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教大人和他的公爵殿下》花酋长

10、拍卖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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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姆尔不省人事，彻底瘫软在李察怀里。很快，李察发现了西姆尔脖子后有一点红，很小一点，大概是中了麻醉枪之类的东西。
　　“你最好现在把他扔掉。”窗外的声音跟着风一起飘了进来。
　　李察侧脸看去时，一身黑色风衣的男人拎着食盒轻而易举地跳了进来。男人摘掉头上的帽子，露出一张冷峻的脸。
　　看里林的模样，是乔装打扮过了。
　　“你翻我家墙了？”
　　“又不是第一次。”
　　“……”
　　“抱着很舒服吧。”里林放下食盒，极具压迫性地靠近，那一瞬间，李察第一次感受到来自主教大人的威逼感。
　　“滚出去。”
　　里林单手揪着西姆尔的衣领将人拎起来，可怜的西姆尔像垃圾一样被扔到了一边。里林则取而代之，坐在了李察的腿上。
　　“有个主教当情人，您还嫌不够吗？”
　　里林本身就比李察高，现在坐在李察腿上，极近的距离显得里林更高大了一些。在李察看来，里林如同一条体型庞大的恶犬，不知道自己体型大小硬往主人怀里钻。
　　“你够了，我奉劝你一句，你最好——”
　　“他摸你哪了？这里？还是……”
　　“唔……放肆！”李察当即抬手朝里林脸上扇了一个耳光，“作为主教，您最好矜持一点，传出去了容易让人笑话。”
　　耳光扇的那么响，扇的里林的脸火辣辣的疼。
　　“您可真是一点不心疼我。我现在是您的情人，不是什么主教。”
　　“情人？我可没答应，少说屁话，你哥混账东西。”
　　“我们睡觉了。”里林的眼神那么疯狂，让李察感到心悸。
　　但是李察不能显露出任何恐惧，反倒被激的动手，想将人推下去。
　　“睡一觉而已。我还能跟大把的人睡觉，男人女人都行，你管不着。”
　　“格兰瑟姆·李察，你现在最好说点我爱听的。”
　　“放屁！你敢动我试试！我让你不得好死！我以我的名誉发誓，我不会让你好过！”
　　里林笑了，露出一抹嗜血般的笑。“哗”一声，他抽出自己的皮带，将李察胡乱挣扎的手死死扎住。
　　“斯卡尔布勒·里林！”
　　李察甚至不知道事情怎么变成了这样。现在这一刻，应该是他将西姆尔压在桌上，而不是他自己被人压在餐桌上。他堂堂公爵，竟然被欺辱成这样，气的他几乎要炸。
　　不要说李察，里林自己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他只是想过来送饭，没想到才几天不见，李察就找了别人。
　　里林没有做的太过火。他知道李察吃软不吃硬，越是跟他硬来，他越是不肯低头。
　　“混账东西！狗东西！那你的手拿开！从我身上滚下去！”
　　“抱歉，我只是一时气不过，殿下，您先冷静。”
　　“我冷静？！放屁，你让我怎么冷静！滚！给我滚！”
　　李察的手腕在挣扎过程中已经磨出了血迹，里林言语说禁止不住，只能用手将李察的手固定住。
　　而这个动作在李察看来更具束缚，更不爽了。
　　李察抬脚往里林身上踹，“混账东西！狗东西！你敢绑我！给我松开，混账东西，给我松开！”
　　“你先冷静下来，我再给你松绑。”
　　“……”李察觉得里林真的疯了，“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想利用我，你就是这样对我的？里林，你不要得寸进尺。”
　　里林无奈叹了口气，还是给李察松开了。在松开的瞬间，李察的拳脚跟着涌了上来。里林抬手护着脸，其他的地方任由李察招呼。
　　“狗东西！你还敢咬我！混账！”李察毫不留情，左一拳落在里林肚子上，右一拳落在腰侧，再一圈落在胸口上，自己还没站稳，两条腿接二连三朝里林腰侧横扫，还是不解气，猛地冲上前，一脚把人踹倒在地，揍的对面成了狗。也不知道揍了多久，等他力气都用完了，嗓子哑了，也就累的停下来了。
　　李察揍的很痛快。被揍的人怎么样他不知道，反正自己的手是揍的生疼，低头一看，手关节处已经肿了一圈。
　　“嘶——打够了就吃饭。”里林忍痛将食盒的饭菜端出来，“吃饭。”
　　“……”李察现在什么心情都没有，只想休息一会儿。他恶狠狠补踹了里林一脚，“你到底看上我什么了？”
　　里林直言不讳，“美貌。”
　　“……”
　　“您还记得我们在丹苏尔城第一次见面的情形吗？”
　　“记得，怎么可能不记得。”李察说起就来气，“刚来就劝我关了赌场和妓院，像个圣父，你个混账也配？！”早晚灭了你这个混账东西。
　　“我说的是关闭赌场和妓院，不是针对你。”
　　“那还不是一样，谁都知道全城最大的赌场和妓院都是我的，你胆子真大，敢管我的事！早晚跟你算账！”
　　里林见李察显然是忘记了，也不多说，给他夹了一筷子菜，说，“以后会让你想起来的。”
　　原以为李察会不肯吃，里林都做好了被摔的准备。但是李察没闹。
　　李察没闹，是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像个泼妇，同时也是累的，他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再者，里林人不怎么样，像个变态，又像个疯子，但是饭菜做的不像变态。
　　里林走的时候想西姆尔带走，但是李察横了一个“你敢”的眼神过来。
　　“你在看什么。”
　　“我走了。”里林谅他也没有力气了，收拾了桌面翻窗出去。
　　李察没那个心思叫醒西姆尔，他去开了门，差人通知把人带走。
　　西姆尔也没想明白是哪个步骤出了错。一睁眼，他已经到家门口了。
　　李察也没想明白，夜里睡觉时，讨人嫌的情人又来了。
　　他从来没有过这么讨人厌的情人。
　　困意使他翻了个身。这是他唯一的无声的反抗了，一切都等他睡醒再说。

