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教大人和他的公爵殿下》花酋长

11、找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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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拍卖会开始之前，是来自沃尔此行的领头人本雅明。本雅明身上的西装几乎裹不住他的庞大的胸肌，满脸横肉，笑起来像土匪。
　　本雅明拿上麦克风，雄浑的嗓音在会场内响起来，“欢迎大家再次来到沃尔拍卖会，这次的拍卖会比之前任何一场都要惊喜，敬请期待。”
　　话毕，会场内响起一阵掌声。
　　本雅明开了场之后就退到了幕后，上了二楼的一个包间观望。
　　一楼的最前方有一个高高筑起的圆形升降台，半人高。今天要拍卖的儿童五岁到十二岁不等，从升降台上升上来。
　　第一个上来的是一个七八岁大的小孩。小孩手脚锁着铁链，身上穿着薄薄的一层纱，身体的轮廓若隐若现，细嫩的皮肤和精致的面容已经让不少人色心大起。
　　坐在观众席的警官只一眼，就看出小孩被打了麻醉，四肢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只剩一张脸麻木地望着前方，没有任何活力，像只行尸走肉的木偶。警官抬头留意四周，心里猜测着那个会大闹会场的杀人犯什么时候会出现。
　　“汪汪汪！”斯坦斯托德的狗又在旁边叫喊起来，李察听着头疼。
　　“早晚炖了它。”李察恶狠狠骂道。
　　李察不恋童，也没有虐待小孩的癖好，对拍卖会也就提不起太大的兴趣，只在一旁观望，没有要出价的意思。

　　主教府内空荡荡，像个无人的禁区。主教来丹苏尔时没有带任何随从或者仆人，至于丹苏尔国王为主教准备的仆人，也都一一被拒绝了。
　　主教声称喜欢清净，所以国王也不强人所难。
　　刺杀主教，是一件骇人的大事。
　　里林将成为丹苏尔历史上第一位被刺杀身亡的主教。要怪只能怪这位主教太不识趣，触犯了丹苏尔城的利益禁区。
　　绕过大理石铺地的长廊，越过无人的大厅，再转向主教居住的房间，无一例外，空无一人。
　　他来之前，跟踪主教的同伙声称主教今天没出门。
　　“呃——”脖子一凉，血跟着涌了出来，他再怎么捂也捂不住最后一口气。再回头看时，平日里仁慈的主教换上了一副地狱修罗的面孔，冷酷异常。
　　“在找我吗？”
　　临时前，他只来得及看清主教手上拿着的刀以及刀上的独一无二的纹路。
　　里林望着溅到地上的血迹，眉头不由皱起。不过他没有耽误太长时间，还没来得及清理尸体，换上黑色西装，带上一张人皮面具，动作利索地翻墙出去了。

