的水更深，不适合我这种心地单纯的人生活。

　　在这里生活，我可以预知我的未来，绝对不是件赏心悦目的事。

　　我被它的庞大吓坏了，没有见过世面的慌乱，让我想要离开它，逃避它。

　　我想，用不了多久，我会离开的，今后也不会再来。

　　我没有想出再来的必要，那么就这一回吧，为了高静，没什么是不可以付出的。

　　在酒店外的早餐店，时间还尚早，我买了些早餐。

　　回到酒店，在504的门口，我敲了敲门，并低声叫道：“高静，是我。”

　　开锁的声音，高静拉开了门，探头看看走廊两侧，这才让我走进房间。

　　“没人跟踪你吧？”

　　我想了想。“没觉得有人跟踪，一路上也没什么人。”

　　我把背包扔在床上，高静打开了它，几件衣服被她拿了出来，扔向一边，紧接着我就看见了枪。

　　两把手枪，子弹无数，弹夹也有好几个。

　　子弹盒排在床上，高静为弹夹装子弹，我看着她熟悉的动作，觉得特别有范，好似无形中给她增加了无穷的魅力，因此不由得看得呆了。

　　高静见我站在她的面前一动不动，抬眼看了我一眼。

　　“你肯定没见过。”

　　“不，我见过。”

　　高静惊讶道：“真的吗？在哪见过？”

　　“电视上。”

　　高静气不打一处来，按照我对她的了解，她必定会敲打敲打我。

　　但这里是龙城，又不是新城，我们处在陌生的地方。

　　高静骂道：“这还用你说，按你的意思，你去问问别人，谁是没有见过的？”

　　我尴尬笑笑。

　　“我就是见过啊，你又没说电视里的不算。”

　　高静摇摇头，显得特无奈。

　　“真拿你没办法，早知道，就不该问你。”

　　她说话的时候，手上并没有停，我跃跃欲试。

　　“我能帮你吗？”

　　高静抬头望向我，见我盯着她的手，她抬了抬手。

　　“是这吗？”

　　我点点头，很是期待地看她。

　　“好吧，这没什么不可以的。”

　　她说着扔给我一个弹夹。

　　“不用我教吧？”

　　我接住弹夹，凑到她的面前，匆忙抓起一把子弹，并试着将它装进弹夹。

　　“我想是的。”

　　学着电视里的样子，我想轻松地做好这件事，但现实和电视画面绝对不是一回事。

　　试了几次，子弹掉了几次，最后终于如愿填进去一颗，我额头的汗也冒了出来。

　　但后面的事就顺利多了，掌握了技巧，我装的跟高静一样快。

　　高静欣慰地看向我。

　　“孺子可教。”

　　听她这么说，我还挺不好意思。

　　“蛮简单的，熟悉一下就好了。”

　　我装好一个弹夹，看向床上摆着的手枪，鬼使神差地想要抓起它，将弹夹推进它的里面。

　　伸手的一刻，高静下意识地将手枪挪到她的身后。

　　“你胆子倒不小，这是你能碰的？不怕伤了你。”

　　我悻悻说道：“玩玩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说的好听，看电视看傻了吧？”

　　她说的不无道理，我正是受到电视的影响，才有了触碰它的冲动。

　　既然这样，我也不好强求，开始装第二个弹夹。

　　心血来潮地问：“杀人的感觉怎么样？”

　　“你绝对不想尝试的，糟透了。”

　　“有没有负罪感？”

　　高静双手一顿，抬头对着我说：“为什么这么说？”

　　“杀人啊，一个人死在了你的手里，你双手沾满鲜血。”

　　“那可不只是一个，很多，多到我都觉得稀疏平常，心都麻木了。”

　　“这么说，你还是有负罪感的。”

　　“我也说不清，都是些该死的人，死在我的手中，我的心情多少会受到影响。”

　　我诧异道：“你也会这样想吗？我也有这种感觉。”

　　高静颇感兴趣地看着我。

　　“说说看，是什么感觉？”

　　我说：“我恨的人，我希望雷劈了他。”

　　高静笑了，笑的很无奈。

　　“小孩子的想法，你也好意思跟我说。”

　　我急切问道：“那你说说，你会是怎样的感觉？”

　　高静低头装弹夹，我以为她不想回答，也不再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