　　拍卖会那天，李察如约出席。他处于二楼的一个包间，直面一楼的拍卖台，是全场最佳的视野之一。
　　沃尔的拍卖会远近闻名，丹苏尔城有头有脸的人物几乎都到场了。
　　斯坦斯托德公主殿下进门时，伴随着标志性的犬吠。
　　李察讨厌那条狗，吵死了，从进门开始，就没停过。
　　不巧的是，斯坦斯托德公主的包间就在李察包间右侧。斯坦斯托德公主得知公爵殿下也大驾光临时，差人送来了问候。
　　和公爵一样，是斯坦斯托德也不喜欢李察。
　　“真是傲慢，像个被阉了的公鸡似的，真讨厌。”公主殿下嗤笑道。
　　大门来来往往的人物众多，但鹤立鸡群的当属西姆尔。西姆尔一身华服，走向的是原本属于德百的包间，而德百随后就到了。
　　“放不下德百，还来勾引我，真是倒胃口。”李察自言自语，同时庆幸自己那天没有碰他。
　　想到这里，李察扫视一圈，没看到里林的身影。转念又想到，像这样万恶的拍外会，谁又敢给里林主教递请柬呢？
　　李察没想到的是，之前遇见的那位阴阳怪气的警官竟然也来了。只不过因为警官不是贵族，只能在一楼观赏，没有包间，与普通人群坐在观众席上。
　　警方最近一直在找猎杀人贩的杀手，但是除了杀人手法惊人的相似——用线割喉之外，没有更多的线索。即便人贩该杀，但终究是命案，按照法律，必须查清楚事情。
　　警官认为，猎杀人贩的杀人魔无比痛恨人贩，因此，像沃尔这样罪恶的儿童拍卖会，他猜想那位新晋的杀人魔一定会来。
　　警官想找的人——管家此时此刻正在街头猎杀人贩子。
　　这位警官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抬头看向了二楼包间里的李察。李察坐在边上，察觉到了警官的视线，但是并不予以理会。

　　与警官一样想极力找出猎杀儿童贩子的杀人犯的，全城当数国王。每年的沃尔拍卖会，国王并不亲自到场。他的属下将作为他的代表出席。
　　“找不到杀人犯，就找机会杀了李察。”国王吩咐道，“今天之内，李察和里林必须少一个。”
　　国王现在也不知道是谁将他的名单泄露了出去。但很显然，事情和李察、里林有关。即便与他们无关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国王现在很讨厌这两个人。

　　与其被动地等人贩子杀害儿童，不如主动地猎杀人贩子。一天一个恶毒的人贩子，是管家现在的任务，彻底打碎国王逼走李察和主教的计划。
　　这天，管家拉动手里的细线，割破人贩子的喉咙时，回头朝无人的天空一角微微一笑，对上了空中无形的瞄准镜十字。
　　躲在暗处的狙击手歪了一下头，嘴里嚼着口香糖，朝管家的方向比了一个枪杀的动作，“砰！”
　　管家不认识这位远处的狙击手。这是一位没有恶意的狙击手，虽然不知道他谁，打哪里来。因此，即便察觉到了暗处有人，管家也没有把人揪出来的打算。

　　毕竟是一场举足轻重的拍卖会，沃尔举办方为了防止意外，在整个拍卖会现场各个角落安插了守卫。
　　守卫手里端着枪，警惕地扫视着会场上的情况。