　　拍卖会有些无聊，李察靠着椅背昏昏欲睡。
　　突然，会场开始涌动起来，吵杂声逐渐响动。
　　管家在一旁提醒道，“殿下，那个就是身上有预言的孩子。”
　　李察跟着低头朝下看去，一个十二岁的男孩赤裸着上半身，下半身仅穿着一条红色短裤。而在男孩赤裸的上半身肩胛骨处贴着一只蝴蝶形状的胎记。
　　“蝴蝶胎记！”
　　“预示丹苏尔城的兴亡的蝴蝶胎记！”
　　“女巫之子！”
　　不说李察，旁边的斯坦斯托德和对面的西姆尔也都瞬间来了精神。蝴蝶胎记上次出现，还是在李察小时候被贩卖那段时间，没人能想到，时至今日还能再见到一个新的蝴蝶胎记。
　　西姆尔瞧见了李察，两根白葱一般的手指吻了下自己的唇，随后送给对面的李察，当着自己金主德百的面撩公爵。
　　李察：“……”
　　“汪汪汪！”旁边那狗也叫的更大声了。
　　在李察走神之际，拍卖已经开始了。
　　“要拍下来吗？”管家问。
　　李察没答话，因为他在看着下面的女巫之子。
　　女巫之子也在抬头望着二楼的李察。忽地，那小孩竟然朝着李察咧嘴笑了起来，咧起来的嘴角似乎要裂开，一直裂到耳朵两侧。看到这一幕，众人被吓的毛骨悚然，顺着小孩的视线看向了二楼。
　　一时间，所有人的视线落在了二楼的那个包间上。
　　“不拍，”李察顿了顿，轻轻补了一句，“因为……他快死了。”
　　“啊——啊——啊——”高台上被铁链束缚手脚的女巫之子疯狂叫喊起来，所有人的视线被吸引回来。
　　会场上，胆小的人见了已经起身准备先走一步。
　　在二楼一直观望的本雅明一脸严肃。
　　压轴的拍卖品突然发疯，换了谁，谁都不会开心。
　　女巫之子只能张着嘴乱叫，同时手舞足蹈，铁链相互碰撞，发出刺耳的“铿锵”声。
　　“谁割了他的舌头？”预言家没有了舌头，多么可笑。本雅明愤怒地掀起了桌子，“到底是谁做了什么手脚！”
　　本雅明话音刚落，会场上猛地响起一阵集体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等他低头看去时，女巫之子早已满嘴的鲜血，而地面上是一块血淋淋的肉。
　　会场上拍卖的守卫上前摁住了小孩的后脖颈，将人死死压在地面上。小孩嘴里的血淌出来，淌到了地面上。
　　会场乱糟糟一片，李察反倒来了兴趣。刚抬起来的屁股又重新坐了下去。
　　警官坐在观众席上，不少人纷纷起身离去。警官见状，快速跑到走道边当起了指挥，指挥着众人有序离场。
　　本雅明原以为这已经够乱了，没想到这只是个开始。
　　“砰”的一声巨响，会场中央直接被炸开了一个洞，刚跑出来的人见状无比庆幸自己跑开了，否则自己该被炸成了碎片。
　　警官大喊起来，“所有人快跑出去！”
　　警官大喊一嗓子，发现在被炸开的边沿挂着一个被炸黑了脸的男人。他顾不得危险，飞奔过去，千钧一发之际将人拉住了。
　　会场所有的守卫瞬间托起了枪，缓步靠近会场中央的洞。
　　“救命！救命啊！快拉我上去！”洞边的人还在喊。
　　警官也很无奈，但是旁边的守卫似乎不打算帮忙，他只能自己硬撑着把人扯上来。
　　守卫毫不留情地朝洞里开枪。
　　“砰！”
　　“砰！”
　　“砰！”
　　枪弹声不绝于耳，洞边的男人直接被吓尿了裤子，扯着哭腔喊救命。
　　“啊——救命啊——呜呜呜——”
　　警官也被吓得胆战心惊，被男人的哭喊声烦的头疼，大叫一声，“闭嘴！抓紧了！”
　　洞下面没有任何反应。
　　从二楼朝下看，可以看到洞下面有地窖。那是沃尔藏儿童的地方。
　　“特婊子养的！”本雅明大喊一声，“给我炸！”
　　李察发现事情好像有点走偏了。
　　管家在一旁建议道，“殿下，您最好先走一步。”
　　李察还没来得及说话，斯坦斯托德的狗在旁边乱叫起来，甚至猛地朝一楼跳了下去，那一瞬间，斯坦斯托德的叫喊声响彻整个会场。
　　“劳特！”
　　守卫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狗，开枪瞄准，但是狗比想象灵活，猛地跳进了洞里。
　　李察突然领悟过来为什么斯坦斯托德去哪里都要带着那条讨厌的狗，“把那条狗带回来！”
　　“给我炸！”本雅明也顾不上地底下被关起来的儿童，命令守卫朝洞里扔炸弹。
　　“慢着！”警官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跑了回来，“我……我是丹苏尔城刑警，相信我，这里面有地基，一旦炸了，整个会场都会崩塌！您的买卖的商品还在底下，请您三思！而且，给我个机会，我会为您把人找到，我下去找！”
　　守卫的枪瞬间抬起对准了手无寸铁的警官，他们手里的炸弹已然准备就绪。
　　只待本雅明一声令下。所有人都得陪葬。
　　警官张着嘴大喘着气，丝毫不敢乱动。
　　本雅明盯着他看了好一阵。
　　“傻子。”李察扫了底下的警官一眼，跟着管家朝楼下走，而就在这时，本雅明察觉到了李察的动作，毫不留情地朝李察的方向开枪。
　　“砰！砰！砰！砰！”
　　李察没受伤，只是脚底的木板被射穿了，他直接摔了下去，摔的眼冒金星。
　　警官腿一软，差点跪了，一睁眼才发现被打枪的不是自己。警官扫一眼被摔得鼻青脸肿的李察，这种时候竟然有种相依为命的友谊的错觉。
　　但是这种错觉也就是瞬间的感受，因为——
　　李察摔下来的瞬间，没等本雅明反应过来，李察就被一只手从侧边直接拖进了暗处。
　　被枪指着的又剩下警官自己了。
　　“砰！”
　　“砰！”
　　“砰！”
　　所有的枪瞬间朝李察被拖走的方向射去。
　　警官趁此机会，不再大胆劝解本雅明的暴行，一个翻身，滚进了一旁的楼梯底下。
　　李察只觉一阵头晕眼花，随即撞上了一堵僵硬的肉墙。
　　这里这么危险，你怎么还不走！
　　你找死吗！
　　什么时候了还胡闹！
　　里林满腔的话望着灰头灰脸的李察时，一句也说不出来。
　　李察垂着眼睛恢复情绪，里林当他是被吓到了，连忙收紧了手，用力抱紧，“不怕，没事了……”
　　李察要是有力气，真想骂这个人一顿：混账东西，什么时候了还抱！
　　外面的守卫一边开枪一边靠近，他们两个被堵在这里，早晚被射个千疮百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